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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

4月前
4月前
习惯独立,依赖反而需要学习。婚后成为人妻,意识到既然独居生活已变成二人世界,那就无需凡事都亲力亲为,或许该留点事情让人家做做看,让人家也有机会表现,表现不错的话还能获得赞美,在婚姻生活里得到激励,因此本人认真思考人妻的“有所为与有所不为”。 有些家事于我而言并不难,当然也不是非我不可,例如换煤气桶、倒垃圾、洗厕所、抹天花板吊扇、组装可拆卸家具等等。这些家事真的谁做都行,不过如果工作能公平分配则更好,不能单靠口头上的责任感来经营家庭。另外,给代步的汽车添油、打风、保养,这些事在结婚前我都自己做,婚后发现男人做得比女人麻利,那就不妨按劳动效率来重新分工,况且家中两辆车彼此都有交换使用,有关车的事就无需分你我,否则显得见外。 以上所列家事,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决定撒手不管。所谓不管,除了不出手干预,也不挑剔人家做得不如自己预期一般好;否则就索性包揽所有事情自己做。如果选择包揽,能否做到不抱怨?时间久了,能否真的不计较谁做得多谁做得少? 习惯自救,求助反而需要勇气。如何才能有求救的勇气?只要不求救便无需勇气。除了尽可能学会做所有的事,还得尽可能做自己擅长的事。这样就无需开口求人帮助,同时无需为难自己,欠下人情比求助那一刻更让人不自在。当初决定重返吉隆坡生活,就计划好买车代步。吉隆坡可不像新加坡,人家早有完善的公共交通系统,起码小孩上学或老人看病,都可乘搭每15分钟一趟的巴士,亦可选择每5钟一趟的地铁;但我们与巴士站的距离通常是大汗淋漓,与轻快铁站的距离,即使踮起脚尖昂首遥望,目光亦无法触及。 起初,独自开车穿梭在繁忙的雪隆公路,那些或蓝或绿的马来文指示牌自认都能看明白,却不知为何总是迷路。即使后来买了G品牌的车载导航,也还是迷路,导航系统理解的目的地与我真正想抵达的地方完全不同。迷路的时候,若非迫不得已,我不轻易拨打手机向人求救;拖到最后不得不呼救,还会先审查一遍联系名单,谨慎挑人来救援。其实,并非介意别人会将自己迷路的糗事当作笑话,对方不必是守口如瓶的真心英雄,却希望他是个性情中人,真的能理解我后退无路,迫不得已才硬着头皮向他求助,理解我其实非常不愿意给人添麻烦。 过去,独自到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工作,其实心里也会感到害怕,许多时候只不过是故作镇定,软弱仿佛是罪行,会遭人鄙视和嘲笑,所以无论如何必需硬撑,不让内心的恐惧曝露人前。记得那些年,自己偷偷练习搭公交车,从住处到上班的所在,还偷偷反复来回几遍小贩中心和售卖日常用品的商店,直到真能认路,能解决基本的生活问题,才终于放心在新的环境适应新的生活。 其实,适应新环境的能力,早在读书时代已受过严格训练。从乡区到城市上中学,然后到更大的城市上大学,不但练就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还会打工谋生,除了能将自己照料好,偶尔还有余暇关怀他人。当时就想,往后无论飘荡至何处,只需复制活过的方式,肯定也能逐渐适应,不会再躲进被窝里哭。 不能让自己退化成生活白痴 自从小孩出生,外子主动包办替小孩洗澡、洗屁屁、洗被屎尿沾污的衣物等新的家事,我当然一如既往赞不绝口,希望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付出备受肯定,对做家事保持热忱,我们就会像童话里的王子与公主那样,永远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然而,即使生活伴侣再怎么可靠,人不能忘记生活技能,除了衣食住行,也要有解决问题的能力,遇事自信和镇定,要懂得如何与人沟通,不能让自己退化成生活白痴,一旦失去依靠便无法正常生活,最后只会害惨自己。过得安逸的时候,我会以待宰的家禽来警惕自己,曾经鸡鸭扇动翅膀就能飞。 其实,一旦学会独立,以后再难舍弃那种自由自在的快感。一旦习惯依赖,当然也会眷恋那种对负担无感的轻松。无论如何,庆幸自己熬过了独自开车会迷路的阶段,如今我单独出席活动,外出逛街或与朋友聚餐,多半选择自己开车,不仅能享受路途中独处的静谧,也享受移动的自如。如果提前抵达约定的地方,我会善用时间的余裕随意闲逛,等到聚会结束后也一样,带着余兴爱去哪就去哪,反正回家以后,自有人会为汽车添油,也可尽管拜托那人顺便为一触即通卡充值。
5月前
8月前
(新加坡25日讯)女游客狮城旅舍遭性骚案中受害的台湾女子指出,尽管事件过了几天,但她仍觉得害怕与难过。 《新明日报》报道,涉事女游客于昨天下午与媒体见面时忆述,事发后打了电话给台湾的男朋友。 女游客:仍感害怕难过 返台后将接受心理辅导 “他让我先休息,然后去报警。幸好我在离旅馆不远处遇到一名女警,把经历告诉她后,她就带我去报案。” 她也说,虽然害怕但还是决定公开经历,让警察把坏人捉走,不要让其他的女生遭遇同样的事情。 女游客透露,她是于本月16日抵达新加坡,计划逗留10天,今日回台。她没想到旅程中会遇到这种事,最后三四天根本没有心情游玩。 “新加坡其实是我最期待的国家,没想到却遇到这种可怕的事情。” 她说回台湾后应会接受心理辅导。 这名女游客受访时要求不公开她的身份,包括姓名与年龄。 警员当晚 上门捕人 男职员事发当晚被上铐带走画面曝光。 涉事旅馆的总经理林俊杰(35岁)透露,警员事发当天接获报案后就来到旅馆,一番调查后于晚上10时许将涉事男员工带走。 根据现场的监控器画面,两名制服警员将男员工上铐后带离,期间男员工并没作任何挣扎。 林俊杰也说,旅馆方面不会保释涉事男员工,一切交与当局处理。 该41岁孟加拉籍男员工于昨日被控严重非礼罪名。根据刑事案件入禀和管理系统(ICMS),被告被还押,案展4月7日过堂。
8月前
10月前
母亲的视力被“薄雾”笼罩已有一个月,直到她感到阅读越来越吃力和夜晚看不清路牌,才察觉不妙,主动向我透露视力模糊的困扰。我凑近细看她的眼球,她把眼睛睁大,逗趣模样让我想起小时候写错字她最常讲的一句话:睁大眼睛看清楚点。她微微忸怩,须臾,便问我有看见白色的膜吗?我忍不住调侃她说已经“熟了”,害怕吗?她举起有柄的镜子,眨动左眼,食指腹将眼睑向上拉,低声争辩:“黑白讲,你又不是医生。” 幸好她让我知道这件事情,而不是道听途说胡乱买眼药水滴一滴就好了。检查的结果,母亲被诊断患有白内障和青光眼。白内障是逃不过的,她心里有数,却没想到青光眼这小偷也悄悄地盯上了她。母亲笑笑,重复地告诉医生她不可能有青光眼,强调只是视力模糊,还纠正医生那是白内障。同时,她频频望向我想得到我的认同。余光里我感到她投来的焦虑,青光眼也不在我预想之内,可见小偷不会预先通知你:嘿,我要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医生说只要有定期检查眼部,就可以早发现匿藏在眼睛里的偷光“小偷”。早发现,早治疗,你说对吗?她目光犀利,像回力镖打回到我身上,又像发现了我瞳孔里的秘密似的,让我惴惴不安。 医生建议母亲做白内障手术,而青光眼需要开始滴眼液治疗。母亲一听到动手术,就从椅子上惊慌地站起来,因受到那些根深蒂固的不实之说影响,“手术”两个字让她有不吉利的联想。医生巨细无遗地向我们解说手术过程和风险,母亲心不在焉,我呢则寻思着法子让她接受治疗。顷刻她又笑脸盈盈地问医生几时可以做手术。 担心术后麻烦家人 我无从揣测她的心思,到她说几天没洗头也没关系时,才理解她担心的是手术后静养的日子会带给家人不便,但一想到延误治疗带来的严重影响,那就长痛不如短痛吧。 手术安排在下午,医生为母亲检查后,她就闭目休息,不理睬我了。我倾听着她的呼吸,最后耐不住静寂带来的不安,在她耳畔一面碎念家常,一面细细端详她脸上的变化。只见皱纹都顺着纹路散开,眉毛舒展,并没有凑集在一起,看似心情不错。不过母亲一向善于隐藏担忧,伪装的功力可是练了四十多年,藏着掖着的情绪,最令人惆怅。 不知过了多久,护士探头出来唤叫母亲的名字,我听见她轻轻吐气,安慰我说小手术而已,十几分钟就结束,手术后她就可以看世界了。我拍拍母亲的手掌,温温的,劝她别紧张,说得自己心虚起来,毕竟每个人害怕的事物不一样。 副刊还没看完便听见母亲和护士有说有笑地走出来,她左眼戴着保护罩,自嘲成了独眼龙。我们坐在长凳上等待领取药物时,我好奇问她手术时她在想些什么呢,她说想着即将要去北京旅行的行程,刚到八达岭就被医生唤了回来。我真佩服母亲随时可以调整心态至平静的状态。 一天吃过晚饭后,母亲坐在餐桌上瞅了我一眼。她眨眨眼睛,我问是眼睛不舒服吗?她睨了一眼云石餐桌,缄默不语,摸了几下桌面才问道:“为什么多出几道划痕了?” 我把脸贴近餐桌,问在哪里?母亲居然不悦地说:“睁大眼睛看清楚点。”
1年前
我的胆量向来很小。幼年时,阿嬷经常在亲戚邻里面前说我“冇胆”、没有胆量。阿嬷说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我自小就怕这怕哪的,对任何事物都怕怕。 老实说,我自己也没有办法给出理由。 或许是小时候就被吓破了胆。阿嬷说,人吓人,无药医。记得那时候,大约10岁。有一天午后,独自骑着脚踏车到离家不远的小教堂去学习天主教教理。半路上,碰到了一名胖嘟嘟、蓄着长长白胡须的老者。他疯疯癫癫对着我傻笑,还挤眉弄眼的。我害怕得不得了,不敢对他多看一眼,赶紧猛踩脚踏车离开。 第一次被吓的经验,变成了心中永恒的阴影。第二、第三次惊吓之后,这种恐惧竟变成了禁忌。自此,心中存留着一个疙瘩:走在来回小教堂的那条路上,总是提心吊胆。不幸的是,往后的许多日子里,那老者却一而再再而三在那条路上与我碰个正着。老者他似乎是有意找我寻开心,要捉弄我,让我吓个半死。就连夜晚睡梦中,也不时被那老者惊吓得高声喊叫而醒转过来,心跳加速,呆坐床沿,久久不能入眠。 就不知道这老者是否神经不正常。我对精神病患者,打从心底怕得要命。我怕神经错乱的病人,不论他们被称为颠佬、痴线、傻佬、头风佬、肖仔或gila(马来话)的,我统统都怕。 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名据说是住在邻村的疯妇,三不五时就在我们居住的田芭出现。她四处走动,经常在我们家附近徘徊,口中念念有词,时不时破口谩骂,恫言要打人,还说要引火烧亚答板屋。我原本就怕怕,对这名疯妇更是避之唯恐不及。因此,每当远远看她到来,便吓得魂不附体,赶快把门窗关上。然后从门缝观望监察,希望她快快离开。 从年幼开始,除了对神经错乱者心生害怕,对庙里的一些雕塑神祇也是如此。摆在神龛上的诸如拿督公、大伯公,尤其是一些满脸黑胡须装扮的雕塑神像,一见到就怕得要死。对印度神古怪的装扮,更是怕得不得了。小时候外出遇到印度神出游,便赶紧另觅岔路避开。至于跳童(乩童),更是我不想看到的。乩童的造型及进行仪式,都会让我心惊胆跳,打从心底抗拒。可是,越是忌讳的,却偏偏要缠上我。当年刚出道,在小村庄执教,班上女学生中竟然有一名乩童。上课时,她随时会跳起童来,全身颤抖,口里念咒,叫我害怕又生气,真是无可奈何! 大约是念小学三年级时,耶稣受难日那天,跟随阿嬷到马六甲圣彼得教堂,说是去朝拜耶稣圣尸。第一次见到横躺着且满脸胡须的耶稣巨大塑像,一时之间,心里又起了一阵恐慌。不过,这一次之后,幸亏接下来再次见面时就免除了恐惧心理,每年都轻松的前往朝拜。 阿嬷非常关心我的“冇胆”。特地到药材店请教中医师,征询药方,买了惊风散之类的中药让我服用,说是可以“压惊”。为了增加效果,阿嬷又根据听来的民间土方,经常炖了猪心猪脑给我吃,说是“补心补脑”。 睡在阿嬷身边感觉安心 棺木,也是我从小就害怕的物事。年幼时,遇到住处附近有人家办理丧事,我必定尽量避开丧家,宁可绕远路出入。除了棺木,我还怕见到寿衣,怕见到道士的装扮,更怕听到道士的诵经声以及子孙号哭的凄凉声浪。对治丧处那种哀伤肃杀气氛,也感觉恐怖异常,令我不安久久。不过,遇到亲友家有丧事,我也只能尽量放松自己,硬着头皮前往吊丧祈祷。 打从幼年开始,夜晚我就爱睡在阿嬷身边,简直把阿嬷当作母亲。奇怪的是,睡在阿嬷身边,总是感觉安心稳妥不害怕。一直到了10岁左右,父亲在客厅一角为我设置了一张单人床,让我夜晚离开阿嬷身边,单独入睡。可是睡到半夜,往往会被远处随风飘来的可兰经诵念声惊醒。虽然明知那是邻近马来甘榜的穆斯林正在集体诵经,不过,那阵阵的诵经声浪,在寂静夜晚听起来,恰似有人在高声呼救,又好似在念咒驱魔。这些呼叫声,正令我深感恐怖、焦虑,久久不能入眠。 相信大多数人都会惧怕凶猛的狮子、老虎等野兽,但是对蟑螂之类的小小昆虫也心生害怕的,一样大有人在。说的是我的一位同学,他长得高大魁梧,却无论如何就是怕蟑螂。一见此物,他就怕得喊爹叫娘的,避之唯恐不及。对于蟑螂这种小昆虫,我倒不怕。不过,却最怕、最厌恶蛤蟆(蟾蜍)。一见其丑陋容貌,就深感不是味道。 蛇,也是我最怕最厌恶的。不论是毒蛇还是普通的蛇,一见到都会退避三舍。记得中学毕业,班上组团到槟城旅游,也到著名的蛇庙参观,我无论如何就是没有胆量进去参观,宁可独自一人逗留在外头。真的,一提起蛇,一想到其模样,我就打从心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步入成年之后,我经常会在夜晚熟睡中发恶梦。梦中被妖魔鬼怪追赶,或掉入深坑,或遭遇凶险场面。我会随着梦境进展高声呼叫,从睡梦中惊醒,呆坐床沿发愣,数秒钟后才完全醒悟。这种情况,往往会惊吓到枕边人,老婆因此对我责有烦言。我自知理亏,只有默默忍受。真是无可奈何!
1年前
有一只蜘蛛被我踩死在车上了。 话说,这只不幸的家伙是在7个星期以前的一个雨天,在我打开车门时惊慌失措地钻进我的车后座底下的。它有半个巴掌大,还有毛茸茸的脚,行动还快得让我措手不及。那时候的我们俩应该共情了——我们同样地害怕对方。 当时由于赶着去上班,我还是硬着头皮驾车上路,只是但凡路上有任何风吹草动我都会心里一惊,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心想若我出了什么车祸那肯定是这家伙害的。不,我一世英名看来是要毁在这只八脚怪物的脚里了。 后来的几天,我每次上车前都会满车寻找它,以防它趁我不备出现吓人。把车停下后也会打开车窗暗示它识趣地自行离开。然而,几个星期过去了,车上并没有长满蜘蛛网,我也就理所应当地松懈了下来,觉得它应该已从车的某处钻了出去。只是会偶尔想起这事回头看一眼后座。 然后,前天晚上下班时,它居然带着毛茸茸的八只脚再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还从同一个地方钻进了车座底下!可是这一次不同的是,它的速度明显比上次慢了很多。我就纳闷了,我车上有食物吗?它怎么那么长命啊?它是太上老君转世而来的吧?于是我赶紧上网搜索了一番。 网上说,蜘蛛可以存活10至20年。天啊,我崩溃了。我看了看我心爱的小白,再看看我的电话上那只张牙舞爪的蜘蛛。我……该不会要与它共处那么久吧?不对不对,我车上哪有什么它可以吃的东西。我拍拍脑袋再搜索了一番,查一查蜘蛛在不进食的情况下能活多久。4至8个星期。我回家拿起桌上的日历,算算也该有7个星期多了,这么说来它的寿命也该要到头了吧? 该与它一战决生死吗? 我一夜难眠。第二天上班前我又不安地回头看了看后座,一看后背都凉了。它正蜷缩在后座的靠背上呢。这么明目张胆的吗?是该与它一战决生死了吗?我看了看手表,由于赶时间,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提心吊胆地先上班去,心想回家再想办法干掉这家伙吧。我把车停好后回头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它又又又消失了! 到了下班时间,我如临大敌地打开后座车门一看,它就端坐在后座上。这一次看起来相当无力,也不逃跑了。当时我手上没有任何能够将它捕捉放生的东西,可是若此刻不行动,它可能要再次藏到后座下挠我心窝了。于是我犹豫了一下,果断抬脚将它踩死了。 那一刻,7个星期积累的不安也就随着它的碎尸万段烟消云散。 我知道其实这只蜘蛛应该无毒也无害,可是遇上一个那么害怕蜘蛛的我,是它的不幸。我这辈子最怕的两件事,一件是恐高,令一件就是这长着8只脚的祖宗了。而最后它仿佛放弃了挣扎,从后座下爬出来,就算在我打开车门的那一刻也只稍稍动了一下便不再逃跑。也许到了生命的尽头,它也只想找个解脱吧?对不起,我也只是个懦弱的凡夫俗子啊! 而我,从车子走回公寓的路上我不禁感慨,其实每个人心中不都有着那么一只蜘蛛么?它就是一件我们很害怕的事情。非常非常害怕。它可能并不具有攻击性,却偏偏长得那么吓人。它躲在我们身后一个看不见够不着的地方,可我们却知道它一直存在那个阴暗的角落,随时都有可能趁我们不备忽然出现。 于是在我们开车上路时,心里总是惴惴不安,觉得它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吓我们。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一天我们发现,曾经害怕的事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甚至可能是那么地不堪一击。它从未想过要伤害我们,可我们却拿它来折磨自己,让自己心弦紧绷,消耗了自己的心力。 下一次如果还碰上蜘蛛,与其再与它斗智斗勇7个星期,不如找个朋友一起把后座拆开,把蜘蛛赶出车子,放过蜘蛛,也放过自己吧!
2年前
2年前
2年前
今天载孩子去同学的生日会,开车途中要拐进对面一条很繁忙的马路,孩子很担心我会撞到别人或者被别人撞到。我笑着问他:“就对我那么没信心吗?”他说他不是对我没信心,只是害怕。我告诉他很多时候我不能害怕,因为害怕就输了,只有勇敢才有赢的机会。 这个话题就这样延续下去。我告诉他其实我没什么好害怕的,很多人很害怕丢失了工作,而我早已经选择离开了那份优渥的岗位,现在的我不会担心,也不会害怕没了铁饭碗。至于害怕丢失青春嘛,已经44了,没什么青春可言。若与年轻美眉一起,我当然没资格相比;若与同龄的齐站,我觉得我还是可以的,那我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不要害怕站起来 至于健康嘛,害怕失去健康?那肯定是人人都害怕的啊,但是即使害怕,它依然随时会盯上我们。我在我家是最常住院的,那些痛苦我是历历在目,我没照顾好自己吗?我不害怕吗?可是害怕有用吗? 孩子听后,一段时间,他突然跟我说,如果你害怕,以后你就想着打游戏,打游戏若死了可以重来,所以即使归零了,一样可以重来。我仔细思考他说的这些。其实死了是不可能复生的,但是我赞成没了可以继续重来,不需要害怕,即使现在的我什么都没了,但我还是可以重新站起来,重新拥有。 这小儿子平时不多话,但是讲起道理来,还是头头是道的,看来他有我的真传了!
2年前
3年前
这两年疫情肆虐,大街上几乎每隔一小段时间就会出现白帐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景日复一日地上映,即便是最亲近的家人也无法避免。 这天,我和姐姐随着父母参加亲戚的葬礼。祭拜后,我们一同去到棺材旁看了眼他的遗体。他的全身几乎已被棺材盖得严严实实,我们只能透过玻璃看到他的样子。 毫无血色的面孔,无神的双眼和干裂的嘴唇都让我心神一颤。不过瞧了一眼,我便匆匆离去。反观,我的姐姐仔细地端详他许久才走到我的身边。 “他还是黑一些比较好看。”姐姐用认真的表情和我讨论,“那样比较亲切。” 我鼻子一酸,即便不常与他联系,每每见面他都会以最热情、亲切的态度对待我。那时,他带着满面的笑容,黝黑色的皮肤在阳光下煜煜生辉,那充满生气的样子,确实很好看。 心里十分清楚,他是我所熟悉的人,并不会伤害我,但我依旧会害怕看见遗体。我的成长还不足够让我以成熟的姿态面对死亡。 死亡不该是禁忌 姐姐却不一样,在所有女孩讨论结婚典礼要放什么歌曲的时候,她会和我讨论她的丧礼应该要放什么歌,遗嘱会怎么分配财产。 “我要听五月天的歌,还有这几首日语歌你也给我准备吧!” 我听着她滔滔不绝的话语,应道,“你就列个清单给我吧!” 沉默了一段时间,我说,“我也会写在纸上给你。” 她笑眯眯地看着我,回复道,“好。” 隔天,我们去看他最后一眼,我依旧只看了一眼就匆匆地别过头。而我身后的姐姐用着明朗的声音说,“今天他的表情比昨天安详了。” 那就好。我松了一口气,忍不住看了姐姐一眼。 她用行动告诉我,死亡这个话题不应该是禁忌,而是可以被大方讨论的话题。
4年前
4年前
瘟疫肆虐,马来西亚封锁已久,所有人都盼长了脖子,等待接种疫苗的通知。终于在某天晚上,我收到了有关单位的信息,可总算轮到我了。接种本来只是件理所当然的小事,在此时此刻竟让我有种“中奖”的感觉,当下是难以形容的兴奋。 可随着预定的日期愈加靠近,我那原本平静的心却也不经意掀起了波澜。看着网络各种有关疫苗的负面消息,我引以为傲的自信逐渐瓦解。我开始担心,我会不会就是不幸的那一个,反而在接种疫苗后就莫名其妙地离开这个世界——想着这些问题,我失眠了。 想起前阵子政府开放让人民自愿登记接种阿斯利康(AZ)疫苗,起初我还对自己发誓,势必要争到其中的名额。然而就在登记的前一天,恰巧与一友人聊起此事,友人表态自己不会去登记,理由是“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岔子,那他会怪自己的”。虽然友人只是轻描淡写,但这句话还是深深扎进了我的心——可能我骨子里本来就怕吧,只是好面子不愿承认罢了。 隔天我还是去登记了,可故意迟了将近一个小时,结果显而易见:我没得到提前接种的名额。事后我总是笑说是命运安排,没让我抢到,但细细想来又何尝不是我刻意为之?或许我一直都在害怕,害怕的不仅仅是“打疫苗”这事本身,更是害怕命运的不眷顾,害怕自己连自己的命运都没有办法掌握住。可究竟又有谁真正掌握过自己的命运呢? 忽然忆起那年中学,政府安排人员来到学校来,为全体15岁的学生施打破伤风的疫苗。那年的我们竟可以满是欢喜,还在为不用上几节课而开心,一边打赌着谁谁谁会怕得哭出来。甚至施打结束回到班上,不少调皮的男生还互相拍打手臂注射处,明明痛得眼泪快要流了,嘴上却还逞强重复说“一点都没感觉”。班上的女生则在训斥男生的幼稚,同时又别过头抿嘴笑。这平凡而美好的光景,不知何时却成为了我青春最美的缩影。 “大家注意——”睡意渐浓,可我脑海却浮现出那年班长的身影。只见他站在教室前,神情故作严肃:“建颖注射疫苗后发烧了,所以今天没来上课,大家回家后记得发信息去笑他。”经班长这么一说,班上顿时又变得闹哄哄,大家已经开始在盘算着如何数落他。班长只得拉高声量,声音依旧是如此平稳而坚定:“还有叫他加油!快点好起来,不准翘课!” 是啊,我们都要加油呢!——不知何时我已然进入梦乡,不再恐惧,不再不安。一如暖春总在严冬后,而我相信疫情的雾霾终会散去,而我也将成为那拨开云雾的其中一阵微风。
4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