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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

在一摞摞旧书之间,我忽然愣住了,那书脊,很熟悉呀。抽出来一看,果然没错,封面写着我的名字,那是我编辑的书。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光环,也没有特殊的标记,只是和其他二手书一样,被人随意翻阅、摆放。我伸手轻轻翻开,纸张的触感那么熟悉。那些字句,我曾无数次校对过;那些排版,我和作者们曾激烈讨论过。无数个细碎的记忆,仿佛在这一刻涌了回来。而如今,它只是一册在书堆里流转的“芸芸众书”。 那一瞬间,我的心情很复杂,惊喜里夹杂着陌生,甚至带着一点酸涩。原来,自己曾经投入心血的东西,一旦离开了编辑桌和电脑里的手稿,就会像一只鸟儿一样,自由地飞到某个读者的手中,再悄悄回到社会里,等待新的遇见。它不再属于我,也不属于谁,它只是一本书,一条流淌的河,经过每一双愿意翻开的手。 我站在那里,忍不住想像它的旅程。也许,它曾被某位读者带回家,在深夜钻研字句;也许,它被某个打工人塞进手提包,希望能在业绩打拼时派上用场;也许,它在某个书架上尘封多年,直到终于被捐出来,重新与人相遇。它经历了什么样的读者,带来过怎样的启发,我都无从得知。 努力后学会轻轻放下 但我明白,书终究要离开编辑者的手。编辑的工作,本就是一场“放手的修行”。你反复打磨、反复确认,直到它成型。而一旦出版,它就不再属于作者和编辑,而是交给了时间和世界。它可能被人珍藏,也可能被人遗忘;可能有人爱不释手,也可能有人轻易转手。你无法左右,也无需左右。 这,就是书的宿命,也是人的宿命。我们所有的努力,最终都要交给时间检验。就像一段关系,你全心投入,却无法决定对方的去留;就像一份工作,你拼尽全力,却不能控制结果的走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把事情做到最好,然后学会放下。 看着那本书,我心里忽然多了一丝释然。那感觉很奇妙,像在人群里撞见了另一个自己——既熟悉,又陌生;既贴近,又疏远。我不再把它当成“我的作品”,而是把它当成一次偶遇的朋友。它属于当下的读者,也属于下一个愿意翻开的人。 我轻轻地合上书,把它放回原位。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心里有一种出乎意料的安静。遇见自己,不一定要带走什么。有时候,认得,就够了。
2星期前
在这里,我们经常谈书,却很少谈论制作一本书背后的繁琐;第一辑先来关注封面设计。 从小教育灌输我们:可不好用封面评价一本书哦,这样太肤浅啦。美学因此常是被抛在后头的事。在作家龚万辉的记忆中,八九十年代马华文学书丛封面,似乎没有得到出版社太多关注和要求。后来才有人觉得,封面设计亦是专业一环,需要专业人士参与其中,情况才有所改善。放眼如今多家本地出版品,显然“美”不再是可被随意搁置的元素。 可从事封面设计20年,这也倒是他第一次接到相关主题的访谈,“之前都是谈自己的小说或绘画;正好也显示出,一本书最重要当然还是文字和作者,所以封面设计其实是一个比较后面的位置,不那么喧宾夺主,或是常说的,帮人家做嫁衣。” 帮人家做嫁衣这回事,细说起来,也有它的功夫。封面从来不只是封面,还包括封底、书脊、折页等等。在插画家农夫(陈钊霖)眼中,“封面的功能,是保护书本,以及传递书中讯息。设计师只要尽力做出自己真心喜欢的作品,就算功德圆满。” ❶至今一共为多少本书设计封面? 龚:自2004年《有本诗集》以来,至今大约200本。(大学时期曾在出版社打工,为言情小说设计过很可爱很唯美的封面。不过插画是别人画的。) 农:多数只负责书封绘图,包含设计在内的案子,接近15本。 ❷为一本书设计封面,常是怎样的流程? 龚:大约在书籍出版两三个月前,我会拿到部分资料,包括书名;会去理解这本书在说什么,以及书名的缘由。我觉得设计常常是在呼应书名。如果时间充裕,会呈交大概两三个版本,让作者选择。若更讲究一点,有时会去印刷厂看看成品是否符合心目中的样子。身为设计师来说,书是一个商品,封面设计是为了服务读者和作者,要用比较专业的态度去对待。 农:不同出版社有不同做法,有些会提出他们希望呈现的大致风格(并附上其他书封、插图参考),或是仅以文字描述,也许希望设计师可以更自由。另外,有者会明确说明封面希望出现的画面内容,比如《月亮、小船和荒诞故事》(设计师:李伟伦),编辑与作者表达他们希望将书中角色拼凑出现在封面的想法(也整理出每个人物特征列表),这类目标明确的案子对我来说其实蛮好,不须再揣测对方想法。 ❸哪一本的設計過程最是曲折?可否分享曾經發生過的小插曲? 龚:曾为一本诗集设计封面,书印好了,后来因为一些争议,最终没有上架。那是一本没有被读者看见的书,但我很喜欢它的封面设计。插曲的话,像是黄龙坤的诗集《小三》,封面正中间(的黄色圆点)是向日葵的花芯,初稿原本是用深巧克力色,后来担心引起其他想像,最终决定把它改得比较诗意一些。 大部分合作都很愉快,作者也很信任我;当然也会遇到比较挑剔的作者,这时编辑作为协调者的角色就很重要。 农:想不起有什么曲折(或感觉曲折的其实是对方?)。回想过程来回修改次数较多的案子,除了自己能力不足,有时可能只是彼此审美和喜好不同。为了排除这些情况,面对初次合作的作者、出版社,案子开始前也会试着请他们挑一些自己喜欢的书封给我。 ❹保留个人风格与避免审美疲劳的两难,是否曾困扰过你? 龚:不会,书本有各自不同的风格,不同的作者有不同的文体,所以我会先把自己的个人风格放一边,让设计有更多变化。有时我会以不同的设计风格去接近一本书的气质,它是比较活泼或是沉静的?或者比较忧伤?或者比较华丽?等等。有时在设计上反而是要去配合这本书的呈现,也就是说,200本书不可能都是同一种风格,否则那就是设计师的问题。反过来讲,每一本书都是设计师对内容的诠释,或者对自己美学的表达,所以慢慢的,也会从不同的书的设计去看见一个设计师本身的气质。有些读者会说“这一看就知道是龚万辉设计”;但我其实不会想把个人风格放在最前面,主要还是配合一本书的气质吧。 农:我没太多相关困扰。为别人设计书封,会尽量把作者/编辑喜好放在最首要的位置。我感觉自己的作品风格也不太像是符合现在主流喜好的,所以也好像没有遇上审美疲劳的问题。也许我不是属于有特定强烈风格的创作者,每个案子也都可以透过尝试适合案子的新做法/风格中,找到乐趣。 ❺关于封面设计,我们不多看见的困难有哪些? 龚:有些设计考量是读者不会知道的——为什么用这个字体,字体的大小,14号18号或22号,甚至字体的行距;我们会在这种很小的地方去斟酌,是读者通常不会在意,设计师却很在意的部分,它会影响你的视觉体验。有时,看不见的设计,才是最好的设计,就像电影特效你看不出那是电脑做的才厉害。一本书大概是15×21厘米如此小小的框格,但我常常会觉得,在这个有限空间里,有无限的创意在里面。 农:因为自己不是读设计出身,先是以绘图为主;对我而言困难的部分应该是对设计软件、纸张和印刷的不熟悉。 ❻ 曾有偷偷埋下什么小彩蛋,是至今仍不多人发现的? 龚:比如梁馨元的诗集《我吞下一颗发烫的黑曜石》封面可以有各种诠释,如果你看书名,封面像是舌尖上轻轻品尝一个发烫的石头的感觉;但用另外一个角度,它像是一个打开的胯下,因为书里也有很多肉体、情欲的书写。 更早的时候,当时没有免费图库或AI工具,有些图片不要用画的,就只好自己去拍,所以我也当过一些书封的手模,包括那天晴的《执行者》、朵拉的《掌上情爱》。 农:比如黎紫书的小说《流俗地》封底,猫的身上印有盲人的点字(书中主角之一为盲人),当初想像也许可以写上作者想说的一句话,最终写的是作者的名字拼音。 比如《孤独症》(农夫著)是当时红蜻蜓出版社“黑蚂蚁”书系其中一本,于是我在封面画了身穿蚂蚁装的人,在人群中派传单。 比如简体版的《等》(农夫著),封底有3只蜻蜓,只有其中一只蜻蜓停驻回望落后在封面的那只蜻蜓,我们在局部上光(spot uv)时,刻意只挑它们俩。 ❼若要从世上所有书籍挑选一本最喜欢的封面设计,你会选哪一本? 龚:呃,我想我只能从家里书橱中,挑出最喜欢的。平时去书店,我会摸那些书,因为我觉得,设计,除了视觉也包括触觉,封面纸张的质感有时我也觉得它是包括在设计里的。 我本身比较喜欢简单的设计,因为越简单越难,像我刚说的,看不到的设计才是好设计。我从书橱里找了这本——李有成的诗集《今年的夏天似乎少了蝉声》,这是非常简单素雅的设计,有一个非常好的巧思——净蓝色封面藏有一双隐形的蝉翼,没有印出来,仿似浮雕的感觉,你要用手去摸,才会发现它。所以当你伸手去摸的时候,你已经参与了它的设计,参与了一种诗意的完成;它把那些诗集里很抽象的东西,生命啊,死亡啊,时间啊,变得触手可及;我非常喜欢,很简单,却充满诗意。 农:选不出来。印象较深的书,常是比较简洁或空间留白的设计。有留意到一名叫王志弘的设计师,他常常只用字母和简单的线条,就能构出很耐看的书封。其他像是《吴芬诗集》(设计师:卢翊轩)概念完整有趣的形式、逗点文创结社的《人间失格》(设计师:廖俊裕)大胆亮眼的设计,也让人喜欢。 ❽如何才是好的封面设计? 龚:理想的封面设计,是跟文字内容有互相的呼应,互相的衬托。 农:好的书封,应该跟一幅画一首歌一样,跨越时代和不同年龄层的审美隔阂。 更多文章: 【全民读书会】趁着国际翻译日,我们来谈马华文学翻译! 【国庆特别企划】4位书店人眼中的爱国书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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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一响,包裹抵达;父母看见四四方方的包装,就知道我又网上买书了,或许是数量太过火了,原本支持阅读的爸爸也不免念了几句别浪费钱在书上…… 的确,现在能免费看书的apps多得是,比如“微信读书”“藏书馆”等等,如果眼睛实在累得不行还可以打开“喜马拉雅”听别人说书,想看漫画直接搜“漫画猫”“age”就有最新的漫画连载;虽说是优惠季,但是花个三五十块上网购书实在不值得,除了需要等待,阅完后也只能丢弃或送人,实体书并不如球鞋般可以保值升值,在当代来看的确属于亏本买卖。 或许是出生于务实大于理想的家庭,从小对于工具书的热爱胜于小说,也让我在班上变得格格不入,我更喜欢阅读《FBI教你看微表情》《化石图鉴》《保时捷结构历史》等等的书籍,阅读门槛和弃阅率相对较高,因此我买新书的频率也相对较少;上了大学,为了赶上同学的进度与老师的要求,我曾花了一半以上的积蓄买了各类的心理学、电影史、经济学、物理类书籍。也是从这时开始,父亲慢慢从“鼓励阅读”变成“鼓励少花钱在实体书上”。 买书犹如收藏模型手办 一个下午,我因为看了毕赣的《路边野餐》而对电影里面出现的诗意台词印象深刻,听闻该电影首映时曾出版限量同名诗集,网上搜索竟要五百余元,咬咬牙下单付款后,两个星期的期待换来的竟是品质如廉价佛经般的盗版翻印,这件事也引起了我的思考:我明明可以把诗词抄下来,或是网上免费阅读,到底花钱买实体书是为了什么? 打开某购物平台,同一书名因为封面设计、材质的不同而各有差异;从普通版、封装版到精装版、珍藏版、20周年纪念版,硬纸壳封面与软皮封面,是否有加送限量纪念品、周边等等。日本漫画的销售分类模式貌似慢慢被推广了起来;如果真的喜欢某个动漫,可以购买其实体的“故事设定公式集”“分镜初稿全记录”等等,以此为参考,我在书局翻阅各版的《阿Q正传》也开始看到各式各样的内容添加,有者收录了《阿Q》的各书评或是额外的阅读资料,读者买实体书貌似不再拘泥于“为了看《阿Q》”,而是“在看《阿Q》之余了解其故事以外的奇闻逸事”。实体书的格局因为读者的需求而逐渐变大,这是好的迹象,也标示着实体书的购买意义正在发生变化。 除了内容,书的封面也是一大讲究。去年大热的奥斯卡最佳影片《Drive My Car》就改编自村上春树的短篇集《没有女人的男人们》里的其中一篇〈驾驶我的车〉,该书因为影片的大热而再版,并发出了新的封面,即呼应书名的红色版本(主视觉是女人的奶头〉以及呼应电影的绿色版本(主视觉是一辆车)。内容、价格相同,但是粉丝可以为此做出选择或尽数购入。买书犹如收藏模型手办,同一动漫角色可以有不同动作、形态;粉丝可依据自身喜好与消费能力购买,并从中获取收藏的快乐。 受法国城市阅读风气的影响,近期在女性名流中流行的“知性穿搭”也使得实体书的价值得到提升,日前就有欧美明星因为手持一本实体书出席红毯而被网友嘲笑装逼,说是这本书她根本不会看懂,带书出门只是为了显摆;不论事实与否,实体书在当代的确也变成了一项时尚单品,带着出门除了可以“杀时间”,也是一种智慧与气质的象征。拿着质感好的书本出门就犹如带着好看的包包,提升了安全感,也使得自己更有自信。 随着网络的兴起,人们知识获取的管道趋向多元,各大阅读软件为书虫们提供了空前的便利。然而书店的开张却络绎不绝,虽说形式及营运有变(如“诚品生活”的多元化,书店与cafe的结合,从实体书店转型至网络书店,提升海外日语书籍进货量以达到独占目的等),但是读者对于实体书的需求貌似有所改变。在我看来,比起阅读,读者购书更注重的是收藏性与可读性。 因为阅读的门槛降低,买实体书更多是寻求除阅读以外的价值,它可以是买一个收藏、买一个附录、买一个单品、买一个身分;看来我们的阅书环境正在朝着多元的可能性前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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