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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荣

3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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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有限的,你怎样在有限的时间里面,让人家记得你?我就是用这样的态度去做事。”正当许多人使用数码绘画软件和AI创作时,香港漫画家黄水斌却选择逆流而行,坚持用传统技法作画。 拿起钢笔,他便能一笔一画地雕琢光影层次,精准还原经典港片角色的神韵与动作,将大家的集体回忆定格在纸上,用钢笔绘画再现港片黄金时代。 报道:本刊 林德成 摄影:本报 苏思旗、部分照片由 Shuipanworkshop水斌工作室提供 “最怕粉丝说‘都唔似嘅!’所以我每一格都很用心去做,注重细节。” 画了这么多香港影坛艺人,谁最难画?黄水斌毫不犹豫地答“张国荣”,因为他太帅了,很难画得传神。想要画出一幅很神似又能让粉丝接受的张国荣,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反观丑角容易得多,轮廓非常鲜明,对方皱一皱眉,就能刻画得惟妙惟肖。 不过,一开始,黄水斌并不是专攻电影漫画,反而是在漫画出版社工作,制作传统的薄装漫画。1993年,正好碰上港漫辉煌时期,他中学毕业后便去应聘天下出版有限公司(下文简称“天下”)的漫画助理。“当时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投稿,投了一些单篇插画作品过去。没想到,很快就拿到面试通知。” 接受征聘前,他有些踌躇不定,因为月薪只有1800港币,反观其他行业开价月薪3000港币或以上,几乎少了一半,担心无法应付高涨的生活费。另外,他住在新界,来回车资也不便宜。但,他不想放弃所爱,最后决定领取1800港币追梦。 他笑说,那个时候也想近距离接触马荣成(天下创办人)。“我很喜欢《中华英雄》,我进到天下出版,见到了真人,那种激动的感觉,你知道的啦……” 港漫助理突围成为主笔 进入漫画出版社后,他马上体验到,每一期的港漫其实是集体创作,属于流水线的工作。马荣成负责起稿,其余成员一个接一个润饰,将它变成最终产品。黄水斌当时被分派到的任务是绘制角色头部和身体,且一做就是20年。 然而,他想要有更大的天空。期间他看到文化传信集团综合漫画《EX-am》举办了“漫画新人赏”新秀比赛,他便绘制了10页的短篇漫画参赛,结果获得优异奖。随后,文化传信集团便邀请他“过档”担任主笔。 “我那个时候是新人,又是一个助理,便斗胆地问阿Sir(马荣成),说自己参加了这个比赛,然后对方邀请我担任主笔。马Sir听到后,说不如你留下来,正好他也想培训新人。这样我就顺理成章地留在天下出版。” 半年后,他升职成为美术主笔,并出版了第一本作品《诞生》。“原本马Sir想要往《少年Jump》的方向做漫画,他却给了我一个惊喜,叫我不如出一本个人漫画作品。” 他笑说,幸好有大胆地询问马Sir能不能“过档”,不然,说不定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用钢笔重新演绎经典港片 普遍上,一位漫画家要出道,必须经历漫长的磨练和等待,通过连载漫画提高曝光率,先让读者认识他们的作品,才会有机会独立出版自己的作品。马荣成当年有意栽培黄水斌,直接让他出道。 “阿Sir经常叮嘱我,画漫画要明白剧本在写什么,知道那个角色要表达的眼神,所有的东西都要画得充分饱满。你要知道每个角色的性格是如何的,不是每个人都一样。脸谱要多元,不是每个帅哥都是一个样。如果你留意马荣成的漫画,你就知道每个人都能辨识得出。不是你改了发型,就说是另一个人。” 惟,他在天下廿载,仅仅出版了3本独立漫画——《诞生》《世纪末烟花》和《极速传说电影漫画版》,与他的目标渐行渐远。因此,在2013年,他萌生“出走”念头,想要打造专属的个人作品。 当年,适逢港漫趋势逐渐走下坡,网络娱乐变得很多元,加上翻版漫画非常猖獗,导致读者大幅流失。有了这些“契机”,他决定出去一闯,不想留下任何遗憾。 离开后打算做什么?他其实还挺担忧的,始终做了一粒齿轮那么久,突然想做一本个人漫画是很难的。刚好大渡出版有限公司向我招手,他们有制作了很多类型的漫画。我和少杰便拍档做《欲望之翼》,并在2016年出版。那本书后来做了4期,我终究不是很熟悉一个人做一本书,所以花很长时间在制作。” 可是,不到几年,他再一次出走,只不过这次是自立门户,创立了水斌工作室,而且还大玩新意,用钢笔绘画与香港电影“crossover”。 一本未完的漫画开启电影漫画之路 究竟是什么契机令他踏入电影漫画? 他记得小时候曾看过一期《英雄本色》的电影黑白漫画,但不知为何只出版一期,便无疾而终。然而,这个作品令他印象深刻,因为画风太逼真了,无形中让他对电影漫画产生兴趣。 后来,当他在大渡出版有限公司工作时,机缘巧合之下认识电影公司的版权商。创业之后,他抱着敢问就有机会的心态,与版权商洽谈,提出想要制作《英雄本色》电影钢笔手绘漫画的念头。 “因为那本没完成(的《英雄本色》),我想做完一个整套的电影钢笔手绘漫画。我便大胆地向电影公司询问能不能售卖版权?结果,真的运气很好,原来他们那边也很熟悉漫画界,也知道我是谁,知道我画过很多作品。” 最后,对方愿意提供版权授权,让他得以改编这些经典港片。 电影漫画可成艺术精品 黄水斌认为,电影漫画是一种独特的媒介呈现方式,运用漫画文本来提炼出电影的精髓,为读者和影迷提供另一种视觉体验。同时,他很想让更多人认识真人钢笔手绘技法,毕竟早期的传统港漫便是用这种方式绘画,而他不想让这技艺失传。第三、他更希望电影漫画不仅仅是一本书,还能成为一种精品,一种值得收藏的电影商品。 许多影迷或许看过《英雄本色》经典电影,但未必接触过香港漫画。当他们发现有这类型的商品,会视为一种收藏品,作为一种情怀记忆。“结果出版之后,回响很大,由几百本变成几千本。”他自豪地说道。 推广电影漫画时,自然也听过不少质疑的声音——干嘛买漫画,不如看电影就好?对此,黄水斌始终不愠不怒。他认为有这样的“声音”很正常,每个人都有自己偏好的娱乐媒介,比方说购买电影光碟收藏。而电影漫画只是另一种载体,有兴趣的人就会购买。 “我都有送给发哥(周润发),他觉得OK。”电影圈的业内人士认为这是值得推广的事,并没有任何排斥,因为电影漫画可以延续电影的影响力,还能让观众以另一种鉴赏的角度去欣赏电影。 手绘+数码绘画突破极限 2024年,黄水斌推出全新作品《时间少女》,并凭借这部作品获得第三届“港漫动力”银奖。 在前两届比赛中,主办方曾询问其参赛意愿,但他因忙于电影漫画创作而婉拒。“因为做电影漫画很辛苦,没有时间参与。恰好我完成了《倩女幽魂电影钢笔手绘漫画集》,趁有空档才决定参加(第三届)。” 想要入围一点也不容易,评审很着重故事概念和内容呈现。最终,他成功入围,而他的贵人马荣成还担任编辑导师,一路督促他完成作品。 由于时间有限,他只有半年时间去完成这本150页的作品,还要兼顾日常工作。所以他选择结合手绘与数码绘画,加快整个制作流程。也正因为这次的经验,令他有所突破,可以在短时间内完成一部作品。 他补充,在数码绘画时代,使用平板作画已成为行业常态,而他的优势在于扎实的绘画基础,只需一支笔便能在平板上迅速勾勒出角色轮廓。另外,绘画软件也省却了“擦稿”(擦掉铅笔线稿)的工序。画错了,一个undo键就能轻松还原。 读者是他的最大动力 如今,香港漫画市场低迷,若漫画家的知名度不足,作品风格也非偏向商业主流,贸然推出作品很容易触礁。黄水斌在漫画产业数十年,一直渴望创作一本属于自己的IP作品。现在借助“港漫动力”的资助,他终于可以尝试新的作品风格。 他坦言,在人生上半场,马荣成是他的贵人,为他铺好了前路,“如果没有他,没有人会认识我,所以我是很感恩他的。” 当黄水斌开设工作室后,他才真正迈入人生下半场,全心投入电影漫画创作和打造自己的IP作品。而读者是他最大的动力,一直令他有能量,持续地画下去。 他补充,电影漫画是有市场的,而读者一直在等着他的作品,然而他的创作速度很慢,所以2025年会是一个大的挑战。 作者简介 黄水斌,香港漫画家,1993年加入天下出版有限公司担任漫画助理,同年晋升漫画主笔。1995年升为美术主笔,先后参与《黑豹列传》《倚天屠龙记》《天殛》等漫画作品制作。个人作品有《诞生》《世纪末烟花》和《极速传说电影漫画版》,个人画集则是《Fruit Punch》系列。2013年加入大渡出版有限公司,推出《欲望之翼》。2016年创立水斌工作室,然后主打电影漫画,推出了《英雄本色》《倩女幽魂》电影钢笔手绘漫画。2024年发布新作《时间少女》,并获第3届“港漫动力”银奖。 更多【人物】: 作曲家余家和/走访各地,采集自然之音 不做传统教育制度下的学生,沈芝庆从问题学生到主题乐园创办人 周仰杰(Jimmy Choo)/从无名鞋匠到王妃御用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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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在《茉莉香片》形容香港为“一座华美的但是悲哀的城”,这句话似乎奠定了香港文学的基调。那是1943年,乱世的香港既危险又迷人,吸引一批又一批的年轻人前去,飞蛾扑火,一去不回。大卫·波德维尔曾批评香港电影“尽皆过火,尽是癫狂”,可这句话成为香港电影黄金时代的代名词——周星驰的无厘头、王家卫的文艺、徐克的武侠梦、杜琪峰的枪战片,尔冬升的写实关怀等等。那是80、90年代,香港被冠上“东方之珠”的称号,一切蒸蒸日上,熠熠生辉。后来,林夕为新书写序,《我所爱的香港》被人呸一声,因为没有人会这样爱香港……那是2014年,林夕在原有的书名加上“痛”一字,发布《我所痛爱的香港》。这些书这些电影,一跃成为香港独特的文化名片。 来到香港的一个月前,我疯狂阅读香港文学——散文、小说、论文、专栏,读了又读。我也一头沉浸在香港电影——喜剧、文艺片、黑社会、武打片、恐怖片,能看的都看了。我去的香港,是香港文学和香港电影的香港。 李碧华,这位影响我极深的香港作家。我因张国荣观看《胭脂扣》和《霸王别姬》,从而认识李碧华,阅读她的其他作品。李碧华爱写食物,一段段故事的贪与痴由美食开启,搞得我阅读时又怕又想吃,仿佛能看见李碧华鬼魅的文字随处漂浮在港式餐厅的招牌上。来到香港是必须要吃蛋挞的,这是一种仪式感,就如你不来马来西亚吃榴梿,那仿佛是白来了。葡式蛋挞一定要趁热吃,我吹了吹热气,将一半的蛋挞吞下。奶香味在口腔散开,浓郁十足,却不烫嘴,蛋挞慢慢滑进喉咙。这一流畅的动作,我真成为了《吃蛋挞的女人》,但小说里的女人是为了找到像父亲一样的男人而到处寻觅切合心意的蛋挞,我的目标非常明确,我只为了美味而来。 繁荣与破败同时存在 我们一家人来到一间米其林级别的卤水鹅店。一盘鹅肉摆在桌上,我咬一口,油分浸在口中,咀嚼起来,鹅肉的香味与卤汁味盖过了刚刚的油腻。我立刻想起《吃卤水鹅的女人》,这口感真如小说里写得那样香喷喷。可吃着吃着,发现年长的服务员在盯着我们,好像在提醒我们快吃完,不要耽误下一位顾客的到来。店的面积太小,熬煮卤汁的大桶和斩鹅肉的位置已经占了一半,就连厕所门前也坐下了一位客人。服务员只能身贴身,久而久之怨气全显在眼神上,似乎我们的行动再慢一点,就是下一只被斩的鹅。虽然不知道小说里谢月明的妈妈店铺面积有多大,但想到香港寸土寸金,我心想这窄小的位置,是很难将爸爸一块块的血肉搬进来熬煮成汁的。 我坐上叮叮车,与港铁相比,它行驶较缓慢,几百米就有一站,更多是不上班的退休老人在塔车。我想到《胭脂扣》里如花为了寻找十二少重返人间,偶遇了在报馆工作的袁永定。深更半夜,他们俩坐在叮叮车上聊天,如花脸色苍白,自顾自地叙旧。袁永定觉得眼前的女人有些奇怪,问如花认不认识林黛,如花在林黛大红之前就殉情自杀,当然不知林黛是谁。而现在的年轻人,别说林黛了,就连梅艳芳也不一定知晓。上世纪80年代,饰演如花的梅艳芳和饰演十二少的张国荣事业如日中天,而现在如日中天的是香港男团Mirror成员姜涛,他的粉丝为了庆祝生日还包揽所有的叮叮车,让全港市民免费乘搭一天,于是我这游客也顺势坐上一趟。《胭脂扣》上映转眼近40年,梅艳芳、张国荣和林黛一样已离开人间,穿旗袍的如花不知转世有没有再成为香港人,塔上这一趟百年历史的叮叮车。 走进环球大厦的那一天是五一劳动节,女佣都不工作出来游玩了,广告词也替换成他加禄语。可想而知,本地人有多久没来光顾这座大厦。虽然不在重庆大厦,但我也体验了一把《重庆森林》里主角误入他人城市的游离感。菲律宾人来到香港从事女佣相关的劳动工作,周末就会在地铁站席地而坐,不顾游客的目光聚会聊天。 人总是要找到归属感,如果一时无法回到家乡,那就与乡亲互抱取暖,在不起眼的街道建立一片香港人也无法踏入的天地。许多巴基斯坦人也为了讨生活来到马来西亚,马来西亚人为了新币兑换率前往新加坡工作。就连香港人自己也会背井离乡——Beyond为了音乐生涯到日本重新开始,成龙、李连杰为了拓展香港电影市场闯荡好莱坞,TVB剧集的主角离开香港去加拿大或者英国散心;外地人来香港,香港人也去外地。香港这座小岛挤下了那么多人,挤在密密麻麻的鸽子笼,为了一间30坪的公屋排队多年,总有人等不下去自行离开的,极少数的会住在太平山顶的豪宅,仰望香港最繁华的夜景,其余的普通人只是一盏四方形的灯。全球最贵的房价,成为香港普通人一生也无法跨越的贫富差距。 所以哪一面才是真实的香港?是维多利亚港的豪华游艇,还是地面积水的阴暗小巷?是网红打卡圣地的坚尼地城篮球场,还是被清拆的九龙城寨?是要价两千多块港币的黑胶,还是女人街大甩卖的服装摊?香港允许繁荣与破败同时存在,无论是公众人物、媒体或市民也从不遮掩其中的问题,敢评敢骂。香港人是以谩骂之名来爱这座城市,期盼香港变得越来越好。作为一名外国游客,我左右不了香港,只有在花费几百块的一餐时,忍不住嘶一声,似乎体会到香港人在痛爱什么。 我相信,这不会是我最后一次来到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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