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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声

1月前
大概是从大学时期开始,对身边友情便不太执著。因为生活开始忙碌,开始被很多活动和课业压缩本就不多的时间,所以和朋友打电话聊天这样的事算是很少了。毕竟需要打电话才能联络的朋友,平时的生活轨迹定然不同,有的时候相互倾诉隔着电话仿佛也隔开了共情的由头。所以我很少打电话,只是没想到前天深夜的一通电话却让我内心触动许久。 最近经常跑医院,因为颈部囊肿,专业点的就称甲状腺囊肿。今年22岁的我还算幸运,血检报告是漂亮的,代表着我的小蝴蝶(甲状腺)功能正常,没有甲亢甲减的问题,但它生囊肿了,很大。它像个定时炸弹一样在我脖子里,开始撑开薄薄的皮肉组织,变得显眼显壮。这让一向爱美的我很是焦虑且无法接受。但上网咨询后得知,甲状腺最忌压力情绪,所以尝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么多,听医生的话继续观察。但它就在我的身体里,每天仰躺着睡觉时,我都能清晰感觉到颈部像有一大水球压迫着呼吸管道。 医生给出的方案是,如果继续增大就需要手术切除。当代网络发达,上网自行了解相关病例是缓解我恐惧的方法之一,相信当代年轻人都有过相似经历吧。不查不知道还好,一查就更害怕,仿佛明天就要上手术台,下来还要面对一堆后遗症。当然也不全是坏消息,通过某书我了解到同样是甲状腺囊肿,除了永久切除还有一种方法是“射频消融”,就是把多余的囊肿细胞镭射消除,创口小,也避免完全切除这个掌管全身荷尔蒙的器官。但这个医疗技术只在吉隆坡私人医院才能找到专业医生。 我是个土生土长的吉兰丹妹,就连大学也在一个小地方上的学。去吉隆坡的次数用10个指头都能数完,加上方向感极差,所以当面对错综复杂的高楼大厦时,巨大的无措感是我对那里最深刻的印象。且没有亲戚投靠,也不想家里人担心,所以把想去吉隆坡找医生的想法压心里去了。心里压事总是睡不好的,也很怕手术切除后,身体内分泌失调导致身体发胖、记忆力衰退、嗜睡等等。 无助时被朋友捞了一把 然后,电话就响了。在深夜书桌上震动播放铃声,平添几分诡异感。直到看到熟悉的名字才按通话键。自然而然地就把内心的话一股脑地交代出去了。有的时候,反而是很久不见的朋友才更容易透露心声。当时只是想找个人诉苦,甚至在说出来前都没有意识到原来这件事情是可以和别人说的,然后我朋友的声音就从电话里传来。 “啊哟!你告诉我哪一家医院,我帮你查一下,你不熟KL(吉隆坡),我熟啊!为什么没有和我讲,我带你去医院检查。我们可以住旅馆、搭MRT还是LRT去的。” 眼泪像突然开了阀门一样,哗啦啦往下掉。接下来和她说话都是抽抽搭搭的。当下我突然意识到,22岁的我好像还没长大。我在自己的乌龟壳里舒适了很久,畅想着未来的自己一定能利落解决困难和琐事。但意识回笼,我只是一个呆在小地方,见识很少的女孩。我真从没想过麻烦别人,连家人都没有更别说朋友,但那种无助的时候被狠狠捞一把的感觉,直到现在用文字记录时都记忆犹新。 后来我们聊她的近况。她最近开始面试,要工作了,也聊过几年会买什么牌子的车。窗外路灯映得房间朦胧灰黄。感慨着我们好像都长大了,褪去中学时期的稚嫩和懵懂,开始会想为未来打算了,有很多事情都变了,也有些东西没变。挂电话前,我久违地袒露了内心话。 “苑,谢谢你呐。我一直感觉自己对朋友方面,期待值不高。觉得每个人有自己的平行线,有阶段性的。倒不至于之后完全不联系,但能维持简单问候,偶尔吃个饭的关系也已经很不错,很知足了。但就刚刚,我突然感觉有些朋友还是能够走很久很久的。”
2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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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里什么也没有。没有我以为自己所向往的那些灯火辉煌、也没有我视若珍宝的爱与家人。我独居在这里、养了3只猫,像网络上那些令人艳羡的女孩一样过着春暖花开般的日子。公寓里有免费的健身房和泳池、超市就在楼下,而马路对面就是工作的地方。我不爱开车,所以这里的一切于我而言都是刚刚好。 来到这里我仿佛就掉进了厚实的防空洞。这里没有人会告诉我养猫对身体不好或猫咪很肮脏,也没有人会问我为什么硕士毕业后要选择到一间书店去工作而非选择这间那间或这样那样的大公司去,更不会有人对我不喜欢开车或是没有车这件事指指点点。 于是我就这样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起床、上班、下班、健身、做饭、看书、偶尔也上上课或看看剧。我每天沉浸在书海里,自己养活着自己;我也偶尔在跑步机上留下6公里的足迹,然后再炖个鸡腿犒劳自己。 漩涡中找不到自己 虽然这个地方还是会不时让我想起那段日子,但我发现在这里我可以为之一笑然后期待明天会更好。 那是一个没有颜色的曾经。 曾经我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好了——因为我不善交际、不爱开车也没有一技之长。我有过最大的成就也许就是读了很多年的书,然后考取了令人羡慕的证书。 然后呢?然后我在一个黑得很彻底的漩涡中找不到自己。当我的人生目标不能再是考取A+时,我失重地、狠狠地跌进了那个“对不起,我没有活成那些谁谁谁想要的样子” 的泥泞里。原来人有的时候真的会走了很远但是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我知道那些谁谁谁说的“这样很好、那样很好”真的很好,但是我很难过地发现这样那样的我过得很难过。 体面的工作、漂亮的数字、那一些些我“应该”活成的样子…… 如果不是因为我有过几次拿起了刀片然后又放下了刀片的经历,我会以为那段日子已经走到了裂痕的最深处。因为什么都没做就又放下刀片这件事让我发现那些微小的、正在挣扎着的身体细胞。我总是告诉它们我不会好了,但某一些它们却坚信着我会好的,所以才不至于让花儿绽开在我的脉搏上。 那几次以后,虽然我还是会哭得想要把心脏拿出来敷上止痛的药,但我觉得自己有在一次次的撕裂和愈合中变得更勇敢一点了。 然后有一天我突然发现了这里,一在个可以容纳我所有的这里。而促使这一切的其实只是那一则招聘启事。 那则招聘启事让我没有多想就递上了毕业后的第三个辞职申请。那些谁谁谁都说我冲动了,说我选择到一家书店去工作不仅等于放弃了一份好工作,还自毁了整个前途。 我听着这些那些道理,然而一幕幕折射进我脑里的是这段时光以来那些谁谁谁说了很多,却从来没有人为我的蓝色心情买过单。没有人看到我已经站在最边的边缘了,只差那么一点点,也许我就让自己永远定格在那一年了。 那则招聘启事让摇摇欲坠了很久的我想要重新站稳在这个国度。我庆幸自己相信了那一兆分之几的细胞的相信。我无数次徘徊在两念之间的当儿等到了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每个明天。 其实最后你也不需要知道这里是哪里,因为不论走到哪里,但凡满足了心底的声音,哪里都可以是我愿意为之驻足的宜居地。
4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