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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a,作文写好了吗?可以发给老师哦!”我对着荧幕另一端,远在吉隆坡的学生说。过去这一个月的网课,配合端午节,我们一起读了大部分的《史记·屈原贾生列传》,讨论了屈原的生死。 屈原在史记中有两个名字,一个是屈原,另一个是屈平,这两个名字交替出现:刚好“原”凸显“原本”,屈原之所以跳河而死,就是因为他坚持原本的自己,那样的高洁清白,绝对不能和世俗的污浊混同,绝对不变节;而“平”代表“公平”,屈平忠心正直,却遭受不公平的诬陷,接着是贬谪和流放的不公平对待,多么委屈! 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在端午节吃粽子,有些人还看电视转播划龙舟竞赛,但是屈原的故事,在粽叶飘香的佳节时刻,在河畔震天价响的加油声中,似乎渐渐被人忘记了。Isa原本也是只了解皮毛,然而随着课堂讲解结束,她听懂了。当我问:“对屈原有什么评价吗?”想不到她回应:“当屈原自杀以后,他的才华不就没有了?”“是的。咦?你是说他不应该自杀吗?有意思!”“他可以等时机,写写文章,培养下一代!未来是不肯定的,会不会几年过去了他又能上位了?”我只能震惊又震惊! 留得青山未来可期 中学生常展现成年人丢失的创意纯真,我赶快鼓励她,把这个好点子记录下来,然后写成文章,分享给更多人看,让更多人得到鼓励。查了一下,《星洲日报》每日的发行量为“35万份,150万人阅读”,知道有些人不看副刊,暗自琢磨:一篇文章会不会能使5万人得到力量?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未来犹可期!苏东坡正是这样对贾谊喊话的!你急什么!暂时受到打压,不是永久死刑,何苦自己用忧郁伤害自己!在〈贾谊论〉里面,他批评:“夫谋之一不见用,安知终不复用也?不知默默以待其变,而自残至此。呜呼!贾生志大而量小,才有余而识不足也。”东坡讲这番话,可谓中肯,由他来讲,也正合适。中国历史上,能够处穷通不易本心的人,他排第二,谁敢排第一? 1057年苏轼22岁,考中进士,主考官欧阳修对梅尧臣说:“老夫当放此人出一头地。”明白地讲自己看苏轼必定出人头地。他是多么风光地簪花,举国称扬,士子佩服;但是随后到来的政治斗争,让苏轼一贬再贬,多受苦楚,他却随遇而安,晚年以“黄州惠州儋州”作为一生功业总结,还笑谈自己成了爱吃荔枝的岭南人。想辅佐君王的人不总能实现梦想——有时他哀怨,但更多时候他是豁达。 当时汉文帝让贾谊担任长沙王太傅,他就哀叹气候卑湿(我跟学生开玩笑说,还好他没被贬到更湿热的马来西亚),寿命衰减,后来皇帝又改命他当梁怀王太傅——每一个王子都可能是未来的皇帝!要知道王安石先担任翰林学士兼侍讲(侍讲就是讲课给皇子听的有学问大臣),后来才得到宋神宗重用;张居正也是先担任明神宗的老师(太子太保、太子太傅),后来获得上位的太子全力支持,开始改革的。公元前169年梁怀王骑马摔死了,他就哀哭,说自己不是好老师,一年以后也死了!他才33岁!汉文帝不是太差的皇帝,因为年幼的王子喜欢读书,就安排这个大有学问的老师给他。贾谊还年轻,等一等,凭他出众的才华,为什么不会有机会重新登上高位呢? 好老师一定要鼓励学生参加比赛吗?参加比赛是让学生进步的最好方式?我不敢确定。但这招对我自己来说有用。小学时学校举办作文比赛,我的级任导师林碧娥女士指派我参加,最害怕作文的我,不得不好好面对。多年后我在学校任教,科主任提倡:“教师除了言教,还要身教,大家一起参加征文比赛!”随同事响应号召的我,跌跌撞撞一路走到今天,也幸运地指导出一批常得奖的学生。 “老师,我还没写完。”“没关系,不然下次上课我们一起写,好吗?”我轻轻回答,显得不急——但心里真的不急吗?我会想难道是她生活太幸福了吗?没有强烈忧患意识,或是稿费的吸引力不大?觉得写了也没有机会刊登?【星云】版鼓励大家记录生活小事,之前飞在高二时写下〈McD读书记〉——真实、生活、有趣,后来荣幸刊登。老实说,我不觉得谁是没有机会的。 〈离骚〉者,离忧也,就是遭遇痛苦的意思。多少人遭遇忧愁痛苦的事,但是写不出来,为什么?我强烈怀疑是平时缺乏锻炼,表达能力退化了。情感是需要抒发的,而文字,是最好的载体。每一次投稿,既磨练自己的表达,挑战自己接受专业编辑的检视,也是为考试做准备——通常单篇作文正是整个科目占分最多的一题。 楚怀王死于公元前296年,而屈原自沉汨罗江是公元前278年6月6日,他为什么最后〈哀郢〉(哀伤郢都)、〈怀沙〉(怀念长沙)?因为怀王已经死了!他心心念念昼思夜想的君王死在秦国了!他等了又等,楚怀王终究没有回心转意,斯人憔悴不是没有原因的,《楚辞》中的忧郁以及哀伤,震天撼地。 因为言为心声,屈原的志向品行使得他的文字超群,想像华美,司马迁评价他可以与太阳与月亮争辉!《文心雕龙》更是把他放在第五篇,辨明这是宗经的文字,甚至赞许说:“金相玉式,艳溢锱毫。” 借用蔡淇华老师著作的书名——《写作吧!你值得被看见》送给Isa,也与四方大家共勉。
7天前
3星期前
1月前
女儿临睡前,我问女儿,“一个人被雨淋湿了,要用什么词来形容?” 女儿毫不犹豫答道:“落汤鸡。” 我接着问:“一只鸡被雨水打湿了呢?” “落汤鸡。” “那一只狗呢?” “落汤鸡。” “一头牛,一匹马呢?” 女儿想了想,依然坚定道:“落汤鸡。” 原来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只要淋湿了,就都会变成“鸡”啊!夜晚的窗外,雨声敲打着窗台,远处城市的灯光映在湿润的玻璃上,闪烁如小水珠,让我仿佛看见每个小生命都在跳跃,像极了女儿口中那群落汤鸡。 好友良羽,前阵子突然发来一篇文章,说要投稿【星云】。认识他十几年,每当有灵感,他总会找我帮忙动笔。但近几年我忙于家庭与工作,写散文渐渐被搁置一旁,他只好亲自上阵。 读了他的稿件,文章有内涵、有深度,却少了点温度,读起来有些生硬,我联想到我念硕士时写的课堂笔记。很快,他便收到了退稿信。 有些技巧,需要点破,好比学习,需要会抓重点。犹记得10年前,我妹妹曾说过,【星云】的文章核心,在于三个字:真、善、美。最好从自己的人生感悟出发,需要先能感动自己,才有力量感动别人。 良羽却不以为然,坚持文章要以警戒世人、讨论人性为目的,自认曲高和寡。即使屡投屡退,他依然越挫越勇,坚持为人类进步而写作。 “我要写10篇!” 我笑他精神可嘉,却感叹每个赛场都有自己的规则,若拿打羽球的方式去打乒乓,终究行不通。 感受到良羽写作的热忱,那段时间,我写下了〈本宫与朕的睡前时光〉。 他读后疑惑地问:“咦!你的文章怎么没有道德教育?不过……倒挺好看的。” 我笑说:“我写文章的目的是为了记录生活,能给读者带来欢乐和会心一笑,就够了。” 我慢慢看到了他文章的改变,字句不再冷峻,多了些温润的笑意。 真善美,是写作的归途 9月2日那天,我和良羽同时收到了【星云】的回信,两人的稿件都被采纳了。双喜临门,皆大欢喜。 想起那晚女儿笃定地说,不管人还是动物,只要淋湿了,都会变成落汤鸡。此刻我才懂,写作不也是如此吗?无论起初是论说的锋利,还是趣事的轻盈,一旦经过【星云】的雨水洗涤,最终都会汇入同一个方向——走向真善美。那天良羽对我说,所谓落汤鸡,我才是真正的鸡,而他是“猪”变“鸡”。我也笑了,良羽生肖属鸡,我属马,其实真要说起来,我才是“马”变“鸡”,与他一同在雨中起舞。 (编按:纯粹的真、善、美主题,【星云】反而不会采用哈,被退的稿子也多半是这种内容。原因无他——大家都知道的道理,何必再讲?若是仍然想讲,那就得在讲述的方法,或是哪个独特的角落里下功夫。/ 编辑:靖芬)
1月前
我本就失眠、日夜颠倒,近来更为写作寝食难安。 身上事故频仍,我寻思,可趁势以此为题。文未起稿,题名跃然心头,甚合心意。想起一事,我竟起了念头:何不投稿参赛?这下可好,心有他想,反倒难以下笔。 好不容易完成文章,左思右想,又不满意。反复修改,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却说不上来。整整三四天,日以继夜,我给文章整骨,字字推敲——忽对副刊编辑深感歉疚。过去投稿,洋洋洒洒,平铺直叙,未经斟酌,句句如蔓藤,俨然草稿。 多年前看过中国选秀节目,港星郭富城是班导之一。至今仍印象深刻,节目评级分班时,他终于沉不住气:“你们是真的喜欢舞台吗?还是碰碰运气?上来看看有没有人选你,瞒天过海。”当时甚觉有理,而今如当头棒喝。想到自己投稿或也心存侥幸,甚是惭愧。 投稿,实为“奉命行事”。我与中学语文老师素有交情。自学生时起,她便鼓励我投稿。去年曾对老师言及,有篇拙作将于副刊文学栏刊登。她便建议我,下次不妨参赛。且不论我功底如何,老师这般看重我,我却把投稿当“交差”了事,既不尊重编辑与读者,更不尊重自己。痛定思痛,决心往后当更严谨对待文字。 写作灵感更适合散文。试问世间“散文”为何物?散文何当为“散”?年少不解其意,读书曾见言:“诗是跳舞,散文是走路。”当时不明觉厉,便谨记于心。从此每每思及,反复咀嚼。 这些年,读得少,写得少,停停写写,写写停停。如今,突发奇想,顿生新感悟:散文朴实,侧重描写,内容包罗万象。正因散文无拘无束,语言随时代脚步,面貌多彩丰富——时有顿挫,仿佛自带韵律;意象叠加,叙述中有隐喻。 多元风格、强调自由、情感为核,不正是现代舞么? 我曾对现代舞不以为然。自小,我偏好古典,喜欢芭蕾国标,心悦京剧昆曲。京剧端肃文雅,昆曲写景描情;芭蕾柔韧协调,国标风情各具。彼时年少无知,只道现代流行不过是群舞整齐,独舞炫技。直至看选秀节目,英才辈出,争相在舞台上大显身手,我这才惊觉,自己过往眼界狭隘、认知肤浅。 越是书写,越冒出更多疑问 节目学员多是签约艺人,或歌或舞或全能,技艺超群,各领风骚。只是,他们有人在拍戏,有人在演艺圈中迷茫浮沉,名不见经传。节目似也害怕观众无法感受学员的耕耘,曾将镜头放大,聚焦一名学员跳了14年中国古典舞的脚。他的脚依稀变形,茧厚如壳,红红黑黑,新伤旧痛无人知晓。 只是,演艺圈从不保证努力就一定会被看见。节目成团靠投票,嘉宾只是受邀当老师,点评舞台表现,在每一次淘汰环节“救人”。当年看节目,我喜欢那素人舞蹈老师。他跳舞自带律动,动作流畅,脚底似藏有弹簧。去年重温,我更倾心另一名在节目鲜有镜头的学员。他最终成团,人气仅排名第八。 虽然如此,我特别喜欢看他跳舞。群舞时,他身段板正,动作扎实,干净利落,很有力度;独舞时,他步步平实,张驰有度,快慢柔狠,层层递进。他似乎毫无心机,不曾飙速卖弄华丽,夺人眼球。即使偶尔开跨抬腿,来一记回旋踢,也仅用作过渡。他跳舞,像在说故事,特别好看,特别美。我总重播他的独舞片段,一再回味——原来舞者,连神情,也可以是铺垫。 在一群青春阳光的男孩子里,他显得格外沉静内敛。即使说话,声调也温温柔柔,一如他的舞姿,收敛沉稳,近乎低语。这也就不令人意外,当年节目揭晓成绩,他发表感言时鞠躬连连,不下10次。正如人们常说,文字是思想的镜子。我们能够从一个人的文字,窥见其待人接物的品格。 我的文字,应当如此。 遥想中学时期,我也爱故作高深,天空一定要写作“穹苍”,阴天非“叆叇”不可。同学读我作文,常说看不懂,我还自鸣得意,自以为文笔斐然。同年,我开通部落格,每周更新。如今回想,16岁哪有什么历练?我的文字多是抒情,或许真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吧! 中五那年,妈妈病逝,我虽表现坚强,却从此对书名带有“生死”、“灵魂”、“说再见”等字眼的书格外敏感。中五毕业后,某日在书店买到台湾女星伊能静的《生死遗言》。那书已出版多年,摆在特价区底部,不起眼的角落,我阅毕却深深动容,于是试着照猫画虎,怎料画虎不成反类犬。 那时候我还不懂,藏在文字平面底下的,应该是什么。 如今想来,其实我有许多题材可写——童年受霸凌的阴影、金玉其外的家庭,以及长年伤痛带来的孤独。只是,我未曾直视,总绕道而行。甚至,我从未想过要写,还一直以为写作应该是要很美很美的,唯美至上。我只记得伊能静写得很美,却忽略了她笔下,其实叙述了许多伤悲。 我不是好作者,更不是好读者。恐怕,连老天都在跺脚:“我安排你自小阅读,费尽心思铺陈,将苦痛和失意,一样样摆进你的人生,你竟以为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只是在写爱情悲剧?真是气死我也,白忙一场!” 写作到底该写什么?这是值得深思的问题。除了叙述故事,我是不是还该让读者从中获得什么?而中文该有的笔调与风格,应如何呈现?写作之于我,究竟有何意义?我越是书写,越冒出更多疑问。 毕竟,我总不能让人读了我的文章后,只能说一句:“这篇文章很好,一个错字也没有!”这跟看人跳舞,只能赞美他每个动作都卡在节拍上,又有何差别?
3月前
搬出来住之后,我才发现生活原来真的不便宜。每个月的房租、水电费一交完,剩下的钱就要精打细算。日子不至于过不下去,但能省一点是一点。 我习惯一天吃两顿饭。早餐是面包配温开水,午饭煮个泡面就算解决。晚餐常常跳过,就当是减肥。衣服在屋里晾着,靠风扇慢慢吹干。厨房太小,炒个蛋整个屋子都油烟弥漫。 这些事我都没告诉家里,尤其是奶奶。 她总会在电话那头问我最近过得好不好,问我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睡好。我每次都笑着说:“很好啊,最近还拿到了点稿费。” 那当然是假的。我不想她担心。 骗着骗着 心里有点酸 我从小就是报喜不报忧的人。不是不亲,而是我太清楚她的性子——一听我吃不好、过得苦,就会担心得睡不着。所以我宁愿说个谎,也不愿让她操心。 但骗着骗着,有时候心里也会有点酸。 有一天傍晚,我坐在桌前啃着前几天买的吐司,听见隔壁小孩在楼下喊着“婆婆,吃饭啦!” 那一刻我忽然很想她煮的菜——冬菇鸡、炸鸡、咖哩鸡,每样都是我爱吃的。想回家,又不敢说饿。于是,我找了个借口。 那天我打电话回家,故意装作兴奋地说:“奶奶,我这次投稿中了,给了我一点稿费哦。”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下,她笑得很开心:“真的吗?那太好了!回来我煮你的最爱——咖哩鸡,吃饱一点。”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点头,说好。 我是真的饿了。但更想的,其实是那张热气腾腾的饭桌。想她边转头看锅边跟我讲话的样子,想厨房的风扇转得吱呀响,想她总是多煮一点,说怕我饿。 我回家的那天,她已经煮好三菜一汤,还多夹了一只鸡腿在我碗里。 “你在外头饿坏了吧?”她一边说,一边把我喜欢的咖哩鸡推到我面前。我低着头吃饭,不敢看她的眼睛,只能一口一口把饭吃光。 她说:“我就知道你可以的,一定会越来越好。” 我心里一阵酸,却没有说话。 我知道总有一天,我真的会靠写字养活自己。稿费会变多,日子会宽松起来。那个谎言,也终有一天会变成真的。但现在还没有。现在的我,还在撑着过日子,还在靠善意的谎言,给自己一个可以回家的理由。 也许我们这一代人,总是这样。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却偷偷祈祷,有人能看穿一句“我很好”背后的辛苦。而我们说“我过得不错”,其实是怕身边的人,不再安心。 我骗了奶奶,说我赚到钱了。她信了,还煮了一桌饭等我。 那一桌菜的味道,我记得很久。也记得她说:“你慢慢来,不用急,先吃饱再说。”
3月前
前阵子给连续几个月来,每天都投给【星云】至少一篇小品文、给【文艺春秋】一篇小说的几个“作者”回了一封这样的信—— “您好。我们不接受人工智能生产的稿件。所以接下来您用这样的方式生产的来稿都会直接删除,不另行通知。谢谢。” 看稿、审稿本就是编辑的工作,不会抱怨,但有时稿件中出现疑点,希望进一步与作者沟通时,给作者的信件却一概石沉大海,而同一作者新的投稿却依旧每天寄来……。这样的“创作”方式,很难不让人多想——难道是因为生产太容易,所以才不把作品放在心上?会不会连这些作者都是AI,是早就设定好自动交稿程序的AI人? 带着种种疑惑,忍不住才给了“作者”这样的一封信。若是作者愿意回应交流,我们当然依旧欢迎。 回完了以上几位“作者”的信,我们又收到了这样的一封电邮。这回,作者非常诚恳、坦白地留下了一段话—— “你好,这文章不是原创,不是由我亲手写出来的,而是我把自己的思维观念分析给ChatGPT后,让它模仿我的语气口吻创作出来的一则短篇故事。我真心觉得很值得被大家看见……” 邮件除了附上作品,还仔细地列明了文章生产的步骤,图文并茂地解说整个过程。 这第二封信让我这编辑思考得更久:我们接不接受这样的投稿呢?这样的生产模式,算不算“写作”? 还可以往前推进,从读者的角度继续思索:我们为什么要阅读呢?当我们说自己在阅读,我们预设了怎样的处境?除了内容上的收获、情绪或经验的共感,阅读时我们还会期待些什么? 写这则编采手记的此刻,对第二封信的作者,我们已有大致的答案:很感激作者的坦诚,这是文字往来中最值得珍惜的事。但是很抱歉,目前我们仍不想接受这样生产的作品,尤其在【文艺春秋】这样的文学创作版位里。 理由是这样的—— “写作”或“创作”这回事,往往都是你需要它,多于它需要你。在没有人逼迫的情况下(例如不得不考的试),我们要把什么写下来、记下来,多半是因为那事物对我们有特别的意义。它们有时是记录,有时是排遣;有时是冀望得到理解,有时是想要表达诉求。不论目的是什么,都因为“我”这个主体有话想说。把话说出来,即使稿件没被(万恶的编辑)采用,作者还是收获了一则“自己的作品”。 姑且把这“自己的作品”,当成“自己想说的话”吧。怎样才叫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请AI代劳算不算?有的人会觉得当然算,我也觉得应该算,因为AI是“没有思想的”,它之所以能生产什么,是因为你的赐予。 但你看,我一直使用的字眼,是“生产”。 因为,我想把门槛设得高一点、确定一点。正是这样凡事讲求迅速的时代,我们才想再坚持多一阵,好好维护“写作”这项人类活动的完整性。真的没有人在后头拿着枪逼我们去写呢(不写也不会死),那么,为什么我们——想写作的人,不可以更理直气壮地守着一条靠自己的线?守着自己完完整整的权利、权力。 信任是最难培养的 在文学创作的领域,“怎么说”也是很关键的事。意即,该看重的,不会只是内容的输出,而还包括更根本的,例如说,遣辞用字的选择。事实上每一个字眼、标点、节奏,甚至声调等等的选择,都攸关轻重。轻重是层次、是有别——伤心,和难过,两个看似相近的词语可以有着非常微妙的差别,你使用哪一个,有时可能是因为情绪的贴切程度,有时也可能是因为语言习惯;更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那些,你自己或许知晓,或许纯属下意识的原因。交给AI,它就帮你选了——“意思”没错,但程度呢,可有机会调校,或犹豫?你有机会发现差别么? 经常在写的人恐怕也会知道,甚至你偶然写错一个字,都可能会在无意间打开另一扇门,带你走到一处从没想过的地方去。于是经验变奇,世界变宽,人也立刻新鲜了起来。在练功台上,它们都非常珍贵。 但你说,以上种种,只要把AI训练得“如我一般思索”不就好了?话是这样说,怕只怕,可能连我们自己都不清楚最后是谁规范了谁。看不出来了,最后我们都看不出来了,看不出自己还有别的可能,误以为自己就只能是眼前的这个模样。这难道不是卸甲投降,难道不是……狐假虎威? 写作,绝不是文句流畅工整、故事精彩就能算数的。试对也好,试错也罢,这些本就属于创作者的权利,不该轻易地下放。 或许有人说,我的企图心没有那么大啊,我也没想当一个很怎么样的写手,用AI生产一个自己喜欢的作品有什么错呢? 嗯,嗯,确实没错。但展示那样作品的地方有很多,未必需要在这里。这事从不在对错,我们一直在说的,从来是“选择”。在有权力的时候,把握选择的权力;在还能相信的时候,交托彼此的信任。信任是最难培养的事,破坏了就很难找回。 信任是——我们还可以继续思考:万一有一天,你知道编辑是把你的稿件丢给AI来判断的,你的感受是什么?万一有一天,你发现只有AI读者在回应你,你会怎样想? 哈。 所以,尽可能守好这条不开放AI生产稿的线,就是我们此刻的应对方法吧。但你说,接下来会不会改变,什么时候变,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只想在还能选时,有所抉择罢了。
6月前
网页版《柔佛透视》的小编总会在文末处贴心出示投稿须知,最近却新增了一条提醒“来稿若发现有人工智能生成超过30%的痕迹,将直接弃用,有关作者未来的投稿也将受限制。” 这条新规矩的出现就意味著有人“作弊”,想透过人工智能(以下简称AI)产出文章,意图能快速且大量的生成文稿,轻松赚取稿费。 我实在不愿相信(更无法苟同)居然有人能做出这种 “作弊”行为,这对于喜欢阅读和写作的人而言,是一种不折不扣的轻蔑! 我相信,大部分读者们想要阅读的是来自不同作者的观点,感受在字里行间的情感温度,而不是阅读一篇出自AI的冰冷答复! 诚然,如今的AI已趋于成熟,无孔不入的融入生活中,但我们应该要时刻紧记,AI所扮演的角色是一种辅助工具,我们应学习如何善用,而不是对它产生过度的依赖。 以写作为例,笔者若感到灵感枯竭,透过AI的互动协助下可以激发出一些新想法。但来到拟稿撰文的部分,身为笔者就应该亲力亲为!所谓脑力激荡,就是需要不断的写作练习,才能整理脑中的思绪,完整的消化并撰写成文。 除了写作以外,生活中还有许多事也同样不可过度依赖AI,否则恐将酿成思考阻滞,多方面弱化的现象。 我就曾见过一些年轻父母在面对孩子的功课提问时,父母竟当著孩子面使用AI来完成功课,连解说都懒得去说。这难道不会导致孩子有样学样,以后也拒绝动脑思考,只一心想著“赶快解决功课”就好。这样的模式,已全无 “学习知识”可言! 切记,AI如同一柄利刃,一旦陷入不正当的使用方式,终究会累人累己。
6月前
记得刚上初中时,我对华文课的热情平平,总是提不起兴趣,甚至有些惧怕它的深奥与繁杂。那些艰涩的古文、枯燥的语法,词汇的积累,还有永远写不完的作文,都让我望而生畏。直到一个慵懒的早晨,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洒进来,在课室投下一片温暖的光斑,黄老师拿着天空蓝的电脑走进教室,这个场景,开启了我与华文课之间奇妙的情缘。她像一位神奇的魔术师,将原本沉闷的华文课变成了如今我最期待的课堂,让我沉浸在它的魅力之中。华文课在许多人眼中, 也许是一本正经的课堂,是一板一眼的文言文和生词默写。但,黄老师却给了我们一个全新的视角。她不仅仅局限于课本,而是将世界带进了课堂。 我遇见了更好的自己 起初,我对古文充满畏惧,它晦涩难懂,每一句都是千年前的谜题。然而黄老师独特的教学方式让我们一步步走进了古文的世界。记得我们第一堂课学习〈桃花源记〉时,她没有直接告诉我们文章的含义,而是教我们逐字逐句地拆解。她让我们想像自己是误入桃花源的渔人,站在渔人的角度,用我们的语言来翻译,“缘溪行,忘路之远近。”这句。当我们终于翻译完这篇文章,再回头读原文时,才发现那些曾经令人生畏的字句,竟是如此优美!“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这诗意的描写让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了一片宁静安详的世外桃源。这种体验让我意识到古文是一个可以沉醉其中的世界。 黄老师不仅教我们欣赏文字之美,更教会我们如何用文字表达思想。她的个人经历更是我们课堂的一道风景线。她经常用生动的语言分享自己骑行旅游、用车轮丈量异国土地的经历,讲述着她在异国他乡的见闻,描述着当地的风土人情,还展示了许多精彩的照片。我被她生动的讲述深深吸引,仿佛也置身于那片陌生的土地。那一刻,我真正理解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含义。她也总是鼓励我们在闲暇之余多写些作文,并将自己的文章投稿到报章。在她的鼓励下,我将自己假期去上海旅游的经历写成了文章,投稿到旅游版。 黄老师让我明白,文字不仅是考试的工具,更是认识世界、表达自我的窗口。在她的引导下,我尝试用不同的方式表达自己。我开始用文字记录生活中的点滴,用不同的修辞手法表达内心的感受。我写诗,写散文,写游记,记录当下所有有趣的事和对事物的新感悟。我惊奇地发现,当我用心地去捕捉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清晨课室里洒进来的一缕阳光,下课时同学们嬉戏打闹的声音,放学后往学校大门口奔去的背影……这些平平无奇的场景,在我的笔下都变得清晰鲜活了起来。作文本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就像一片片花瓣,记录着我成长的足迹。这些被文字温暖和治愈的时光都将永远珍藏在我心中。 现在,华文课已经成为我每周最期待的时刻。华文课教会了我如何写作,更教会了我如何思考。在黄老师的课堂上,她没有照本宣科地讲解课文,我们讨论时事,探讨人生,分享梦想。在她的影响下,我养成了阅读报纸的习惯,开始关注社会,思考人生。黄老师的华文课就像一扇神奇的窗户,让我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通过文字,我触摸到了历史的脉搏,感受到了文化的魅力,也找到了表达自我的方式。那些看似枯燥的古文,那些普通的新闻报道,在她的讲解下都变得生动有趣。她不仅教授了我们知识,更教会了我们如何用心感受生活,用文字记录身边美好的一切。 回首这一年,我深深感激黄老师的用心教导,是她用她的经历、她的热爱、她的故事点燃了我对华文的热爱,让曾经对它敬而远之的我深深迷恋它的美丽。我也从她那明白了文字是情感的承载,是思想的表达,是链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或许,未来的有一天,我也会像老师一样,去探索世界,然后用华文将所见所闻、所思所想分享给更广阔的世界。如今,华文课对我而言亦不再只是一门学科,而是一段美好的旅程。在这段旅程中,我遇见了更好的自己,也找到了表达内心的方式。感谢黄老师,感谢华文课,让我明白:文字不仅是记录生活的工具,更是照亮心灵的明灯。愿我们都能保持对文字的热爱,让写作成为生命中永恒的风景!
7月前
翻开孩子的写作簿子,那是他上了中学的第一篇文章。一个个汉字写在方格里,字体不算漂亮,看起来却也端正。这得感谢他小学的两个华文老师,从教部首,教笔画,教笔顺,写生字,甚至抄写文章,写错字要罚打手心,这些教学步骤,至少让孩子写字写得谨慎,写的字像汉字,很多生字自然而然会写了。 写字体现一个人的态度。 突然有这样的感慨,是因为我在课堂上,看到部分学生写的汉字不像汉字。仔细观察,发现他们的汉字是“画”出来的,没依照笔顺写字,结构严重出了问题,挺苦恼的。批改时,我不由自主地先挑选字体端正的簿子来改。这些字体看了让人心情舒畅,改得特别快。 “老师,我的簿子呢?” “嗯,字体太潦草了,我拿起3次,都改不下去,会催眠呐!等我精神状态好的时候再改。” 全班同学笑了。我对着那位同学微微一笑,他也无奈地望着我点点头。那是精英班学生,不给点恶评,他是不会在意自己的字体的。字体不端正的簿子确实会影响我批改的心情。学生明白我是对事不对人,间中没有伤害,不想让自己的簿子受委屈,他就得求进步。 现在的学生不太喜欢写字。一到写功课时间就会唉声叹气。课堂上会发现一些学生提笔写字都没劲。每每发现这样的学生,我通常会瞪着他们,提高声量:“需要老师握着你的手写字吗?” 听到这一句话,他们会立刻拿起笔在簿子上书写,毕竟是中学生了,个子都比我高一个头,若受到老师那样的“恩宠”,相信爱面子的他们也吃不消。字体太潦草的,我会请他们改进或重写,反复几次,他们就会改善字体了。 字写得好的同学,往往是那些学习态度认真,精益求精的学生。这些学生我会写下评语赞一赞他们或在课堂上直接表扬。这样小小的赞美其实能是很大的鼓励。对我而言,写字是一种生活态度。它不仅仅是传递信息的工具,更是一种表达自我的方式,一种重视生活的表现。 “老师,你看,我的字体是不是有进步了哦?” 这是今日课堂上,一位中四后进生举起簿子自信地对我说的话。前后4个月,好几位学生的字体确实改变很多,做事态度也比较认真了。有些习惯不是改不了,而是看他们是否有心去改进。心不难,万事就不难。我总是这样跟他们说。 想当年,我喜欢写字。我特别爱做笔记。中学课堂上,我喜欢把老师授课内容整整齐齐抄进一本厚厚的长簿子里,方便回家复习。尤其是在那个没有网络,没有任何参考书的年代,只能靠笔记复习。哪一天老师忘记自己教到哪里,必会找我,看我笔记本里的记录。此后,我更爱写字了,尤其是汉字。 初中开始,课余时间我喜欢阅读金庸和古龙的武侠小说,也喜欢报章上的连载小说,印象深刻的是严沁的《古屋》。后来我也接触了琼瑶的书籍,琼瑶的戏。因为这些剧情,我有很多幻想,少女情怀总是诗。于是,我开始在纸上涂涂写写,后来在阅读《马来西亚日报》时,发现有个【莘园】版可以投稿。于是,我开始了爬格子的日子。一支笔,一叠稿纸,那是我的精神粮食。每天课余时间都在写作,都在写字。往往写完草稿再抄进稿纸。 写字是与自己对话的桥梁 那是90年代,没有手机电脑的年代,我真的很勤劳写字。字迹间,藏匿着我的心情起伏,记录着我的成长历程。对我而言,写字不仅是与他人交流情感的方式,更是与自己对话的桥梁。在一张白纸上,我可以尽情倾诉内心,思考人生的意义,探索未知的领域。慢慢的,写字成了思维的延伸,是灵魂的抒发,是对世界的理解和感悟。 那些年,我的字写得比别人多。只因为我也报读了中华函授课程。我已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接触到这个课程了。那时,答卷都必须用手写字,答卷还需邮寄去台湾。那时,我每个月会收到一套10份讲义和一本厚厚的答题纸。每天下班后,边看顾因中风卧在病床上的母亲,边读书边写字答题,一笔一画,写满一本本答题纸,握在手中很是满足。就这样,一来一往,当我收到被批阅的答卷时,特别激动,每一份答卷,都获得不错的成绩。连续5年,我报读了14科自己喜欢的科目。一张张证书是自己努力写字获得的成果。这一份坚持让我收获满满。虽说那些证书在国内不受承认,但那是我成长的记录,对生活态度的表现。 然而,在这个数字化的时代,键盘的敲击声取代了笔墨的流畅,电子信息取代了当年书信的温情。如今,无论是工作报告或写作一般都是直接输入电脑,不再用笔写字了。后来,我发现那也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很多明明知道的汉字会在瞬间忘了怎么写。有时在课堂上,学生突然问某个字怎么写,我会突然写不出。当下,为了避免尴尬,我会就地取材,把自己当例子,告诉他们写字的重要。 “你们看,这就是缺乏写字的后果。老师工作用电脑手机,输入汉语拼音,字就弹出来,就因为这样有些字写不出来了。我看到你们当中也有些同学面对这种情况。如果再不好好练笔写字,情况会愈加严重。” 昔日做功课时,不会写的字,我们会翻查字典。现在的孩子,写功课面对不会写的字,直接用汉语拼音代替了事。考试作答时面对不会写的字也一样用汉语拼音替代或放空不写。这似乎体现了他们对生活的态度,随随便便。这样的学习态度实在不可取,不纠正,他们永远会在原地踏步。对于学生的写字态度,我始终有要求。 因此,让我们珍视写字这种古老而美好的行为。无论是在纸张上书写抑或在屏幕上输入,我们都要对它怀着敬畏,用心书写每一个字,用文字传递我们的态度和情感。因为写字不仅仅是一种行为,更是一种态度,一种对待生活的热爱和尊重。
1年前
1年前
● 第一件其实不新鲜—— 常常有人问我们,【星云】的选稿标准为何? 嗯,通常我们的答案是这个:适于【星云】刊登的文章多属日常小品,或能启发读者的生活感悟,有故事情节更佳。题材切莫老生常谈(许多不适用的稿件,就是因为重复描述别人写过的道理或经验,而又没有自己的延伸),描写文、议论文也不适用。描述亲情的文章是来稿大宗,竞争较大…… 但在种种所谓的标准或准则中,我们永远等着被“出格”的作品打动。意思是,没有什么是绝对的,重点在“打动”。编辑工作常常是比例的游戏,某个时段某种内容的来稿多了,那我们就少录取一点相近的内容或提高要求(怕读者生厌啊),而投稿者往往很难知道题材重叠这些事(所以真的不要气馁啊)。 然而若要言简意赅,或许可以把选稿方式浓缩成一条最关键的因素:要有读者意识。意即,写作投稿时心里要有读者,要大致知道谁是你的对象,或想像【星云】版的读者是一群什么样的人。知道在对谁说话,就不会只有喃喃自语了。 今日的读者比从前见多识广,要打动他们是比从前更难了。太随手拈来的资讯,太理所当然的正确,今日都很难提起阅读的兴趣。多一点能让大家思考的观点,多一点自己原创的观察,或许是我们都该努力的方向。这些,AI比较难学啦。我们共勉。 ● 第二件比较好玩—— 学生刊物《学海》从周刊的形式转成季刊,但我们并没有忘记里头孕育过许多青年创作者的文学园地【后浪坊】。这个7月,【学海·后浪坊】将踏浪重来,在副刊【周末星云】重新出发。热爱写作的中学生可从7月开始,于每月的第一和第二个星期六,继续在副刊以文会友,欢迎中学生踊跃投稿、交流。 以下是【周末星云·学海后浪坊】的投稿方式: 7月份征文主题:出发 文体 :新诗、散文、小说皆可。诗限40行内,散文和小说限2500字。 征文对象:中学生 题目:文章需参照主题书写,文章题目可以自取。 投稿方式:[email protected](只限电邮) 截止日期:2024年7月31日 ●除了主题征文,也欢迎中学生投稿各体裁文章,题目和字数不拘。 ●入选文章除了刊登在星洲日报《活力副刊》【周末星云·学海后浪坊】(有稿费),也会贴上后浪坊脸书。此外,也将召集作者参与线上会议,并邀请马华作家交流及点评作品。 ●投稿者需附上中英文姓名、学校、IC、地址、电话、电邮。稿费将直接汇入银行户头,请提供户头名字、号码和银行名称。必须是投稿者个人的或与父母联名的银行户头。请勿提供父母的个人户头。
1年前
要说他是我的朋友,倒不如说是叫我写栏的伯乐。他在308政治大海啸那年,要笔者与另外一个人在大北马“插上一脚”。 当时,笔者与李清祥是每人写一个星期的栏目。笔者与李清祥的文笔属于不同类型,他深耕多年,文笔细腻,而自称笑纹的笔者文采勉强,语法青青菜菜,写法谈不上幽默风趣,哈哈! 然而,在插上一脚的日子倒也让一些人“发觉”笑纹晓得写字。这当然得感谢伯乐让笔者献丑,用简陋的文字组体赤裸裸公告栏目。 这位伯乐算是才子,写过歌,唱过校园民谣。他在二十多年前写的〈纯文艺恋爱〉,因阿牛拍摄电影《初恋红豆冰》,而重新演绎令歌曲再度翻红。 笔者与他没合过照,即使他办事处的同事们,笑纹也不曾跟他们一起拍照。最多是笔者主持颁奖仪式,身为媒体人的他们在台下为社团活动按下快门。 直到有一天,当其同事阿文走失后,笑纹才惊觉自己虽时常到办事处跟他们闲聊,可就没正式嘻哈合影留念。阿文虽然时常在记者会“针对”笑纹,唯他针针见血的提问,确实是媒体人的所爱。 笔者与星洲的缘分好如热恋情侣的爱情断断续续,就在前年的某天,他又突然邀稿。要笔者重新在大北马笔耕,这一笔不就是分手多年后的情人重逢吗? 这一次的恋情,笔者倒让自己称谓“笑话人生”。用人生经历来写写生活故事,用生活点滴来写栏目。这十来年的重聚时间,也只不过一年多两年又写下了句号。 去年12月收到了伯乐讯息,“你的专栏到12月止,意即写完这个月份就完成任务了。”是以笔者在2023年又离开了大北马。作为一名人生的过客,能在大北马栏位“路过”两次,这也是笔者的人生荣幸。毕竟自己不是专栏作者,充其量只是一个想爬格子的文字老千,哈哈! 笔者得感谢绍安大哥,已故荣文,也就是你们让笑纹再次写入了星洲故事情节。
2年前
从时间的长河里抽丝剥茧,其实我已不太记得当时的种种细节。粗略推算该是1992年,我参加了全国学记生活营;初生之犊不惧虎,也不懂究竟哪来的胆量,勇气十足地便向星洲日报当时刚上任的文教组主任萧依钊毛遂自荐,展现自己有多渴望成为媒体人的一股热诚。过后我果然如愿以偿,正式成为星洲日报的一分子,有幸参与了小学生周刊《星星》的创刊与编务工作,以及大大小小的活动。 那时候也不过是在报馆任职短短的两年余光阴,对我来说似乎是一辈子的事情。我不但学会了许多编辑的事,更学会了待人处事,还认识了许多现在名字响当当的人物。蓦然回首,当时的勇气,仿佛如同一根红线,命中注定似的跟一些人与事相遇、有所交集而丰富了自己的人生旅程,进而对生活与生命有更深刻的认知和体悟,也因此使日子过得更加精彩。 缘分竟是如此的妙不可言。 人与人之间的相逢、相遇到相知,让友谊的种子结成缤纷色彩的花朵,在苦难的人生中,升华为生存的营养与温度。依然不会忘记的是,文教组成立初期夜里挑灯苦战的日子,而依钊姐仿佛是永远不会累的女超人,总是工作到凌晨一、两点,时而忙着写一些时事言论、时而修改言论版的稿件、时而批签需要印刷的教育刊物初稿、时而策划一些活动、时而联络海外的作家讨论一些事、时而翻阅刚印出来的夜报,检查有无出错的地方……相信见识过依钊姐认真工作的朋友们,都会对她敬佩万分。而我这个小顽童,在赶工赶版时,碰巧跟依钊姐一起工作到夜深时,最感动的便是听到她温柔地说:“来,我顺路载你回家。” 到底顺不顺路,我心里清楚。 在我的心中,依钊姐就像金庸武侠小说里的女侠黄蓉,冰雪聪明,对下属和朋友都十分讲义气,凡路见不平,便拔刀相助,伸张正义。千万别被她的消瘦外表所骗,误以为她是弱不禁风的女书生,其实她的内心刚强,目标坚定,一生努力在做的事,便是用文字的力量,温暖人心,让人感觉世间处处有温情,处处有爱。 也许热爱阅读的她,获得了文字带给她的快乐,所以她也希望别人可以得到同样的快乐。 虽然离开文教组多年,但关于依钊姐的消息,我都有默默地在关注。从她退休、再到星洲日报基金会、祝福文化总编辑,她始终保持一颗纯真的心,莫忘初衷,把事情做好的理念,继续造福人群。 依钊姐对人的那份真,凡是有用心去体会的人都会感觉出来。当年选择离职是因为我打算继续深造。欢送会后的夜晚,依钊姐静悄悄地塞了给我一个红包,读着她在字条上写的文字:“你打算继续学业,也许这是你最需要的……”我读着简短的句子,忍不住热泪盈眶,一辈子记得当时的感动。我们的人生太过复杂,所以只要记住美好的事情就好。感悟以后,或许便能让我们活得幸福,也容易感到满足,就像那份真诚的情谊,收藏在心里,成了生活最佳的调剂品,更像是夜空中的一轮明月,皎洁而永恒。 这一切仿佛就像是张曼娟在《缘起不灭》一文中所写的:“生命中的所有情节,真的只是一场无止境的轮回。而憧憬与愿望,维系着大大小小的情缘,使它们永不消逝,永不绝灭。“ 到底那份情缘是否会如同世俗的一些人或事物,那般无常,终会消失不见呢?答案是不会的。只要是真心,它绝对不会消失,只是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而这便是永恒。
2年前
星洲日报有你的朋友吗? 细细思量星洲日报里有我的校友,有钦佩的人,有仰慕的人,却想不出有任何朋友。仰慕的编辑、主笔和高级记者都是显赫的公众人物,如曾毓林、林瑞源、郑丁贤、罗正文、林明华、陈宝卿、梁靖芬、郑文彬等等,在特定场合有见过。 在马来西亚,有时华团、华教和华文报章会被定义为华人社会的三大文化支柱或堡垒。然而要在华团的宴会上遇到星洲日报编辑或主笔的几率并没有在讲座和研讨会来得高。日前却有幸在吉隆坡广东义山联合隆雪六大会馆举办的团拜遇到心仪的主笔。虽然自己的自拍技术不济,我还是按捺不住刹那间变成粉丝勇敢的上前要求合照,毕竟阅读主笔的时事评论多年,如今才有缘见到本尊。 他的评论触角敏锐、客观、实事求是,剖析、说明、举证确实到位。他的评论文章不胜枚举,相信往下略略看数个文章标题大家肯定知道这位主笔是谁! 〈GST先天不足,后天失调〉 〈政客撑腰,根除不了“饥饿豺狼”〉 〈伊党式思维羁绊,安华政府寸步难行〉 〈华社渴望英雄,张庆信成为替身〉 〈国会议论肉骨茶给巫青团长上了一课〉 主笔林瑞源勇于披露事实,鞭策当政者的精神,展现媒体工作者积极维护民众“知的权力”的态度。我相信一般有如此风骨的作者,必定有许多优秀的退稿作品,期待日后可以结集成书。 不是朋友,我是他的读者兼仰慕者。
2年前
槟城的永明大哥,振裕: 2023年1月25日是我重新回到星洲报馆的日子。再次回到星洲报馆,已经是24年后。迎来第一个见面的人是李清才,槟吉玻区第九届学记。我们俩来到槟城星洲报馆办事处,见一见当年学记负责人蔡振裕。走进新的建筑物,新的办公室,就见到了振裕。振裕仍然风采依旧。谈笑间,他突然拿起手机,拍下我们三个人的模样。就这样见证了我们聚在一起的时光。 振裕,你从第九届开始就担任当年的负责人。那时候,我们正年轻,不管是聚会还是生活营,我都积极参与。大事小事的报道,会讯,生活营手册,我都好好地收藏起来。一个学记可能只参加一次或两次全国营,我却参加了三次全国营。这是我感到最幸运的事,也是自己最用心的时候。振裕,你说的増值故事,我一直没有忘记。 后来,我离开学记队,开始我的新生活。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再回到学记队。直到2019年,第八届学记黄荣文,曾经是星洲日报高级记者,他找到了我,并他用他的方式,让我顺利回到了学记队。我和荣文是中学同校同学,也是第八届学记。郑永明大哥是第八届的学记队负责人。在我心底,荣文是我一辈子的老朋友。怀念他的时候,就想起我们最初相识,在青涩的岁月里,有他相伴,我们无忧无虑,最青春的样子。 永明大哥,也许你不知道,在学记队的生涯里,让我留下最深刻记忆的就是你当年留下的笔迹。在我第一次参加第五届全国营的时候,你在我的全国营手册里写下:“《学海》是你的开始,而且将是你的永恒!”从那时开始,学记生涯是我中学最闪耀的时刻。 当年在学记队里,认识了许多学记,甚至是全国各地的学记。当中有些学记是曾经陪我度过我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她们就是来自柔佛州的学记潘丽娜和来自彭亨的赵凡慧。我和她们相识的点点滴滴有着温暖的回忆。还有,曾经常常与自己通信的学记,就是来自霹雳州的林洧磅,现在他已经成为脸书相识多年的学记。这些友情在我心底是一辈子的。谢谢老朋友们,你们最懂我。 我想谢谢永明大哥,当年梁亦伶老师推荐我当学记的时候,是你录取我,成为第八届学记,我才有机会接触不一样的中学生涯,有了一辈子的学记老朋友。我也想感谢振裕,曾经给予我前进的动力,让我更加积极于生活。 永明大哥,多年以前,你为我讲述永恒的故事。多年以后,你在半闲老屋为我讲述“半闲老屋”特色之处。这样的记忆是最美好,最难得的。 人生是一个又一个不同的旅程 ,愿下一个旅程是你享受色彩缤纷的生活。你在报馆服务了40年, 职业生涯画上了完美的句点。一份工作坚守40年,始终如一, 敬业乐业并不容易 。所以 ,对你的退休表示崇高的敬意。我为你的退休 ,送上深深的祝福 。祝愿你的生活多姿多彩,事事顺心,轻松愉快,健健康康 。 有星洲日报,有专属我们的共同回忆。 第八届学记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