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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答客问

3月中旬的新纪元大学学院颇热闹,各单位合力举办“情在马来西亚”国际研讨会,其中备受关注的发表者有马华作家陈大为,讲述十余年来马华文学评论的观察与编书经验。翌日,他在马来亚大学的讲座尾声揭示一项重大消息,与去年公布的新作《传抄的太阳:中国诗歌史1938-2019》有关。这部由马大中文系出版的新书,除了印制少量实体书供图书馆收藏,也将开放现场出席活动的学生与文友下载全文电子版,豪气地分享写作成果。这部逾800页的研究专著是陈大为历经18年投入考据、批评与诠释的心血之作,聚焦在近81年来中国诗人的美学追求与生命历程。 同样在中文系任教的马华作家伍燕翎认为此次机会难得,约好在公开演讲之间的空隙,与陈大为交流写作、教学及生活近况,促成这次访问。访谈内容以台马两地的文学观察为主,探讨目前写作环境,以及学生的阅读与学习情况。 文学奖意义在于磨练技艺 无论在台在马,90年代参与文学奖是热门的文坛晋升途径。青年写作者参赛是为了挑战自己,也是想获得肯定。目前文学奖制度已趋定型,也盛行30年之久,文学奖对现在的青年写作者来说仍是重要的肯定吗?要如何看待其作用和局限? 陈大为表示,90年代能在几个重要的文学大奖中获奖一两次即可证明实力,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这些年设立了太多新的文学奖项,形成一个大狩猎时代,大量写手终年疲于奔命,往往为了在短时间内赶上几个截稿期限,不会细致打磨作品,反而造成得奖作品质量下降,大奖的含金量流失,年轻人难以凭借一次获奖成名。不过,文学奖仍有正面的存在价值,可让写作者自我磨练,而不是赚钱、成名的手段。纯粹为了得奖而写作,会造成一种不健康的写作生态。陈大为一再强调年轻写手必须把重心放在自己身上,挑选合适的比赛、适合的投稿机会,写出真正想达成的内容,不可逐水草而居。 写作者希望被看见,期待乘风而起,但在强调单篇较量的文学奖中未必顺利夺魁、出线。对陈大为而言,写作应是满足自我追求、恣意畅快的壮游计划。如今,他的书写已融合沉潜多年的新诗写作,以及对散文和小说的思考,投入学术写作同时实践文学理想。 本着自身经验,他针对目前文学生态观察提出建议,认为“写作计划”是值得推广的方式。“就像我之前获得台北文学年金奖,需要先试写几篇作品,然后提出一个完整的计划,只要按计划完成就会给予应得的奖金。这不是单篇投稿的模式,而是要通过多篇作品,等于勾勒出一个蓝图,向别人展示自己有能力完成什么、将会完成什么。这样栽培、帮助一个作家出版一本完整的书,比起零零散散去投稿得奖,再将零散的作品结集出一本书,是很不同的。”如果有相关单位能投入资金在写作计划,鼓励作者累积更多作品,更有助于文学长远发展。 文学风气的养成与积累成势 当然,推动这类文学写作计划有其难度。陈大为以台湾国家文艺基金会曾推动的马华文学长篇小说计划为例,历经三届得主之后只有少数人申请,最终无法持续,这也要反省马华文学长篇创作的人才是否仍较稀缺。(编按:2025年6月5日, 【文艺春秋】获台湾国家文艺基金会澄清并修正:“马华长篇小说创作发表专案”自启动之初即规划为期三届 [2017∼2019],目的在于鼓励马华长篇小说创作,提供作品孕育与出版平台。三届办理完毕后,计划即依原定规划告一段落,并无取消第四届之情事。当时之所以未再延续,主要是因整体专案目标已阶段性达成,并非因申请人数稀少所致。)伍燕翎认为现在年轻写作者偶有佳篇,没有佳作,在出版作品方面确实没有太多规划。陈大为认为出版仍是培养作家的重要途径:“我们很难要求年轻作者的第一本书就非常出色,但应该以更长远的眼光来培养,他们在第二、第三本可能才能表现得更好。” 摸索写作风格与凝练文字成熟度的过程中,文学奖是战绩象征,伍燕翎指出真正重要的是如何在此之后积累,逐步形成属于世代风格和代表属性。这种积累不只关乎个人写作成果,也涉及文学团体的整体氛围。伍燕翎呼应陈大为的观点,认为推动学生从事研究至关重要,了解作者个人创作,不能忽略一个时代的文学面貌。她举例温瑞安或《蕉风》团队等人曾推动文学相关的例行活动,如果写作者缺乏类似的积累与共同目标,难以形成文学风气。 “对比当时写作风气,现在其实比较松散,大家可能觉得在脸书写一点东西,或者偶尔参加一个文学奖就好,作者群之间其实也没有太多见面。但我觉得大家在一起做一件事,这样的氛围是需要的。”伍燕翎提出作协有意推动写作计划,虽然单篇文章或零散创作在创作初期是常态,但需鼓励作者重视积累并打造属于自己的文学基点。“我最近常提醒,学生要有一个写作计划,我是很认同的,要不然他写着写着就掉队了。”她也认同,需要根据本地的环境条件与创作者的写作节奏,适度调整计划运作方式。在马来西亚,华文创作可能需要更长时间,也许可以考虑延长创作周期,如推动数年一次的写作计划。 读写在理想与现实的两端 陈大为曾在〈大马旅台文学一九九〇〉中提到:“其实青年社最独特之处,不是创作,而是在圈子里弥漫着的一股知识分子意识。”这种意识可说是留台大马人或本地中文人可贵的传统之一。当时的知识分子意识带有鲜明的政治关怀,怀抱为大马社会提供论述的使命,这对文学写作既可能带来积极的推动力,也可能产生某种偏颇的影响。对写作者而言,“知识分子”这一身分是否仍具有重要意义? “重要是非常重要的,可是很难达到。这里有两个条件,一个是书读得够,第二要有承担的意识。”成为真正的知识分子并不容易,还需具备“天将降大任”的使命感,陈大为强调,有教授头衔的人未必就是知识分子,反之,没有教授头衔的人也可能是心怀天下的知识分子。当时结社与行动的大学生,对知识分子这一身分的认知,更贴近看重社会责任的文人。“其实我们不缺只会写文章的人。我觉得要有文化意识、社会责任,对中文系的长期发展来讲是好的。因为有这种观念培养出来的人才,才会对文学和文化有追求。” 不管时代风潮如何改变,文学传承和累积有其必要,但期待与现实总有距离。伍燕翎认为,大家需要一起推动文学读写,也期待更多人的加入和共同努力。“有时候,我觉得在做事上,很多人其实是有想法的,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或担心会耽误自己的时间。他们并不是非做不可,不像有些人会觉得:‘如果不在我手上做,就没有人会去做了,或觉得需要这样做。’”她回想过去参与大专文学奖或文艺营等活动,但现在学生愿意主动承担责任的好像不多。“当然,这要他们认为有需要而去做,才有意义。” 她以吉隆坡文化街项目为例,当时由傅承得带领的大将事业掀起风潮,是大学时代的回忆。在那样的氛围和造势之下,学生更向往到书店探索。伍燕翎认为不同时代有不同的需求,最近有热爱阅读和写作的学生如蔡家杰,除了写作投稿,与老师谈创作相关的疑问,也负责组织线上读书会。伍燕翎展示WhatsApp里的读书会群组,组员会告知每天的阅读进度,大家也会按照自己的步伐写下阅读感想。“虽然这样算是片段式阅读,但总比完全不读书好。”每个群组以书命名,曾列入的书目有莫言《生死疲劳》、张贵兴《野猪渡河》或金庸《射雕英雄传》等。“这个读书会的好处是,每个人都有一本自己的书,避免影印,这样做也可以支持出版业。如果不是通过读书会,现在的学生恐怕不会主动阅读这样的作品。” 网络时代与文学出路 陈大为分享在台教学经验,提及对年轻一代阅读能力的观察。他发现近年学生的阅读耐心正经历“断崖式”下滑。“以前我教学生,一个学期可以读完很多本长篇小说。现在就不行了,他们已逐渐失去阅读长篇小说或大部头作品的耐性和能力。”现在许多学生习惯以手机浏览短篇幅的内容,300至800字的文章已算是“长文”。他们经常读到300字就觉得已掌握事情要点,缺乏继续深入的意愿和动力。可是众多议题背后可能需要更长篇的分析与论述,而更完整、更具深度的内容大部分要在杂志或书本呈现和发展更多视角的诠释。他不禁感慨,阅读应该是积累智慧、获取知识的过程,随后被简化为获取资讯,现今这种模式已经退化成零碎资料的喂养,如此网络浏览习惯对新世代的阅读能力影响甚巨。 伍燕翎认为,我们应该着重培养普通读者,不能只是鼓励更多写作者的产出。学生的阅读能力下降确实令人担忧,许多原本应该阅读的专业书籍、文学书籍,学生们几乎都没看。这和以往会主动接近小说,阅读后讨论的大学生活截然不同。21世纪初图文部落格崛起,不到10年的时间,Facebook或Twitter等平台席卷全球,后来图像为主的Instagram出现,如今短视频影像内容成为主流,这些都让阅读的空间越发缩减。“可是我认为,我们不需要悲观,必须努力推动阅读。” 网路资讯形式的改变,为文学写作与发表带来什么影响?伍燕翎认为网络文学是值得探索的领域,像方路的奈米小说《我是佛》,原是在网上持续发表微型文学作品,虽然这种创作模式也会占据完成长篇作品的时间,但她相信在网络写作可以增加能见度。虽然还没有仔细的计划,伍燕翎提议可以建设网络文字平台,让其他难以取得本地作品的读者,可以亲近更多作者与本地创作。这些都需要规划,也顾虑到版权意识和内容生产方式,目的是为了打造适合文学生态发展的网路平台,希望推动文字的传播,让更多域外的读者接触到马华文学。 陈大为闲暇时阅读网路文学,也研究武侠小说跨入玄幻通俗小说的过渡现象。依他观察,中国网路小说的受众是一般大众,写手为了迎合他们的阅读口味,网路小说的文学性会被削减。大多数网路小说文学性不高,只有少数作者是例外,如猫腻和无罪。他以中国的网络小说为例,这些能让创作者长期耕耘、持续产出和获得收入的创作平台,已拥有足够大的市场规模,才能让一批写手以小说创作维生。台湾的前例有鲜文学网,但因市场受众有限而无以为继,台湾的网路文学至今也很难壮大发展。 那么马来西亚是否具备发展这一类网路文学的条件与潜力?陈大为提醒,如果马华文学选择走上这条路,恐怕会陷入不上不下的处境。“到时候,我们的严肃文学会比不过台湾,而通俗的又比不过中国大陆。到头来失去自己的特色,两头不到岸。”他认为马来西亚发展网路文学难度很高,短篇小说难以获得读者的持续关注,严肃文学的短篇小说在网路上没什么读者。 对谈过程中,两位都认同延续文学的可能在自觉地阅读与积累。无论时代如何变化,阅读与写作始终关乎个人追求,才能形成社会的精神基础。环境的欠缺总是显而易见,然而个人总有可行之事。在文学场域里创作、行动,了解台前幕后的想法与经验,不免感念有志者必然消耗心力的处境。碎片化的资讯流量掠夺注意力,读写容易变成日常以外的安排。然而把握读写耐力,犹如在有限生命中寻找登山路径,或可以走到更远更高的地方时,当尽力把握深入探索的机会。 相关文章: 【文学答客问】海凡/再见已是背影——长篇小说《雨林的背影》的一则注脚 【特辑.文学答客问 01】方肯 / 文学讲座与我 【特辑.文学答客问 02】黎紫书 / 文学讲座与我
6月前
主办活动是需要成本的,但文学讲座的演讲费该给多少才算合理?邀请作家演讲时,他们会要求什么?该留多少时间准备?【文艺春秋】请来5位创作风格不同,却一样有着丰富演讲经验的马华作家——方肯、黎紫书、龚万辉、蔡晓玲和刘育龙,谈他们受邀时的考量与在乎的事。 策划活动不容易,准备讲稿也不容易,本期内容希望能给大家一些参考或建议,也希望让更多人看到主讲人该有的认真。 以下为龚万辉的解答—— ● 你的第一场文学讲座在何时? 我的第一场文学讲座,应该是2002年2月2日,和一群刚从台湾回马的朋友们办的“人,诗意的栖居——旅台创作与长成”文学交流会。主讲者包括我、木焱、陈耀宗、蔡兴隆、Skyblue,以及依然是月树的刘艺婉(但那时候她没回来只是录音朗诵了一首诗)。这个阵容如今看来是不太可能重现了。当时应该是木焱觉得同辈的旅台创作者不曾和本地读者交流过,而想办一场活动,主动与大将书行接洽。然而现在回想,我对讲座的内容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只记得月树的录音(那时才没有什么连线直播这回事),她朗诵了一首怪诗。 ● 目前最想讲哪方面的内容? 早前的文学讲座,好像都在分享所谓的成长和创作经验,谈这些自身经验,大概也不必多做准备,聊聊青春回忆,因为失恋写诗的启蒙,喜欢哪些诗人作家,好像就可以了。后来我愈发觉得这些自身经验其实也没什么好分享的,换个角度去想,若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我会期待这个作家讲什么?现在我反而更希望多谈一些各种文本(文学、绘画、摄影、电影、动漫等等)之间的关连和互涉,这些怎样影响我的写作,或者变成了我的小说的一部分。我也愿意聊聊小说成形之前的各种发想和过程,让读者可以看见作品的“Behind-the-Scenes”。毕竟我不是那种很会说故事的人,但讨论摄影或绘画可能会让我想多说一些。据说王文兴的讲座,就是用两小时精读他小说里的一段,这样去剖析自己的作品,也是很厉害的。 ● 合理的演讲费是多少?怎么计算? 我目前收到最高的演讲费,应该是在2022年新加坡作家节,一小时的个人讲座给予讲者新币350元(依当时汇率约1200令吉左右)。在马来西亚的演讲费一般是300令吉至500令吉之间,有时又体恤是非营利团体,或者学生办文学营也筹款不易,收得更少了;若再扣掉远赴外州的交通费、住宿费,大概就要以做功德的心情去推动马华文学了。 我也很难提出所谓“合理”的价钱是多少,以作家资历、名气来算?以活动时间、人数、地点来算?或许和稿费一样,它是一个结构性的问题。目前来说,一场一小时半的讲座,给予讲者500令吉或以上的费用,应该是主办单位和作家都比较“舒服”的价位。 近年有些书店活动开始向听众收取小额的报名费,只要讲师和讲题吸引人,听众是愿意付费的,我想这也是提高讲师费的一个方法。 ● 演讲前怎样做准备?需多少时间? 首先我会先立好一个讲题,好让主办单位先做宣传、海报等。然后在这个主题之下,列出5至10条我的内容大纲(视讲座时间长短、或有没有作家一起同台而定)。大致确定了讲座内容,就会开始整理讲座里会引用的文字和图片,比起组织内容,花费在搜寻材料的时间反而长一些。之后就以这些文本材料制作PPT。以我自己的表达方式,一小时的讲座,大概就是40张左右的PPT。我早期并不准备现场播放PPT,因为觉得太麻烦,但图文的并置呈现,对讲题内容的传达、观众的注意力其实是有很大帮助的。而且我也没什么群众魅力,大家还是看屏幕比较好。 做好了PPT,若是比较严谨的场合,我会预先写好完整的演讲稿。一小时的演讲长度,大概要写7000至8000字的稿子。整个过程下来,通常也不是一气呵成的,零零散散算起来,大约要5到7天的时间去准备吧。 ● 演讲时最在意什么? 我会蛮在意现场有没有麦克风的,没有的话,我会自己带去。我有一个流动式的麦克风和扩音器,和走唱歌手是一模一样的。大概握着麦克风让我面对群众时比较有安全感。 ● 最难忘的一次演讲经历? 几次讲座都有惊无险地过去了。若要说难忘,就是以前几个坐在台下目光炯炯、穿着校服的中学生,现在都是台上的作家了。 ​相关文章: 【特辑.文学答客问 01】方肯 / 文学讲座与我 【特辑.文学答客问 02】黎紫书 / 文学讲座与我 【特辑.文学答客问 03】龚万辉 / 文学讲座与我 【特辑.文学答客问 04】刘育龙 / 文学讲座与我 【特辑.文学答客问 05】蔡晓玲 / 文学讲座与我
2年前
主办活动是需要成本的,但文学讲座的演讲费该给多少才算合理?邀请作家演讲时,他们会要求什么?该留多少时间准备?【文艺春秋】请来5位创作风格不同,却一样有着丰富演讲经验的马华作家——方肯、黎紫书、龚万辉、蔡晓玲和刘育龙,谈他们受邀时的考量与在乎的事。 策划活动不容易,准备讲稿也不容易,本期内容希望能给大家一些参考或建议,也希望让更多人看到主讲人该有的认真。 以下为刘育龙的解答—— ● 你的第一场文学讲座在何时? 我的第一场文学讲座估计是二十多三十年前的天宝遗事了,往事如烟,实在想不起确实的日期和地点。第一次受邀,猜想除了高兴,大概还挺紧张的,担心自己的临场表现不好,也担心自己的分享对出席者没有多大帮助。 ● 目前最想讲哪方面的内容? 我自己最想也最喜欢讲的主题,一个是新诗的创作和赏析,另一个是童诗的创作和赏析,主要是因为本身长期都在写和教导新诗和童诗,也经常阅读国内外的相关作品和一些论述文章,对本地诗坛、初学者和读者面对的问题和误区多少有一些体会和观察,希望能够有机缘把自己的一点心得分享出去。说是“启蒙”也好,说是“发扬”也罢,为了弘扬诗,自己还真敢说一句“衣带渐宽终不悔”。尽管不是也不必每一个人都成为诗人,但是我还是希望在这个纷纷扰扰的尘世,能够多几个“心中有诗”的人(套用廖伟棠的话),让诗成为他们心空上的太阳。 ● 合理的演讲费是多少?怎么计算? 关于如何计算演讲费,实际上有好一些因素要斟酌,如主办方的背景、主讲人和主办方负责人的交情、是实体的还是线上讲座、活动本身的性质、是否有住宿和交通方面的额外开销等,不过,为了方便计算,我们不妨撇开这些不谈,纯粹就合理的演讲费来给例子。个人的看法是,如果是一到两个小时的演讲,演讲费应该要有200到300令吉;如果演讲的时间是3到5个小时,演讲费应该要有500到600令吉;如果是连续两天的授课式演讲,演讲费应该要有1000到1200令吉。 ● 演讲前怎样做准备?需多少时间? 我的做法是,首先根据演讲的主题和范围构思提纲,列出要点,调整和排列好这些要点的先后顺序,然后拟定初稿,上网搜索和翻阅自己的藏书找出合用的资料和例子,逐步完善和充实演讲稿,最后便是制作PPT。演讲之前到底得花多少时间去做准备,其实很难一概而论。如果是一两个小时上下的演讲,所讲的主题又是自己驾轻就熟的,而且已经有在之前的演讲备好的现成演讲稿和PPT可用,那么就只须配合受众的程度和主办方的要求,调整内容、文句和例子等,用一两个晚上的时间便可以完成。如果是长达一整天或是连续两天的授课式演讲,得同时准备好几场的演讲内容,再加上有些讲题是自己相对陌生的话,那么可能便得耗上好几个晚上加上一两天的周末,才能够把讲题准备得比较周全和满意。 ● 演讲时最在意什么? 我本身是对周围环境的变化比较敏感的人,因此出席者的投入和专注的程度,会对我的演讲有所影响。如果看见和感受到他们听得很入神,我便会讲得更为起劲和神采飞扬;相反的,如果他们在台下聊天或者是做其他事情,则会影响我的表现。 ● 最难忘的一次演讲经历? 2022年7月,我和林健文受邀担任霹雳州教师文学创作课程的主讲人,为一百三十多位中小学的校长和教师讲课两天,与他们分享我们在新诗和童诗创作与赏析方面的一些心得和体会,之后便分配时间让参与者创作新诗或是童诗,隔天我们逐一点评习作,然后回答他们的疑问。这项活动是近年来我们第一次根据“授课-现场创作-点评和讨论”的模式设计和进行,既有足够的时间让主讲人把概念和技巧从容道来,也安排了时间供参与者互相讨论和动手创作,体验诗创作的历程,最后在点评的环节由主讲人勾勒出作品的优缺点和可以改进的地方和方法。虽然是长达两天的课程,但是我们看到这些校长和教师都专心听课,认真做笔记,交流时也积极地提出心中的疑难和困惑,这一幕幕看在眼里,令我感到非常满足和欣慰。 相关文章: 【特辑.文学答客问 01】方肯 / 文学讲座与我 【特辑.文学答客问 02】黎紫书 / 文学讲座与我 【特辑.文学答客问 03】龚万辉 / 文学讲座与我 【特辑.文学答客问 04】刘育龙 / 文学讲座与我 【特辑.文学答客问 05】蔡晓玲 / 文学讲座与我
2年前
主办活动是需要成本的,但文学讲座的演讲费该给多少才算合理?邀请作家演讲时,他们会要求什么?该留多少时间准备?【文艺春秋】请来5位创作风格不同,却一样有着丰富演讲经验的马华作家——方肯、黎紫书、龚万辉、蔡晓玲和刘育龙,谈他们受邀时的考量与在乎的事。 策划活动不容易,准备讲稿也不容易,本期内容希望能给大家一些参考或建议,也希望让更多人看到主讲人该有的认真。 以下为蔡晓玲的解答—— ● 你的第一场文学讲座在何时? 可能很难确切记得哪一场是第一场,在马大中文系任教前后分别接了几场跟中学生谈创作的讲座。尤其记得2016年,那时深耕课程刚刚开跑,吉兰丹中华独立中学的其中一位华文老师是深耕学员,邀请我们给在校学生一些文学创作的启发,于是我和潘碧华老师、周锦聪三人,连同当时的一位系办助理一起搭飞机前往。那次校方安排了我们一人两小时的课,印象中潘老师谈散文、锦聪谈诗歌、我谈小说,有别于平时参加研讨会或学术座谈的表述,必须通过浅显的方式让中学生对文学产生兴趣,让他们发现文学题材并不那么遥远,其实可以在生活之中。而系办助理帮忙带本地出版品到现场或卖或送,分享马华文学给中学生。这些文学讲座对我来说很有意义,受邀时很开心,一种文学走进人群的感觉,我觉得特别好。 ● 目前最想讲哪方面的内容? 最近出了个人散文集,特别想聊我对于散文书写的看法,个人空间与创作的联系,女性处境的关怀,以及如何通过回顾过往来开拓书写的未来等。 ● 合理的演讲费是多少?怎么计算? 我觉得演讲费就是演讲费,应是提供了主讲者交通费或住宿费以外,还有的津贴。对于远道而来的主讲者,若无法提供交通或住宿费,可考虑用线上方式。至于演讲的津贴多少,倒是非常主观,邀请方可以跟主讲者亲自接洽。偶尔会听到作家朋友感叹,一些邀请单位似乎期待大家可以不计酬劳的奉献,甚至遑论演讲津贴了,主讲者还得自己贴住宿费或交通费去给讲座。长久下来,这无疑是消耗。 ● 演讲前怎样做准备?需多少时间? 通常会考虑这次演讲的主要群众是谁,或讲座的主题设定,再作出相应的准备。超过一小时的讲座我也会准备简报,一边准备简报一边整理自己的思路,找资料与相关图案,耗时至少5天至一星期。 ● 演讲时最在意什么? 创作的时候可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管周遭的声音,而似乎也非如此不可。但演讲时沟通很重要,我很在意自己是否跟在场的听众同在,是否用着可相互对话的语言在表达想法。 ● 最难忘的一次演讲经历? 上个月在诚品分享新书《洞》,我引述文中为了保住自己的地盘,从对蟑螂极度恐惧到快狠准地把蟑螂赶尽杀绝,这个转变就像一个女人独立的过程,虽然有人可能会跟女人说:如果你有老公就不一样了,有人帮你打蟑螂。但我想抛出的问题是:结婚真的是所有问题的解决方法吗?问答环节时,观众席中有一个年轻男生举手说,虽然我是男生,我也不敢打蟑螂,而且很讨厌别人说男生就应该天不怕地不怕。说毕,全场笑得很开心,在场的不少男生都点头如捣蒜。我喜欢这样的互动,让我们去思考社会中所存在的许多框架,包括性别的框架。 相关文章: 【特辑.文学答客问 01】方肯 / 文学讲座与我 【特辑.文学答客问 02】黎紫书 / 文学讲座与我 【特辑.文学答客问 03】龚万辉 / 文学讲座与我 【特辑.文学答客问 04】刘育龙 / 文学讲座与我 【特辑.文学答客问 05】蔡晓玲 / 文学讲座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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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办活动是需要成本的,但文学讲座的演讲费该给多少才算合理?邀请作家演讲时,他们会要求什么?该留多少时间准备?【文艺春秋】请来5位创作风格不同,却一样有着丰富演讲经验的马华作家——方肯、黎紫书、龚万辉、蔡晓玲和刘育龙,谈他们受邀时的考量与在乎的事。 策划活动不容易,准备讲稿也不容易,本期内容希望能给大家一些参考或建议,也希望让更多人看到主讲人该有的认真。 以下为黎紫书的解答—— ● 你的第一场文学讲座在何时? 大概是第一次拿到花踪文学奖不久后的事吧?那已经是28年前的事了呀!我甚至记不得那是谁办的活动了,只依稀记得是在怡保的一个小场地,因为来的人少,干脆围成一圈,比较像团体心理辅导那种排场。坦白说,我不记得受邀时有什么感受了,不过可以推想出来,那时的我自然是既高兴又紧张的。 ● 目前最想讲哪方面的内容? 关于文学,一直以来我最不想分享的是“写作心路历程”──因为它其实与文学不大相干。至于目前最想讲的,其实因地而异。若我们说的是马来西亚,我更想用作品共读和分析的方式来深度谈谈文学创作技艺;既鼓励阅读也鼓励写作。目前在我们这片土地上,而我在这年纪,就觉得这样最“务实”。 ●合理的演讲费是多少?怎么计算? 该付多少才合理?这就和稿费该怎么开一样,是一个双边的问题。它关乎付款和收款方两边的能力和价值观,所以我不能斩钉截铁给出一个标准数字来。在马来西亚,我一般会说“不能低于500令吉”,但碰上能打动我的特殊情况,譬如来邀的是个辛苦经营的非营利机构,又或者是一家挣扎求存的小书店……酬金的事未必不可以再商量。还有一点:把一个家住怡保的演讲者请到吉隆坡(或更远的地方)去做活动,涉及金钱和时间成本,适当的交通津贴(甚至住宿费,视情况而定)是不可少的。 ● 演讲前怎样做准备?需多少时间? 那得看演讲内容是什么。有些活动设定了主题,有特定的范围,那必须为它由头到尾打造一整个演讲内容,就得做许多材料搜集方面的工作,再来是阅读(和消化)、设计讲稿,甚至要动手制作PPT。对于一个写小说的人(而不是学者)来说,这些可不是得心应手的工作,至少要花三几个工作日才能完成。若是主办方要我说些老生常谈(譬如“我的写作心路历程”),那当然容易多了。按我的个性,大概是不会事前准备的。 ● 演讲时最在意什么? 手边有没有一杯/瓶饮用水;有没有人手机没消音。 ● 最难忘的一次演讲经历? 很久很久以前,出版社安排我到新山一个书展演讲。我驱车过去。那是个平常日子的午间时分,书展现场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演讲地点椅子排好了,空无一人。时间到时终于有一个人坐在席上,讲座负责人很尴尬地叫我躲在后台等等吧,好像再等等就会有八百壮士从天而降。我没等,而是坐到台上对着那独一无二者情深款款地开始“演讲”,心里害怕这会不会只是个误会?这人会不会只是逛书展走累了坐下来歇脚,随时会起身离开……那次以后,对于演讲,我成了金刚不坏之身,再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相关文章: 【特辑.文学答客问 01】方肯 / 文学讲座与我 【特辑.文学答客问 02】黎紫书 / 文学讲座与我 【特辑.文学答客问 03】龚万辉 / 文学讲座与我 【特辑.文学答客问 04】刘育龙 / 文学讲座与我 【特辑.文学答客问 05】蔡晓玲 / 文学讲座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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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办活动是需要成本的,但文学讲座的演讲费该给多少才算合理?邀请作家演讲时,他们会要求什么?该留多少时间准备?【文艺春秋】请来5位创作风格不同,却一样有着丰富演讲经验的马华作家——方肯、黎紫书、龚万辉、蔡晓玲和刘育龙,谈他们受邀时的考量与在乎的事。 策划活动不容易,准备讲稿也不容易,本期内容希望能给大家一些参考或建议,也希望让更多人看到主讲人该有的认真。 以下为方肯的解答—— ● 你的第一场文学讲座在何时? 第一次主讲是在2005年,那时刚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短篇小说集《看见红雨伞》(大将出版社出版),另一位主讲人是许裕全大哥,他那时也出版了一本散文集《猪头看过来》(大将出版社出版)。 那是我出版的第一本作品,年纪很轻,22岁,应邀时特别高兴,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而不是在纸上。虽然地点是在书店里一个很小很小的角落,只能占据5位观众左右,有点像秘密活动,但对当时的自己而言,已经足够了。 ● 目前最想讲哪方面的内容? 过去的讲座主要以创作课为主,对象多是中学生,能让有兴趣文学创作的同学受益,因此感到很有意义。可以的话,也想谈谈自己的散文和小说作品,包括儿童小说,关于作品的题材起源、书写的理想。那是关于很个人的事,想分享,想听听别人的声音,但机缘不多。比如说,儿童小说,其实不完全写给小朋友,也包括大人,然而儿童小说都是在华小以导读,或按照校方要求的方式进行,而我其实希望大人们可以尝试儿童小说创作,发展出成人寓言般的作品。 ● 合理的演讲费是多少?怎么计算? 300至500令吉或以上,不包括交通津贴。一般上,一小时至一小时半为300令吉,如果加时则增加。 ● 演讲前怎样做准备?需多少时间? 如果是创作课,事前的备课过程如汇集过去学生作品,分析优缺点,然后列出几个纲要。接着,搜索合适的教材,如散文、微型小说、短篇小说、长篇小说等。因为时长的限制,所以必须挑选合适的章节或段落,或合适的文章,接着做导读的准备。如今,许多创作课是线上进行,因此会善用多媒体资源,所以又贪心地继续寻找其他合适的视频、音频等。 列举了以上的准备工作,该知道那不是两三天的事……我还没说制作PPT的事呢。 ● 演讲时最在意什么? 演讲时,最在意也可以说最讨厌的事情是拍照、录影或录音。对我拍照无所谓,拍丑了我也不知道,但是撷取我的PPT资料就让我咬牙切齿(有点夸张),有时候我会被影响而几乎中断演讲。那些个人制作的PPT都付出了心血,这样简单的几秒钟撷取,如果随意流通,那就没有价值了。尤其是没有经过说明,误解了PPT的内容,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 最难忘的一次演讲经历? 最近办了一些新书《狼的日与夜》分享会,参与者有的是红斑狼疮病友,他们在分享会倾听了别人,也让别人倾听了自己,彼此取暖,让我发现分享会可以变得有意义。从前,参与者有备而来,带着我的旧作品来让我签名。而最近,我第一次收到一位病友的信,感谢我出版了这本书,让我自己感动。我向来知道文字的力量,它可以是利刃,也可以是棉袄,但当有人正面地告诉我,我的文字帮助了他,而且那关乎如何振作活下去的事情,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如此卑微、渺小的小人物,居然能为社会付出贡献,而感到快乐(哈哈)。 相关文章: 【特辑.文学答客问 01】方肯 / 文学讲座与我 【特辑.文学答客问 02】黎紫书 / 文学讲座与我 【特辑.文学答客问 03】龚万辉 / 文学讲座与我 【特辑.文学答客问 04】刘育龙 / 文学讲座与我 【特辑.文学答客问 05】蔡晓玲 / 文学讲座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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