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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

2星期前
2月前
“老师!有大象!”矜伶叫了声!我向左看,昏暗中仍可见象形,它独自站在护栏外,头朝向我们,看样子是只落单的小象。 “老师,我的手在发抖!”矜伶继续说。后座的欧阳院长也表示她看到了——这至少确定一件事:不是幻觉,是真的大象。上午我们仨才参加毕业典礼,矜伶甚至还来不及拆看她朋友送的毕业礼物,便匆匆与我们一同驱车前往东海岸,以出席翌日在吉兰丹华人历史及文化协会举办的演讲。 我问:“金光神咒、大悲咒和心经,可念哪个?” 欧阳答心经,矜伶不语。于是我们转向谈论大象究竟是普贤菩萨还是文殊菩萨的坐骑,直到车子驶进有灯光的休息站,我们才下车更换驾驶。 初次踏上吉兰丹,就遇上传说中的大象。演讲圆满结束后,我们就看庙去。在吉兰丹佛教会巧遇秀辉姐,她带我们参访泰佛寺,恰巧遇上泰国僧侣的户外祈福诵经,我们也随众坐在树下,一同参与。 神光降临照亮内心 “看日落去,如何?”我突发奇想。来吉兰丹不是该看日出的吗?这建议确实有些突兀,但大家都同意了。 我们来到道北的班台斯里七湾,秀辉姐原要带我们前往沙滩的道路封闭了。该往哪走?我便随意开车,不经意中驶上狭长的沙嘴——一端连接陆地,两侧临海。 就在这片天地交界之地,我们看见刚还高挂的太阳倏忽西沉,落日最后的辉光躲进云后。一道道金光从云缝间流泄而出,宛如神光降临,披着橘红交错的道袍赐福人间。 转向东边,满月初现时仍薄如烟纱。不知何时,天际泛起一缕缕淡蓝与凝白的光柱,向月汇聚。是谁在天际将这丝线一一拉直?这一道道蓝白的直线,又似从玉阙折射而来、写在天幕的经文,那是神明未言之语,是灵光的低语,顺着光芒将祝祷送达尘寰。 日与月不交会,此刻却在天际相望、交辉。 我忽然想起北国,信仰纯粹,教会我感恩“日月照临身形”的朋友。我从未见过这种天象奇景,不知其名,便将照片传给他。后来,他回复说,一般称霞光,祥瑞之相。 日月之霞光照映吾身形,也照亮了内心道的所在。 自从参加北海斗母宫所举办的罗天大醮后,我更爱仰望穹苍。当阅读科仪经文中的“泯邈流辉,六曜沉迁”时,触动的不仅是对星体壮阔运行的遥想,更是对时光递嬗,再盛的光辉也终归泯灭的无常体悟。 日之霞光——曙暮辉;霞光映月——反曙暮辉,这如梦似幻的云隙光终将随暮色而散。 在吉兰丹,感恩遇见:第一夜,是普贤菩萨的坐骑;最后一天,是霞光交映的天地,是默望相望的日与月。 这看似偶然的惊鸿一瞥与光照,或许正是灵性的低语,留下回荡不去的余韵。
7月前
7月前
9月前
9月前
1年前
7点38分了。我看见海平线上突然冒出一条弯弯的橘色线条。原来初现的月亮,也像快落入海中的夕阳,有那么一瞬间是浓得化不开的橘红色。尔后,月亮迅速从橘红色转为白色…… 日出看多了,月出倒是没看过。从来只记得太阳是从东方升起,忘了所有的星体都是从东方升上来的。 音乐会的主持人在台上说,7点38分喔,那是预测今晚月亮初现的时间。音乐会歌手传唱的歌声在耳边回荡,而我凝望前方一片乌黑沉静的海面。今夜天空没什么云,也无风,据说是欣赏圆月高升的大好日子。 此刻我来到了台湾台东的2024年东海岸大地艺术节。除了5件花东海线的地景艺术作品,还有在台东成功都历游客中心举办的“月光•海创意市集”以及重头戏——“月光•海音乐会”,从今年6月到9月期间,一连8场,在月光下伴着海涛声,海内外多组音乐人分享他们的音乐创作。今年是东海岸大地艺术节的10周年,以“成为流动的边界”为主题,节目内容更是丰富多彩,像我连续两晚出席音乐会,观赏的演出就包括了纪晓君、桑布伊和林强等等! 艺术节主办方东管处处长林维玲说,原民部落都是透过吟唱、舞蹈去呈现和记录部落生活的日常大小事,并善于用用大自然给予的素材去生活和创作。即使是来自海外的艺术家,在东海岸驻地创作也都是以在地素材和这块土地给予的灵感,与在地艺术合作协力,将东海岸的生活作为艺术呈现。 首次探访台东的我,也在行程中逐渐体会东海岸的生活艺术。有时是在一场场震撼人心的表演中,有时是在当地的美食料理中,更多的时候,是与当地人相处聊天的愉悦时光中。听他们讲他们对这块土地的热爱,听他们叙述如何为了讨生活曾经离开这里,然后又决定返回故乡过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7点38分了。我看见海平线上突然冒出一条弯弯的橘色线条。原来初现的月亮,也像快落入海中的夕阳,有那么一瞬间是浓得化不开的橘红色。尔后,月亮迅速从橘红色转为白色。皎洁动人的月,在黑幕中缓缓从海面升起,这画面竟比日出多了几分柔美的意境。 月出没有日出刺眼,却比日出更耀眼。随着月亮升起,太平洋海面银波舞动,映照着一片错落有致的光辉。 [nonvip_content_start] 这无疑是“月光•音乐会”最豪华无敌的舞台背景。大自然的变化万千就在眼前上演,有时月光明媚,有时万里无云,有时飘起细雨,有时冷不防吹起阵阵强劲的海风,像一场没有剧本的魔法秀。 我也好像被施了什么魔法,怔怔地拿着相机,独自走过一片草原,来到音乐会场地的边缘。几乎可以看见海水拍打岸边激起的浪花了。这一区站着坐着不少人,大家都出了神似的,静静地在看月出。我身边一个身着碎花裙子的女生看得异常投入,举起双手轻轻挥舞,闭起双目微笑。据说,有的人深信满月时散发的月光,可以补充我们身体的能量。 我就这样站着看月出,看月亮从海面初现,看她从橘红色转为银白色,看她隐隐约约穿透一片云,最后升到夜空中。待我再查看手机,竟然已过了半小时。这将会是我毕生难忘的半小时。
1年前
2年前
2年前
2年前
2年前
2年前
旅途上,生活中,多付出一段脚程,牺牲掉一些自由,或错过一道风景,不见得是什么吃亏事。自得其乐,才能真正享受生活。 完成最后一页的翻译,我仔细检查一遍后,提早将译好的PPT档案发给客户。关上了电脑,也切换状态放空头脑。选择当一名自由翻译工作者,靠自己独立接翻译案子,但这自由之路等同于牺牲了所谓的固定假日,往往为了客户得随时随地进入工作模式,即使此刻我身在森林里的民宿,而同行的朋友们正在唱歌作乐。 与好友们相约来个周末小旅行,选了彭亨州珍德拜(Janda Baik)一家新开的民宿。空间宽敞的民宿,坐落于茂密葱郁的山谷之中,空气清新,四周是鸟叫虫鸣的大自然声音。 从山坡上的民宿望向山谷,远方群山淡影,半山还有云雾缠绕。民宿老板温馨交待,清晨6点半可以看日出。民宿门窗朝东,据说只要推开落地玻璃窗,就可以拥抱山谷壮观的日出景色。 [nonvip_content_start] 入住第一晚,我在此起彼落的低沉蟾蜍声中徐徐入眠,凌晨4点半,被一阵劈里啪啦的噪音惊醒。山谷下起滂沱大雨,看日出的计划无望了。翻了个身,继续睡去,可以睡到自然醒也不错。 早晨到民宿附近的河边散步,途中遇到一位住在邻近的Pakcik,他建议我们到后山的森林健行。那里有座藏身山林深处的瀑布,瀑布分为好几层,一层一层地上去,非常壮观呢,他一脸兴奋比手画脚形容,好像下一刻就要引领我们入山探险一般。 想光顾附近一家民宿老板推荐的餐厅,顺便向Pakcik问路,结果他遥指河对岸,然后给我们建议了一条捷径。所谓捷径,是要渡过这一条水深及膝的河。脱掉鞋子就可以渡河啦,Pakcik说,正巧有个年轻人骑车路过,听到我们的对话,赶紧劝阻,不行啦,你们的裤子会湿掉。 我们隔天还真的胆粗粗想渡河抄捷径,结果来到茅草丛生的河边,发现雨后的河水湍急浑浊,于是打消了念头。面对大自然,冒险精神固然可嘉,但没有十足把握时,最好还是谦卑地回头。 旅途上,生活中,多付出一段脚程,牺牲掉一些自由,或错过一道风景,不见得是什么吃亏事。自得其乐,才能真正享受生活。 在民宿的第二个清晨,天没亮就自动醒来。远处是群山的层层剪影,竹林在晨风中摆动摇晃,山谷里雾气弥漫,日光透过渐变的云层柔和地洒在裸露的肌肤上。草地上一只黑白相间、翘着尾翼的鹊鸲正在觅食,偶尔于林间穿飞跳跃,身上一条显眼的白色翼斑,非常帅气。 乍寒还暖的山谷早晨,竟然一点睡意都没有。那就泡杯咖啡,打开电脑继续翻译工作吧!
3年前
昨日与女友在小七(编按:台湾惯称7-11便利店为“小七”)待着,自顾自地写着散文,亲密且沉默地淡然待到了凌晨4点。“我们去八卦山看日出吧,”女友兴奋地看着我。这种荒诞的念头在我写作陷入瓶颈时,似乎是不错的灵感泉源,事实也证明没错。 骑上了脚车,就开始向八卦山前行,路上疏落的车辆让我们两人的身影越发突兀。到了八卦山已快5点,与山下形成强烈反差的是山上竟站满了人,站满了满头白发的老年人,在晨运、摆摊、聊天、散步、跳广场舞,却没有人前往高处等待日出。 来到了高处,发现天空被无人打理的槟榔树遮挡,便沿着山边的路下到半山腰,再上山依旧被遮得严严实实,我略显失望与无奈,带着最后的希望踏上天空道的阶梯。天空道是一条约两层楼高的步道,抵达那里却发现,天空依旧被各种叫不出名字的大树遮挡。 我们就这样看着树叶,等待天亮。 想着到山腰下的大佛观景区去看看那庞大的佛像,结果抵达时发现佛像整修,被蒙上了一层不透明的灰色塑料布,瞬间觉得这忽然想看日出的念头来得真不是时候。正要转身离开,却发现佛像旁也有一条衍生的步道,恰恰可以清楚的看见完整的日出。 过程会给我们留下痕迹 阴暗的心情刚一扫而散,天空却下起了雨。 没带伞的我们只能冒雨回到租屋处,全身湿透,肚子饿,一夜无眠的疲惫层层叠加,似乎连狼狈都不足以形容当时的我们。租的房子在14楼,是顶楼,屋外还有公共的阳台,到房门外的时候是早上6点,雨停了,莫名地被阳台吸引,走了出去。 站在阳台的我,看见了远方那早已升起的太阳,无语,荒诞以及痴笑的各种心情降临在呆滞的我身上。 忽然发现,我们其实可以在家门口看日出,不饿,不累也不需要淋雨。原来我们在出发的那一刻就已经错过了那最佳的选择,错过了答案,兜了一圈在回到终点的那一刻,才发现答案本来就在起点处。 我们常常一开始就错过答案,做出很多没必要但不一定是错误的选择,像是统考结束时填大学志愿单,像是在大学与社会之间选择,像是在分岔路口上的转左或转右,又或是像在梦想与现实之间的抉择。然而中间的过程却会给我们留下痕迹,汗迹以及发现错误的机会。一切都是零零散散的部件,人生仿佛在不断地绕圈,随着时间与兜圈的次数逐渐增加,才拼造出一个趋于完美的我们。虽然之后可能会后悔,会遗憾错过一些东西,就像错过日出的我,但在这两点一线的兜圈过程,对我而言是愉悦的,是值得的,这就足够了。
3年前
1974年杪,19岁那年,我第一次踏足马来半岛的东海岸。 我是跟随拉曼学院的同学路过关丹,到40公里外的林明小镇作客,并且于晚上在山上原始森林里露营,深夜因听到虎啸而忐忑不安担惊受怕,清晨因看到河对岸有象群在饮水而兴奋。 那时,我对关丹的印象不是很深刻,觉得只是一般的小城,根本无法媲美我求学读书的文化城麻坡。 师训毕业,得知被调派到彭亨州执教后,我就不住地许愿,期望能够到山峦起伏的高原上落足,课余之暇可以在山野树林里捕雾、踏雨或数叶,夜里可以一杯热茶、一叠稿纸和一支笔,或一本书,就如此这般度过平凡的一生。 不过这个夙愿并没有实现,我在开学前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开启五百多公里的风沙,从麻河中游的小镇班卒,坐巴士到麻坡,转搭长途巴士去首都吉隆坡,再搭长途巴士路经千回百转的文冬加叻公路,抵达关丹,最后搭巴士前往皇城北根报到,开始一生的执教生涯。 我就在北根度过了我这一生中最无忧和快乐的4个年头。 1980年,我离开了北根,被派调到关丹一所国中执教,才开始以异乡人的身分,理性地审视这个新生的城市。 当然,开始时我对她的失望是可以理解的。 初来乍到,我首先开始寻觅自己喜欢的书店,可惜,我众里寻他千百度,却找不到一间可以聊胜于无的书店,以满足我这个爱书的麻坡人。幸亏,我后来不小心在大街的“中国商店”买到了几本热门文艺书籍,才不至于继续那么愤世嫉俗或唉声叹息。 再后来,我又在大街一间名为“乐声”的渔具商店寻获一些文学书籍,有茅盾、巴金、李敖等的作品和一系列皇冠当代名著,心里就踏实了很多。 其后,马来亚图书公司在德伦敦大厦开分店,大众书局也来到了关丹,与“明明书店”分一杯羹,当然“益”了许多爱书的人,包括我了! 长久以来,关丹除了没有大型书店,也没举办大规模的文化活动,所以要参加座谈会、讲座会或观赏舞台表演之类的,就必须跋涉到数百公里以外的首都。 但是,文化活动毕竟不是一个人的全部,如果不执着于这些形而上的东西,关丹的确是一个相当不错,可以长居久留的小城。 晚风飒飒里眺望大海 小城位于关丹河口,往东去不远,就有浩瀚无涯碧波万顷的南中国海,那海上流浪的风,总在大家不留意间溜上岸,徜徉在海边、市区或郊野,驱除令人烦躁的燠热和喧嚣,带来一股清凉意。 在晨风徜徉的破晓时分,我可以在直落尖布辣的沙滩上踽踽而行,守待一轮朝阳从海面一跃而出,把海平面映照得红彤彤一片,让我精神抖擞,以面对生活的挑战。 我也可以到附近的葛乐浪公园去,在松林里的小径慢跑;累了,可以绕着莲花湖观赏随风摇曳的荷花,让“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诗句浮上心头。 有时,在凉风习习的周末早晨,我可以邀约友人去攀爬柏灵珑山林,在山林里兜兜转转,考验自己的体魄。强身健体之余,我还可能邂逅一些奇花异草和小昆虫。 傍晚,我可以去米昔拉的黑石滩,在晚风飒飒里眺望大海,遥想当年无数华裔先辈漂洋过海来到这块土地,他们披荆斩棘筚路蓝缕创造家园,而我们就在此安身立命,不再离开了。 或许,我也可以在关丹河畔凭栏看河水悠悠向东流逝,流走了我的青春、壮年和中年,仿佛将我一笑大江横的豪情都流逝在时间的长河里。 上面所述的地方,皆离关丹市区半小时车程内,随时可以出发、打卡、晃悠,然后回家,方便极了。 如果能够抽出一天的空闲,就可以到更远的地方,如二十多公里外的班兰情人瀑布,让一山的青葱苍翠环抱着我。然后我可以浮沉于碧水之中,看着似玉如银的水珠从山崖上飞奔而下,向我投怀送抱。 我也可以去20公里外的班珍山,战战兢兢地走进这个几亿年前的海底洞穴,那些钟乳石肯定勾起内心的好奇。 再往前20公里,就是远近闻名的林明小镇了。来到这里,一个人可以摸黑拾级走上林明山,在山顶看壮观的日出,然后观赏变化无穷的云海,方能了解到“斯须改变如苍狗”的意境。 住在关丹,我可以享用到城市的一切方便,也可以沉浸在郊区山林远离尘嚣繁华的惬意;我可以加急脚步,也可以放缓步伐,随遇而安,多么写意、舒服和开心。 因此我一直住到现在,再也没想要离开关丹了。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