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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书

在一摞摞旧书之间,我忽然愣住了,那书脊,很熟悉呀。抽出来一看,果然没错,封面写着我的名字,那是我编辑的书。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光环,也没有特殊的标记,只是和其他二手书一样,被人随意翻阅、摆放。我伸手轻轻翻开,纸张的触感那么熟悉。那些字句,我曾无数次校对过;那些排版,我和作者们曾激烈讨论过。无数个细碎的记忆,仿佛在这一刻涌了回来。而如今,它只是一册在书堆里流转的“芸芸众书”。 那一瞬间,我的心情很复杂,惊喜里夹杂着陌生,甚至带着一点酸涩。原来,自己曾经投入心血的东西,一旦离开了编辑桌和电脑里的手稿,就会像一只鸟儿一样,自由地飞到某个读者的手中,再悄悄回到社会里,等待新的遇见。它不再属于我,也不属于谁,它只是一本书,一条流淌的河,经过每一双愿意翻开的手。 我站在那里,忍不住想像它的旅程。也许,它曾被某位读者带回家,在深夜钻研字句;也许,它被某个打工人塞进手提包,希望能在业绩打拼时派上用场;也许,它在某个书架上尘封多年,直到终于被捐出来,重新与人相遇。它经历了什么样的读者,带来过怎样的启发,我都无从得知。 努力后学会轻轻放下 但我明白,书终究要离开编辑者的手。编辑的工作,本就是一场“放手的修行”。你反复打磨、反复确认,直到它成型。而一旦出版,它就不再属于作者和编辑,而是交给了时间和世界。它可能被人珍藏,也可能被人遗忘;可能有人爱不释手,也可能有人轻易转手。你无法左右,也无需左右。 这,就是书的宿命,也是人的宿命。我们所有的努力,最终都要交给时间检验。就像一段关系,你全心投入,却无法决定对方的去留;就像一份工作,你拼尽全力,却不能控制结果的走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把事情做到最好,然后学会放下。 看着那本书,我心里忽然多了一丝释然。那感觉很奇妙,像在人群里撞见了另一个自己——既熟悉,又陌生;既贴近,又疏远。我不再把它当成“我的作品”,而是把它当成一次偶遇的朋友。它属于当下的读者,也属于下一个愿意翻开的人。 我轻轻地合上书,把它放回原位。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心里有一种出乎意料的安静。遇见自己,不一定要带走什么。有时候,认得,就够了。
2星期前
换书活动最有趣的地方,不只是遇见新书的惊喜,还常常在意料之外,勾起旧日的记忆。这一次,我在书堆里,忽然瞥见两本书,心头猛地一颤——它们看起来实在太眼熟了。 封面微微泛旧,书脊有几道折痕,连内页翘起的弧度,都让我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它们明明只是普通的旧书,却让我想起当年借出去、却始终没能回到我书架上的那几本。 我愣在那里,手悬在半空,迟迟没有翻开。要真是它们,那岂不是绕了一大圈,又回到我眼前?但我随即想起,自己从不在书上留下记号,也没有落款或藏章。书一旦离开我的手,就彻底自由,去过谁的书架,经历过谁的日子,我根本无从得知。 于是,我只能在心里打转:它们,会不会就是我的旧书?抑或只是“长得相似”而已?理智告诉我,这种猜测没凭没据。可那股熟悉感,却像潮水般涌上来,让人无法轻易否认。  放手也是一种温柔 就在那一刻,我告诉自己:书的命运,其实和人的命运一样。所谓“拥有”,不过是暂时的保管。书被借走,有些会回来,有些不会;就像人与人的关系,有些能久伴左右,有些终将离散。强求不来,也无须追问,只能顺其自然。 更何况,连我自己都记不清当年借书的场景,想必借书的人也早已忘了。书没还,我也不好意思催,最后只能在心里轻叹一句:算了,缘分到了,自会重逢。或许借书人真的忘了,或许看完后收了多年,最后干脆一并捐出来了。 如今在换书会上遇见这两本“熟悉的陌生书”,不管它们是否真的是我的,我却仿佛重新拾起了一段旧时光。或许这才是换书的妙处吧。书在流转,人也在流转。我们谁都无法为一本书画上永久的界限。它曾经属于我,如今属于别人,将来还会被另一双手带走。它在一次次的传递中留下新的折痕与注解,就像时间在我们身上留下的印记。 最后,我还是没有把那两本书带走。不是不舍,而是明白:既然它们已经走过一段旅程,又何必急着把它们拉回?有些东西,一旦放出去,就要允许它继续自由。书也好,缘分也罢,都是如此。 走开的时候,我心里泛起一股淡淡的释然。曾经的遗憾,也许从另一个角度看,正是流转的美。我们无法永远拥有一本书,但在重逢的瞬间,能体会到一种“似曾相识”,也算是再续前缘了。
2星期前
法国人对书籍的珍视深植于文化传统与政策保护中,阅读不仅是高雅生活的象征,也是文化身分的体现。法国文学巨匠如巴尔扎克、雨果、普鲁斯特等,塑造了文学经典,小说更被视为“脑黄金”,地位远超实用书籍,甚至成为送礼首选。 12世纪时期,书商聚集拉丁区为学术需求提供书籍。17至18世纪,巴黎书店成为启蒙思想的发源地,还秘密传播被审查的哲学著作。法国大革命时,书店又变成了政治讨论和宣传的重要场所,革命后,拿破仑建立审查制度,许多书店遭遇关闭。二战后,巴黎左岸书店增多,从海明威到詹姆斯·乔伊斯,许多作家,包括萨特、西蒙·波娃等存在主义哲学家都曾在书店中寻求灵感。 ◢莎士比亚书店 莎士比亚书店由美国人西尔维娅·毕奇于1919年创办,它曾是许多文学巨匠的聚集地,尤其以帮助乔伊斯出版《尤利西斯》而闻名。在《流动的盛宴》中,海明威更是描述这里是一个“温暖、愉快的地方”。在二战期间,书店在纳粹占领下暂时关闭。20世纪60年代,美国人乔治·惠特曼在得到毕奇的同意后,将他在巴黎左岸开设的书店更名为莎士比亚书店。 每回光顾莎士比亚书店总让人有股穿越时空的感觉。尽管书店不大,但门前常排着长队,且入内人数有限。书店的复古装饰、错落有致的书架和温馨的阅读角落都让人心生向往。翻开一本旧书,竟然发现夹在书页中的一张泛黄纸条,上面写着一段法文告别语。书店的工作人员提到,类似的纸条时常被发现,它们就像是书店的秘密,埋藏在那些旧书中。此外,书店内设有一架小型钢琴和贴满留言的布告板。 莎士比亚书店还有一个独特的传统——“风滚草计划”。书店曾接待过许多流浪作家和艺术家,他们通过短期劳动换取住宿,每天阅读一本书并写一页个人故事。这个计划的核心理念是“Give what you can; take what you need”(付出你所能,取走你所需)。至今,已有超过3万人参与,成为了书店文化的一部分。 2015年,书店增设了一间咖啡馆,虽然空间不大,但氛围温馨舒适。如今,书店由乔治的女儿经营,定期举办读书会和诗歌朗诵等活动。2015年巴黎袭击事件期间,这里甚至成为避难所,体现了其人文关怀的精神。 ◢塞纳河边的旧书摊 在巴黎的塞纳河畔漫步时,你一定会被那些独具魅力的旧书摊吸引。旧书摊最早由流动书商设立,既是书籍交易的场所,也是出版商和作家与公众互动的空间。1991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它们列为世界文化遗产,与巴黎圣母院等地标齐名。 这些由私人经营的小摊位摆放着琳琅满目的二手书籍、古籍、画作和地图。摊主多为书籍爱好者或收藏家,他们亲自挑选并出售自己的珍藏。曾遇到一位摊主,他拿着一本发黄的老地图,简洁地讲解巴黎街道的变迁。例如,某条街曾是19世纪艺术家和作家的聚集地,或在某个小巷见证过一场小规模的革命。这些书摊更像是一个个活的历史博物馆,每个摊主都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守护着这座城市的过去与故事。他们并不急于推销自己手中的书籍,而是通过谈论那些书的由来、背后的历史,每一句话,都是对这份历史的温柔传递,正如巴黎人对生活的态度:优雅、智慧,又不急不躁。 近年来,随着游客的增多、塞纳河畔的开发以及高房租的压力,许多书摊正面临生存困境,甚至在疫情期间曾传出可能结束的消息。尽管如此,巴黎市政府和文化组织仍在努力保护这些书摊,确保它们在现代社会中延续传统,继续传递书香气息。 ◢Halle Saint-Pierre  Halle Saint-Pierre 是位于巴黎蒙马特区的一家原生艺术博物馆、文化空间和书店,历史可以追溯到20世纪初。最初,这座铁结构建筑建于19世纪末,曾是一个市场。随着时间推移,Halle Saint-Pierre书店成立,旨在促进艺术与文化交流,专注于原生艺术和边缘文化,提供从经典画册到独立出版物的多样书籍。书店还定期举办展览、讲座和文化活动,吸引了大量艺术爱好者。 室内空间宽敞明亮,挑高的天花板和大面积玻璃窗让自然光洒进,营造出宜人的氛围。夜晚,书店展现出迷人的魅力,光影交织,窗外的蒙马特街灯仿佛为这座艺术殿堂增添了浪漫与神秘。这里不仅是购书的地方,更是思想的避风港,提供一个安静反思的空间。逛累了,不妨去旁边的小咖啡厅歇歇脚,咖啡香气扑鼻,刚出炉的面包松软可口。 ◢友丰书店 初次路过友丰书店时,那简朴的招牌立刻吸引了目光。书店里弥漫着宁静与舒适氛围,柜台后坐着两位约60岁左右的华人长者,他们的目光柔和,带着让人安心的气质。不久,一位中国留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也来上班,他与长者们聊着书籍与日常,令我仿佛进入了一个熟悉的世界,瞬间忘记了自己身在异国他乡。 书店不仅收藏大量中文书籍,还专注于亚洲文学的翻译出版,在法国的小学、中学,包括在巴黎两所教汉语的大学当中,都是使用友丰书店出版的教材。荷兰、意大利等驻法使馆和西欧的图书馆,更是常向书店订购中文图书。书店内陈列着许多旧书,其中有些书籍的年头甚至比我的年龄还久远。那些设计复古的卫斯理系列,更是承载着一代读者的记忆。这种怀旧氛围与巴黎的独特气质完美契合,让人感受到时间在这里放缓了脚步,带来一种静谧而温暖的幸福感。 书店的创立者是柬埔寨华裔潘立辉,曾是来巴黎求学的留学生。因巴黎书店无法满足他对中国文化的需求,他决定创办自己的书店。潘立辉亦是将金庸作品引入法国的第一人,《神雕侠侣》的法文版出版后,连前法国总统希拉克都成了金庸迷。此外,只要作品有趣,潘立辉都会热心协助出版。随着传播技术的不断发展,实体书店受到越来越多的冲击。但潘立辉认为,书店面临的真正挑战在于,能够静下心来读书的人越来越少。 ◢结语:巴黎书店是文化活化石 总的来说,巴黎的书店不仅是商店,更是文化的活化石与历史的见证。它们体现了这座城市的独特个性,提醒我们阅读不仅是知识的获取,更是心灵的沉淀与文化的传递。在这里,书店的每一寸空间都散发着浓厚的文化气息,让人不禁深思:在现代社会,我们是否也能像巴黎人一样,珍视每一本书,去品味生活中的美好与思考? 更多文章: 【我在里斯本逛书店】吕美姿 / 在里斯本书店穿越时光 【我在泰国逛书店】郑德发 / 走进曼谷社区独立书店
3月前
6月前
编按:隔了一期,终于轮到最后6个爱书人登场!原本5月5日就结束的【私の书房 联展】,也展延至5月12日(星期一),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小编要再去多一次! •时间:11AM – 7PM•地点:阅心(城邦阅读花园1楼) “自己的书斋不可给人家看见,因为这是危险的事,怕被看去了自己的心思”——周作人《书房一角》 周作人这句话颇有几份道理,透过书主藏书,大致可知其志趣所在。故城邦邀展藏书,既兴奋又惶恐,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颇有自剖寻志同道合者之意。 我所看所写,都和旧书有关,可说每天均与旧书打交道,那就展出一些旧作吧。人类是视觉动物,对美的事物自然喜爱,因此书的颜值就很重要了。这次带来的三四毫子小说,系列里自有一些我们熟悉的作家,像西西、刘以鬯、舒巷城、倪匡等,但老实说,当初买下这些书,对此一无所知,主要被它那五六十年代极具艺术风格的封面吸引,后来才知道,这些画家还包括现今赫赫有名的董培新、王司马等。 颜值不够,那就只能内容来凑了。像《圣洁的灵魂》与《先民浩气诗选注》,封面自没什么吸引的,但经由本地高僧竺摩法师亲笔附志,及管震民先生藏书批注,就值得停步细品了。因此题签本也是我收藏的重心之一,能让喜欢的作家签上自己名字,形成某种程度上相联的假象,让人着迷。 由王司马绘图的《老猫》,那神秘又深邃的眼睛,一看就被封面勾走了魂,是卫斯理最早期系列,当初只出了12本,成了卫斯理粉丝的必藏系列。后来,经由香港森记璇姐帮忙,转交给倪匡先生,请他为该书题签,战战兢兢写了小纸条,重写了三四次,不是太丑,就是写错字,或也正因如此,倪老看我写的字迹青涩,就题上“喜欢读小说的孩子,都是好孩子”,书辗转半年回到,翻看内页,还是相当感动的。 《新刻的石像》则是由王文兴所编,这本书原先由余光中签署转赠友人,辗转由我买下,经研讨会活动,递上请王文兴再签。王文兴见状,十分吃惊感动,说余光中是他最尊敬的老师,立马提笔补签,感谢余光中老师的青睐。这本书可说见证了文人间的友谊,也是我很喜欢的一本书。 至于其他旧书,如让我踏上收藏旧书之旅的金庸旧版小说,影响一代人的《儿童乐园》《南洋儿童》,夏宇题签的《Salsa》,俄文版《爱丽丝梦游仙境》,李永平题签的《拉子妇》等,也相当值得一谈,碍于篇幅,只能下次聊了。最后,就以董桥的《绝色》作结,董桥题签的书,我自有不少,但这本却是唯一一本请董先生在书中,签下我和太太名字的书,特意选这本展出,不在于它有多珍贵,而是它承载了我与太太的记忆,感谢她多年来的包容与体谅。 相关文章: 【(上)第一篇】曾毓林 / 阅读就像要完成一块人生的大拼图 【(上)第二篇】刘洁颖 / 走进饮食文化世界 【(上)第三篇】陈愐壮 / 偏爱关于书的书 【(上)第四篇】黄美锦 / 流着泪也直面生活 【(上)第五篇】罗咏京 / 杂食读者的书房 【(上)第六篇】马保靖 / 藏书人的洁癖:“顶不顺”精装书,和书衣书腰! 【(下)第一篇】宋翠钰 / 寻找内心平静 【(下)第二篇】黄翊翔 / 在书中学电影 【(下)第三篇】赖昭宏 / 生死之隔就在现在 【(下)第四篇】Jon Dep / 人生总爱往书店跑  【(下)第五篇】陈奕君 / 总会留在我书柜上的书  【(下)第六篇】萧永龙 / 所看所写皆旧书
7月前
《南洋书话》就像萧永龙的个人藏书展,分为香港、南洋和民国3个展厅。走进南洋展厅,有日据时期的出版品——《惊弓集》由诗人瘦鹤所著,收录近体诗百首,以诗话史,控诉侵略者的暴行,填补了史事细节的空白。 《南洋书话》由季风带出版,集结作者萧永龙这些年发表于各大报章的书话成册。在资深媒体人郑明仁眼中,作者早已是一个练达的藏书人。因此,以求真的心态阅读这本书,读者除了得以探究历史真相,亦能收获推理的意趣。 以前阅读风气正盛,报章常有连载小说,而连载小说结集成单行本时,作者往往会修改作品。萧永龙以张爱玲《秧歌》为例,对照单行本与原版连载小说之别,评论道:“正是这份对文字完美的追求,让张爱玲的文字达到精准的掌控,逐字逐句都有其存在意义……”除了张爱玲,凭借巨大的藏书量和作者刻苦的求证态度,作者还为读者从内容、情节、甚至是插画分析几个版本金庸的不同之处。 台湾宝瓶文化社长朱亚君写过:“出版为后人种树,留下历史的纪录。”借用出版品回顾襄昔,尤其是战乱年代出版的书,的确为后人提供了丰富想象和理解素材。《南洋书话》就像萧永龙的个人藏书展,分为香港、南洋和民国3个展厅。走进南洋展厅,有日据时期的出版品——《惊弓集》由诗人瘦鹤所著,收录近体诗百首,以诗话史,控诉侵略者的暴行,填补了史事细节的空白。此外,作者精心摘录了另一本书《南岛风云》的情节,所以哪怕我们没有机会接触这本旧小说,也能读到日据时代的进犯过程、轰炸场面和经商生活。 我们从作者列举的书籍,窥探旧时代的出版生态,以及其与时下政局互为影响的关系,即使是儿童杂志,也能透露那时的政治风气。萧永龙举例1950年创刊的《世界儿童》,其中内容蕴含大量中国元素,“单看内容,编者明显带有华夷之分的大中华概念,处处渗透着中国开发建设南洋的念想……”另,通过作者对鲁白野《马来语月刊》的介绍,我们读到官方宣传以外,民间推动国家团结的努力。 来到民国展厅,萧永龙为我们介绍民国时代的《求子百法》,一窥当时人们求子的心法。萧永龙不止于介绍,亦持批判精神审视这本书虽想摆脱怪力乱神的偏方,却在缺乏西学医理的前提下,难逃传统框架。作者也罗列几本与女性处境相关的书——《小姐手册》鼓励女孩以容貌为武器;《主妇之友》以小说形式谈论家庭生活;《女界文学读本》讨论女权运动——有趣的是,《西风邮箱》本是为女性读者解惑的栏目,反倒让后人看到了那个年代女性置身的种种困境。主答者黄嘉音的回复透露出与现代截然不同的观念。例如,她认为丈夫出轨,妻子也需承担一定责任,还劝诫来信者“家丑不可外扬”。 通过这本书,我们仿佛重临热热闹闹的出版业旧景,那时作者和出版社都极富影响力,层出不穷的盗版书与盗用作者名字的风气从侧面印证了这个说法。影像时代,阅读人口骤降,走出萧永龙的藏书展,只能感叹往日辉煌不再。 相关文章: 【马华读立国】叶福炎 / 在书堆中挖掘南洋 萧永龙/50年代本土童年回忆——你记得《世界儿童》吗? 萧永龙/民国女性与女权的“文学读本” 萧永龙/刘以鬯的三毫子小说与再创作 萧永龙/从《小姐手册》到西风信箱 想像的民国女性 萧永龙/沦陷期史诗百首:谈瘦鹤《惊弓集》
10月前
3年前
(北海29日讯)短短两天,We Care You升学教育展旧书捐赠角落成功收集到1700本各类书籍,让旧书获得延续生命和价值。 槟州青年及体育委员会主席孙意志说,该教育展特别设立的旧书捐角落在2天内,收集到的1700本书籍种类繁多,有儿童读物、少年读物、文学小说、杂志、图文漫画、宗教命理、旅游、烹饪、财经、商业管理、医药保健、育儿、字典及语文学习等。 “这些书籍包含中、英、马来文及淡米尔文的图书,其中以中文及英文书籍占多数。” 他感谢民众踊跃支持这项捐书计划,赋予这些旧书重生的机会。 设4共享书籍阅读空间 We Care You升学教育展是于本月25日及26日北海会展中心举行。也是峇眼惹玛州议员的孙意志指出,他与团队正为所有书籍进行筛选,并重新检查以确保书籍无损,一旦完成,将把所有二手书转送给州内各个选区的青年活动中心、槟城2030中心、图书馆、学校等单位,供民众阅读。 “峇眼惹玛选区也新设立了4个‘共享书籍阅读空间’角落,分别坐落在数个休闲公园中,因此我也会把部分书籍放置在那里,供民众阅读。” 他强调,阅读不仅是一个习得知识的过程,也能让人锻炼思考能力,从而改变一个人的生活及未来。每一本书都带有各自的价值,书本本身更是无价之宝。 “许多人都舍不得丢书,但我们不希望这些旧书最终被遗忘在某个角落里,或者被当作回收物品收走。爱护图书,并把书中的知识及启示传送给更多人,是对作者的尊重和肯定。” 孙意志也不忘赞扬及感谢槟城青年志工在上个周末前来协助整理及计算民众所捐赠的书籍。
3年前
日前,家人提及有人在社交媒体表示,要用看不到的颜色搞艺术……我连忙打断,这太没常识了吧?看不到的颜色早就运用在很多领域,一点也不新鲜。你不是看过《寂寞猎人》?第一篇关键就是看不到的颜色。再说,隐形墨水这种东西,古典推理小说早就写到烂了。家人接话,《寂寞猎人》是宫部美幸那本吗?看过但我忘了。 我常常从小说(特别是推理小说)认识世界。《寂寞猎人》是宫部美幸1993年出版的短篇小说集,收录6个推理故事,并以其中一篇为名。尽管出版已有一段时间,然而探讨的许多状况,至今依旧不时出现在我们身边。 人称岩老爹的岩永幸吉,在木材行业工作40年,原本退休玩玩盆栽,谁知老友过世,受托经营老友晚年在东京创办的“田边书店”。“田边书店”位于老旧社区商用建筑的一楼,店面加上办公室一共4坪(一坪约为3.3平方米),为窄小平凡的街坊书店,贩售广受一般读者喜爱的书籍,周末常挤满看漫画的中小学生。 显现日本市井人情世故的片段 岩老爹“唯一的不成材的孙子”,高一生稔会在周末前来协助打理,书店另有两个工读生。旁及岩老爹老友的独生子,便衣刑警桦野俊明。拜访独居老人的社工三好淑惠、邻居、买卖书籍的客人,住在横滨的岩老爹儿子媳妇等等。登场人物多为普通人,不见推理小说常见的慑人神探风采,倒是显现了日本市井人情世故的片段。 岩老爹和稔是感情亲密,不时斗嘴打闹,同时也是探索事件真相的搭档。尽管祖孙素来亲厚,可是青少年稔的初恋对象出乎意表,造成岩老爹、稔的父母与稔的疏离与冲突。总之,《寂寞猎人》一书的核心关怀世间的家常困扰。 像是家人沉迷新兴宗教、觊觎亲人财富、年轻男女追寻自我、儿童受虐、模仿犯、青少年霸凌、二战期间的遗憾等等。事件未必全都涉及生命伤亡,但对当事人造成的伤害却不容低估。岩老爹因故介入了部分事件,惟亦有来不及、以及不便过问的状况。并非所有的事件,真相都会水落石出,一如我们常常处在浑沌不明之中,可是生活仍得继续前进。 没有神化书籍,岩老爹不是文艺老人 部分篇章由关系人的视野出发,避免叙事老在“田边书店”打转的呆板,亦扩大了全书观点。关系人的看法未必与岩老爹相同,亦即事件未必有统一的诠释,各人或有各自的想法。 6个事件都牵涉一本、多本实体或虚构的书。然而宫部美幸并未将书籍神化,比如岩老爹并非文艺老人,之前顶多看看报纸副刊,旧书店就是一门生意。书的确启发了很多人,但也别轻忽书可能带来的危险。岩老爹将《日常生活中的毒药》、《法律漏洞百科》等书置于柜台,亲自看管,以一己之力守护。
3年前
偶然从旧书店淘得汪曾祺的《大淖记事》,共收录25篇短篇小说,每篇都是一道瑰丽风景,我越读越喜欢。 汪曾祺说过自己有意冲淡故事情节,有些篇章掺和散文写法,比如〈小学校的钟声〉,充满意识流。作者25岁生日,想起小学钟声悠远似水,一半扩散在船上一段如梦的邂逅中,一半沉淀在青葱岁月中,回忆与现实相互交叠,潮起潮落,又像一颗含在嘴里的糖,甜过后,留下的淡滋味。 但在〈昙花、鹤和鬼火〉,作者却用诗意的笔触勾勒出少年小龙的心路历程。小时为守候昙花开而睡着了的小孩,连梦也是纯真的,一朵淡雅馥郁的花香,幽幽地渗入小孩的梦里。当孩子长大,开始尝到孤独的况味了,依然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就在某天上学路上,他看到生命中第一只鹤,那鹤象征少年心,美得可望不可即,慢慢飞远去,云深不知处。一天,孩子因在校贪刻图章而迟回家,天色乌云密布,就在过桥途中,他发现有一团绿光飞舞在苇荡上。他听老师说过这是“鬼火”, 是空气里的磷引起的自然现象,虽然感到紧张,他以平常的速度轻轻走回家后,一场大雨也接着倾注下来。小龙温习着一天的事,对别人而言,这是极平常的事,但我仿佛看见一个孩子战胜自己,也战胜了恐惧,生活对他来说,不是又过了一天,而是翻开了新的一页。 当然,作家不可能耽溺在无止境的儿女情长上。汪曾祺对人对事的襟怀,皆能在他的大作中见端倪。他笔下的人物,即使历经辛酸、艰难、遭受欺压的草根平民,他对他们仍心怀恻隐。像〈岁寒三友〉里,讲述3个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经营草帽厂的王瘦吾,开炮仗店的陶虎臣,以及画师靳彝甫。3人的友谊平淡如水,却各有各的际遇。然而,岁月静好始终敌不过充满变数的生活,王瘦吾的草帽厂生意惨淡,陶虎臣的炮仗店因新政策而道取缔,两人心灰意冷,濒临走投无路之际,读者如我也为之黯然了,可此时在外发展的靳彝甫回来了,没有壮烈激昂的言辞,画师毅然把自己珍爱的3块田黄卖了,把钱分别给了两位挚友。而当时正值腊月三十,3人在空荡荡的酒馆喝酒。酒馆外下起了绵密的大雪。他们仨感到暖心,我则掩卷时眼眶发热。 生活就是苦乐参半 其他短篇,虽用字简练,余韵悠长,都是值得一读再读的佳作。与其说汪曾祺怜悯他笔下的人物,还不如说那是他对他们的认同,字里行间,我读到的是热爱生活的大作家,即使在穷途困窘处,依然能发掘生命的真善美。诚然,痛苦能滋养作家,但汪曾祺就有把痛苦的冰雹化作春风的能耐,在痛苦的泥淖中绽放出一朵朵朴素、美丽的花,仿佛对读者说:“生活,就是苦乐参半的,但你不必执着那些负面的事,瞧,花开得正盛,酒暖得极好!”  
3年前
4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