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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事

4月前
4月前
6月前
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我惊呆了,一时间缓不过神来,鬼使神差地走向那面墙,正想仔细一探究竟时,一阵呻吟声从不远处传来,瞬间让我想起此次前来的目的。 窗边,摆放着一张木床,薄薄的床垫上,正躺着一位年约80岁,瘦骨嶙峋的老奶奶。 她顶着短短的寸头,白发苍苍,目光呆滞地望向前方,皱纹如藤蔓般在脸上蔓延,双颊深深凹陷,口中已无一颗牙齿。咦,她的鼻胃管呢?床头的两个床脚分别绑着木棍,木棍上方系着一截布条,布条的末端系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左手的布条已松脱,看来鼻胃管在我们未到之前已被拔除。老奶奶的儿子拿着新的鼻胃管进来,证实了我们的猜想。 那日天气晴朗,强烈的阳光穿透褪色的窗帘,降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我环顾四周,除了衣橱和放着日常用品的架子外,还有积满灰尘的箱子,箱子上还有一幅裱了相框的人头像。照片中的老奶奶双颊丰润,红光满面,双眼炯炯有神,还烫了一头短卷发,和床上的人儿判若两人。老奶奶的床头并未靠墙,这似乎和华人一直深信的风水学说背道而驰,但当我顺着她的视角,察觉到目光所及之处时,一切又似乎变得合理。她正望着那面墙,那面贴满剪报的墙。 趁着同事在插入鼻胃管的间隙,我把视线转移到墙上。大小不一的剪报如俄罗斯方块般覆盖于墙面上,泛黄的痕迹诉说着岁月的交替,密密麻麻的方块字配上色彩丰富的插图,让原本苍白无力的墙面富有生气。 仔细一瞧,剪报的内容包罗万象,除了有养生保健的科普资讯,还有一些趣闻及生活小品,其中还有【星云】常见作者达拉的文章。会不会有我的文章呢?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把所有剪报扫视了一遍,果然没有呢。老奶奶似乎有个习惯,她会在剪报的空白处写下文章的关键字或感想。我像是个无意间闯入艺术展的路人,欣赏着满墙的艺术作品,老奶奶的字迹娟秀工整,但随着健康状况不再明朗,近期的剪报上,手写的文字不仅越来越少,字体也变得如刚提笔写字的儿童般生硬歪斜,偶尔还有错别字。原来,生命真的是个圆。 同事的呼唤声让我从艺术展的幻象中抽离,他们的任务完成了,换我向他的儿子商讨灌管配方的细节。房外,我计算了老奶奶所需的热量、蛋白质及水分,现有的配方奶分量不足,需要作出调整。我向他解释这么做的原因及目的,他听了之后,只是苦笑地摇了摇头,举起右手,示意不必说下去。 “她不久了啦。她自己也知道的。”儿子斟酌了一下,小声说道。见我欲言又止,他朝房间里的箱子指去,“你看到箱子上的照片吗?她已经选好照片,日后就用这张。还有那些箱子,里面都是她从年轻到老的剪报,有很多本,已经交代我们下葬时也要一起放。” 报章让她与外界接轨 那一刻,我沉默了。我为老奶奶拥有面对死亡的豁达及勇气深感敬佩,也为她可以在百年归老前做准备感到欣慰。最后,我尊重他们的决定,在可接受的范围内,调整了配方奶的分量。 离开前,我再次踏入老奶奶的房间,她的视线依旧在那面墙上。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些画面。一个女孩终其一生热爱文字,在资源匮乏的年代,报章成了她识字,获得知识的读物,在资讯传播不发达的年代,报章成了让她紧跟时事,不与外界脱轨的桥梁,在文字当道,还未被短视频取代的年代里,她必定在字里行间发现了点点星光,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但足以照亮她的世界。透过生活小品,她跨越了时空及地区的限制,以不同的形式参与了作者生命中的某个瞬间,一起笑,一起哭,相信一些文字可能与她产生了共鸣,所以她才会小心翼翼地将之剪下,贴在簿子里或贴在墙上。往后的日子还很长,这些剪报终究会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漩涡中被逐渐遗忘,但只要再次读起那些文章,内心还会感受到最初的悸动。如今,老奶奶虽然无法再细品那些作品,但它们的存在已是最大的慰藉,最好的陪伴。 我看着满墙及一箱箱的剪报,突然觉得有点感动。原来除了作者外,这世上还是有人珍藏着那些作品,原来对一些人来说微不足道的心血,在他们的眼里却是珍宝。如果作者及编辑知道他们的作品在这上的某个角落被人温柔以待,会有什么感受呢? 老奶奶依旧定睛于墙上,细小的尘埃在光束中缓缓飘动,最终悄然落定于箱子上,仿佛与沉淀的时光融为一体。我轻轻地把门关上,不再打扰这恬静美好的空间……
6月前
9月前
我们终日在虚拟世界中奔忙,身边也许还有许多值得珍视的人事物正等待被我们发现,谁知道呢? 年末,清年假的季节,我亦回乡度过了5天4夜的假期。若没记错,应该是距2024农历新年以来回乡最多天的一次。 我不喜欢开车,而家乡距离工作地点雪隆区又有将近4小时的车程,因此,每次回乡我都选择搭火车。坐上位子,设好闹钟,阖上双眼,便可轻松度过近4小时的通勤时间,无需担忧在公路上发生意外或塞车等恼人烦心之事。 来回的火车票价对打工人并不便宜,为了能“回本”,我通常会趁至少有3天连假时才回乡一次。这次逗留时间变长,相伴家人的时间也变多,在我也没注意的时候,接触手机和社群媒体的时间同样减少了许多。 回首过去两三年,无论是在电视台还是报社工作,因职务需要,我的生活几乎离不开社群媒体(当然,我本身也是个社群媒体成瘾者),时常沉浸其中吸收资讯,以至于偶尔会感到有些厌烦。说来好笑,小时候父母总不让我长时间上网,说这对身心以及未来无益,而如今,离开社群媒体,我的饭碗或许分分钟不保。由此可见,虽然老人言还是得听,但有时也不能全信。 这5天4夜短暂地放下手机,我意识到,新闻报道和社群动态或许正是现代人焦虑的主要来源之一。我意识到这点时,是在回程的火车上,当我时隔多天再次长时间浏览社群媒体,各种新闻和资讯通过视线涌入脑海的当下,一种难以明状的焦虑与窒息感渐渐袭来,但这感觉并不陌生。细想之下,这不正是过去每日所经历的日常吗? 新闻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回顾过去一年,儿童失踪、柴油和保费飙涨、政治人物种种荒唐行为,无不令人生畏。 出社会前,我是个对政治时事极为冷感之人,更关心社会看不见的另一面,如少数族群的权益等。大学期间,一位同学与我恰恰相反,他对政治新闻极度热衷,政治新闻可说是他每天的精神食粮。某次和他闲聊,因实在不关心政治时事,看着他对我的无知感到困惑,我坦言自己对政治毫无兴趣,他听后对我说:“你可以不理会政治,但你无法远离政治。” 当时的我只把这句话当放屁。直到离开校园,步入社会,才逐渐体会到其中的道理。 试想,柴油涨价、保费飙涨、伊斯兰化,种种政治人物的决定以及看似白痴的行径,分分钟都可能影响我们的日常作息,每天浏览这些讯息,怎么能不焦虑? 除了新闻,社群媒体还是人们分享生活的主要平台。朋友亲戚各奔东西,虽不常联络,但通过动态仍能关注彼此的近况。看到对方发布的好消息时,我也会发自内心替他感到高兴,这或许正是社群媒体创立的初衷。 只是,不知何时开始,分享生活的本质逐渐变质,炫富文案层出不穷。纵然明白“人比人,气死人”的道理,但,我终究是个普通人,并非圣贤,也不是抛下七情六欲出家的和尚,说完全不会被影响,肯定是骗人的。 作为华人,我曾是有点“非主流”的存在,觉得话题总离不开钱的朋友超不酷,世上明明还有许多有意义的事情值得关注。但,随着步入社会的时间渐长,体会到生活方方面面离不开物质、人与人之间尊重建立在地位之上后,我也市侩了不少,慢慢变成自己曾经认为“不酷”的存在。 别以为攀比心只会内耗,它还会让人误入歧途。我有个相识多年的朋友,因不甘于平凡的生活选择铤而走险,如今在 [vip_content_start] 某国从事非法勾当,对金钱的信仰以及价值观已经几近扭曲、癫狂。即便自身言行对他人造成苦难,他也无动于衷,似乎已完全将良心抹灭。正是他让我深刻意识到,攀比心若无法有效调节,不仅影响心理健康,还可能让人走上极端。 特别是年末,“好日子”扎堆,婚宴接踵而至。婚姻,在我的同龄层似乎已经成了事业有成的象征。无论是婚礼或婚后,其所需的高昂经营费用令人生怯,若非意外搞出人命,事业尚未熟者的人根本不敢轻易步入婚姻。 如今我虽享受着单身的自由以及不用为他人事物负责的轻松,但每逢参加友人婚宴时,即便理智上明白自己现阶段不适合婚姻,但婚宴的场地魔法难免还是会让人短暂萌生想婚的念头;即使未被邀请,单是浏览社群媒体看到熟人结婚,亦是如此。前面提到,婚姻如今在同龄层属事业有成的象征,年近30的我也会因此隐隐产生攀比心态,自然的,焦虑也随之而来。 这次回乡短暂放下手机,远离社群媒体,虽没特别做什么,却感受到一种难得的宁静,我想,这或许就是暂别社群的正面影响吧。少了新闻和动态干扰,我也减少了焦虑和攀比,尽管睡眠时间并无显著增加,但我却睡得比平时更加安稳。 只是,处于现代社会之下,人终究难以完全离开社群媒体。资讯多通过社群媒体获取,稍不留神,或许就会被时代远远抛下。我也依旧热衷沉浸于社群媒体,成为某些话题的旁观者、参与者,甚至发起者。 但,若你也感到喘不过气时,不妨稍微放下手机,暂时离开社群媒体,看看真实世界的广阔风景。我们终日在虚拟世界中奔忙,身边也许还有许多值得珍视的人事物正等待被我们发现,谁知道呢?
11月前
1年前
3年前
今早,打开WhatApps老朱儿子朱亮传来了他爸爸昨晚11点离世的消息。虽不是突然,但也一阵哀伤和不舍! 应该是在1966年吧,老朱在吉打州劳工党活动,我在槟州劳工党活动,由于槟吉两州劳工党的紧密关系,两地的党员经常一起交流、一起活动、一起斗争,我和老朱就这样认识了。 1965年2·13争取人权日斗争后,槟州劳工党在槟州发动的示威游行,吉州的同志都会参加,老朱经常来参与。 1967年7月8日,我和陈福兴、洪森合被内安法逮捕,被关进华都牙也扣留营。不久,老朱也来这儿和我们会合,我们为了“共同的斗争目的走到一起来了”!我们共同参加了营内扣留者的各种斗争,共同经历了3·25,8·13的绝食斗争。 我们无所不谈 在营内我们扣留者经常在牢房内咖啡夜话,谈斗争、谈理想、谈时事、介绍好书、谈读书心得,总之,无所不谈! 释放后,我在霹雳谋生,他在吉隆坡做事。我每次到吉隆坡,都会找他聊聊天,说说近况。老朱在会馆工作,1989年起也在报章写专栏,他的专栏曾经被禁停栏,所以他用许多笔名写了几个专栏,他的专栏有鸟哥“马鹿堂”、何乃聪“开眼摸象”、陈颂光“迂回爱国”等等。 为了因应陈凯希世纪之约,2000年1月1日老战友、老劳友、老同志的聚餐会,大家都觉得应有一份很珍贵的伴手礼,《马来亚劳工党斗争史》就排上议程。 朱齐英被委托书写这部巨著,他不负所望,圆满如期完成了!就在世纪之约晚会上呈献给大家! 过后,他为陈凯希所托,编著了《劳工党与陈凯希》,《永不退色——陈凯希言论选集》。 2000年出版《马来亚劳工党斗争史》之后,我和朱齐英、李万千曾在吉隆坡会面,大家谈起了陈福兴,认为应该替他出版一本纪念文集,因为福兴在劳工党兴盛期及后期为党和人民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还是由朱齐英为主,成功出版了《陈福兴逝世20周年纪念文集》并举行追思会。 2010年左右,槟州前左翼同志打算出版《劳工党槟州分部风雨21年》,老朱出任编委会顾问,给予我们宝贵的意见。让这部历史书能如期在2012年庆祝槟州凤凰联谊会成立10 周年发行。 我谨以老朱1986年写给陈福兴的诗作来悼念他: 〈大地茫茫一囚徒〉 渐进中年, 越怕中年, 一生成败在中年。 逝者如流, 来者悠悠; 哎吁泪下, 终究难休! 且作长啸吐幽愁。 狂歌酒后, 号哭穷途。 半筹莫展, 惟有糊涂, 大地茫茫一囚徒。 墨染云霄, 视野渺渺。 晚风肃刹, 野火飘摇, 独坐山巅空待晓。 不甘寂寞, 实在寂寞, 万籁寂寂雄心薄。 安息吧!老朱,您已看尽人间事态,留下您的书写,不枉此生!
3年前
3年前
3年前
4年前
4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