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洲网
星洲网
星洲网 登入
Newsletter|星洲网 Newsletter 联络我们|星洲网 联络我们 登广告|星洲网 登广告 关于我们|星洲网 关于我们 活动|星洲网 活动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星洲人人物

6天前
编按:露丝·邱(Ruth Kiew)博士 2025年11月20日清晨6时30分离世了(消息来自马来西亚森林研究院 FRIM )。谨以此文,向这位为马来西亚森林默默守护半世纪的植物学家致敬。 毕生致力于研究秋海棠科(Begoniaceae)的大马植物学家露丝·邱(Ruth Kiew)博士,选择了一条相对冷门的学术路径。她出生于英国剑桥,1969年来到我国撰写博士论文,一待就是56年,落地生根以后成为了大马公民。 报道:本刊 黄凤玲 摄影:本报 林泓川 露丝·邱在博特拉大学执教25年后,她到新加坡担任植物园标本馆馆长,期间获得了大卫·费尔柴德植物探索奖(David Fairchild Medal for Plant Exploration),这是一项堪比“植物界诺贝尔奖”的至高荣誉。 2006年,她回马参与马来半岛植物志(The Flora of Peninsular Malaysia,FPM)的协调与编撰工作。自荐参与这项长期计划的原因,跟她当初选择秋海棠(Begonia)作为研究对象的初衷一样——很少人研究、很少人可以胜任。这种把自己喜好放一旁,优先做好重要的事,或许正是每一位植物学家,默默守护地球生态的最直接方式。 前往马来西亚研究热带植物 露丝·邱的父亲也是一名植物学家,钻研植物生理学(Plant Physiology)。于英国剑桥大学主修植物学的露丝·邱,在听取父亲“每一个植物学家都应该花点时间在研究热带植物”的忠告以后,决定涉猎有关领域。她在真菌学家兼热带植物学教授科纳(E. J. H. Corner)的指导下修读博士课程,而完成博士学位的必要条件是——在热带地区进行一年的实地考察工作。 科纳教授曾在1929至1946年间担任新加坡植物园助理园长,期间写下标志性的《马来亚的路边树》(Wayside trees of Malaya)植物志丛书,对马来亚(包括新加坡)的周遭环境了如指掌。他建议露丝·邱到马来西亚进行考察工作的原因是 “适合单身女性独自前往”。于是,在父亲与教授的推波助澜下,获得Leverhulme奖学金的露丝·邱只身前往马来西亚做考察。 教学外挤出时间采集植物样本 在我国展开学术研究的露丝·邱,于1972年开始在马来西亚农业大学(现称博特拉大学,UPM)执教,她最高纪录要同时应付1040个“Diploma Campur”(综合文凭课)的学生。 “当时的‘Diploma Campur’有1040个学生,根本没有可以容纳全部人的教室。我得在一个讲厅上完课,再跑到另一个讲厅给另一半学生重复讲课。实验课更是从周二早晨一直排到周五晚上。” 她是校方雇用的第10名员工,凡事必须亲历亲为,包括设立小型植物标本馆。 露丝·邱挤出教学时间外的零散空档,与研究蛙类的生物学家丈夫经常结伴出行,采集样本。初到农业大学时,植物分类学的焦点都集中在木本植物;林业局始终侧重经济树种,当时该局还推进着《马来亚树木志》(Tree Flora of Malaya)项目。 “我发现没人研究草本植物后,反而觉得这是个优势,因为我可以亲自完成标本采集,无需攀爬。毕竟农业大学不像FRIM拥有完善团队,能预约四驱车和熟悉雨林的驾驶员,还有懂得采集压制标本的野外工作人员,回来后还有专人处理数据录入。在大学里,这些工作基本上都得亲力亲为。” 东马物种多样  惟专家稀缺 露丝·邱当初经过深思熟虑,选择把研究重心放在草本植物,直到成为秋海棠科的权威专家。年届80的她说话时虽然微微颤抖,但思路依旧清晰,对答如流。 “我在英国读预科班时,就能认出所有当地植物,因为物种本就不多;但在热带地区,我至今仍能发现新的植物,并花费大量时间鉴定它们。”在她看来,马来西亚可研究的植物领域太多,因此容易分心转向其他方向。 “秋海棠虽大,但兰科更大。研究必须长期坚持,不是为短期发表论文或争取KPI(关键绩效指标)而已,那必须是你投入20年的工作。” 2005年出版的《马来半岛的秋海棠》(Begonias of Peninsular Malaysia)是露丝·邱第一本集大成之作;相隔10年,她把焦点转向东马,编撰了《婆罗洲秋海棠指南》(A Guide to Begonias of Borneo)。 露丝·邱说,人们常忽略马来西亚不仅包括半岛区域,还有沙巴和砂拉越,那里的物种更丰富且鲜为人知。以她研究的秋海棠属为例,马来半岛地区约有50种,而东马预估存在约600种。 “专家稀缺,却拥有庞大的生物多样性”(Less expert but huge diversity),她一语道破东马欠缺生物分类学(Taxonomy)专家的困境。生物分类学简称分类学,是关于生物个体的鉴定、归类和命名的原理和方法的学科。 露丝·邱始终认为, [vip_content_start] 只有做好分类学,让每个物种均有其名,才能完善整个生物体系。 “虽然当地(沙砂)有林业局和大学,但大学以教学为主,未必专注分类学研究。(分类学)这个领域确实被严重忽视。在沙巴和砂拉越野外考察时,几乎随时都能发现新物种。” 接手新加坡植物园标本馆   露丝·邱为人低调,鲜少接受访谈,与他恩师科纳教授晚年不希望其他植物学家以他名字为植物命名的低调内敛个性如出一辙。当她知悉安排访问的媒体公关透露了一些无伤大雅的细节以后,她就会像害羞的小女孩一样,怪媒体公关说得太多。 1996年,科纳在英国病逝;她在隔年接受聘书担任新加坡植物园标本馆馆长,师徒俩的生命轨迹也在这里重逢。露丝·邱接管标本馆时,连冷气设备也没有。她花了大量时间升级标本馆,让世界各地的研究者能够更方便使用这些资源。 “实际上新加坡标本馆藏有大量马来西亚植物标本,但当时状况很差。我接手是为了提升标本馆的水平,并建立马来半岛与新加坡的紧密联系,因为我们仍需要去新加坡查阅那些古老标本”。 露丝·邱后来透过人脉联系,在沙巴和砂拉越开展了大量采集工作。“我们建立了联合项目,通常与沙砂森林局合作。采集其实很快,去野外一整天就能完成。但回来后需要几个月时间处理标本,包括鉴定和发表新物种。我只负责草本植物组,我们还会邀请其他领域的专家协助鉴定。” 参与FPM计划  更新与记录植物信息 在政府资助下,FRIM在2005年启动马来半岛植物志(Flora of Peninsula Malaysia, FPM)计划,旨在详细阐述每个物种的分布、生态、用途及保育级别,以确保它们得到保护和生长。项目负责人苏另源博士寻找编辑团队时,询问露丝·邱博士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性格爽直的她马上回答:“我啊!” 于是,露丝·邱在隔年回到大马参与FPM计划,负责系列一的蕨类植物和石松类植物(Ferns and Lycophytes)和系列二的种子植物(Seed Plants)的编撰工作;第7部沙巴和砂拉越木本植物志(Tree Flora of Sabah and Sarawak)她也有参与。这项计划目前已完成四分之一的1万5000种植物分类。 露丝·邱表示,在 FPM计划启动前,参考文献都非常陈旧,而1970年代以来土地使用也发生了巨变,因此需要最新卷册提供物种的完整信息。这些信息包括植物的正确命名、分布地图和保育状态。 “除非了解物种现状,否则任何保育管理计划都是空谈。” 她说。 “像福隆港、金马仑高原这些地方,你会听到人们抱怨:‘唉呀,现在变得好热啊!’其实就是因为你把森林砍光了。” 她点出马来半岛目前正面临水资源管理的问题,林地的持续征用,最终将造成暴雨和山洪。推广生态保育理念可以透过很多方式进行,重点在于全民参与。“这是我们科学家的困境——能提供研究成果等资讯却缺乏传播渠道,触达目标人群。” 培训生态导览员助森林保护 FRIM在今年7月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世界遗产名录,吸引更多国内外游客前往朝圣,森林导览活动预约天天爆满,目前约有56名生态导览员也难以应付。 露丝·邱认为,培训后的当地生态导览员是保护森林的最佳人选,关键是给予专业培训,不过学员往往求快,容易放弃。 “这需要特定性格的人,保持兴趣持续学习。起步阶段确实困难,一切都很陌生。一旦掌握基础,就能自主探索更多知识。” 露丝·邱博士翻越过无数山林采集样本,她用“Tomboy”来形容自己的大胆个性,也从不畏惧在深山中迷失。诀窍在于,她从不单独登山,而大马人的善良总是守护着她,让她无所畏惧。 (原文上传于03/11/2025) 更多【人物】: 作家洪爱珠/在快时代里,守住老派的温度 台湾音乐组合守夜人/我们想守护那些活在自己世界的同类 对味蕾精准出击,英国厨师 Alan Coxon:每个人都应该享受食物
2星期前
2星期前
4星期前
中英混血的台湾艺人凤小岳,18岁出道。19岁主演电影《九降风》后,陆续参与《艋舺》《女朋友。男朋友》《华灯初上》等影视作品,为大众熟知。两年前推出首张创作专辑《柒》,今年还组了个乐团“压克力柿子 Kaki Acrylic ”,音乐人是他最新的身分。 “我喜欢在现场唱歌给大家听的感觉,所以很大胆的走上这条不归路。”他说。 报道:本刊 陈星彤 摄影:本报 陈启基 视频:本刊 林芷桑 带着创作专辑,以歌手的身分来马来西亚,凤小岳说是第一次。 从演员转向乐坛新人的身分,他的首张创作专辑《柒》便入围第35届金曲奖最佳新人奖、最佳专辑制作人奖与最佳作词人奖。但走向音乐并非他的突发奇想,凤小岳自中学就开始弹吉他,更曾在台湾举办的第19届《YAMAHA全国热音热门音乐大赛》,获得最佳吉他手奖。 音乐魂,早就在他心中存在很久了。 “对我来说,音乐像是我平常生活的一部分:为自己弹奏,为自己歌唱,自己当自己的观众,我也很满意。”喜欢表演,当上一名演员,但渐渐地发现自己喜欢的现场感,是拍一部电影或电视剧给不到的。 “拍电影比较没有办法有现场演出的氛围,好像还是要现场唱给大家听,才会有现场的感觉。”于是,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最开始将自己定位在吉他手的位置,却发现光弹吉他不够而开始唱歌,“我一直都是一个比较害羞唱的人,但发现真的不行了,再不唱的话就没得唱了。” 说起音乐,他有说不完的话;但谈到演戏,凤小岳少了一份自在感。 演戏的不舒适感 从19岁开始,他主演青春校园电影《九降风》,到后来《艋舺》里的李志龙、《女朋友男朋友》的王心仁、《小时代》的宫洺以及《华灯初上》的江瀚。 “我觉得演戏这件事大多时候靠机缘,这个行业有太大的成分靠运气,即便你做了万全准备。”问及带着混血面孔,会否增加选角的难度,他坦言不一定,“或许我没办法大量产出偶像剧,但很幸运,我刚好演到一些比较特殊的影片,也演了蛮多接地气的角色。” 而对他来说,更难的地方,在于进入一个角色过程中内心的不舒适。 “不管剧本写得再怎么好,当你要进入到一个新的想像情境里时,那是改变的开始,改变一开始都会有一些不舒适的状态。”这样子的不舒适,是每一次收获新角色的循环,不会随着习惯有所减缓。 他在开始思考、塑造一个角色的说话语气的同时,也会质疑是否过于先入为主,“我在为角色定一些什么事情,而不是我在探索为什么他会这样说?我就落了一面墙,卡着不过去。”凤小岳必须一次次地在内心摸索,寻找每一个角色在想像情景里的核心世界观,“他(角色)是怎么看待故事里发生的主题,当我可以把它简化到这个的时候,其实说什么话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演戏需要时刻掏空自己、放下主观意识,以强烈的同理心及感性揣摩角色状态。而这样的不舒适感,是一次又一次的循环,凤小岳形容,就像每一次都在突破自己舒适圈。 当在演员的位置上时,享受跟不享受的比例,其实很接近。他说。 “我常开玩笑说,大家付我钱,是付我‘等’的。”拍戏现场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等待,有12小时起跳,有时甚至拉长到16、18个小时。若等待的时间正好碰上情绪戏,更是折磨。演员得持续停留在某种状态里,却又无法太早释放情绪,也不能轻易让自己分心。 “你会担心万一跟谁聊天,聊得太开心,那个(情绪)又跑了,你又要再花精神,这件事非常累人。你说享受吗?它的比例不是百分之百,完完全全是我热爱的事情。” 当经历了这些挣扎,就能看到进步和成长。他以90分钟的瑜伽课比喻,“也许多做第3个动作,你的筋骨拉到极限,但当你的胯开了以后就开了。你会觉得‘原来这个动作也不过如此’,但又会有下个更难的动作。我觉得拍戏也常常有这种感觉。” 在享受与拉扯间摇摆的演员生涯,换作音乐又有什么不同的风景? 现场的满足 做音乐,凤小岳能自由创作旋律和歌词,更能表达想说的话。现阶段,他的创作仍以表达自我为核心,再慢慢摸索出能让听众理解、共鸣的方式。 “我现在还在做我想做的音乐,然后再找到一个方法,让大家 [vip_content_start] 听得懂我在唱什么。” 他形容,音乐与电影的差别,就像两艘截然不同的船。“做音乐,目前对我来说像是一艘我比较能掌控的Speedboat(快艇);但拍电影像是一艘大游艇,上面载着各种人,从导演、制作人、摄影、美术到演员,大家是慢慢一起前进。” 不像戏剧过一段时间才播出,凤小岳享受表演的当下,尤其是在舞台上和乐团共同创造的表演。 “我现在的演出都是Live Performance,大声的鼓、贝斯,然后‘Bang’!就是explosive,爆炸性的感觉!I love it!”这种与观众零距离的交流,对他而言,是另一种表演形式的满足。“有人问我为什么不多演舞台剧?但此刻,我就是很喜欢玩乐团。”或许那是一种更即时、更直觉、更强烈的表达形式,让他感受到表演回归本能的快乐。 音乐是避风港 对凤小岳来说,音乐也不只是创作,更是一种救赎。 创作专辑《柒》以“重生”为题,筹备了3年,在2023年正式跟大众见面,更一举获得金曲奖3项入围的肯定。而专辑里的每一首歌曲,最想传递的就是正能量。 像是专辑里的〈从今以后你自由了〉,他为了纪念逝去的亲人,以死亡做为出发,勉励人们带着过去从逝者获得的美好回忆与能量,坚强并勇敢地面对未来。 “我太多愁善感,但我个性是乐天的。在出社会后,有时候负能量会累积。”他表示,人们必须肩负更多的社会责任,失去了小时候那般无忧无虑的快乐,“我觉得人应追求的,是长大以后还可以是原来的样子,同时也能拥有更成熟的状态在面对这件事。” 世界上存在的痛苦越来越多,而他选择不被这样子的痛苦打败。 “你可以庆祝这个痛苦,因为他就是会在,但你可以给他更大更大的包容,而做音乐是我一个非常大的救赎。” 这样的概念贯穿《柒》, 他说明,“7”不仅象征好运,更是一个完整、独立存在的数字。而在生命当中,每成长7年就会有一个蜕变,全身的细胞都会换一遍。 “在写的时候也很sharp,所以‘7’带有fearless(无畏)的感觉。” 上个月,他无预警宣布组新团“凤小岳&压克力柿子”,团员都是凤小岳这几年巡演和玩音乐的战友。比起一个人玩音乐,他更喜欢一群人创作,“这件事情(音乐)真不能一个人做,我觉得组一个团,好像会有一个‘帮派’的感觉。” 新团之所以命名“压克力柿子”,凤小岳曾在一个媒体采访时透露,在一次经过咖啡厅,他看见橱窗里两颗发红的红柿子,它们带着橘红色的皮闪着光。那两颗柿子的模样,深深烙印在他心中,在组团的时候就用上了。比起一般的柿子,熟了就烂,压克力柿子熟透了还是坚持面对世界,如同他希望自己的音乐也经得起一切的考验。 “任何事我觉得至少要先去做,做了以后跌倒,至少那个‘跌’是我甘愿跌的。你要允许自己去改变,可能会有一些不适应,可是到最后你会发现,原来真的是要去做了才知道。” (编按:原文上传于 2/6/2025 ) 更多【人物】: 香港剧场导演胡恩威/在口号泛滥的时代, 有自觉才会自由 打破看不见的阻碍,视障人士江慧琛:有什么是我不能做的? 政治学者甘诺拉·乐储莎堃/民主是长远的奋斗  
1月前
2月前
3月前
49岁的胡重惠Jess Woo是一名家庭主妇、兼职导游、登山者和潜水员,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癌症康复者。 邀请她接受访问谈谈自己抗癌心路,访问结束翌日她就飞往法国,参与她的第二次环勃朗峰徒步路线(Tour du Mont Blanc),跨越法国、瑞士与意大利。 胡重惠来自槟城,她的人生,就像一场不断向前的旅行。18年前,她与丈夫李其祥携手步入婚姻,从此在森州波德申落地生根。两人一同走过风雨,也一同迎来一对可爱的儿女,如今已是17岁与15岁的青少年。 表面上,她和许多普通家庭主妇一样,照顾家人、兼顾工作,但她的人生轨迹,却是一条充满挑战与勇气的非凡之路,拥有带团走天下的快意,也有抗癌的泪水与坚韧。一路走来始终以乐观与勇气,把平凡的日子活出不凡的意义。 从办公室到蓝天是她追梦的导游人生新开始,重惠中学毕业后便投入旅游行业,最初在旅行社办公室处理业务,2000年的她决定走出“舒适圈”,报考导游课程,考获政府颁发的导游准证。 “我天性喜欢到处跑,爱接触人,不喜欢长时间困在文件堆里。” 她笑说。自由度高的导游和领队生涯虽然没有固定薪资,却能靠勤劳换取高收入,更重要的是,她能一面工作、一面看世界。 她起初学习日语导游课程,却在市场变化下转战越南语,日本游客偏爱东马,她不愿离开家园去东马发展,所以就开始学越南语,果然迎来更多机会,当时中文导游过剩、市场竞争激烈,她凭着学习外语开辟新路。 她是大马最早期的越南语导游之一,全马当时仅有4位获官方认证的越语导游,她是其中一人。她曾骄傲地带领过来自日本、越南乃至英语系国家的游客。 胡重惠说,带团的日子酸甜苦辣交织,记得有一年生日,遇上大塞车迟到上巴士时,原以为会被责骂,结果车上团友竟齐声唱生日歌,为她送上最意外的祝福,令她感动落泪。 在巴士上,她曾遇过客人起冲突,不得不“拉队”到警局震慑才平息风波。 更难忘的是一次令人崩溃的经历,带团在外国机场因水灾受困,旅客滞留多天,有人情绪激动到要向她挥拳相向。她只能把委屈收在心里不敢告诉任何人,以泪洗脸却依然坚守岗位,坚强告诉自己:做领队和导游就要学会“让客人开心,也要让自己快乐”。 “带团不是轻松工作,必须接受各种性格的客人。要提醒同行,不要抱着‘免费旅游’的心态,而是必须忠于职守。” 结婚后,她减少了出国带团,更多留在国内照顾家庭。孩子出生后,她更以家庭为重,排好孩子的学业行程后,才考虑接团,从此过上兼职导游的生活。 2020年冠病疫情突袭重创旅游业,胡重惠连兼职机会也失去了,原本不爱运动的她,因而爱上了爬山、排舞与瑜伽。 她以为自己比以前更健康,却没想到2021年年底,在一次练瑜伽拉筋时发现手臂酸痛,随后在冲凉时摸到胸口的硬块。 这是她人生突如其来的打击,医生的诊断结果如晴天霹雳──乳腺癌。 [vip_content_start] “当时真的大哭,哭了很久,完全不能接受。但哭过之后,告诉自己:癌细胞还在,哭也没用。不如勇敢和振作起来面对。” 于是,她在丈夫的陪伴下,接受医生的治疗方案:手术、化疗、电疗,一个也不能少。化疗副作用让她脱发、虚弱,但丈夫一句“外表怎样都不重要,最重要你能好起来”,给了她无穷的力量。 她把医院比作大学,每一次治疗都当作“上课”。“我要如期毕业!”她不断安慰自己。 她严格听从医生的吩咐,没有盲从偏方,也不因别人说法而忌口,相信科学,相信医学,确保自己营养充足,让身体达到化疗所需的条件。 在家人、朋友与意志力的支持下,她挺过了最艰难的时光,半年后她如期在大学隔壁的医院毕业了。 重生之后,要让自己活得更精彩。 胡重惠说,在化疗期间,她依旧在好友陪伴下继续运动,甚至报读浮潜生态指导员课程。2022年中,她首次到沙巴潜水,考获潜水执照,亲眼见证海底世界之美,见证了自己人生梦寐以求的“上山下海”经历。 与此同时,她也深受环境污染震撼──海面漂浮的垃圾刺痛了她的心,眼见海洋垃圾漂浮,她立刻萌生环保行动的念头,“徒步捡垃圾”的行动,从夫妻两人开始,慢慢带动孩子、邻居、朋友加入,最后发展成一股社区力量,行动逐渐感染周围人纷纷加入环保行列。 每一次登山,她都与大家带下几十袋垃圾。孩子们起初抗拒,后来被她的坚持感动,也积极参与其中。 “世界那么大,垃圾肯定收不完。但收一点,总比不收好。”她笑说。 “这是身教,会影响身边的人,提醒大家要爱惜地球。只要有能力,我愿意去做自己能做的事。” “虽然我接受自己是病人,但我拒绝把自己当成废人。”康复后的胡重惠如此说。 从失业、患癌到康复,胡重惠的人生轨迹,彻底改变了她的生命观,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没有能不能,只有想不想。” 她希望在有生之年用生命影响生命,让世界因她的存在而更美好。她的人生座右铭或人生格言简单却有力:“忘记昨天、过好今天、不想明天。” “财富、地位在病魔面前都人人平等。癌症教会我珍惜每一天,癌症让我更懂得珍惜生命,也更希望把正能量分享给别人。” 癌症让她明白,人生没有彩排,每一天都该珍惜。如今,她积极参与癌症康复者协会,参与讲座与公益活动,分享自身经历,给予病友信心。 2022年起康复后的她,不仅继续爬山、旅行,还挑战一座座知名山峰。她接连挑战神山(京那巴鲁山)与姆鲁山峰成功登顶,也两度远赴欧洲挑战环勃朗峰徒步路线。 她希望用自己的故事告诉世人:生命中再大的挑战,都能化为成长的力量。只要心怀希望,就能在逆境中开出灿烂的花。
3月前
纵横华人影视圈超过55年的狄龙,曾是邵氏力捧的武打小生。39岁时加入新艺城影业,隔年上映的警匪片《英雄本色》让他绝地反弹。自称被胜利冲昏头的狄龙坦言,当时不懂得适可而止,结果惹上官非。他感慨道:“其实做人要懂得留白,‘话到口中留半句,每逢是处让三分’。这是一门哲学,人与人之间要有点距离感,这样才会更美好。” 报道:本刊 黄凤玲 摄影:本报 苏思旗、黄冰冰 视频:本刊 林芷桑 狄龙原名谭富荣,从小就沉迷电影。原本是裁缝店学徒的他,坦言当初是为了名利投入电影圈。做童工长大的狄龙,13岁左右就当起了外送员,但他逐渐意识到“Low Skill,Low Pay”(低技能,低收入),所以转行学当裁缝师。 对武侠片痴迷的狄龙,除了自小学永春自保,成年后也不间断练功夫。22岁考入邵氏的南国演员训练班,隔年就在电影《死角》(1969年)担正。狄龙称张彻导演为恩人,这是因为对方的重用让他生活有了改善,也教会了他在电影圈的生存之道。 人称“邵氏铁三角”的张彻、李翰祥和楚原导演,是狄龙凭武侠片走红的重要伯乐。今年7月获颁“第8届马来西亚国际影展”终身成就奖的狄龙,配合影展在隆市影院出席了一场名为“狄龙:英雄之道”大师班(Masterclass: Ti Lung The Hero’s Code)公开活动时,被问及除了电影《英雄本色》(1986年),哪些更早期的作品是他从影的转捩点。对此,狄龙说明改变他思想最多的是李翰祥导演,因为对方执导的《倾国倾城》(1975年)把他从武侠世界带到皇族的文艺世界。跟周润发和张国荣合演的《英雄本色》则把他从古装片过渡到时装片,并让他斩获了首座金马奖。 车祸意外 差点截肢 自认小时候非常调皮的狄龙,在一次车祸意外中差点失去左臂。他向现场影迷展示自己的左手肘是弯曲的,这是因为小时候从车上掉下来断了三截。当时送院后,医生一度建议截肢。 “我还记得,医生说这只左手要Amputate(截肢),我妈不肯,立刻求助。当时有人跟她说,中国有跌打,用草药敷的话,骨头有机会重生。”当时住在渔村的他,只好去到香港投靠别人找跌打医师,草药敷了数月后终有起色,“我从最初的没希望,到可以伸直,到可以举两磅、3磅、5磅、10磅、50磅,然后做了武侠明星。这些都是靠我妈妈和医师(的坚持)。”他强调自己不是卖药,而是真人真事。 与张国荣情谊 1985年,狄龙离开邵氏转投旧同事石天和黄百鸣等人成立的新艺城公司。隔年,他接拍吴宇森导演的《英雄本色》大获成功,3位男主角接力演出续集,但结局是饰演“杰仔”的张国荣死去。 狄龙和张国荣的兄弟情从戏里延伸到戏外,狄龙的儿子谭俊彦近期透露,罗文和张国荣曾在他少年时期 [vip_content_start] 到家中与母亲陶敏明打牌,足见狄龙与张国荣私交甚笃。两人之后合作的温情片《流星语》,也让狄龙拿下第19届香港金像奖最佳男配角。狄龙忆述,张国荣以一元象征式片酬接拍《流星语》,嘱咐导演张之亮专心拍片就好。说到伤心处的狄龙数度哽咽,直说很想念张国荣,还频频对自己的失态向现场影迷致歉。 狄龙认为,张国荣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在我心目中,他好像流星一样过去了,划破长空,身化万丈红光,留下惊人的记忆。千古有余情,Leslie,我们和观众和所有人永远爱你、永远记得你。” 他续称,生离死别是很痛的,但每一个人都避免不了。在分享会上情绪一度失控的他认为,没有情绪是做不了演员的,演员必须时刻感受喜怒哀乐 。 “很多演员问我怎样演好哭戏。有的人滴白花油、有的人滴酱油、有的人滴万金油。我叫他们不要这样伤害自己的眼睛。你觉得这件事悲惨吗?你觉得这件事可不可以挽留或改变?或者有什么其他的折中办法呢?如果没有的时候,你设身处地想想,这就是你人生的经验。” 最欣赏的导演是周星驰 他强调,每一个人都是有情感的,如果没了情感,那活着就像是一条咸鱼。狄龙称周星驰为“孙悟空”,“做人如果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分别”正是出自周星驰执导的励志电影《少林足球》(2001年)。 周星驰是狄龙最欣赏的导演,狄龙认为他既是怪人,也是奇才。“为什么我喜欢周星驰呢?因为他是天马行空、似是而非、意想不到,然后我就哈哈大笑,回味无穷。” 除了周星驰,女导演的崛起也让狄龙刮目相看。他点名称赞贾玲自导自演的喜剧电影《热辣滚烫》,而讲述女性创业自强的《水饺皇后》,也是狄龙近期喜欢的电影。 香港电影业迎难而上 有人说香港电影业正值寒冬期,对此狄龙乐观看待。他认为,起落兴衰是有周期的,这是因为观众群不一样了,而且大家现在看手机的时间更多,但他认为,大家的喜好可能因时代改变,真正喜欢电影的人永远都有一个脉络去追求电影,“电影是生生不息的,因为它是文化的传承和娱乐的皈依,电影会让你有知性、感性和悟性;它会让你永远当它是朋友,看电影也是很好的家庭活动。” 狄龙强调,香港电影业虽然处在彷徨期,但电影人还是可以迎难而上,近年更出现了多部票房破亿港元的港产片,如《破·地狱》《九龙城寨之围城》和《毒舌大状》。狄龙坦言最喜欢大胆创作的《破·地狱》,“我觉得《破·地狱》开拓出一种新路向,即认为有不合时宜的偏见,或者男女之间的性别歧视时,应该是时候作出适当的调整了。” 狄龙有感随着社会进步,这是一种大家看得见的渐进式改变。他说,无论是女性掌权、女性独立或女性在家庭的重要地位等,近年来都得到了正面的支持。 “(这样的改变)我也很开心,这才叫做万物平等。” 快速是在自我毁灭 狄龙被大师班主持人问及,什么样的剧本才可以吸引他接拍。对此,他笑言:“很不幸的,我现在没有什么剧本在手。”不过随后他说出了一段引人深思的话。 狄龙分享道,他之前拿到的一些剧本,需要从手机上读取。看着手机里模糊的对白和台词,他只好第一时间放下手机找眼镜去。 “我现在看到拍戏的人是拿着手机的,他们会自己找一位助理在旁边提词,非常可怕。”言下之意,演员之间缺乏排练与沟通,成品质量也备受考验。他续称:“这个时代是快速的,但快速就快亡,那就是自我毁灭。你浪费别人的时间,就等于浪费别人的生命;你浪费自己的时间,是自己慢性自杀;你浪费公众的时间,是集体谋杀。” 身处在电影院就仿佛在天堂的狄龙坦言,有观众,有好的电影,就会有好的心情。跟电影业相依数十载的狄龙,不忘提醒观众别浪费时间看劣质电影,应该果断起身做别的事;反之,好的电影,无论是爱情片或恐怖片,看了都会有收获。 对于是否继续接拍新戏,狄龙表示不会过于忧虑工作问题,如果有好的剧本就乐于享受。 “我相信老天自有安排,而且(我的)生活也到了细水长流的时刻。细水长流的意思是我们要顺天命,顺天命就是不会超出规矩(不逾矩)。” 英雄识英雄之缘分 对电影的热忱,狄龙称周润发不输他。在拍摄《英雄本色》时,两人不断拼演技,旗鼓相当也互不相让。 “我们两个识英雄重英雄,一起发挥(演技),一起收获美好,但他比我年轻。我记得跟他交朋友的时候,他亲手送了一缸金鱼给我,叫我养大它。” 周润发受访时曾说过,中三辍学让他语文和词量匮乏,在背对白时很是辛苦;狄龙多次受访时也对自己学识不足感到遗憾,询及是否与周润发同病相怜时,狄龙却表明:“我觉得发哥比我厉害,我看过他几部戏有很长的英文对白,他都能够处理得好,而且他很有自信,所以他比我厉害。” 影迷曾在提问环节时,谈及当年拍摄《英雄本色》的狄龙似乎正经历中年危机。对此,狄龙避而不谈,并用《红楼梦》的名言“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来回应。 “真真假假,有时候通过一些艺术加工,让整部戏变成商业电影,仅此而已。有些(作品)要是拍得比较偏差的,你可以当作“只是青云浮水上,教人错认作山看”,其实是倒影来的,不要太认真。 更多【人物】: 演奏家吴珮菁/手舞六棒,木琴不再只有四个音 画家陈天赐/不完美的画是真实的社会面貌 演员蔡宝珠/演戏是一份恒久的追求
4月前
4月前
4月前
(汝来讯)77岁的何挺生博士,仍坚持每天走进田野,双脚踏在土地上,双眼盯著显微镜下的微生物。对他而言,真正影响人类健康的,是脚下这些被忽视的土壤生命。 这位曾在波音与FedEx等国际航空物流巨头担任高层的经济学者,是出身在一个小农家庭──一个与土地有着深厚连结的起点,也是一切梦想的原乡。 出生在霹雳州实兆远甘榜士拉玛的何挺生,是在一个自给自足的小农家庭成长。 他的父母以耕作、打零工、饲养鸡猪为生,日子虽然清贫,却也朴实安稳。 也正是这片土地,培育了他努力不懈的学习精神,他以一级荣誉完成马来亚大学经济学士学位,主修统计学,并于1974年荣获国家银行10周年金牌奖,成为当届最杰出的毕业生之一。 他在1975年与妻子Angie结婚,育有两子四孙,目前长子在洛杉矶其中一家医院担任心脏专科医生,次子则在硅谷科技业就业,妻子也随儿孙定居美国。 然而,他的脚步却没有朝舒适生活迈去,而是走上一条“反方向”的路。 1982年,何挺生远赴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攻读经济学博士学位,并于1990年加入波音公司,展开国际职涯。 数年后,他成为美国航空物流巨头FedEx首任首席经济师,那是一段高光时期,也是他全球视野的开端,他领导发展全球货运网络,尤其推动“Asia One”计划,与中国、东南亚市场拓展。 “在FedEx,我最珍贵的收获,是接触多元文化、与世界各地的人交流。我学会了合作、适应,以及从不同角度看问题,许多基层工作者的实务智慧与解决能力,深深启发了我。” 他曾受邀担任中国广东省政府顾问,协助制定物流规划、数字转型、工业4.0与智能供应链发展策略,是南中国物流追踪系统的关键推手。 回顾过往,他觉得,自己只是50年代大马乡村的孩子。 “那时我们追求的不是金钱,而是亲情与友情。我的志愿很简单,就是靠读书和学习摆脱贫穷。” 在与跨国企业工作多年,何挺生时常接触不同的企业代表,其中也倾听他们对于农耕与食品业的现况,渐渐地,他意识到,现代食品系统正快速崩坍,食品高度加工、缺乏营养、农业过度依赖化学物质,还成为慢性病的元凶。 “即便有人意识到问题,但真正健康的选择仍少之又少。” 因此,他开始反问自己,难道这就是文明进步的代价?也因为这一发现,成为了他人生转折的关键。 在还未退休返国前,他已决心投入农业研究,面对土地逐年受污染、微生物生态系统遭破坏,他决定以“土壤工人”身份重新出发,成为退休后的另一志业。 [vip_content_start] 他说,健康的土壤,是健康食物的唯一根基。食物,决定人的健康与生活品质。 “那些看不见的微生物,是维系我们食物系统的重要生命体。它们净化水源、循环养分、孕育农作物,而我们却轻易忽视它们的贡献。” 他不崇尚企业式的目标管理,而是顺应自然的节奏,推动再生农业,保护生态,复育土壤。 他直言,大马好些土地在长期使用化工肥料与杀虫剂,导致严重退化,是时候推动再生农业,为生态修复、粮食安全与人类健康立下基础。 何挺生在冠病疫情期间回到了大马,并成立Back to Nature企业与Going Back to Nature有限公司,创办“回归自然”计划。 他从森美兰瓜拉庇朥一片被遗弃的稻田开始,他自掏腰包投资近500万令吉,复育土地,也庆幸地主愿意以15年租期,让他试验新技术。 对他而言,这是挑战也是机会,如果连这片“死地”都能复苏,那就证明他的再生农业法是科学而非迷思。 “我们设立了实验室,并与本地多所大学、香港中文大学等展开合作,也与国际顶尖机构进行土壤微生物研究。” 这项计划的资金,完全来自何挺生的个人积蓄,他坦言,大众对土壤健康的认知仍浅,但他不气馁。 “我有这份洞察,就该行动。要说服大众,不如先做出成绩,提供优质选项。只要时间到了,大家自然会明白。” 迄今,他已修复30英亩土地,计划明年扩展至100英亩,全面推动农业生态转型。不为盈利,只为实践,他不靠补助、不设营利目标,坚持以成果说服世界。 虽然年近八十,何挺生仍每天奔波于田间与实验室。而他的家人虽然也不反对他的选择,但还是会担心他年事已高,毕竟这份工作过于劳累。 但对他而言,这不是一份苦工,而是一场使命的延续。 “毕竟家人不是农耕出身,对土地的情感不深。不过对我来说,这不是苦差,而是一趟充满激情的旅程。” “人生是造物主赐予的礼物,只要依照良知、尽己所能去行动,就能找到生命的意义。人生不该只是享乐,不该掠夺自然、剥削他人。” 在农业之外,目前何挺生也是SATA基金会主席、纳闽离岸银行董事,雪兰莪安全食品合作社农业发展总监、热带农业科学院乡村发展倡议负责人,并协助推动多瑙河区域的农业市场发展。 他一方面研究土地,一方面推动洁净食物与永续系统改革,放眼的不只是马来西亚,更是整个人类与自然的未来。 尽管非农业或科学出身,他多年来自学农业知识,与中医及阿育吠陀专家合作,研究药用植物、有机栽种、食疗、自然疗法与免疫提升法。 “唯有理解生态的相互依存,我们才能真正健康、实现永续。自然界的每个元素都有其存在意义,关键是我们是否愿意去认识它。”  
5月前
当乐团指挥要有什么特质? “很多人都有能力当指挥,只是可能不喜欢一直和各部乐手沟通。” 钢琴独奏有多重要? “是很重要,但我觉得钢琴这个乐器也有它的极限。” 大友直人与牛田智大,明明是音乐会上最受瞩目的指挥与钢琴独奏,没想到谈起自己在乐团的角色,他们却是那么谦卑…… 报道:本刊 白慧琪 图:口袋音乐提供 “我们很幸运碰上好天气。吉隆坡国油爱乐音乐厅的设计和声响都很好;马来西亚观众很安静仔细地聆听,我感受得到他们的专注。在萧邦、穆索斯基及安可曲结束后,全体观众给予热烈的掌声,整场音乐会氛围真的很好,我们都很享受。”大友直人在后台分享着演奏会的余韵。 6月1日,东京交响乐团在吉隆坡国油爱乐音乐厅演出。东京交响乐团荣誉客座指挥大友直人领军,带来萧邦《第一号钢琴协奏曲》(Chopin: Piano Concerto No. 1 in E minor, Op. 11)和穆索斯基作曲,拉威尔改编的《展览会之画》(Mussorgsky/ Ravel arr.: Pictures at an Exhibition)。 其中,萧邦《第一号钢琴协奏曲》由25岁的牛田智大担任钢琴独奏。当年他以12岁之龄出道,曾被誉为“神童”,近年来陆续在不同的国际钢琴大赛崭露头角。 东京交响乐团董事经理广冈克隆透露,吉隆坡与先前在泰国曼谷的演奏会,是该团“亚洲企划”(Asia Project)的活动。2023年开始,他们除了在亚洲各国巡回演出,也举办一些教育活动,旨在透过音乐达致文化与人员交流。 演奏会后,《活力副刊》获主办单位口袋音乐安排,到后台专访指挥与独奏钢琴家。一位是日本资深音乐家,一位是冉冉上升的乐坛新星,两代日本古典音乐家对音乐有什么看法呢? 以下的采访问答,牛田智大将简称为“牛田”,大友直人简称为“大友”。 请分享与音乐的初相遇。你们如何接触到古典音乐? 牛田:在日本,我们有很深厚的古典音乐传统。提到古典音乐,不得不提斋藤秀雄(Hideo Saito),他也算是大友指挥的老师。他是日本音乐教父,是日本音乐的先锋和传奇。我们很多音乐家和年轻音乐人都很尊敬他,有的在他创立的音乐学院学习。 日本的音乐教育体系非常健全,我们从很小的时候就有很好的环境去接触和学习音乐。虽然我和大友指挥来自不同世代,但我们学习吸收的是相同的音乐哲理、技术等。 大友:我是1958年出生的,我成长的1960、70年代,音乐百花齐放,有流行乐、摇滚乐、古典乐,既多元又丰富。我这个世代是自然而然接触到古典音乐的。我想,马来西亚、泰国的朋友也差不多一样,人们接收很多音乐,各种音乐类型都很欣赏。 只是,与此同时,古典音乐有自己的世界。摇滚、流行也是,每个音乐种类各有特色。虽然如此,我们都能相互接受和欣赏。我想,“音乐无界限”就是这个意思。 是你选择了这个乐器(指挥棒/钢琴),还是乐器选择了你? 大友:这很简单。我也有弹钢琴,可是我不像牛田那么有才华。很多指挥家会弹钢琴、拉小提琴、大提琴;我除了弹钢琴,也会拉倍大提琴。但是,像牛田这样的独奏家很难得,非常优秀。对了,广冈也是很优秀的小提琴手,曾是乐团首席,带领整个乐团。 记:这么说,你有成为指挥的才华,对吗? 大友:这题好难回答,哈哈,真的很难说。很多音乐人都很有才华,但是指挥必须带领排练,需要很多沟通的技巧。我想这就是指挥所需的特质。 我相信广冈和牛田都能够指挥(大伙笑),但如果他们不喜欢排练,不喜欢站在指挥台上和乐手沟通,可能会觉得那不是他们的强项。 牛田:作为钢琴独奏,在乐团里面当然占据很重要的位置。在我看来,钢琴是最基本的乐器,很多音乐人都会弹钢琴。但与此同时,钢琴也有很多声音上的极限,例如,不能像弦乐器演奏出揉音,不能像声乐家演唱出高音。所以,有一部分钢琴学生,若想玩一些不同色彩或各种各样声音,他们就会想要成为指挥,或转而学习其他乐器。 总而言之,我觉得钢琴很特别,但同时又是有极限的乐器。 大友:你真的这样认为吗?钢琴是很棒的乐器呢! 牛田:是,钢琴当然是很伟大的乐器,但有时我们也应该尝试突破极限。 大友:很显然地,他作为钢琴独奏,需要演奏有很多音符,比所有人都还要多。(大伙笑) 牛田:对对对,真的。还有,当我们演奏室内乐,像三重奏、四重奏,弦乐手好像都不用那么辛苦。(大伙又一阵狂笑)每当我们结束排练,弦乐手会去吃东西,做点别的事,但钢琴手还是得练习、练习。 身为神童,你怎么看自己一路走来的音乐之路? 牛田:我的音乐生涯还在继续着,所以现在还很难下定论。但是,我真的很荣幸有机会在那么小的年纪(12岁)出道。因为出道得早,我有机会接触到很优秀的指挥家、乐团和乐手前辈,从他们身上学到很多东西,学习如何成为一个音乐家。我想这可能不是在一般学习环境或机会能享有的。所以,对我来说真的非常幸运,我也很感激。 当然,这趟旅程必须继续下去。而成为音乐家最难的就是 [vip_content_start] 持续成长,当中包括能力、技巧。我想,我的音乐之路,更重要的是未来要怎么走下去。 那么,作为正常年纪出道的职业音乐家,你又有什么感受? 大友:压力什么的,当然都有,但我很享受我的生活。嗯……我想,我很幸运能一直持续音乐事业,不管在日本国内或国外的乐团,感觉都差不多。 但我想说的是,牛田是日本其中一个非常有才华的年轻音乐家。1960、70,一直到80、90年代,很多日本音乐家在全世界发展。尤其60、70年代,在欧美音乐界发展的亚洲音乐家,大部分都是日本人。 但现况改变了,我们看到很多其他国家的后起之秀,尤其来自中国、韩国。日本仍然有很优秀的年轻乐手和乐团,但事实上,现在在欧美的日本音乐家确实比较少了。 我感觉,亚洲古典音乐现在正经历剧变。我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改变,但我很肯定,亚洲音乐家会崛起。 对亚洲有才华的年轻乐手,你能给予什么忠告? 大友:这也很难回答啊…… 或许,我们可以不断创造新的音乐。有那么多优秀的音乐家,有玩乐器的,懂得指挥和作曲,其实我们可以创作出令人印象深刻的新音乐。我的意思是新的曲子,不只是乐团曲子,也可以是歌剧、芭蕾或各种表演艺术。我们应该做些新的东西,带给观众新的冲击和体验。 当然,传统的古典音乐曲子我们仍会演奏,只是也要端出新的东西。否则,古典音乐虽好,但是乐曲重复又重复,观众可能觉得太过例常,觉得无聊了。 牛田刚才演奏完萧邦后的安可曲《Piano Folio… to a Disappeared Pleiad》,就是日本当代的古典乐作曲家吉松隆(Takashi Yoshimatsu)的作品。那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牛田:我觉得,我们必须创建新的曲目,但与此同时,在演奏传统曲目如萧邦、贝多芬的时候,也要努力寻找新的诠释方式。 很多音乐家,同一首曲子会演奏很多次,我们相信还是能再找到不同的演绎和诠释方法。因为我们常常探索,例如更详细了解某个古典音乐作曲家。创建新曲目很重要,但在传统古典乐曲找到新的诠释方法,也是同等重要。 更多【人物】: 叶童×黄德斌对谈 角色背后的那些事 演员兼音乐人凤小岳/做音乐玩音乐,然后让大家听懂我在唱什么 香港剧场导演胡恩威/在口号泛滥的时代, 有自觉才会自由
6月前
6月前
6月前
6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