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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经

3星期前
3月前
4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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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经是人类、类人猿和极少数哺乳动物母体因演化出“自发性蜕膜化”(Spontaneous Decidualization)引起的生理现象。自发性蜕膜化是透过母体荷尔蒙增厚子宫内膜,为受精卵着床提前准备。这种演化目的是为了避免品质不佳的受精卵着床、妊娠,消耗了母体养分却无法诞生健康的后代。 然而这个演化优势却因为人类的文化习俗,将月经标签为肮脏、虚弱的体现,进而对女性产生偏见。掀开月经羞耻,正视弱势群体月经卫生欠佳的事实,“大姨妈计划”(DaYiMa Project)因应而生。创办人林佳惠受到什么启发,开设的工作坊囊括了什么内容呢? 报道:本刊 辜嘉荣 摄影:本报 苏思旗 课室中央桌上摆放各式物品,从保暖袋、卫生棉、卫生棉条,到子宫、阴道的玩偶模型,配备齐全。月经卫生展示物是DaYiMa Project工作坊的“得力助手”,协助学生跳脱荧幕,透过与实物互动学习。 “我毕业于拉曼大学护理学学士,前几天刚获得护士执照。”林佳惠说,“我的毕业论文是研究月经杯,通过‘马来西亚根与芽(Roots and Shoots Malaysia)’旗下的‘希望英雄计划(Heroes of Hope Projects)’,认识了两位导师。她们带着我创立了DaYiMa Project。 “组织成立一年多,不定期配合‘马来西亚根与芽奖(RASMA)’志愿者举办工作坊,通常会落在6月到10月这段期间,其他时间只有我一个人经营‘大姨妈计划’的社交平台。”林佳惠说。 工作坊开始前,一些学生不敢直视这些熟悉却陌生的道具,在旁观望。林佳惠不急着介绍它们,而是让学生认识“大姨妈计划”团队。 用故事让学生跟着主角一起了解月经 分组后,助手蔡佩孜先让学生画自画像自我介绍,接着介绍故事主角——露比(Ruby)。“露比是一个不了解月经是什么的孩子。随着故事发展,让学生和露比一起认识、接受和打破月经迷思,这是这次工作坊新加入的元素。” 参与者多是9至12岁的小孩,注意力容易分散。目前是拉曼大学护理学士课程在籍学生的蔡佩孜说:“我们透过画画来让他们表达自己,反而不太会分心。透过他们画的东西也可以观察到对月经和自己身体的认识。” 故事中,露比从原本以为来月经不能上学、不能做运动,后来知道月经不过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故事的进展,让工作坊的学生似乎陪着露比成长,对月经有更多认识了。下一个活动则是让学生在自画像上描绘、预测自己来月经后会有什么改变。“有些同学画头发变长、体毛增多,不再觉得是羞耻的事情。”蔡佩孜补充。 通过小游戏巩固知识 露比的故事结束后,林佳惠分配事前准备好的小零食,让学生回答简单的题目作为复习,如更换卫生棉频率、月经时能否能上学等。 第二项活动则是制作手链,把4种颜色的28颗珠子串起来,代表着月经周期。“我也只是从YouTube上看到这个想法,觉得有趣就拿来使用。”林佳惠说。学生以“5,6,6,11”口诀记得月经四个阶段平均天数,即经期(5天)、卵泡期(6天)、排卵期(6天)、黄体期(11天)。 不是只有女生才能参加 蔡佩孜是林佳惠的同学,有空闲时间才会来帮忙,但她享受当义工。“我觉得很有意义,很多人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没有朋友或家人教,看到血会吓到,觉得是身体不舒服。等她们了解了之后就会知道就像人会长高,是正常的身体变化。”蔡佩孜说。 林佳惠则认为,“我们提供一个安全空间给她们,而她们愿意说出自己的故事时我会很开心,这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气。” 工作坊不仅让女生参与,若是学习中心愿意让男生参与,林佳惠也随时欢迎。她补充,“有其中两次同时有男女同学参与。男同学一开始认为‘月经是肮脏的’,但结束后会知道月经只是女性正常的生理过程。” 男同学曾提问,为何男生要了解自己不会有的经历,“有何不可?我会告诉他们‘因为你可能是丈夫、父亲、哥哥或弟弟,知道这些常识就可以照顾身边的人呀。’他们会觉得这不只是‘女生的东西’,而也同时是他們的责任。”林佳惠补充。 工作坊多在难民学习中心举办,“有人就会说为什么不是帮本国人,但是我们国家的学生受到的教育比起他们好。而且做什么都会有人质疑,只要认为对的事情就做吧!”蔡佩孜说。 “我在大学推广月经杯时,连老师都觉得这是‘肮脏’的而反对。”林佳惠说,“希望以后如果有人跟你说来月经不能做某些事情,你就问‘为什么不可以?’”林佳惠没有因老师反对而改变内容,也希望女生不会因为别人的质疑而退缩。 碍于文化和习惯,多数女性不曾接触卫生棉条、月经杯、月经碟这类需放置在阴道内的卫生用品。 “有些学习中心负责人说‘我们的文化不允许放这些进去’,我会尊重他们,或许长大或有了家庭后再使用也可以。”林佳惠不选择硬碰硬,而是换个方式让想科普的内容能顺利传递。 “在日常生活中,你可以跟朋友、父母直接地谈月经,将这个话题正常化。”林佳惠认为这是大众可以一起努力做出的改变。“虽然我常说不要避讳‘月经’这个词,但DaYiMa Project是我一开始不知道意思,觉得可爱就用的。” 林佳惠补充,“即便如此,我还是会坚持使用这个名字,让大众能以他们熟悉的语言,更多地谈论月经这件事。” 更多【教育导航】: 艺术创作者凌宣恩/用画笔筑建甜美怪诞世界 自小认定以艺术为生,杨思卿坚定走自己的路 心脏专科里的“电工” 解读心跳的密码
5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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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曾经在《星洲》副刊唐米豌的专栏看过一则故事,话说唐米豌晚年积极在中国参与扶贫活动,有次她在乡下服务时,由于该地方是个贫困乡区,生活条件困苦,许多人都营养不良,当地的女性通常在三十多岁时就停经了。唐米豌在当地服务时,就引起了一些话题。由于唐米豌是中年人士,可尚有月经来潮,当地的村委书记背后为她取了个绰号叫“老妖”,意思是说他村里的女性三十多岁就开始停经,唐米豌这位中年女士却尚未停。在穷乡僻壤山旮旯之地,遇到月事也是相当麻烦的事情,除了交通不方便,也不是每个人都负担得起女性卫生用品的价钱,所以有“月经贫穷”一词。 所谓“月经贫穷”,系指经济弱势女性,因为无法取得充足且适当的生理用品,导致生理疾病及心理健康,且不利就学及就业,并将长期影响生活,陷入弱势的恶性循环。月经贫穷现象由来已久,只是以前是一个难以启齿的课题,如今随着性别平等意识抬头,总算能够把月经贫穷摆上台面讨论。而有些学校、政府部门公共场所也开始在卫生间为女性提供免费卫生棉。 其实我还真的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有些人提起月经好像犯罪一样?最近看了朋友吴惠春投稿《星洲》星期刊【读家】版的文章提及,日本古时候贵族为了有利于他们的统治百姓(尤其是女性),由上而下确立了歧视经血的制度,因此产生了各种不人道、歧视女性的陋习。如今虽然种种陋习已经废除,但还有些根深固蒂的“习俗”保留至今,例如月经来潮不能进寺庙、不能出席葬礼、不能动这动那等等。这种观念还渗透日常生活,例如月经来潮时女性的衣物不能和男性的一起洗。不能把内裤晾晒高处,因为如果挂在高处,家里的男性在下面走过会触霉头;男性不能帮女性收内裤、男性不能帮女性丢装过卫生棉的垃圾袋等等,这样会一世人没出头天,倒霉终生。 其实这些禁忌是否有证据?鬼知道,反正我觉得荒谬就是了。这些禁忌的出发点,几乎都是男性优先,仿佛一切晦气都是女性的错,这不就是深根固蒂的重男轻女观念在作祟吗? 买个卫生棉都好像在犯罪 月经只是正常的生理状况,为何却成为许多人的禁忌?为何月经会让人难以启齿?记得小时候第一次接触到“月经”这个字眼,我问妈妈这是什么意思,结果被妈妈骂,说我不要这么色,问这种问题。而很多女性都很隐晦地把月经来潮称为“大姨妈”、“亲戚来了”、“那些来了”,就是不敢启齿说月经来了。总之这些都是女性的悄悄话,不能在男性面前提起,会被男生取笑羞辱。 说起月经,不能不提卫生棉。1921年,Kotex在美国成立,标志着商业化卫生棉诞生。如今经过多年发展,卫生棉分为日用(一般流量)、夜用(大流量)、无翼、有翼、加长型、超薄型(Slim)、卫生护垫以及孕妇及产后专用卫生棉,材质方面则分为网状和棉状。 然而顾客购买卫生棉时却像极了犯罪一般,先从女性顾客说起吧。由于小二我是男性,因此每次女性顾客来买卫生棉时总是很害羞地询问我卫生棉放在哪里,然后付款时都会要求用黑色塑料袋打包,仿佛买的是违禁品而非卫生棉。 更令人无言的是男顾客,只能以偷偷摸摸来形容。话说某天有位仁兄要帮家人购买卫生棉,来到我面前时支支吾吾结结巴巴地问我卫生棉放在哪里?付钱后一脸陪笑地请我帮他用报纸把卫生棉给包起来,然后装进黑色塑料袋里头。他的举动令我相当纳闷,不就是买一包卫生棉而已嘛,何必如此“娇羞”? 当然,偶尔也会遇到一些有趣的事情。话说某天有位阿姨来买卫生棉,只见她拿着一包卫生棉问我:“靓仔,请问这个品牌的卫生棉好不好用?”我笑着回答:“阿姨,您这个问题问得太好了,只是很可惜我没用过也用不上,所以我建议您问问我老板娘,我保证她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言毕,这位阿姨先用一种杀死人的眼神瞪着我,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其实相信卫生棉工厂里头的男性员工比例应该不低,而在我这一区,卫生棉推销员也是以男性为主,他们对于卫生棉的功能和知识恐怕比女性更为了解,因为你若不了解自家产品,如何在这行立足? 所幸,如今女权已经逐渐抬头,相信不久的将来,女性能够从容面对月经这两个字;男性也能如购买普通日用品般购买卫生棉,而不再是偷偷摸摸犹如购买违禁品般的模样。
7月前
8月前
编按:月经与安全套,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却在历史的长河中折射出社会对性别与性的多重偏见。 2022年,时任卫生部长扎丽哈宣布率先在卫生部办公室推行免费卫生棉的“月经贫穷”(period poverty)倡议,却招来民众的嘲笑与调侃。此前,某政党配合妇女节派发卫生棉,也被某脸书专页抨击为“不知廉耻”。另一方面,2024年巴黎奥运会主办当局免费派发30万个安全套,除了个别零星类似“此举等同支持强暴自由”的逻辑滑坡言论之外,其他大多数都是开黄段子。这种差别待遇勾起我的好奇心,想要究其缘由。 谈月经是羞耻? 关于月经,因为找不到聚焦本地的相关书籍,于是退而求其次拜读了《从安妮到靠得住》。此书主要描述古今日本大众对月经的观感,以及生理产品与性观念如何相互影响的历史。 ◢从麻布、纸张到绢布 日本绳文时代(西元前14500-西元前300),麻布已经出现,并普遍用于制作衣服。因此在棉花未从中国引进之前的江户时代(1603-1868)或更早之前,处理经血所使用的布料,也多由麻布制成。造纸技术传入日本后,纸张也成为了平民阶层女性用以替代麻布的另一选择。贵族女性则比较幸运,以绢布缝制成袋装并填入丝绵,就可当做类似现今的卫生棉来使用。直到明治时代(1868-1912),虽然材料更迭,但女性处理经血的形式都没太大变化,亦即将生理用品置入阴道内或放置阴道外,再穿上丁字状的腹带以避免掉落。更有甚者,尤其是下级阶层的贫穷女性,仅以布料、纸片或棉花,或置入或放置而不用丁字带。 由于迷信,生理用品置入之后短期不得取出,还须经由医生或产婆之手方可取出。此外,所使用的纸料多为旧纸、浅草纸或绑头发用的纸条;布料则清洗后反复使用,造成了各种疾患。19世纪末,虽然当时的大多数医生提倡以脱脂棉或纱布放置阴道外的方法取而代之,但一直到1891年浓尾大地震,脱脂棉才开始普及。 讽刺的是,当时反对置入式处理经血方式的主流声音,也并不完全出于健康理由。其中一派声音将置入式处理方法与自慰关联起来,除了月经期间的各种养生之道以及禁忌,也声称阴道外处理经血方法,可防止春情发动期之处女自渎。甚至来到1970年代末了,还有作者千田夏光(1924-2000)在《性之不当行为——追诉女子中学、高中生之不当行为》一书中,把少女卖春的社会问题,归咎于使用了置入式的卫生棉条。 ◢从正面观念到经血不净 月经被套上这样的污名并非古已有之。成书于3世纪后半的《魏志倭人传》,提到邪马台女王因为月经期间心理和情绪上的不稳定,被视为超自然现象,将祭祀仪式中所吐口谕视为神的旨意,因而被拥立为巫女之王。另外《古事记》(712年)里记载了倭建命讨伐东国归来,与有“婚约”的尾张国主女儿美夜受姬行夫妻之事。不料她月经来潮,一番歌谣互答,倭建命最终折服于她的机智并与其交媾。这或多或少折射出当时社会对月经一事,并没有任何负面观感。 学者对于“经血不净”的起源众说纷纭: ❶经血不同于伤口的出血,外观接近黑色,且带有些许固体,因此极不讨好。在古代,家族延续仰赖于女性多产,外加营养不足与疾病缠身的情况下,看到经血的机会并不多。如果经期正常,突然大量出血反倒会让人联想到死亡。恐惧情绪因此衍生了经血污秽不净的观念。 ❷还有一说则指摘古代贵族为了有利于他们统治百姓(尤其是女性),由上而下确立了歧视经血的制度。 各种不人道的陋习因此而生。月事来潮时的女性会被隔离在设于主屋外或山上的小屋里5至15日,不得与他人共用灶火。更令人难堪的是,当该女性离开小屋后,须一路喊叫,以避免他人沾染不净。虽然官方在近代已宣布废除月经禁忌,但根深蒂固的观念,导致更符合卫生的生理用品无法顺利推广。至于后来生产的抛弃式卫生棉,那又是另一项社会改造的正向工程,有兴趣的可以拜读此书。 派套是鼓励强暴? 相较于卫生棉,安全套历史的悲情色彩则没那么浓重。读了《卑微的套套:安全套进化史》之后才发现,有些相关史实反倒让人有点忍俊不禁。 ◢安全套的用处可多了! 二战时期,士兵利用安全套使各种枪支弹药在潮湿环境保持干燥。冬天时安全套也保全枪支击发装置,更促成生产商制造15-18英寸长的安全套。最有创意的莫过于英军在打心理战时,把宣传单放入安全套吹成的气球,然后空中投放到德国主要城市里去。 安全套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1万2000年前。考古学家在法国康巴里勒斯洞穴(Grotte des Combarelles)发现了一对男女似乎尝试性交的壁画,男性的阴茎上穿戴了类似安全套的东西。纵情性欲和钟情小家庭制这两种相悖观念得以在古埃及、古希腊和古罗马并行,安全套起了很重要的调和作用。对于当时的望族而言,安全套可以让他们满足性欲之余,又可以免于被女性感染疾病和保证纯正血统。于是各色安全套纷纷问世,高级乌龟壳和珍珠母制、纸莎草制、母骡毛制等。动物肠子制安全套也是套套家族重要的一员,其影响深远直到近代以前都是制作安全套的主要原料。 古人使用安全套的初衷就是为了防范女性,讽刺的是女性却又是安全套生产商的主要生力军。中世纪,香肠商和手套制造商兼职生产安全套,为男男女女提供了生计。然而进入16世纪,女性被踢出商贸圈,为了生计,只得从事当时被视为不体面的边缘行业,生产安全套即其一。犹太人和大多数女性一样,须在充斥化学剂强烈气味又龌龊的小空间作业,对健康影响之巨可想而知。 ◢安全套竟跟军事有关? 另一方面,安全套和军事其实有很深的渊源。古罗马士兵出征时都会有一伙女性随从以解决生理需求。除了一些自愿追随的女性和军人的合法妻子,当中人数最多的当属妓女。军人将随军的羊群宰杀后,将其膀胱或肠子制作成安全套,更匪夷所思的是有时战俘的肌肉或皮肤也充作制作材料。即使来到现代,军队所到之处,妓女如影随形的情形一样发生。一战时期,洞察人性的潘兴将军选择让妓女受军医管理,并给兵士供应安全套,时任助理海军部长富兰克林·罗斯福则给所有海军配发附有安全套的药品包。 “只有和荡妇结伴的逃避兵役的人才会得梅毒。”美军被反复灌输的思想正是美国政府偏狭观念的最佳注脚。虽然这类措施有助于大大降低兵士感染性病的趋势,然而美国政府还是以道德理由将其一一废除,结果是军队性病大爆发,一战结束前病患人数高达40万人。英军则更无人道,凡被发现嫖妓或患病者,皆被迫接受令人难堪的私处检查及通知家人,有士兵还因不堪受辱而选择轻生。相比之下,同盟国的德奥对性的态度更加开明:在官方妓院里张贴明确指示要求妓女拒绝染病的客人,并同时确保客人使用安全套,不仅如此,指示也包括了正确使用安全套和避免染病的方法。 ◢保守性观念酿悲剧 无可否认,女性在过去几千年历史长河中无辜地成为了意识形态的受害者,但我无意着墨于此。因为社交媒体太多战男战女的帖子,一方强烈主张男性原罪论;一方高呼声讨极端女拳。再加上保守分子来参和,那更是乱上添乱。一地鸡毛之后,问题根本没解决。何不跳出来,正视问题,抓出症结。一般上,保守性观念和性病感染率是成正比关系的。派发卫生棉一点也不可耻,提供安全套也并非鼓励强暴案件,上面提到的例证就已经反证了这种谬论。对性遮遮掩掩的态度也只会阻碍社会从正规管道获取正确的性知识,酿成更多的悲剧。 相关文章: 林佳莹/还有多少女性不敢直呼“月经”大名?
8月前
8月前
女孩,在一场名为女人的成长游戏前,必须练习疼痛,习惯疼痛,对疼痛免疫。好似童年时期的纸牌游戏,若手上没有比卡牌堆中大的数字纸牌,只好抽出一张颜色对应的“禁止”卡牌,抵免一场尴尬,把自己推进安静的氛围,沉默地等待下一次循环,直到手上没有卡牌为止。 小时候爱美,每天喜欢扎不同的发型。然而爱美的代价就是,必须日日感受头发与头皮之间的扯动。小阿姨帮我绑头发的时候,我偶尔会扭曲身体减缓疼痛,而她总是严厉地说,要美就不要动来动去。于是,我和自己玩起木头人游戏,把身体坐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没有扭开的电视屏幕,从黑屏幕看见两位女性的倒影,一大一小,一动一静。 小阿姨扯左边的头发时,我左边的脸颊跟随皮囊的疼痛之感不自觉抽动,我觉得自己很丑。小阿姨喜欢把橡皮圈扭得很紧,一圈、两圈、三圈、四圈、啊……直到不小心发出微弱的叫喊声,她才住手。我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抿着嘴唇,小阿姨要我转身,好替我上发夹。此时,爱美的小女孩看见毛茸茸或闪亮亮的发饰别在头上,终于忍不住扑上电视屏幕自我欣赏,适才绑头发的不适之感居然淡化了。我学会了,安静是禁止疼痛的第一步。 中一马来文老师拖堂,我因为追赶校巴,居然在校舍衔接柏油路的走廊摔了一跤,跌破了双膝。我慌忙地拾起散落的书本,轻拍手上的石子,一拐一拐地走到校巴停泊处。对那时候的我来说,赶不上巴士,比受伤还严重。我刻意把裙摆拉长,掩盖血迹,司机似乎发现了什么,看了一眼,正要开口,我却转身离开,他只好把挂在嘴边的问候咽了下去。我坐到前排的空位,掏出手帕止血。抵达家门前,一向沉默的司机突然询问明天需要载我上学吗?“再看”,我说。他瞄了一眼膝上的止不住的血。 下了巴士,妈妈见状便匆匆步行到邻近的药行买黄药水、棉花和胶带,我坐在屋外的小板凳,让妈妈帮忙清洗伤口。“以后留疤怎么办?”妈妈比我还紧张。回想起小学五年级,我在跳高预赛绊到了栏杆,沉甸甸的栏杆一下子压在我的右脚板,我不像娇弱的女学生哭着求老师安抚,只是默默地穿上白鞋,拖着老师的失望一步步走回课室。伤口的鲜血与黄药水的颜色搅混,像不小心混色的水彩颜料,痛混在一起,多次就不痛了。 爱美,就要忍 禁止牌用久了,自然而然会遗忘习惯逃避的自己。随着脸上青春痘冒出,一场女性专属的无止境的生心理之痛适才开启。十八九岁的时候,我定期趴在美容专用床,闭上眼睛,脑海里想像美容师恨不得抠出所有痘痘的表情。往往必须等到白光刺进眼里,梦魇才能停止。爱美,就要忍。美容师重复着从小听到大的话语,瞥见床上被我掐得凌乱的被子,我忽然有所预感,禁止牌似乎不能隔绝所有的疼痛。 我居然忘记了,小时候玩的纸牌游戏,也有一款扭转卡牌,它的功能也和禁止卡牌一样,允许自己逃避,但是扭转卡牌不似禁止卡牌那么安分,它以扰乱局面的方式扭转了游戏次序,大力反转游戏,可是转了一圈之后,必须面对缺牌现状的,还是自己。 女性生理周期以28天为循环。成长时期,我习惯驾驭禁止牌,一如中学时期在腰椎处擦上白风油,依然能挺直腰站岗。我长期忽略了,心理上看不见的痛。这一年,我学会聆听身体内心的声音。每每到了生理周期循环的第三周,我便会感到不安与躁动。平日,我用学业忙碌的借口忽悠自己的情绪。然而,深夜时分,自卑和低落像一盏被擦亮的阿拉丁神灯,化成一缕烟飘出来和神灯的主人打交道,见他的代价,就是大哭一场。为了欢迎他,我先是选了一首惹哭自己的歌,沉浸旋律和歌词。嘘,不能惊扰别人。 成年后的世界,禁止牌犹如一场无止境的逃避游戏。我们终究得习惯使用循环牌,短则日日夜夜,长则周周月月,要如何坠入年轮的漩涡而能自赎,这是我们一生学习的课题。我还在学习适应循环纸牌,用从小到大的代价,顺应属于女性的28天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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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前
1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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