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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本

4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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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前
你还记得,最后一次看到蝴蝶翩然起舞是在什么时候? 这些年,“城市化”的速度越来越快,不断吞噬大自然栖息地,从而让失去家园的野生动物被迫误闯住宅区。而随着绿地减少,昆虫数量也跟着衰减,尤其是植物界的传粉昆虫——蝴蝶。 在怡保甘榜甲峇央(Kampung Kepayang)大街,有一间让人眼前一亮的“Tanahsahi”蝴蝶博物馆。该博物馆的馆长陈兴国(Steve Tan)是一名蝴蝶守护者,也是一名生态教育践行者。他展出无数珍贵的蝴蝶标本,让人近距离欣赏华丽的蝶翼,同时唤醒民众的环保意识,守护绿植花海,给蝴蝶生态重现生机。 “如果没有了蝴蝶或其他昆虫,整个生态环境其实是不健康的。” 报道、摄影:本刊 林德成 部分照片:截自Museum Tanahsahi脸书 “Tanahsahi”蝴蝶博物馆藏身在甘榜甲峇央的一间老店之中。虽然规模不大,却是一个远离城市喧嚣的世外桃源。初来乍到的人常会误以为走错地方,因为面向大街的店铺外观看起来极为残旧,紧闭的铁闸门早已锈迹斑斑,毫不起眼。然而,当你绕到老店的后巷时,会赫然发现别有洞天。 博物馆的入口是一个经过精心打理的小院子,四周种满了生机盎然的花卉盆栽,散发出几分野趣,营造出静谧而悠然的氛围。 当天,馆长陈兴国正在主持一场导览活动。我跟随参与者去探索蝴蝶标本的种类、外形特征,以及蝴蝶的自然生态等。当他带领大家走到博物馆隔壁,近距离观察蝴蝶幼虫时,恰好发生了一件趣事。 一位妈妈见到毛毛虫时,叮嘱女儿说,“不可以摸毛毛虫哦!”小女孩听话地放下手,而目光好奇地盯着在叶子上蠕动的蝴蝶幼虫。站在一旁的陈兴国看到这一幕,微笑地说,没关系,可以大胆地摸。话音刚落,小女孩犹豫地伸出手指,先是轻轻地触毛毛虫,随后又大胆地划过它柔软的身体。 当义工试探着问她,要不要将毛毛虫放在她手心时。她完全不抗拒,反而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它,生怕它掉到地上。 你敢触碰毛毛虫吗? 导览结束后,我与陈兴国在一旁聊了起来。他直言,许多生活在城市里的大人和小孩,几乎没机会与蝴蝶亲密接触。“很多时候,你不一定敢去摸毛毛虫。因为我们的印象是(触摸后)会痒。” 事实上,并非所有毛毛虫都会让人触摸后发痒,只有少数的品种才会。他希望通过导览活动,打破这种刻板印象。同时亦让小孩学会与大自然共处,而不是看到毛毛虫就感到害怕或吓跑。 让我意外的是,陈兴国原先是一名专业摄影师,直到2018年才决定转型,将父亲陈廷全留下的工厂,亲手改造成如今的蝴蝶标本博物馆,并通过举办生态教育活动,给大人小孩重新感受到大自然的美妙。 前身是昆虫标本纪念品工厂 “Tanahsahi”蝴蝶博物馆的前身是一家制作昆虫标本纪念品的工厂。如果你有印象,以前在土产店、旅游景点或吉隆坡中央艺术坊,都会看到摊贩销售附有昆虫标本的锁匙圈或纪念品。 陈兴国说,父亲陈廷全不仅擅长制作这些昆虫标本纪念品,还是一位痴迷蝴蝶的发烧友,生前收藏了多达3万只蝴蝶和昆虫标本。他还记得曾有日本和德国的蝴蝶爱好者特地来马来西亚,与父亲交换蝴蝶标本。 “但是他们的主要目的不是交换蝴蝶,而是进入大山芭,待在里面两三个星期捕捉蝴蝶。因为以前是没有所谓的非法或合法,没有法律管制。” 蝴蝶最美的时刻应当是在大自然中翩翩起舞,而非锁进标本框架里。他的父亲不想再继续破坏自然生态,在1995年决定停止捕捉蝴蝶制作标本。5年之后,他宣布结业,将所有珍贵的蝴蝶标本封箱,转换跑道从事有机肥料生意。 老工厂重生,破茧成蝶园 从2000年到2018年,这间老工厂一直处于蛰伏状态。直至陈兴国萌生打造蝴蝶博物馆的想法,决定重新打开这座尘封已久的工厂,让父亲的蝴蝶标本重现天日,并推广保护生态教育的理念。 他花了4年时间修缮和清理这座建筑,期间恰逢疫情暴发,这两三年的“空档期”正好给了他沉淀空间,认真地思索要如何有效地落实自己的概念。他坦言,正是因为疫情,才有足够的时间完成这间博物馆,否则很难实现这个目标。 没有建筑设计背景的他,在亲手修复这座老建筑时碰了不少钉子。他自学水电安装,搞清楚各种流程。不过,他秉持一个原则——该换就换,该补就补。但也有些地方他坚持保留原样。 例如建筑的旧横梁,既然还可以使用,就加固它,确保建筑结构稳定。而电线设计则不埋墙,整齐地沿着墙壁铺设。看上去,让人有一种回到旧时代老屋的视觉观感。 清理的时候,他也不是一股脑儿把所有东西丢弃,生怕错过了一些有价值的老物件。他随即指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笑着说,那个灯其实是用烟灰缸串起来的。 博物馆内的许多装饰品也都是原有的旧物和附近捡到的自然废料,比如完好的陶瓮、老树桐和木栏等。总之,在有限的预算下,他尽可能物尽其用,为这些旧物赋予新生命。 以父亲名字命名的蝴蝶品种 至于为什么博物馆叫做“Tanahsahi”,背后其实有一段特别的故事。 陈兴国的父亲年轻时收藏了来自世界各地的蝴蝶标本,包括巴西、南非、南美洲、泰国、印尼、台湾等等。1975年,他在务边山区捕捉到了一只美凤蝶,当时凭直觉认为这可能是一个新品种。经过查阅书籍和资料,确认了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录。为了弄清楚这只蝴蝶的品种,他写信并寄送蝴蝶照片到英国博物馆请教昆虫学家。 但是,要如何证明这是新品种的蝴蝶,而不是一个基因变种的变异蝶?陈兴国答,它必须要有第二、第三只相同品种的蝴蝶,以证明它具备繁殖能力。 凑巧的是,同年,他父亲的一位朋友在打巴也捕捉到了同品种的蝴蝶。两人随后将这两只蝴蝶标本寄到英国博物馆。最终,1980年,英国自然历史博物馆确认这是一个新品种的美凤蝶,并决定以他父亲的名字命名,学名为“Papilio memnon agenor ♀f.tanahsahi Eliot”,其中“tanahsah”就是陈廷全的马来文名字。 为何后面还会有一个“i”呢?陈兴国解释道,昆虫学名通常会采用拉丁文,而“tanahsahi”是被拉丁化后的名字,实则指的是陈廷全本人。 根据博物馆展示的照片,父亲捕捉到的蝴蝶在英国自然历史博物馆被列为正模标本(Holotype)。这是最高等级的标本,需要特别保存。“这个标本是没有在博物馆里面展示出来的。” 为了做研究,这只蝴蝶的身体也早已被摘除,只剩下头部与翅膀。“(记者:那不是不完整了吗?)不会啊,标本不一定会有身体的。” 运用光影重塑蝴蝶世界 博物馆的灯光设计巧妙地从最亮的门口逐渐过渡到馆内末端的角落,营造出一种置身于丛林深处的氛围。墙上的艺术灯光勾画出蝴蝶的美姿身影,呈现一场视觉盛宴。 馆内还设置了投影机,将蝴蝶飞舞的画面投影到树叶上,仿佛有真实的蝴蝶在光影交织的空间中振翅飞舞,带领参观者进入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通常博物馆都会提醒参观者“眼看手不动”,但在“Tanahsahi”蝴蝶博物馆内,陈兴国特别开放一个小区域,让蝴蝶标本固定在枝叶上,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参观者可以随意触碰这一处的蝴蝶标本,亲身体验触碰昆虫的触感。“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让小朋友可以有机会近距离接触。” “其实(标本)是会坏的,是在于几时坏,怎样坏而已。”他说,如果标本长期被普通灯照射是会褪色的,因为普通光线本身是会含有紫外线,所以馆内的灯光,他都采用了0.5 UVI(紫外线指数)LED灯光,属于低紫外线含量的光线。 更令我感到意外的是,馆内并没有安装冷气,全靠自然空气循环方式来维持馆内的湿度。陈兴国在四个角落放了24小时运转的风扇,再配合馆内中央的天窗,能让馆内的空气保持流通。 为社区奉献和推广生态教育 目前,陈兴国全职担任博物馆馆长,致力于推广生态教育。他坦言,若要提高公众的生态保护意识,必须从小孩子开始灌输这个理念。他认为,可能这一代人无法看到改变,需要跨越一代才会看到结果。 接下来,他计划申请正式的博物馆准证,但前提是需要为每一只蝴蝶标本列明等级、品种身分。此外,他还计划在2025年进行一系列改进,如清理和开发博物馆两侧的空地,扩大活动空间。 当我询问是否有意在未来打造一个养育蝴蝶的空间,陈兴国回答道,他并不打算刻意建立人工饲养空间,反而计划在博物馆周围种植更多植物,通过自然的方式吸引蝴蝶来产卵和繁殖。 “不是人造控制的话,对整个自然生态比较好。” 更多【人物】: 歌手YELLOW黄宣 /用心生活 所以疯狂表演 作家黄凯德 /看书写作是日常 不乐于贴上文青的身分标签 退休后重新提笔,台湾作家陈雨航 用一指神功重出江湖
11月前
11月前
坐落于太平市区内的霹雳博物馆,是国内许多博物馆迷和人文自然历史爱好者的朝圣之地。它成馆于1883年,为我国现存历史最悠久的博物馆。其独特的外观带有欧洲二战前期公共建筑物的典型风韵。这样震撼人心且略带霸气的设计,加上泛白的粉刷墙面,使得建筑物的正面在万里晴空下格外耀眼壮观(图一)。 霹雳博物馆最吸引人的特色是独具一格的内部结构和文物标本的展出风格。能放慢脚步仔细欣赏赏这“博物馆中的博物馆”,确实是个千载难寻的旅游经验。博物馆赖以提升国民知识水平的根本在于:一、馆藏的丰富;二、以收藏品为基础的研究工作。霹雳博物馆成立之初,就在这两方面获得充分的发展,才有今日的成就。 为了迎合太平建市150周年,又适逢2024霹雳旅游年的到来,国家博物院和霹雳博物馆向大众推出了一项富含科学普及教育,并以动物学标本剥制术为主题的临时展览(图二)。 临展一共展出51件动物剥制标本,涵盖了无脊椎动物、鱼类、两栖类、爬行类、鸟类和哺乳动物。标本类型则包括由原件骨骼组装而成的骨架、动物实体填充标本、干制标本,以及少量浸泡在防腐剂内的液态保存标本和仿真原色模型标本。每件标本都伴有简便的解说标签,特品还会附加额外解说,以丰富标本背后的故事和研究历史。 临展旨在借用各个展区内不同类型的标本,细说动物学剥制术在霹雳博物馆发展史上的重要,也在介绍这个鲜为人知行业的现代科学处理手段,及要遵守的法规。整体解说不仅清晰易懂,还富含历史和科普知识,展示的动物大都是我国多样生物的代表物种。 踏入临展,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件镇馆之宝(图三)。1894年在安顺铁轨附近不幸与一列火车相撞的大象已经成为几代安顺人的集体回忆。当时英殖民政府在事件发生处设立的纪念碑现在还屹立在原址附近。由于事件发生年代久远,加上原始记录缺失,多年来这具雄性大象遗骸的去向一直是个谜。近年来经博物馆研究人员的追踪调查,才发现馆内的一具成年大象头骨,和一对象牙极可能就是这头不幸遇害的个体。如该研究的推断属实,这具年龄大概介于20-40岁的大象不仅是馆内现存藏品中最早的代表,象牙更可说是国内已知最大者,其上曲面的总长度不下于5英尺。临展还同时展出另外两个亚洲象的头骨,两者都是成年的雄性个体,略小于安顺大象。 首次展出的罕见标本 展出的珍品还包括业已在马来西亚(马来半岛)绝灭的动物种类,如绿孔雀(学名:Pavo muticus)的雌性个体、双角犀牛(Dicerorhinus sumatrensis)和白臀野牛(Bos javanicus)的头部标本。固定白臀野牛标本的原件木制盾牌还可看见烙有英属马来亚军警首领的速写称谓(C.R.E., 意即Chief Royal Engineer),以及标本制作之年份:1903。在它旁边的白肢野牛(Bos gaurus)盾牌上,则记其制作年份为1898年。 这些展品中(图四),除犀牛标本在2011年霹雳博物馆馆藏特展上见过外,其余还是首次见有展出。学术界长期以来一直无法确定马来半岛是否曾有野生白臀野牛出没,这是马来西亚大型哺乳动物研究上一个悬而未决之谜。如果临展上白臀野牛标本的鉴别是准确的,那这可就是马来半岛罕见之博物馆标本,非常有研究价值。 此外,临展还特别选了一些具代表的濒危物种和目前生物学家还不甚了解的种类,包括三线潮龟(Batagur borneoensis)和云豹(Neofelis nebulosa)的实体填充标本、老虎(Panthera tigris)的头骨、鬣羚(Capricornis sumatraensis)的完整骨架、犁头鳐(Rhinobatos)和南方鲎(Tachypleus gigas)的干制标本。非常值得一提的是,这里还展出一种具迁徙行为、在马来西亚鲜少遇见的候鸟——亚洲鳍趾䴘(Heliopais personatus)。 因制作年代久远,加上我国常年炎热的气候及湿度差幅较大,而国内又少有具全天候恒温恒湿的保存设备,致使某些动物标本无法保存原来的艳丽色彩。不过,博物馆工作人员却以非一般的高超手工技艺来弥补这方面的不足。很少参观者会知道,展品中的红尾游蛇(Gonyosoma oxycephalum)其实是个仿真原色的模型标本。这具真实比例的标本除缺少活体动物鳞片中的金属闪耀光泽,在其它方面都表现出这种蛇类主要的形态特征。其科学准确已达高等院校专业教材的水平——自然爱好者仅需手持一本本地蛇类的动物图鉴,就能依此模型鉴别其为何种何类。 虽名为临展,但其本质无疑是霹雳博物馆内,以野生动物标本为主的固定展览的一个“导言”。此言何解?固定展览内有更多的飞禽走兽剥制标本可供细看。想要亲身近距离感受亚洲象或白肢野牛身躯有多么庞大(或卑微地说,想要知道我们在它们眼里是多么的小巧),那你就千万别错过往馆内多走几步路。这里的全骨架和全实体填充标本就能让你在感官上有所升华。 一个博物馆并不一定要靠形形色色的多媒体科技玩意来吸引观者;反之,有一两件具百年历史底蕴和富含故事的代表标本往往已足够捕获大众的芳心。安置在展区中轴线上的安顺大象,及其让人过目不忘的那对硕大象牙,不就是以物件取胜的最佳榜样吗? 作者简介: 林泽昇,古脊椎动物学和动物考古学研究工作者。毕业于剑桥大学动物考古学硕士班。先后担任马大动物学博物馆附属研究员和砂拉越博物馆研究员。现于马大地质系从事马来西亚第四纪哺乳动物化石研究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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