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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爱

1月前
4月前
5月前
6月前
6月前
6月前
6月前
6月前
一位高中女生问起母女纠结,她不明白从小爱她的妈妈,长大后竟然是“母爱好可怕”。 有个周末,和闺蜜参加Cosplay,她10点后到家,妈妈大发雷霆。 “也不过晚5分钟到家,有需要这样兴师问罪吗?我都18岁了,还要管这么多吗?” “5分钟”不是事件真正的纠结,症结在于高中女生碰到控制型的妈妈,把个人的恐惧、担心投射在女儿的一举一动,全然不能信任女儿。怎么办?女儿也深陷“母爱创伤”而难以自拔。 窒息的母爱 “母爱”一向是被称颂的,多数妈妈在母女关系上,随着女儿的长大、个性发展和生涯规划而逐步放手,然而也有令人窒息的母女关系。例如: 一、控制型妈妈 兰玲的妈妈仿若“女强人”外婆的再版,曾经在商场上呼风唤雨,让家里生活优渥。妈妈刻意栽培兰玲,让她多才多艺,举凡芭蕾舞、钢琴、陶艺、剑道,无所不学。 小学三年级,碰到金融风暴,妈妈的事业受到波及而破产,这时妈妈把注意力转到兰玲身上。妈妈认定兰玲是她手中另一张王牌,好好栽培,将来总有机会让家境翻身。 妈妈开始管控兰玲的生活起居,前述“晚5分钟”而母女大吵就是兰玲的亲身遭遇。她说:“妈妈完全没得商量,”还说:“你从小被栽培,就不用回馈这个家吗?现在轮到你要回馈,有什么不对吗?” 二、疏远型妈妈 [vip_content_start] 以琳从小得不到妈妈的关爱,她以为自己爱争辩所以不讨妈妈欢心,后来,她认为可能自己学业优秀、反应灵敏,所以让妈妈嫉妒,故意对她爱理不理。 往生命源头寻找时,才从姑姑口中听到半开玩笑的话:“你是杂种,你真的不知道?”原来自己是妈妈18岁未婚生子的“产物”,而“爸爸”并不是真正的生父…… 刹时之间,她听懂妈妈为何常对她怒吼:“你这个人很麻烦耶!” 三、保护型妈妈 多少同学羡慕惠馨有一位好妈妈,日常嘘寒问暖之外,每天还带一份水果上学。平日上下课或去补习,都是妈妈开车接送。 妈妈讲话都是轻声细语,从没怒目相视、口出恶言,这样的妈妈不是很令人羡慕吗?惠馨却也有她的烦恼。 她多么希望顶嘴的时候,妈妈可以发点脾气,妈妈总不能一直让她,她也不喜欢妈妈常说:“妈妈绝不让这个世界对不起你。” 小时候,惠馨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长大后,逐日追溯原生家族的背景,这才明白妈妈生长在8个兄弟姊妹的家庭,排行老五的她,上不上,下不下,是个被忽略的女儿。 结婚后只生惠馨一个女儿,妈妈刻意把自身缺失的爱,全部要给女儿。然而,惠馨也有她的“母爱创伤”,她说:“妈妈在照顾我的过程,想补足她失去的童年,然而,这样对我太好,反而害了我,让我在同学间不懂察颜观色、误以为大家会像妈妈那样让我……” 母女情未了 “母女创伤”当然不只这些情况,多数妈妈没有做过妈妈,都是从个人在原生家庭的经验延伸而出,有盲目摸索的过程,有过与不及的拿捏困扰。 和妈妈修复关系,是不少在“母爱创伤”挣扎的女儿的人生功课,这一路走来,有的彼此不相让,终身不相往来,带着遗憾过日子。也有的幸运地豁然开朗,和妈妈有了平衡和解的关系。期待女儿还年幼的妈妈适时自我觉察,让女儿不在愤怒、恐惧或手足无措中长大。
6月前
不用出门,我也猜得到最近几年来,居銮被砍掉的树木恐怕是很多的。鸟类光临寒舍筑窠,种类不一,愈来愈频繁,愈来愈靠近。鹎、鹟、雀、莺来来去去,它们从不善后,我只好自己动手清理,但我不怪它们。它们真的不容易!从筑窠、生蛋、孵蛋、喂雏、教飞,并非全是顺缘。有时,麻雀蛋尚未孵化,母雀便遭遇猫头鹰夜袭,身首无存,只遗下断足、一地的蛋清蛋黄及一滩鸮屎。有时,眼看鹎雏再过两天,应可以飞翔离去,讵料狸猫夜袭,母子被吃得一点不剩,留下散落满地的鸟羽及一团夹着果籽的猫屎。我的对策是夜里亮灯,狸猫鸱鸮果然不敢来了。饶是如此,出壳后的幼雏,难免也有个别夭折的。总之,各鸟各命,恐怕读者嫌我啰嗦,恕我不将鸟儿们的故事一一形诸笔楮了。 功成离去的鸟儿,有谁回来过,我起初毫无头绪,因为我根本辨认不出谁是谁。几年下来,与我交心的首推花蜜鸟。由于鸟妈妈的信任,我得以就近为其幼雏留下照片。图1的幼雏正在耐心等候鸟妈妈,图2是幼雏见到鸟妈妈到来时露出殷切的神情。 花蜜鸟非常喜爱水梅荚中的白毛种籽(图3)。采食时,双足捉牢梅荚,白毛塞满喙中(图4),细细品味。假如你有机会看到鸟妈妈喂雏时叼着满喙的白毛,当知那就是水梅的种籽了。 喙长好办事 花蜜鸟的特征是其喙长,尖端微曲似钩。这固然有利于采食花蜜,其实也是为了便于育雏。花蜜鸟的窝是直立吊挂式的。喂雏之际,或拍动双翼停留半空中,或驻足窝口下方。由于鸟喙够长,花蜜鸟可以随心所欲,将食物送入每一只幼雏口中。 吊窝底部缺少缝隙,容易储积雏粪。为保持卫生,鸟妈妈得不时把粪便叼出去。雏渐长大,懂得排泄前预先鸣叫,通知鸟妈妈。鸟妈妈也鸣和着,估计是说:“快快转身,把屁股高高翘起来!”只见幼雏转身,撅起屁股朝窝口。雏粪一出排泄孔,鸟妈妈即刻伸喙将之叼走!正因为鸟喙够长,这事办起来得心应手,真叫干净利落。鸟妈妈的行为,再次提醒人们:母爱伟大。 雏出窝学飞时,容或带有惰性,老停在枝头,懒怠不肯动,一味鸣叫。鸟爸爸不像鸟妈妈那般有耐性,不断用长喙啄雏臀,催促它离枝飞翔。已经出窝的年幼小花蜜鸟,外形与母鸟差异不大,唯独鸟喙尚短,一看便知是幼鸟了。 花蜜鸟在我家育雏,叫唤得特别响亮,常引来鸠、鹊、鹎等旁观,一副羡慕的样子。花蜜鸟功成离去后,时或与同类在附近出现。我对它们挥挥手,若其中有雌鸟立即飞到我面前,左右盘旋一番,我就认定这是曾在我家育雏的老相识。雌鸟甚至带幼鸟回来,幼鸟雀跃欢鸣,会令我一连喜悦上好几天。 好像是《列子》书上说过的故事。有一个人住在靠海的地方,和海鸥厮混得很熟。每天早上到海边,有成百只的海鸥飞下来围绕他,同他亲热。这人的父亲听说了这件事,便要求儿子捉一只海鸥回来,让他把玩观赏。怀着出卖朋友的目的,这人再到海边,海鸥们远远地在空中飞舞,没有一只敢降落下来挨近他。对这个故事,我虽信而不疑,还是想验证一下。年初,当一对花蜜鸟来我家看风水时,我故意装出恶相,要撵走它们。谁知它们打定主意,硬是在我家进进出出,只管筑窠。我回头一想,不禁笑自己太蠢。此事无关乎演技。我既无害鸟之心,出于鸟类天生的本能,花蜜鸟一眼看穿我毫无不可告“鸟”的私心恶意,它们顶多觉得我无聊罢咧。然而,这不正好证明了列子所说,的确真实不虚吗? 〖附按〗关于水梅与花蜜鸟,请参看鹰童〈水梅〉(〈扫花漫记〉之三,【星云】2019.6.19)及〈快乐花蜜鸟〉(【星云】2019.7.2)。
7月前
7月前
7月前
我对放屁这事,是很开明的。放屁,是身体产生胀气之下,而排出的自然行为,经过这么多年的认知,我有信心地说,有声音的屁没有味道,无伤大雅,反之毫无声响的屁,就会伴随难闻的臭味。 放屁,毕竟是身体无法掌控的行为,有声也好,有臭也好,我笑笑就是,但比我小3岁的弟弟,可不是这么想。 一天,他开车从吉隆坡回家,基于他事先通知我等门,我就在客厅看书等他。到家已经晚上十时许,当铁门上锁,两姐弟坐在沙发的一角,各自滑手机。 许久没见,我问他生活近况,他头也没望我,低头滑着手机说,“可以不要问这些吗?我现在很累。” 我识相地继续滑手机,可能白天忙于家务而少饮水,此时肚子胀气,屁声划破了寂静无声的夜晚。 “不好意思。” 片刻,肚子继续咕嘟响,发出第二次声响。 弟弟终于抬头看我,“可以不要这样恶心吗?” “打喷嚏可以按鼻子,但是放屁真的不是我可控制的事情。我也不是有意的。” 他翻了一个白眼,继续滑手机。 “喔,我知道了,下次我应该早点起来,去其他地方回避。” 都怪我太“习惯”放屁这事,尽管我习惯,也不能以为每个人都能轻易接受。 从小,我在家人自在“放屁”的氛围长大。饭后,父亲躺在地上休息看戏,有时会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屁声,有时是“噗”一声,有时是“噗咯噗咯”的声响,非常有趣。家人对父亲的屁声毫不在意,也造就我不以为然的态度。在家自在放屁,但在外我还是会不好意思。 不能随心所欲放屁 中学上补习班时,全班十几个学生在听课,突然肚子作响,我静悄悄地放了隐声屁,味道之重,让朋友们纷纷捂着鼻子写作业,我当时太尴尬了,也有样学样的,一起捂着鼻子,当然没人猜得出气味的起源者。 大宝出世后,我对孩子的屁声更为着迷。大宝喝了母乳后很容易排便,每次听到“噗咯噗咯”的放屁声,紧接着金黄色的“黄金”,我都格外开心。医生说,宝宝喝得够,就会排便,均属健康的现象。虽然那段日子,似乎都忙着帮大宝洗屁股和换纸尿片,但我依然记得那段忙碌当中的小乐趣。 孩子渐渐长大,我在家放屁后,也会说一声“excuse me”,以自身行为提醒孩子们一些礼仪。孩子们听着我一时短,一时长的声响,也会笑地咯咯声。放屁,竟然也成了家里的欢乐时光。 我对放屁这件事接受度很高,但还是要考虑到其他人的看法和感受。虽然弟弟的说话态度直接不拐弯,但还是要谢谢他的提点,让我领悟到,放屁还真的不能随心所欲,否则伤了家人感情,得不偿失啊!
7月前
2024年秋季,我出版了一册散文集:《风雪中观人生》。 当年,倘若没有马共与马来亚英殖民政府军武力对抗而导致瑶伦新村的形成,我这生能够出版这集子的可能性是不会存在的。 如今,各地方的新村的影子犹如阳光透过微细橡胶叶逢隙洒在胶林野径上的斑驳影子一般,七零八落,装点着西马四面八方。每处村子都已时过境迁,它们沧桑的面容各具一格。一般而言,个个都装饰着不一致的夕阳色彩,昔日之日不再。现实洪流促使年轻人潮外流,将村庄冲刷得体无完肤。旧时新村的纯朴面貌已成回忆焉。当时蓬勃的朝气已被今日步履蹒跚的身影无情地笼罩着。 从客观角度而言,那集中营式的新村的成立,它虽收紧了那些散落在乡野的华裔同胞的生活自由度,但,它却给他们带来一个翻身的机会,诚然,可说是因祸得福矣。比如新村里的水电供应以及交通设施,对于当时落脚在穷乡僻野点着煤油灯打发掉黑夜的族群而言,这无非是天方夜谭的事儿,更不用提他们子女接受教育的机会啊! 诞生在人迹罕至的僻壤,我自小与田埂鱼虾鸟猴鸡鸭猪狗等为伴,视力所至不外是绿油油的稻浪、青葱的菜畦、潺潺的河流、婆娑的橡胶树、远山起伏……。日沉西山后,万籁俱静,却可闻到蟋蟀摩翅的唧吱,猫头鹰求偶的咕咕,野猪觅食的咕咕哼哼,或是骤雨猛打亚答屋顶的劈哩啪啦,等等。这些鸟啼虫鸣兽呼,此起彼落,融合一起,编织成一曲幽美的自然旋律。 整整10载的童年韶光流逝于母亲的衣角,无论是田间,菜圃间,老胶林间,无不满嵌着我稚嫩的小脚印和母亲一串串的大足迹。母亲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干活,汗流浃背,我伴她左右,和风送来阵阵的汗水的芬芳,沁透我心脾。那是至上的母爱啊! 幼年的我无忧无虑地在野地里游荡,蹉跎日出日落。生活中仅仅学会讲广西容县话,何谓书、字、注音字母、广府话、普通话等等,不知此乃何物。甚至连同马来人的影象,例如,模样类似圆面包的马来帽(songkok),和形貌像圆桶桌布的“纱笼” (sarung),也未曾在我眼前呈现过。但,虽然身处人烟稀薄的野地里,仿佛与世隔绝,我却感受到周遭美若仙境,那时我的快乐是难以言喻的。 然而,风水轮流转,瑶伦新村的产生,却给我携来一扇充溢着蔚蓝的天窗,把我从山旮旯子里拽出来,安置在青葱的大道上,让我自由翱翔,任由我自策扬帆起航,飘向远方。实则,迁入瑶伦新村之前,从来没有享受过野地以外的阳光的我,已经在田野间蹉跎了10个春秋。庆幸的是村校的创办带给我出乎意料的希望与惊愕。上学堂读书的渴望,终于成真了,那一袭全白的校服掩饰了我本有的粗俗,顿然换来一幅文质彬彬的书生气,一股莫名的尴尬涌上心头。置身于矮墙教室里,面对一张张陌生的童脸,一双双散发出冷僻目光的眸子,与男孩女孩犹如鸡鸭同笼般地相处,令我浑身发痒,坐立不安。可,无奈又如何呢?只能任凭时间抚平我内心的忐忑。 瑶伦新村小学搀扶我改命换运 再说,初时见到满脸严威气质的先生(教师),使我冷汗直流,毫无勇气与他对视,只得将视线投射到教室的一隅,或且装勤埋头于书本。此外,当初听不懂的普通话,真叫我惊慌失措,只好让挂钟的嘀嗒缓缓地磨灭我内心的惶恐。 日积月累,我在学习道路上一步一脚印迈进,最终完成了村校小学,并且名列前茅,这得归功于我的韧性与执著的心念。随之,我离开了家徒四壁的陋室,远赴外地踏上中学的大道。然而,面临的是层层叠叠的家庭拮据的波涛须要冲破。庆幸承蒙上苍的护航,我的帆船布帆无恙,艰辛地登了岸。高中毕业后,前方显现一片湛蓝的天空,奨学金陆陆续续地向我招手。先赴棕榈婀娜多姿的台大,后奔往冰天雪地的枫叶国。 自忖,倘使没有马共之乱和英殖民政府建设的瑶伦新村,当今,自我仍然是个深居野地,受尽风吹雨打日嗮的种地而不识之无的劳动者。与此同时,我那废寝忘食地耕耘的《风雪中观人生》亦绝不可能会面世。 时至今日,这集子已经散落于大马所有的独中与国中华校,以及数所设有中文系的大学的图书馆,这让我感到无比欣慰。 瑶伦新村小学搀扶我改命换运,育我成人,谨以《风雪中观人生》相报。
8月前
11月前
去鱼鳞,剖内脏,脱羽毛,皆能由贩者代劳,恶心去半,可骨髓的红与血肉的腥,总得是自家砧板上游刃的功夫,躲不了。所幸在我到了需要洗手做羹汤的年纪,就开始远离这些切割屠宰所带来的不适。 40年前,母亲去世后,祖母居住我们家的那些年,逢年关将至,姑姑就会捉上一只养肥了的土鸡来,她孝敬母亲,我们这些孙辈看似叨光,实则也烦恼几回。在500方呎两房一厅,无阳台,无玄关,无违法打掉窗户扩建“鸟笼”似铁窗花的组屋小宅内,一只活蹦乱跳的鸡该栓在哪里合适?长辈说,除夕早上才好带去菜市场作脱毛宰杀处理,方是新鲜,所以最怕是姑姑在除夕前几天就左手一鸡,右手一袋送礼来,那可就得折腾上好几天。 一开始,姐们建议把鸡捆绑在洗碗槽下原本搁置垃圾桶的小空间,把垃圾桶暂时移位,地上铺几层报纸让鸡只拉撒待上几天。但是那个洗碗槽,使用率太高,洗碗做饭之余也还是厕后洗手、饭后漱口及早晚盥洗刷牙处,鸡会啄人,很是麻烦。加上洗碗槽旁一个铺砖时特留的四方凹地,是手洗衣物处,负责洗衣的二姐投诉洗衣时,鸡的不安分干扰异常。 鸡有翅膀,张开羽翼想飞,却套牢在狭小空间里,拴住了脚。如此一天鸡飞蛋打下来,铺在地上的报纸和着鸡粪羽毛揉成一团,又臭又脏,那味儿那境况,任谁都无法将之连贯于餐桌上的佳肴。 后来又经大家商议,决定把鸡移到厕所马桶旁,我的生活于是从快速刷牙洗脸切割到匆匆大小解,只有更窘。洗澡时,那鸡一直盯着我看,我大喊,家人说,鸡才不想看,即便看了还能怎样?大人怎么就不明白小孩开始发育后的羞涩呢,我们是连一只小壁虎的眼睛都觉得它色眯眯的啊。于是,洗澡只能乱洗一通了。如果鸡躁动地振动翅膀闹腾还啼叫起来,我就会停止洗澡动作然后模仿着给叫喊回去,幼稚地以为这样就可以唬住对方制伏它。 到了除夕早上,该由谁献出缚鸡之力?互相推让不是不愿,是不敢。最后还得是祖母徒手捉起了鸡,而我屁颠屁颠地尾随其后凑热闹,步行到仅隔一条街的巴刹去。姐们在家善后残局,然后准备开伙。 我家砧板没有血腥 农历年前的这些插曲有影响我过年的期待与兴奋吗?那倒没有。正如我念叨那鸡带来的麻烦,说我讨厌鸡只时我姐所回呛的话语:“讨厌?等它上桌时你会吃到嗞嗞叫,还会抢鸡腿!”姐没说错,几天后的餐桌上,当我嘎吱嘎吱地啃着炸鸡肉时,它的眼乃至它的粪便在我脑里竟下意识地模糊起来。许多年以后,我发现餐桌上的“下意识模糊”只是从小习惯养成的自我蒙蔽,屠宰活鸡的血腥画面,脑中记忆犹存,心始终留有怜悯。 如今我家砧板没有血腥,餐桌上也无吃剩的骨头鱼刺。当另一种习惯变成日常,我家孩子反倒恶心起了那些带骨的厨余。我让她们上素食的幼儿园、托儿所,只为巩固信心。希望她们成长以后,面对因饮食习惯无法从众而交际上或遭冷落或被边缘时,仍能站稳脚跟。 生活,恰似老鹰捉小鸡那游戏,我们原是被保护的小鸡,光阴流转,境迁景移,把我们推送到母鸡的位置去以身为盾,在护幼生存中拼搏,然后想着自己何时也能凌风化苍鹰,好逆转被动为主动。小时候家里那鸡,终究没有成为鹰。在送往屠宰场前从没安分,它也希望可以立足稳站,却无奈为着渺茫的一隅生机反复作困兽之斗,用倒数的生命去诠释了一半意义的“鸡飞狗跳”。 几十年过去,姑姑的土鸡们或许已多次轮回转世,而我的生活呀,又是一年农历迎春近,仍是一地鸡毛。
11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