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洲网
星洲网
星洲网 登入
Newsletter|星洲网 Newsletter 联络我们|星洲网 联络我们 登广告|星洲网 登广告 关于我们|星洲网 关于我们 活动|星洲网 活动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泰国政治

3月前
马来西亚与泰国紧紧相依,你我对泰国的政治认识有多深?泰王、塔辛家族、军政府、红衫军、黄衫军?或许,还有跨境与台湾、香港街头运动结盟的“奶茶联盟”,还有近年来崛起的橙色力量。 刚过去的4月份,泰国政治学者甘诺拉·乐储莎堃(Kanokrat Lertchoosakul)带着著作中文译版《十月党人在当代泰国的崛起》,来马分享。书中前言写到,“我的童年充满着有关学运的床边故事”。长大后她也成为了学运分子,更是社会运动研究者。在她眼里,泰国新一代“运动”青年又是什么面貌呢? 报道:本刊 白慧琪 摄影:本报 黄冰冰 甘诺拉是泰国朱拉隆功大学政治学院副教授,《十月党人在当代泰国的崛起》(The Rise of the Octoberists in Contemporary Thailand)是她的博士研究论文。问起研究与书写动机,竟源自对儿时“英雄”的幻灭。 10月6日与14日一直是泰国民主运动史上重要的两个日子。1973年10月14日,年轻的学运、社运分子成功推翻军事独裁政府。 短暂3年的民主化时光在1976年10月6日画下句点。法政大学大屠杀后,学运、社运分子遭军警血洗,数以万计幸存学生逃进森林加入泰国共产党。“十月党人”(The Octobrists)泛指参与过这期间学运与社运的年轻人。 父母是前左翼分子的缘故,她自小接触很多“十月党人”的故事。大部分人把大屠杀期间的旧报纸都烧掉了,但父亲偷偷收藏了一大叠。甘诺拉因此看过右翼群众暴力对待学生,学生被吊在树上,甚至把人活活烧死的画面。“小时候看到这些只觉得非常震惊,为什么泰国人要杀泰国人?为什么有人会对全身着火的学生嘲笑?” 然而,作为“失败的左翼分子”,父亲并不多解释那段经历,只是常说社会没有留给左翼任何空间。刻在甘诺拉的印象中的是,纯真的年轻学子想推动社会正义、平等和民主化,却遭到国家暴力打压。 钱包里放着的是十月党人的照片 10年之后,国际局势更迭,泰国政府决定大赦左翼分子。泰国共产党解散,那些十月党人回归社会,只要承认背叛国家,承诺从此效忠国家,即可回到原来的大学年段继续就读。 等到甘诺拉念高中、大学时期,他们开始步入壮年,成为卓越的学者、各政党里年轻进步的政治新星、著名的歌手、作家、艺术家,也有非常成功的商人。他们向社会证明,尽管受尽打压,他们已经成功熬过打压,蜕变成为泰国社会各个领域的重要人士。 90年代,大学生甘诺拉的钱包里放的不是电影明星或当红歌手的照片,而是“民主斗士”席山(Seksan Prasertkul)和瑅拉育(Thirayuth Boonmee)。她打从心底敬佩十月党人,把他们当作模范。 “这是前左翼分子复兴的浪漫时刻,他们华丽转身成民主斗士。”甘诺拉说,访问1990代末期的学生,他们甚至都忘了以前的左翼运动。 当对“英雄”的想像崩塌 一直到2006年红衫军与黄衫军之乱,甘诺拉的“英雄”分裂成红与黄。同样是十月党人,组织了黄衫军(人民民主联盟)集结保皇派、反民主群众、宗教群体和极端民族主义组织;另一边的红衫军(反独裁民主联盟),普遍上是塔辛的支持者,多维护自由选举民主制。 “我对‘英雄’的想像崩塌了。我该如何理解这件事?还是,其实我从一开始就不理解。”甘诺拉的博士论文本来打算研究十月党人如何成功推动草根运动,但摆在眼前、街头的是,他们相互斗争,题目根本无法成立了。原本要探问的是为什么他们那么追求民主?顿时变成他们为什么那么保守、保皇?当年国家暴力背后不是亲军政府和亲王室势力吗?为什么这些左翼分子可以原谅他们,再组成联盟去对抗贪腐的资本主义塔辛政府? 为了了解这群面貌矛盾的十月党人,甘诺拉访问了将近200人。他们有精英、平民百姓;分布在城乡,有男有女有性少数群体;有知识分子,也有对意识形态毫无概念的人。沿着国家政治重大事件的轨迹,十月党人在哪里?他们是转变、扭曲还是转向了(Switch, twist and turn)? 为了钱?为了权?甘诺拉当然可以简单粗暴地总结,但她想超越个人或集体利益,回到最初去了解十月党人的意识形态光谱。“我才发现,他们从一开始就非常多元。” 这段探索旅程,她才发现父亲是稳稳妥妥的左翼,而且是毛主义者(Maoist)。毛主义者相信无产阶级专政(proletariat dictatorship),反对帝国主义,非常保守。“父亲会说,如果橙党(人民党)自称是社会主义者,为什么会支持选举?选举是美国帝国主义的产物,是无产阶级专政的阻碍。” “是我误会了父亲,他从来都没变,一直是毛主义思想。是我,因为十月党人重塑了历史,让我误会了他。” 泰国年轻一代带来的政治新貌 十月党人在甘诺拉一代曾是民主英雄,但在泰国年轻一代看来,他们分布在红黄衫军,是矛盾的一群,根本不会敬仰他们。年轻一代也是现任泰王登基后成长的一代,他们也不认为传统权贵应介入政治。 从前甘诺拉参与学运时期,常咨询十月党人,在政治策略、组织群众、游说政党上都跟随前辈的脚步。现在年轻学运分子是YouTube、Yello Talk一代,有自己的运动方式,结合创意、艺术、流行文化。参考十月党人?年轻人会说“他们不是失败了吗?”诚恳的眼神好像在反问她“你怎么会问这个蠢问题?” 她也观察到,以前左翼分子视资本主义为问题核心,但年轻一代认为传统贵族才是。甘诺拉曾到偏远地区考察青年运动,看到中学生的牌子标语全针对传统贵族。他们把所有的政治和社会压抑,如严格的校规、发禁都连结到传统贵族身上。 再者,他们以世代为号召,成功成立和注册政党*,开创属于自己世代的空间。“他们还有时间!”甘诺拉说,“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相比之下,十月党人的影响力已经来到高峰,他们是内阁部长、政治化妆师(spin doctor,政治公关顾问)、政策研究员。甘诺拉分析,“在为泰党的十月党人都已经年届70,我想这是他们最后的高峰。” *人民党,前身为前进党。近年来崛起,深受年轻世代欢迎,激起橙色浪潮。 示威让愤怒有地方展现 马来西亚尽管经历几次净选盟集会游行,人们普遍对上街示威的刻板印象还是制造混乱。甘诺拉说,泰国也曾是如此,但自红黄衫军之后,全国人民即使没有上街,也支持其中一边,对上街就没有异议了。 “我们已经习惯示威了。”甘诺拉说,一上街就是8个月、11个月;甚至在民主党当政时,支持者黄衫军也上街,抗议政府在泰柬边境课题上不够国族主义。 泰国法律保障集会自由,示威在特定地点举行,不会影响交通和公部门办公。示威的创意点子层出不穷,例如午餐快闪,明星时装拍卖、免费食物。“红黄衫军会跑到对方阵营,因为对面提供的食物不一样。” 就连曼谷市长推行的花园音乐会,也变成示威者重聚的场合。 甘诺拉访问现场民众,他们乐得像回到示威现场,见到很久不见的示威伙伴,很安全很好玩,可以唱跟政治有关无关的歌。“政治成为生活、文化生活的一部分,我认为是好的。”甘诺拉说,“示威不一定每一次都要很严肃。” 街头运动退场,示威主办方可能失落于目标没达成,但甘诺拉说,普通人会笑“怎么说我们没成功呢?”确实,泰国现在能公开谈论传统权贵,同性婚姻也已经合法化。研究社运那么多年,甘诺拉很意外,现在的民众会说:“示威不是为了改变,而是展现我们的愤怒!” 他们也相信选举:“大选来临时,你等着看。”比起上街,投票比较安全、成本低、不用每天都出席,还能带来改变。就算组不成新政府?他们也说,“下次,下次你等着瞧!” 不为任何一次选举感到失望 马来西亚也曾有过轰轰烈烈的烈火莫熄和净选盟集会两大政治街头运动。当初上街带头抗议的如今组织内阁,改革缓慢令人失望。作为邻国的社运学者,甘诺拉安慰道,“民主是长远的奋斗,需要持之以恒地经营民主社会正义。” “不要为任何一次选举感到失望。”身材瘦小的她最后温柔又有力地再说一次,“民主是长远的奋斗。” 更多【人物】: 健康从“心”开始修炼,洛桑加参:不要让情绪虐待自己的心 当个“杂学”艺人,曾宝仪:只做一件事的人生很无聊 新华作家尤今/在文字里只种向日葵,不种罂粟
7月前
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