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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受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潘受将船票让予郁达夫,辗转逃离新加坡,抵达重庆。他是少数战乱中仍持续创作的诗人。细读其逃难诗作,几乎可勾勒出一条逃亡路线。其时,他携妻小乘渡轮离新,“为避敌追袭,船迂回于印度洋中者十余日,然后渐脱危险地区。”(〈避寇印度洋舟中五首〉)。船上颠沛流离,风声鹤唳,一对子女仍为他举杯庆生,全家守岁,不知浩劫将至。 〈八月十日日本天皇乞和,十四日正式投降〉一诗中,潘受难掩内心的激荡与雀跃:“日本投降了,家家喜可知。满城鸣爆竹,拆屐赋围棋。消息还如梦,疮痍待洗悲。满装双足是,破涕抚妻儿。”此诗不同于他一贯的典雅古风,兴奋至极,情感奔腾直泻,流露自然。 1947年,潘受决定离开重庆,再返新加坡。劫后余生,家园待重建。新马社会命运相依,华人唯有自求多福,更加积极在动荡中谋求立足之地。他回到新加坡怡和轩,追忆故友郁达夫横遭不幸,感慨悲痛。郁达夫自1938年受聘于《星洲日报》,主编纯文艺副刊《晨星》和《文艺周刊》,新马文艺事业本已步入正轨,然战火摧残之后,重振之路更显艰难。 英殖民地政府对华文教育诸多限制,华校发展空间受阻。中小学华校得以迅速复兴已属不易,若再创办一所华文大学,更是难上加难。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潘受辅佐陈六使筹建南洋大学,成就新马华文教育史上的一桩美谈。1953年,他受邀加入南洋大学执行委员会,积极投身筹备工作,为华文高等教育奠定基石。《南洋大学创校史》中的陈六使序文,或出自笔力深厚的潘受之手,文辞庄重典雅,精准传达创校初衷,足见他对陈六使办学理念的深刻体察。 “余之胆所以如此其大者,盖借我三百余万华人之胆以为胆耳。余之志所以如此其坚者,盖恃我三百余万华人之志以为志耳。”正是怀揣这样的信念,潘受毅然投身其间。1953年2月,278个社团齐聚新加坡中华总商会,众口一词:“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他肩负重任,亲自洽聘首批教授,协助文、理、商三院主持校政。然而,开课在即却突发“林语堂事件”,校长临阵辞职,南大陷入危机。此时,潘受再应陈六使之邀,出任南洋大学秘书长,全力稳住校务,带领南大挺过建校初期最艰难的4年。 如今,潘受的事迹屡被提及,甚至有人认为,若非他当年力挽狂澜,南洋大学“怕已开不了门”(〈海外庐诗〉原跋)。1955年,南洋大学正式开课,开学典礼上,校旗迎风升起。这面“三色光环”校旗,正是潘受亲自设计并撰文释义。其子潘思颖于1997年在〈从牌坊大门说到相思树〉中回忆:“我的妹妹(当时南大第一届学生)潘小芬,按照拟定的尺寸,画了准确的图样交由工匠制定。这迎风飘扬的校旗把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告诉千千万万东南亚关心南大的人民:‘今天是我们海外华人教育史上最光荣的日子!’”(《联合早报》,1997年8月3日)自此,新马华文教育史翻开崭新篇章。 然而,1958年,英殖民地政府褫夺了潘受的公民权。1959年底最后一天,他正式向陈六使呈辞,并获准于次年2月15日新学年开课前离任。辞职函中写道:“兹谨趁首届毕业生步入社会之日,退避贤路,修函恳辞。”果然,他洒脱离去,不再回首。 1960年4月2日,南洋大学于云南园隆重举行首届毕业典礼。是夜,中国文学研究会在云南园举办诗人雅集,由中文系老师刘太希、佘雪漫主持,汇聚新马诗坛名流。然而,素爱诗词的潘受却未曾现身。他仅留下一首诗,并附注述及自己原拟出席雅集,惜因雨未果,后收入该会编纂的《云南园吟唱集》。 多年以后,潘受再提笔写南园: “年来世事不堪论,话到喉头咽复吞。多谢海风吹雨过,暗将吾泪洗无痕。” 此作是《丙寅冬至后二日重过南园七绝》之一,写于南洋大学关闭后的第六年。1986年冬至,潘受旧地重游,举目惆怅,不复言语,然历史自会铭记一切。 相关文章: 【专栏.花样年华】伍燕翎/逃难诗人潘受 船票送郁达夫 【专栏.花样年华】伍燕翎/潘受诗人的卖花词 【专栏.花样年华】伍燕翎/琼瑶南大探父陈致平
8月前
说潘受是一位诗人,不如说他更是一位爱国诗人。那么他所爱的究竟是祖国,还是南洋?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爆发,日军全面侵华;同年12月13日,南京沦陷,日军展开大规模惨绝人寰的血腥大屠杀。战火的阴影逐渐逼近南洋,南洋华侨早已蓄势待发,竭尽所能,为抗敌救国、为世界和平以及为公理正义而战。这一年,也是潘受南渡的第七个年头,此时他正担任新加坡道南学校校长。身在海外,面对日本帝国的肆虐侵略,他对祖国这一场灾难绝不能置之度外。 1938年,来自南洋各地的百余名筹赈会代表齐聚大会,共同决议成立“南洋华侨筹赈祖国难民总会”,并推举陈嘉庚为主席。潘受与陈嘉庚相差37岁,却毅然接受义务秘书一职,深得陈嘉庚的倚重与信任,全力协助推动华侨赈灾工作,掀起了一场席卷南洋的抗日救亡群众运动。他为该会成立赋诗以明志:“立国五千年忍使黄魂沉赤县;同侨八百万誓扶白日照青天。” 当时,整个东南亚地区的华侨群情激愤,反日情绪高涨,人们纷纷抵制日货、罢工停产、走上街头示威,巡回演出宣传抗战,并号召华侨机工回国服务。1940年4月28日,《南洋商报》刊登消息——“华侨回国慰劳团下月赴各路慰劳军”。该团由陈嘉庚组建并亲自率领,潘受担任团长,是全团最年轻的成员。5月间,他带领团员到重庆与陈嘉庚会合,期间结识众多抗战名将及政府要员。1997年,86岁高龄的潘受在接受新加坡《联合早报》专访时回忆道:“那次中国之行对我的一生有很大的影响,让我第一次亲身领会中国历史的悠久和文化的精深博大。”这支慰劳团自新加坡出发,经缅甸、云南、贵州,最后抵达重庆。随后又从四川辗转奔赴各地战区,足迹遍布十余个省份。 1941年,潘受重返新加坡。 麻坡中化中学校史馆记载,潘受曾于1941年1月至6月担任中华学校(即中化中学前身)校长。当时,《南洋商报》亦有报道,麻坡中华化南校董部常务会议已通过聘任潘受为校长(1941年1月14日)。然而,由于频繁奔走于新马两地,难以兼顾校务,潘受遂于半年内辞职。 1972年,适逢中化中学庆祝建校60周年并出版《中化六十年》纪念刊,潘受以翰墨寄怀,特赠七言绝句二首如下: 其一 树蕙滋兰六十年,中华声教化南天, 芳菲一卷春风史,筚路从头记昔贤。 其二: 海氛岁值乱离秋,书剑吾曾此小游, 痛忆故人冤血碧,羊昙何忍过西州。 潘受在诗中既缅怀建校先贤的辛勤付出,也追忆自己与学校在日军南侵时期结下的因缘,并寄托对战乱离散与故人罹难的深切哀思。他更提及麻坡沦陷后,地方上惨遭屠杀者近二十户,其中包括“余在职时之本校董事会主席李君天赐洎董事多名,洵惨绝人寰矣。”此墨宝如今仍珍藏于该校馆藏。 日军的爪牙迅速伸展,战火蔓延,新加坡旋即沦陷。潘受在战后1940年代的多首诗作中,及时记录了那个动荡不安的时代。1948年,他在新加坡怡和轩与友人追忆郁达夫这位南来的中国文坛巨匠,写下〈怡和轩与诸友夜坐——追话郁达夫之死〉。郁达夫于1938年12月底应《星洲日报》之聘抵达新加坡,直至日据时期,最终在1945年8月29日日军战败投降之际,于避难地荷属苏门答腊离奇失踪。 1942年2月,潘受原已购得小电船船票,计划携家眷自新加坡这座“围城”逃往临近的苏门答腊小岛。郁达夫得知后,亦表示希望同行。临行前一晚,众人下榻怡和轩,郁达夫携行装前来,除衣物外,还带了一瓶白兰地、十余块牛肉干及一部《诗韵》,准备在船上吟诗唱和。当晚,他们畅谈共饮,别绪未生,反添几分欢愉。酒酣之际,潘受忽然决定将自己的船票让予郁达夫与胡愈之,送二人先行离去,自己则另寻他法分途逃亡。 世事难料,郁达夫终客死异乡。战乱之际,他化名赵廉卿,滞留印尼,最终遭日本宪兵杀害,尸骨无存。潘受悲痛不已,赋诗悼之:“耿耿三年支万忍,迟迟一死换千生。” “一死换千生”,确是对郁达夫的至高敬意。 相关文章: 【专栏.花样年华】伍燕翎/潘受诗人的卖花词 【专栏.花样年华】伍燕翎/刘太希诗人雅集云南园 【专栏.花样年华】伍燕翎/方修与潘重规的红楼之争
9月前
首先,潘受是一个诗人。 近几年,潘受像颗出土的珍珠,逐渐进入学人的研究视域。无论是谈他于1950年代初筹办南洋大学,先是担任陈六使先生的参谋,后出任南洋大学秘书长,还是提及他毕生致力旧体诗或书法,他都是新马数一数二的作家、书法家和文化人。曾因被视为左倾反动分子而于1958年被当时的殖民政府褫夺公民权,却在1995年被新加坡政府宣布为“国宝”,潘受从无国籍之人到文化象征的命运辗转,招来他晚年自嘲:“当年是强盗,后成了国宝”,写尽新马华人在文教史上的复杂处境。 徐持庆著的《新加坡国宝诗人潘受》(2007)已然将潘受的诗作成就梳理出来,特别是他对潘受诗的注释,让我们进一步了解诗人一生的思想脉络和创作奋斗。潘受,原名潘国渠,于1930年19岁时南渡新加坡,先在《叻报》担任编辑,1934年起执教于华侨中学。此后,他于1935至1940年任道南学校校长6年,并于1941年1月至6月间担任麻坡中华中学校长半年。今日麻坡中化中学校史馆仍记录他为“战前校长潘国渠”,并珍藏着潘受校长于该校1970年创校60周年时编纂校刊《中化六十年》的翰墨题词《芳菲一卷春风史》。 潘受的三本诗作——《海外庐诗》(1970)、《云南园诗集》(1984)和《潘受诗集》(1997),为他创作之路的重要总结。《海外庐诗》收录了他自1937年至1966年30年间的部分诗作,最早交由南洋大学中国语文学会出版,1985年由新加坡文化协会再版。《云南园诗集》则是他专为南洋大学而作诗的总集,记述了他参与南洋大学筹办以至创办初期的心路历程。然而,厚达八百多页的《潘受诗集》却是潘受的人生归结,其中收录了他一甲子的诗作1300首,数量尤为可观。诗集还附录作者的生活照、文友赠诗、书函,以及作者的笔墨手迹,不愧是国宝级人物。 专攻古体诗创作的潘受,实际上也受五四新文学的影响。他于十三四岁便开始尝试创作白话诗,甚至初到南洋后,在《叻报·椰林》副刊以笔名“衣虹”发表的小说、散文和新诗,也还是新文学创作。潘受曾为抗日时期到访新马巡演的武汉合唱团作了一首〈卖花词〉: 先生,买一朵花吧, 先生,买一朵花吧, 这是自由之花呀! 这是胜利之花呀! 买了花,救了国家。 先生,买一朵花吧, 先生,买一朵花吧, 不是要你爱花, 不是要你赏花, 买了花,救了自家。 这首朗朗上口的白话歌词当时唱遍了新马的大街小巷。1937年,潘受应陈嘉庚主席的邀请,担任 “南洋华侨筹赈祖国难民总会”主任秘书。他深受南洋地区的中小学生为抗战筹款而纷纷制作纸花沿街叫卖的事迹感动,写下这首后来小学生卖花时传唱的爱国歌曲。据传,这首歌词让合唱团团长夏之秋为之落泪,随即为其谱曲,并由合唱团内年仅18岁的女高音江心美领唱——“先生,买一朵花吧……买了花,救了自家”,唱音丝丝入扣,华社上下无不动容。今日,恐怕再难想像,那些穿着校服站在街头巷尾的学生哥妹,手捧花朵,华侨筹款救国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武汉合唱团自1938年12月开始巡演,至1940年4月回国,所筹善款屡创高峰。1940年,陈嘉庚号召南洋各地华侨代表组团回国慰问抗日将士,劳军赈灾。深得嘉庚先生器重的潘受,再度受任为“南洋各属华侨筹赈会慰劳团”团长。潘受当时年仅29岁,肩负重任。他从中缅上路到中原战区,跋涉大半个中国山河,沿途坎坷险阻与耳闻点滴,后来皆一一入诗。其诗作〈自西安赴咸阳,望太白秦岭,夜雪盈巅,感日来所闻所见,成此短述〉有一句写道:“青山本是无情物,一夜伤时也白头”,道尽回国路上的沧桑感怀。彼时,章士钊先生身在重庆,读到潘受的诗作,不禁感叹:“诗在南洋矣!” 相关文章: 【专栏.花样年华】伍燕翎/琼瑶南大探父陈致平 【专栏.花样年华】伍燕翎/刘太希诗人雅集云南园 【专栏.花样年华】伍燕翎/方修与潘重规的红楼之争
11月前
“鸡虫螳雀自纷纷,耳懒于今百不闻。卧酒餐花吾事了,只将冷眼看浮云。”  这是潘受的〈看云〉。诗写于1962年,潘受被褫夺公民权4年后。无端退隐,愁绪难以排解。看鸡虫螳雀动态,百般无聊,万事与己无关,懒散度日。卧酒、餐花,看似潇洒,却是无奈选择。云卷云舒,也激不起内心涟漪。  南洋大学的创立是马新华文教育史上重要一章,潘受是创办时期执行委员。他性格入世,二战时陪同陈嘉庚积极抗日,虽是文人,大是大非事务从不袖手旁观。  潘受生于1911年,1930年从福建南来,初任《叻报》编辑,后当中学老师,先后在新加坡华侨中学、道南学校及麻坡中化中学执教。  1953年陈六使倡议成立南洋大学,筹备过程潘受参与大小事务。1955年4月林语堂辞校长职,陈六使把发展工作交给潘受。没有校长的4年里,潘受以秘书长之职负责校务。文、理、商著名教授,皆在其任内洽聘,南大自此步入正轨。困难日子陈六使体会深刻,黄奕欢为潘受《海外庐诗》作跋时引陈六使话:“倘若没有潘先生重整旗鼓,毅然负起艰巨的责任,怕已开不了门。”  可惜时局不由潘受掌控。“华校生”多被视为思想左倾,英殖民政府对南洋大学成见极深,当时工潮和学潮此起彼伏,首席部长林有福采取非常手段,潘受被牵连,1958年公民权被褫夺,护照被没收。既无公民身分,就不能在民族事业冲锋陷阵,潘受从参与者变成旁观者。欢送437名第一批学生参加毕业典礼后,1959年底他离开南大。临行时对陈六使说:“成就虽未易言,而基础已立,规模已具,当为公众人士共见之事实。”陈六使几乎是含着眼泪接受辞呈。  从此成了单纯的文人墨客。“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这是清朝赵翼的名句。徐持庆同情潘受,写《新加坡国宝诗人潘受》向他敬礼。徐持庆说潘受被边缘化后,“有更多的时间优游于墨晕中,扬帆于诗海里”,艺术生命因此丰硕,让他的创作“更上一层楼”。徐持庆感叹:“有时幸与不幸真在一线之间。”  徐持庆是一位有趣的学者。2002年拉曼大学成立,八打灵13区为临时上课地点。中文系课程由洪天赐老师、林水檺老师和我共同拟定。我纯属客串性质,不料开课匆忙,近水楼台,很自然被两位老师拉去兼课,和莫顺宗二人合作给大一新生上中国通史。徐持庆是第一届中文系学生,当时年近60,健谈且幽默,又能融入学生群中。他从不缺课,引人注意的是古风神采,孜孜古体诗创作。第二年他转到广州暨南大学,他的《敲梦轩诗稿第三辑》有几首诗写他“老来上课”滋味。再见他时已是2008年,已经考获硕士学位了。当天他给我的赠书就是《新加坡国宝诗人潘受》。 南洋大学是悲喜的中心点  前阵子读《周颖南文库》,15册中其中3册是周颖南和叶圣陶、俞平伯、刘海粟的通信集。潘受是周颖南的好朋友,两人每星期至少见面一次。3册通信集中,潘受的品德才华,不断被提及。周颖南上个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初期经常穿梭新加坡和中国,潘受则默默忍受思乡之苦。1982年新加坡书协组团访问中国,会长陈声桂才惊觉潘受身陷无国籍无护照的困境,经他多方奔走,潘受重获公民权。潘受在官方的地位自此扶摇直上。1986年获新加坡文化奖。1995年,新加坡政府给他更高荣誉,宣布他为“国宝”。  潘受看淡名利,本来心如止水,但是1998年南洋理工大学授其名誉博士时,心情再度波动。南洋大学是他一生悲喜的中心点,他说南洋理工大学若能恢复南洋大学原名,各方面的心才会平息。“一切不是顺理成章,百利而无一弊吗?”他受访时说。谈起南洋大学沧桑,“声音哽咽,几欲落泪。”  文人所谓顺理成章,放到政治平台,永远不可能是同一回事。“谁共伤心泪一弹,罪魁竞扮沐猴冠。平生文债浑闲事,百感今朝下笔难。”接领名誉博士时他有感而发,其中“罪魁竞扮沐猴冠”引发不少争论。虽然潘受说他骂自己,与旁人无关,但是诗发表以后,对号入座的联想从不间断。  潘受1999年过世。不间断的讨论,还包括没有长眠新加坡,要拜祭这位新加坡国宝得到澳洲柏斯市郊墓园。让人无言以对的,还包括他和原配郑尔芬及续弦郑文慧的3块墓碑,“全用英文镌刻,没有中文字。”徐持庆谈到这点时怅然不已。
4年前
4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