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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美学

裂隙之间藏有什么故事? 是身分政治的故事。是遗忘在边界的故事。是无力翻越高墙的故事。 东南亚短片节(SeaShorts Film Festival)缓缓走到第九个年头,将于10月16日至19日,在吉隆坡LaLaport购物中心GSC影院与吉隆坡基督教女青年会(YWCA KL)两地同步展映。短片有什么魅力?东南亚短片又怎么定义?听听短片节主席达因(Dain Said)和节目总监邓嘉诚怎么说。 报道:本刊 李淑仪 摄影:本报 陈世伟、受访者提供 如果华丽是属于电影的,深邃也是属于电影的;那么,短片魅力何在? “在我看来,短片是电影创作者最好的民主实践。拍长片风险很高,合作方投资方也会束缚你,你能说的话其实有限;”邓嘉诚说,“但当你拍短片,预算低,甚至那只是一次练习,你有机会拍出一部只需回应自己的作品。”过程中不是完全没有外界干扰,“但它的影响最少。放在前面的,是创作者的观点。” 一部长片从构思到出品需要好多年,短片的萌芽则不会离此刻相去太远。“这正是SeaShorts迷人之处,你在这里可以看到每个国家当下真正的呐喊。它也迫使我们思考:此刻,这个国家究竟在说些什么?作为策展人,短片在我眼里最能真诚表达一个国家当下想说的话。” “不只是关乎当下(recent),”在旁的达因补充,这些短片的主题,“也是关乎迫切(urgent)的事——对每个个体而言,那些燃烧在心里,极度迫切想要表达的话。” 迫切的事,往往也是受阻的事,不得不冲撞什么的事。 “短片的魅力,是你可以关注那些无法在长片中呈现的东西,这不仅是因为什么什么审查的理由。”达因说,“拍摄短片,像是游移在雷达下方,”有种隐秘的气息,不为了吸引目光,反而换来更多自由,“有空间练习真实的自我表达。事实上,短片有时会比长片更有力量。” 是什么样的力量?不足以推倒厚实的高墙,但它或许可以穿透墙与墙之间的细微裂隙。 在夹缝中穿梭,或许是唯一出路 ​SeaShorts短片节历届主题,都在回应当下的世界局势。2022年主题是“未来”,在AI科技发展的前期,人们仍在天真地揣想各种可能;“缺席”是2024年的主题,惊讶于战争硝烟四起,很多人却冷眼旁观。延续相似关怀,今年短片节主题是“裂隙之间”(Through the Cracks),关注那些存在于边界、身分与世代之间的故事。 “我们看到,”邓嘉诚说,“世界各地的边境,包括东南亚,纷纷筑起高墙;而这次不再只有地理上的墙,就连过去我们用来对抗阻力的媒介,包括网络世界也在设置边界,像是影子禁令(shadow ban),像是禁言。我们无法攀爬这些高墙,翻越到它的另一边,但我们可以从墙缝中溜过去,看看能做些什么。” 什么是裂隙之间?听似模糊的概念,“但我们收到大家寄来的作品,确实感觉到他们都在试图让某些东西突破高高的墙,穿越各种边界——有些关于身分认同,也有关于经济或文化背景的局限;而他们的呈现手法都很有创意。” 裂隙拥有各种形状,达因说,它可以是私我的,也可以是集体的。 “我们可以从非常个人的、说故事的角度去看,年轻人渴望表达自己,我认为这非常合理,也需要给予支持。再来是社会建构(social construct)的层面,它跟国家认同、民族共同体的概念有关——什么是被接受的,什么不被接受;还有那些流亡在自己国家的人。因此,(这个主题)有它的社会政治性。” 短片节选映的作品,说着各种高墙和裂隙的故事;而短片节本身也有需要跨越的防线。今年是SeaShorts首次走入商业电影院放映,挡在前方有堵名为审查机制的墙。 “当我们说穿过裂隙,”并不只是一种充满诗意的艺术表达,邓嘉诚说,那是很多人的日常挣扎。“就像今年短片节的筹备,几乎都在尝试穿过某种缝隙。如今要在种种阻碍中前行,变得越来越难,有时唯一的出路就是在夹缝中穿梭。” 让年轻人踊跃拍片成为一种文化氛围 SeaShorts短片节最初在2017年由导演陈翠梅创办,为东南亚短片搭建展映平台。 当年邓嘉诚还是电影系学生,毕业作的风格偏向文艺、冷门。“第一次去短片节,真的大开眼界,看到原来有一个出口给我们表现这些想法,原来邻国也一直有人在表现这些想法。跟东南亚四面八方的人一起交流,”想法再冷门也不孤独。毕业后,自觉喜欢看片胜于拍片,后来专注在学习电影节的承办,他在2019年成为SeaShorts短片节一员。 “SeaShorts向来是扎根于社区的短片节。我们唯一的参加条件,是东南亚人拍摄的短片,或是在东南亚拍摄的短片。”短片常是拍摄长片之前的实验场,“不少参赛作品都是大学生的作业,他们可说是SeaShorts很大的动脉。” 短片节在2023年开拓新单元Heatseeker,专注呈现本地新锐学生导演的作品。提名的责任落到各大专讲师代表身上,“让他们提交最能代表学校风格和教学原则的作品。”如同当年的他一样,学生在现场或许会看见,有些讲师不鼓励的尝试,却是其他学校推崇的风格,“我们想趁学生还在课室时,就打破他们的观点,”离校后世界才会真正广阔。 也是在同时期,陈翠梅将主席重责交棒给达因(马来西亚导演兼编剧,执导电影有《Bunohan》《Dukun》等等),年轻时就想创作些什么,在某个生命阶段,他也曾拍过短片。 “那是胶卷的年代,胶卷头尾有个叫做黑导片(black leader)的东西,是没用的。我做什么呢,当时没钱嘛,我用它拍摄白噪音,把玩film和光的概念。”他想说的是,跟画画一样,你想拍电影你就动手拍。“可是即使在90年代,电影文化已在全世界蹿起,东南亚步伐却有点慢。2000年还是没有。我想,它并没有形成一种文化氛围,直到陈翠梅创建这个平台鼓励年轻人拍短片。” 关注边缘:马来群岛、淡米尔语、女摄影师 形成文化氛围,才能走得长远。 毕竟,短片节不是有利可图的事。“我的导师曾这么形容,”邓嘉诚说,“举办电影节,就像握着一个穿洞的水桶,你必须每年都往捅里倒水,水会不断流出来,你无法堵住孔洞,只能不停想方设法寻找新的水源。” 达因认同,“它能维持多久,与你投入多少精力,是成正比的。”除了核心团队,SeaShorts背后还有一群志工、评审和讲者在支撑。他们的热忱,是灌溉短片节的水源,“而热忱需要翻译成实际行动。财务上,它不是可持续的,但它是,它是,只要我们倾注心力,在年轻人心中点燃火花,把品牌名誉建立起来,就能影响年轻世代的电影文化。” 8年过去,SeaShorts始终抱着相同理念,邓嘉诚说,“我们想表达的是,东南亚是一个独立地域,你不会看到其他电影节聚焦在这里,东南亚电影有它自己的样貌、趋势,以及创作者的内在焦虑和渴望。” 起初,SeaShorts更常望向北方,包括湄公河流域的泰国、越南和缅甸,无心将南边的马来群岛(Nusantara)暗淡在黑影里。“近几年我们想要平衡回来,像是今年我们会展示数部在印尼群岛拍摄的纪录短片。” 恒常在暗影里的,还有淡米尔语作品。今年SeaShorts有新单元“Beyond Indian Shores”(越过印度之岸),研究过程中邓嘉诚发现,“很多马来西亚泰米尔语短片,并非为了拍而拍,它们其实是在回应彼此,只是不曾被好好梳理,所以我们看不见它的历史脉络。” 去年Shots+单元关注东南亚女导演,“今年我们专注在马来西亚,选映多部本地女摄影师的短片,看看她们如何架设手上的镜头,呈现观看世界的另一个视角。” 何谓东南亚电影美学? 今年影展收到来自11个东盟国家703部作品投稿,最终筛选40部入围短片。 达因认为,成就一部好电影,不管长片短片,“是他们想说什么?这些话有多重要?而他们又是如何在执行上落实这些想法。” 比如,他记得往年担任评审时,看过一部越南的科幻短片,“片子在说着未来,但没有钱,他们做的是,将两个冲突的东西摆在一个场景里,比如把身穿防护服的男人放进传统老屋。很简单。科幻不代表你要花很多钱做电脑特效,这是我想表达的意思。” 选片若有优先标准,邓嘉诚说,“SeaShorts在寻找的,是浓缩着东南亚美学和风格的作品。所谓的风格是什么,我们永远无法百分百定义它,但我们想看到新颖的,或者说,向内探索我们自身为何独特的作品,而不是一味往外看,复制别人的风格。” 什么是真正的东南亚短片?每年SeaShorts短片节都让邓嘉诚推翻心中的认知。“这一年你以为什么风格会是东南亚影视的未来,下一年又会有人带来新浪潮。有时,这个国家占据目光中心,接着又会走入短暂歇息的阶段。” 在他的想像 里,“东南亚电影像是一个生命体,呼吸之间,不断扩张又收缩,犹如生命的循环。” 更多SeaShorts短片奖详情,可点击官网查询。 更多【新教育】: 默迪卡奖国际交流资助计划 让想法变现实 有亮点办Open Debate 打造接地气辩论赛
2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