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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手起家

早期华人南来打拼,少数白手成家为富豪,一部分是中等富商,还有一部分从事小商小贩,而大部分则为劳动阶级的苦力。 太平有位富商,是典型从中国南来白手起家的人物。关于他的生平史料极少,最近从其孙辈手中获得一份他个人留下的遗嘱,内容详尽说出他的生平经历。 陈长富(Tan Teong Hoo 1882-1936)太平殷商,从事农业种植业,祖籍福建漳州府海澄县山仰社。长富生于1882年8月8日(墓碑上注明的生日是25 DAY 6 MOON 1881;遗嘱则为光绪壬午年六月廿五日,对上万年历实为公历1882年8月8日。关于墓碑的出生日期为英文,年份是公历,月份日子却是农历,真的耐人寻味),父陈江湖、母周绒娘,长富居长,弟长荣。 《陈长富遗嘱》说他出生六个月后,父亲从家乡福建南渡到暹罗的通扣(按:泰国普吉),一去多年未归。 长富九岁之际,与母亲南下槟榔屿,父亲也从通扣过来与他们住在一起。过了年余,父亲前往荷属印尼大巴冬,任洋烟公司的经理,工作稳定后寄川资给他们母子,一起过来大巴冬与父亲相聚。这时候,父亲不再工作,自创事业,不幸失败告终。 长富十一岁时,其弟长荣诞生。十六岁时,母亲离世,得年三十有六。异国他乡,举目无亲,令他悲痛万分。这时候他在大巴冬任职工作。 过了三年,祖母颜氏在家乡患病,来函催他们回去,十九岁的四月间,他携带弟长荣一起归乡。然而,祖母的病愈来愈严重,气息奄奄,躺在床褥,斗室内狭隘低洼,满布尘埃,食寝在室内,局蹐如辕下驹。其弟尚年幼无知,他感觉 [vip_content_start] 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四壁萧条,门衰祚薄。 他服侍祖母四个月后,八月间祖母弃世。他便为祖父、祖母、祖伯父、祖伯母、叔父、母亲共六位魂主超荐功德,乡人亲族莫不称赞其年少懂得慎终追远。 这次回乡他带来了两百余元,吃住及照顾祖母办理丧事等等,花费尽空,不得已向母姨扯借盘费,十月间携带小弟来到槟城,本来拟定前往印尼大巴冬找父亲去。 不过,母舅周硕招他来什勿董(按:太平十八丁)发展,于是他便前往什勿董,他发现这里的鸦片比大巴冬更廉宜,想到父亲习惯抽鸦片,不如也过来这里。于是寄信到槟城荣兴号转交到大巴冬给父亲。 三年后,母舅将该信携返给他。说从水客口中获悉其父已经弃养于大巴冬,享寿四十有三。对于父亲的去世,他感到极度悲伤,殓不凭其棺,窆不临其穴,他在撰写遗嘱时叙述到此事眼泪即夺眶而出。 在什勿董期间,他跟母舅工作,月薪7元。想到区区之数,不足敷用,便向母舅辞职,然而母舅再三挽留他。爰是他一边工作,一边兼做私己的生意,与人合股经营“闺垄”(原注:闺垄是于海边围作穴窟以捕鱼虾)。过了数个月后,退股自营,获利甚厚,建功立业,肇基于此。 24岁时,在什勿董迎娶张含笑为妻。 28岁之际,在峇冬峇株讨一块廿英亩土地种植树乳(按:橡胶树),从这一点连续发展下去,最终拥有了近400英亩土地。 36岁时,搬迁到太平明律(按:今大闽莎丽路)居住。 43岁时在直弄路十碑半(按:太平郊区直弄一带)种植红毛丹、各种果子及树胶,土地面积300多英亩,开费银元很多,导致经济拮据。统计乳园(按:橡胶园)、椰园与果子园约7、8百英亩,大抵一半负欠债务。 (未完待续) 参考《陈长富遗嘱》,其孙陈绵辉提供。 图片:陈绵辉提供 相关内容: 李永球 | 陈长富的一生(下) 衍生阅读: 李永球 | 水月宫的观音诞(一) 李永球 | 水月宫的观音诞(二) 李永球 | 水月宫的观音诞(三) 李永球 | 水月宫的观音诞(四) 李永球 | 水月宫的观音诞(完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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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阿公还健在吗?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 1991年,我阿公离世,那年我中五,在他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的一段时间,每天放学回家,看着他躺在床边的地板上,不明白为何已如此虚弱,无法言语、无法动弹、无法表达自己思想感情的病人不能躺在自己熟悉温暖的床上,在生命的最终,反而必须在硬邦邦,只铺上草席的地板上度过日与夜,加重身体的不适。后来才被告知原来临终之人是不能躺在床上的,甚至不能靠近他,以免他命终之时会吸掉我们的“气”。 所以,阿公魂归天国前的那一段日子,我都没能趋前问候:阿公,你还好吗? 他就躺在那儿,生命的气息一点一点的流失直至冰冷、僵硬、停止。 阿公从中国远渡重洋来到马来西亚,白手起家,开枝散叶,育有三男三女,主要经营渔业和杂货生意。记忆中,阿公永远是一身的白衣黑裤,那仿佛就是他的“注册商标”,始终如一。平时居家就着白色背心,外出或特殊日子再加上一件白衬衫以及永远不变的黑色西装裤加腰带。晚年病重,不得已才放弃陪伴他大半辈子的西装裤。 我永远不会忘记阿公的西装裤。小时候上学的零用钱都是从阿公西装裤口袋掏出来的。 “阿公,我要上学了。” 阿公默不作声,只是用手指了指他的口袋,示意我自己拿。那时候他老人家已四肢乏力,时常叫我帮他拿黑色小丸子的药,帮他套上白衬衫和扣纽扣。小时懵懂无知,只觉得阿公深深的西装口袋里藏了很多宝物,小手伸进去像在打捞深海的宝藏,只知拿到宝物的快乐,却从没想过阿公行动不便的悲戚与苦涩。 印象中,从没见过阿公开怀大笑,也许南来的拼搏与艰苦,让他必须咬紧牙关以支撑整个家族。笑,已然成为一种奢侈。他是沉默的、严谨的、却也是慈爱的。时间的河潺潺流过,也许它带走了某些记忆,但更多的是深嵌在脑海深处,无法忘怀的情感与曾经的连结互动。记得有一次,阿公还健康时,套上他的白衬衫,叫我随他去英保良(Emporium,以前的购物商场)买东西,他说他老花,看不清标价,要我帮帮眼。到了商场,他指着架子上琳琅满目的摆设品,让我选一样。千挑万选之后,我终于选了个塑料吉他形状可插花用的摆设。当时并没多想,只是后来才感觉阿公也许是想犒赏我在学习上的杰出表现吧! 引以为荣的凸峰鼻 每年,我们家族的其中一个大日子莫过于阿公的生日。当天,长辈们会准备丰盛的大餐,姑姑、姑丈、表兄弟姐妹们都到齐一起欢度每年殷切期盼的日子。每一年,我们晚辈都会筹划买蛋糕为阿公庆生。阿公虽严肃,但只要我们一说:“阿公,吹蜡烛了”,他绝不扭扭捏捏,总是会配合地从他专属的沙发缓缓起身,套上白衬衫,挺直腰杆,立于蛋糕前,内外孙分散左右两边为他高唱生日快乐。阿公只是微微地笑,浅浅的笑意含蓄地映出对家人的爱。看着烛光摇曳的蛋糕,又环视身边天真烂漫的孙儿孙女,虽不发一语,却能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喜悦与安慰,儿孙满堂啊! 家族祖籍福建诏安,在祖屋附近的诏安会馆是我儿时常去的地方,阿公曾任会馆财政,在会馆其中一面墙上,他的照片高高挂起。每次去到那里,我总是伫立于相前,仰头望着一头银白发,一身白衣的阿公,像一束耀眼的白光,照进我心灵深处,化成无尽的敬意与自豪。 旧家老屋,沙发上、躺椅上、帆布床上,白光与黑影交织重叠。我似乎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正气凛然的阿公;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阿公;在帆布床上沉沉睡去的阿公,我的视线忽然模糊了,已分不清黑与白。 “妈,我的鼻梁上为什么有凸出来的?” 儿子满腹狐疑,不解的问。 “那是遗传基因,我阿公的鼻子就是这样的,你要引以为荣,这是家族独有的特征,妈管它叫凸峰鼻。” 我有高挺的鼻梁,但没遗传到阿公的凸峰,儿子却得到真传。纵使相隔千山万水,遗传基因的脉络却紧紧相连,不因时间空间的阻隔而断裂、断续。血脉相连写出一个爱,一种永不断去的情相系。 阿公于我,眼中看到的虽是单调的黑白,但心中绽放的却是绚丽多彩的祖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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