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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片

在电影《南京照相馆》中,照相馆老板老金与邮差苏柳昌在冲洗相片的暗房里有一段这样的对话。 金承宗说:“冲洗这些照片时,显影的时间要控制在20秒,多一秒,少一秒都不行。” 苏柳昌问:“我们现在没有钟表,你又如何准确计时呢?” 金承宗告诉苏柳昌:“念6遍那首‘城门城门几丈高’童谣,时间就差不多了。” 随后,他们在冲洗日军罪证照片的关键时刻,他们便会反复念诵这首老南京童谣来计时:“城门城门几丈高,36丈高,骑花马,带大刀,从你家门前走一走,问你是吃橘子,还是吃香蕉?” 小学时期,有一位同学的母亲每天都给他送便当。上世纪80年代,学校没有严厉限制学生家人不得进入校园。当大家看见些位母亲将饭送到课室门口,就知道八九不离十下一分钟休息节钟声即将响起。 后来,我好奇的问这位同学说:“你的妈妈是不是为了给你送饭,每天都调好闹钟吗?非常准时。”其实,他自己也非常好奇,他家里根本没有时钟,更别说闹钟了。 妈妈的神秘计时术 几天过去了,我自己几乎忘记这回事,他却主动来告诉我他的新发现。原来他家有一个关不紧的水龙头,妈妈煮好饭后不久,当水滴满水桶,妈妈会换个桶来装水。接下来,便是妈妈骑脚车到学校给他送饭的时间。 无心插柳,柳成荫。那滴水的水龙头成为这位母亲的计时器。 有一次,我和家人在看电视节目,二哥骑着摩托回来。一边走入家门,一边猛夸电视节目中的武松打虎的情节有多精彩。冷不防地,二哥被妈妈批评了一顿说:“以后骑摩托车要小心,别骑太快,马路如虎口呀!” 二哥顿时懵了,或许他当时还在猜测是谁向母亲告状!妈妈说;“我可没有冤枉你。你从邻村朋友家回来,依照正常速度本该需要15分钟;你看,还不到10分钟你便抵达家里了。” 这下二哥更惊讶了。妈妈指着电视机,继续说;“你看现在武松才刚刚将老虎从山上抬下来,距离打下老虎的那一刻,还没到10分钟。以后骑车要小心,别匆忙,别超速。” 剧情成为妈妈的计时器。二哥彻底服了,无从争辩。 稍微长大一点,我也开始明白,凡是有固定频率的东西或现象都可以用来计时,包括动物和植物体内的生物钟以及自然现象和时节的迭代。
3星期前
大一时,朋友们都很常评价我的书桌很空,说起来就像“随时能够打包回家”的状态。我相信书桌是有生命的,而它的生命是依附着主人的状态延伸。当时我也身处“想随时就能打包回家、回到过去”的状态。东西很少,像是那张桌子的过客,尚未和它建立深厚的情谊;某个层面上,我相信这也是当时尚未豢养出对台北的归属感。 大一升大二的暑假,我从旧的宿舍搬到高年级宿舍。刚搬过来时,前一位学姐留给我一张满是灰尘的书桌、鞋柜、储物柜,再加上大一那一年和室友与其他朋友关系要好,因为人数限制没办法继续一起住,种种原因导致刚搬来高年级宿舍时,我屡屡抱怨,但也暗自希冀能尽快对这间新宿舍产生归属感。 于是我开始把生活中许多人事物的痕迹留在这张桌子上,桌板贴满了许多真挚的情感:当今流行的“人生四格”(拍贴机)、朋友从海外寄来的明信片、充满温度的每一张聚会相片。抬起头就能看见过往美好恒而不变地牢贴在桌板与心房,给了我继续前行的动力。今年暑假去环了一趟台湾本岛,在台东买了环岛的布条,上面画着台湾的地形,我把它挂在书桌旁;同时也在笔筒上插了马来西亚的辉煌条文,时刻提醒自己要谨记这两片土地带给我的养分。 两年台北 一桌陪伴 转眼大三了,曾经的室友再次来到我的书桌前说,“你的东西比大一还来得多了。”这张书桌在冥冥之中映射出我的状态。桌上的东西越来越繁杂,在意的东西也多了,心里的“东西”也是如此。此时已迈入在台北的第756天,两年多的情感相互叠加,错综复杂,反正就是已无法做到随时从台北打包回家了。 对它的情感,三言两语无法道尽。我曾费尽心思、特意想将书桌营造出“家”的感觉,果真在不察不觉中,它成为我慌乱人生难得可以落脚的地方。谢谢它陪我吃过无数个早午晚餐;谢谢它伴我熬过许多被考试与作业搞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谢谢它总在我满身疲惫回到房间时,一声不吭就接着我。偌大台北,好在我拥有小小的它,因此不算是没有家能回的小孩。
1月前
4月前
这两天,母亲心血来潮,打算将家里的旧照片都好好整理一番。说是整理,其实我觉得更像是回忆——以历史轨迹为依据,按照顺序重新回溯自己的人生。 我们家里有好多本相册,重新整理是个大工程。在这个电子化已经让人习以为常的时代,这些实体相片的存在全数得益于母亲自年轻开始,就未曾改变的那股对摄影的热爱。 以前年龄小的时候,我对拍照这件事是很无感的。母亲喊我在旅游景点拍照,我也只会傻愣愣地比着万年不变的剪刀手,冲着镜头笑。后来进入青春期,便开始对拍照有些抵触——青春期敏感的心,总是格外在意身上那些与以往稍许不同的改变。所以,在那段时间里,我们所有去旅行时拍下的照片,几乎不会看到我的身影。 现在我早已过了那段敏感时期,受到母亲的影响,也喜欢上了拍照这件事。但相比起人像,我始终更乐于拍摄风景。所以,整理相册时能很明显地看见,我的“照片人生”里,有一段历史是没有人像,只有风景的。 那些风景照都是我自己拍下的,大至与远处的天空连成一线的汪洋大海、周遭树林环绕的老旧建筑、被夕阳染上一抹橘色的天空,小至路上偶遇的小鸟、用微距镜头拍摄的花苞。照片里虽然没有人,但翻阅它们的时候,我仍然可以感受到薄薄一张相片底下,汹涌迸发而出的生命力。 留影也留存了感受 那种感觉很奇妙。仅仅使用文字难以完全描述,但除了文字,或许也不再有其他方法能将那一刻的感受尽可能留住。我想,可能是因为每一张相片留存的,不仅仅是按下快门的瞬间,也同样封存了按下快门的那人心里的感受。所以,老旧建筑不再只是毫无生气的砖瓦,还未完全绽放的花苞也有别于这世界上其他千千万万朵花苞。它是我曾经触碰过、感受过的历史遗迹;而它是我清早打开门,第一眼就看见的、即将盛开的欣喜。 这些在当下极其浓烈的感受,随着快门声封印。往后的日子,只要再次看见相片,就仿佛被带回到那个瞬间。我想起曾经和朋友一起旅行,除了合照,我也拍了很多的无人风景。当时她问我: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拍那些房子和天空?我先前还没有去深究自己这种行为背后的逻辑,所以只能简单回答说是觉得好看、很有感觉。 但此时此刻,我好像可以回答她了——每一次按下快门,都是因为在那个瞬间,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内心被触动。我喜欢和朋友一起旅行,不仅仅是因为和朋友在一起获得快乐,也因为路上无数美景能疗愈我。 而这种感觉,大概也是拍照的意义吧。
1年前
2年前
4年前
4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