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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

1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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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换季 19岁以前,我都是没坐过飞机,甚至出趟远门的。 19岁第一次搭飞机,我浏览了网络上能找到的一切攻略。在此之前到银行办了第一张储蓄卡,将所有储蓄都存了进去;在疫情管制令还没确认中止时就买了机票。当时策略旨在疫苗接种率提高以后开放跨州,心情几乎和政府更新的数据死死捆绑在一起。好在航班将至的前两日,终于盼来了好消息。 拉着新买的行李箱,鼻子还残留核酸检测后的酸痛与通畅。古晋机场其实不大,打印登机牌、办理行李托运、过关出境都在这方圆之间完成。这一系列陌生的流程,在不断温习各个教材以后一气呵成。只是……面对初次独行,心中依旧怀揣着一丝担忧。 直到落座以后,逐渐升高的视野将家乡越缩越小——婆罗洲大片的热带绿林、泥黄色的河流从中蜿蜒、古晋市区的灯光拉远,肉眼看,微小、黯淡。原来,这就是我熟知的城市灯火以外的光景。从绿洲过渡至云海,始料未及的疼痛忽然贯穿耳道;此刻手机网络不运作,只能无计可施地盯着时间,一分一秒地前进着。 与男友的异地恋持续至今已过去了4年。我也逐渐习惯了对西马地区的探索,两地往返的航班已成家常便饭。背包里常备的糖果及耳水平衡药,在航行或长途自驾游时能派上用场。可往往有一些难题不那么好解,比如分别;比如想念。 今年的新年在西马半岛的男友家度过。一千多公里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当机身钻入云霄,却有什么感觉在心里悄悄发酵。婆罗洲依旧覆盖着深沉的绿,像父亲的寡言少语。还记得小时候被炮声吓得咬到舌头——因为以往的团圆饭他总是中途离席,在我还没反应过来该捂住耳朵前,就到外头点爆竹。 我所熟悉的嗅觉,是春节雨水混合着一地红彤彤碎屑和空气里残存的爆竹味。鼻腔里充斥着的潮湿的年味,几乎成为南北大道的艳阳下独将我圈起的局部降雨。 大家庭里,成员们的谈笑替代了爆竹声;与其碎屑覆盖一地的红火气。男友察觉到我的沉默,于是轻轻地拉起我的手到外头散步。寂静的夜色中,街道上是偶尔走过的行人和微弱的灯光。这里很温暖,但不足以晒干整片雨林。 我对他说出自己很想家,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如稚嫩孩童般无措。我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它没有感觉到痛。 02 温差 青春期的记忆,是紧绷、拘谨的;身体产生的变化惹人不适,像初次离家远行般的坐立难安。脸蛋像热油锅般冒出泡泡,反光呈现的并非什么浪漫色彩。胸前裹了一层束缚,遮掩着即将转变的身分。没曾想,如愿穿上儿时鬼祟觊觎的高跟鞋,不像母亲;更不像自己。为什么从不曾见母亲装备过这些,她的高跟鞋是蒙灰的;口红也早就发霉。她年轻时的老照片覆着使颜色失真的噪点和色调,显示出的唇色也是迎合过的黯淡。 我转向镜子前,画质高清得刺眼。超负荷的化妆包里翻找不出任何一剂特效药,这张病危的脸——不美、难看、不正常!未经许可就擅自闯入毛孔的黑头粉刺相较任何大于它百倍的五官更为显眼。脖子以上的色差划出的分水岭,形成势不两立的敌国关系。 我换了好几个化妆包。它往往不够大,装不下所有化妆品;又往往太大,找什么都像大海捞针。它更像是一个胃袋,将内容物都消化成同一种物质。掉了盖子的眼影盘总是到处沾上颜色,除了在我脸上。一块从来不用的眼影盘,不知该安置到何处。这颜色显然不适合我,更不适合垃圾回收处。 在脸上涂涂抹抹的动作,像极了不断重复的歌曲旋律。拍照要哼、见人要哼、想遮丑就必须要哼。少女时期仿佛是为临行前的女人举办的最后狂欢。当母亲不再是少女以后,脸上不再出现其他色彩。 在她无声的劳作当中,胸前的不适使我突然能看透她衣物下的隐秘束缚。内衣的存在感强得能吃掉女人,我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它抢走了我所有感官、带着它们离开了。 相关文章: 【新秀个人特辑 01】郑睿婷/快问快答 【新秀个人特辑 02】郑睿婷/诗六首 【新秀个人特辑 03】郑睿婷/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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