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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CLau | 一台缴费机，让我在日本上了一堂“信任课”

信任脆弱到什么程度？只需一个小细节，一个人的破坏，就可能让所有人倒霉。近一年内第三次来到日本。只是这次一落地，名古屋就送来一场又大又狂的风雨。我们开着租来的小车，打算先在附近找个地方躲雨，顺便医肚子。谁知道，我们在机场旁的商场上了一堂此生难忘的“信任课”。看不见的栅栏我们驶进名古屋中部国际机场附近的一家商场——整洁、高效、典型的日本商场风格。可不是什么消费，而是停车场让我多看了一眼。没有闸门。没有取票机。没有工作人员。就只是一片停满车的空地。你完全可以免费来去无踪。但重点是——他们期待你付费。就是这样。没有锁、没有监察。只有信任。我忍不住笑：＂只有在日本才会这样吧？＂但当时我还没意识到，这只不过是故事的开始。那台让人抬不起头的机器虽然在免费时限内离开，但临走前我们还是走进缴费机，检查是否要付停车费，结果屏幕一闪：“应付：100日元（约2.91令吉）。” 等一下？我们很明显没超时，免费时限以内啊。那为什么会有费用？我傻眼了，它根本不是我们的账单，而是上一位租车客留下的欠款。我们后面排了一排人，都是当地人。宁静、有礼，却都在看。我们可以选择走人，不是我们的错，不关我们的事。但瞬间，罪恶感涌上来。日本这份无形的“期待”，比闸门更难跨越。在那刻，我明白了——为了不成为打破规则的那一个，我们居然差点要“赎罪”。但信任的深渊，比这更深。信任缺席的世界对比之下，日本信任是默认的；但有些文化，需要拼半年、甚至几年的名声才能打开一扇信任之门。超级投资家李录曾说，在华人文化里，孔子教我们敬父母、尊长、善对朋友，但对于陌生人，却没有“如何相处”这一章。所以没有关系的人，就不算“自己人”。商场上如果不认识，谈生意前要先投资关系。合同密密麻麻，每个条款写到面面俱到。不信任，就是交易的基本税收。你可能在想，这就是生意嘛。但其实，这是一种信任的“交易成本”。我心想：如果信任，也能像空气一样存在……那我们就该看看瑞典。瑞典：把婴儿留在户外？在瑞典，爸妈把婴儿车留在咖啡馆外面，自己跑进去点咖啡，不是大意，而是信任——相信没人会做坏事。听起来疯狂？但在那里确实习以为常，很多人这么做。瑞典信任已经内化到骨子里。企业用握手定合作，政府表格不需要厚厚一叠文件，大家彼此认可。结果是什么？律师少了，交易快了，人民也更安心。我意识到：这是信任的力量。但如果这种信任能转化成经济力量，会怎样呢？于是，我想起了 [vip_content_start] 电召车、Airbnb——信任经济来了。信任经济：你我都参与其中试想你现在会搭陌生人的车，或者让陌生人借住自己家—— 一切都是因为一个 App 上的 “4.8 星评价”。这就是信任经济在发挥作用。电召车、Airbnb、二手交易平台、线上商城——它们不是靠警察，而是靠人的口碑信任机制。但重点是：信任一旦建立，就能高速扩展。可是，如果信任崩塌呢？就像一座叠叠乐失去平衡——咔嚓，一切都倒了。所以问题是：如果信任这么重要……那为什么建立它这么难？失去它，又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崩坏的信任：代价在哪里？信任就像空气，看不见，却绝对不可或缺。一旦失去，大家都喘不过气。社会变得沉重。保险费涨，安保多，律师费加倍，流程变复杂——没办法，谁也不敢冒险。这些都是“信任税”。我们也会开始互相猜忌。长期下来，赤裸裸地累。更糟的是，这些成本不只是数字，它会影响到友谊、做生意的速度、甚至公共服务的效率。信任脆弱到什么程度？只需一个小细节，一个人的破坏，就可能让所有人倒霉。但我意识到，当你宁愿花100日元替前一个人承担责任时，你就在为那个“更值得信赖的世界”投资。真正的信任，最贵也是最好投资你看，信任的代价是什么？那台缴费机的100日元。那一刻的沉默忏悔。但这一切，换来的是社会的流畅与温度、商业的顺畅、人与人之间的安全感。而如果更多人开始这样做，信任的“价格”其实是一笔最划算的投资。

5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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