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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

2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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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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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期间,英国人炸掉了柔佛河上的一道铁桥,激怒了日本人。侵略者将哥打丁宜画上红圈,意即此范围内的华侨必须杀光。一队倭寇前往执行命令,从1942年2月26日到3月5日之间的10天内,一口气杀了4300名华侨。如此重大事件,岂能轻易忘记?余日前来到柔佛河畔,思及此事,著诗一首如下: 〈柔佛河上的桥〉 柔佛河沉浸在她深邃的心事中 她修长的脸波光粼粼映照着斜阳 斜阳照不透她浊黄的愁绪 一则心酸的故事 隐藏心底已有80年 80年未曾愈合的一道创伤 自从陈开顺开辟了陈厝港 苏丹阿布巴卡开启了港主时代 柔佛河便风调雨顺 华侨港脚和马来甘榜相映成趣 园林千里炊烟处处 她的风骚一时无两 河口有繁忙的商船往来 河里有丰盛的鱼产等待捕捞 河畔有十个地方称为都城 一道铁桥横跨她宽大的脖子 上有白鹭和海燕飞翔 下为滔滔江水碧波千层 这膏腴引起了东妖垂涎 肥肉当前还不快快行动? 太平的曲调于是戛然而止 贪婪攻陷了诚实的城池 欲望亵渎了纲常的贞洁 谎言和妒嫉在街头跳着裸体舞 暴力坐上正义的王位 这些形容未免拙劣 人性的沉沦一旦至此 已无恰当的文词可与之匹配 迟迟不开花的英军炸弹 终于开了花 不在应该的地方 却于这幸福的桥面 一声轰隆它把它送到了河底 也将那繁华盛况送入死城 300个壮丁被曳来河岸 妖头的怒吼在河面荡漾: 你们切断了皇军的通路 亵渎了天皇的恩宠 已经被判死刑 我如今给你们一个赎命的机会 马上造一座新的出来 否则向我的刺刀交代 铁锥在他们的臂膀里失去了重量 肩膀是搬运的卡车 300个身体焊接成 一副建筑的机器 妻子们站在远处眺望 锥音阵阵 催得她们个个泪流满面 一座木桥平地而起 在铁桥原来的地方 第一天打好了桥墩 天黑前每个人拿到一包日本烟 第二天架起了半个桥身 从河岸到河心 天黑前每人又分到一包香烟 给你一点儿小小的享受 你也要像香烟一样灰飞烟灭 那是在第三天 当另一半桥身也衔接了上去 准时完成没有逾期 对方却背叛自己的承诺 聪慧的灵魂 被一条索命绳绑成一块 枪声响过,烟雾淡去 他们的影子已从江岸消失 水下泛起一片殷红 第四天 柔佛河上又出现一座新桥 那是血肉铺成的桥梁 一个失去贞操的母亲 用另一根绳 把自己和两个孩子绑在一起 给这肉桥加添了一块踏板
7月前
10月前
11月前
“种桑长江边,三年望当采。枝条始欲茂,忽值山河改。柯叶自摧折,根株浮沧海。春蚕既无食,寒衣欲谁待。本不植高原,今日复何悔。” 这是陶渊明〈拟古九首〉之九。内容说在长江边种桑,指望三年后采叶。眼看枝条日渐茂密,滔滔江水忽来,江岸崩溃。树叶被摧折,根株漂浮大海。无叶可食,春蚕如何吐丝,无丝织布,寒衣何来?应将桑树种于高原,如今懊恼无用。 叶嘉莹赏析此诗提鬼谷子河边树典故。赶车的人经过河边路,信手折枝,随后狂风大浪把树根冲毁。“此木岂与天地有仇怨?”非也,是“所居然也”。松树和柏树山上高长,扎根牢固,人不砍伐,非天地恩惠,一样是“所居然也”。陶渊明化用典故,他要维护晋室,可是没有力量。晋室无救,自作自受,后悔已晚。 胡适在1949年1月2日日记抄此诗,没置评语。胡颂平《胡适之先生年谱长编初稿》说“似是阳历前夕,先生和傅斯年在南京度岁。相对凄然。”二人喝酒,背诵此诗。“忽值山河改”是心情写照,“两人都掉泪了”。 1948年12月初,解放军包围北平四郊。12月13日蒋介石派陈雪屏催促胡适南下。他不同意:“外患来时可以撤退,现在是国内的叛乱,怎好丢开北大不管了?”他筹备北大五十校庆大会和《水经注》版本展览,又忙着撰写纪念文章。有人建议北大南迁,他说“我做的是北京大学的校长,离开北平还能叫北京大学校长?” 蒋介石14日两次打电报,说时间紧迫,胡适作了决定。他给汤用彤、郑天挺留下便笺:“今早及今午连接政府几个电报,要我即南去。我就毫无准备的走了。一切的事,只好拜托你们几位同事维持。我虽在远,决不忘掉北大。”已装好的一百多箱书无法带走,他拿着小提包和妻子出门,包内有几册他正在校勘的《水经注》稿本,以及十六回残本《甲戌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 教育部长朱家骅从南京来电,说陈寅恪全家同行,北大校长室秘书邓广铭在陈寅恪大嫂家找到他。在〈我与胡适〉中,邓广铭说陈寅恪提到他11月接获通知,但他不坐国民党飞机,“现在跟着胡先生走,心安理得。” 邓广铭说胡适不是因为名列战犯名单上才离开。当时传言甚盛,说共产觉要他做北平图书馆长,不过胡适怀疑:“共产党能让我做图书馆长吗?”比起共产党,他更信蒋介石。就如陈垣给他公开信所言,他认为“共产党来了,决无自由”。 1948年12月15日晚6时半,专机降落南京,王世杰、朱家骅、蒋经国、傅斯年等人接机。国民党争取到25位学者,除了胡适和陈寅恪,还有毛子水、钱思亮、英千里等人。 1948年12月17日胡适在南京中研院,遥祝北大五十校庆。“胡适讲话时,泣不成声”,耿云志《胡适年谱》引第二天《大公报》新闻,胡适说“我是一个弃职的逃兵,实在没有面子再在这里说话”。 回国后最伤心的事 胡颂平根据邵玉铭在美国国务院外交档案看到一段记载,说胡适在12月见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他“老泪纵横”,后悔抗日胜利后,花太多时间在自己兴趣的学术活动,未在思想战场努力,以致共产主义横行。“如果还有任何事他能做而能挽救中国,他一定去做。” 邵玉铭没有提供确切时日。那一天也是12月17日,外交档案其实是美国国务院白皮书。格里德(JeromeB.Grieder)在《胡适与中国文艺复兴》(Hu Shih and the Chinese Renaissance)中有详细叙述。司徒雷登说国民政府致命伤是道德问题而不是军事问题:“在这种情况下美国是无能为力的。”我收藏的是1989年江苏出版社鲁奇译本。对了原文,鲁奇将Tears came to his eyes译成“他的眼里噙着泪水”,邵玉铭用“老泪纵横”更有悲意,当天是胡适57岁生日。 胡适何尝不知民心大变。1948年10月28日日记他提见蒋介石。除了批评“经济财政改革草案,实有大错误”,还说“国军纪律之坏,是我回国后最伤心的事。” 1946年胡适任校长,本想凭个人威望将北大引领为国际一流大学。局势不稳,一切空谈。他不仅为北大,也为整个国家难过。在南京时,胡颂平前往探望,工人在壁炉上添煤,谈起房子和煤,他难掩自责心情:“像我这样的人,也要国家花钱招待吗?”胡颂平不知如何回应,安慰说“先生如能到外国去替政府做些外援的工作,还是可以救国的。”他感叹一句:“这样的国家,这样的政府,我怎样抬得起头来向外人说话。”气氛凝固,胡颂平一下子“喘不出气来。”
12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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