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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压高

最近正是榴梿丰收的时节,我不禁回忆起与榴梿有关的往事。 这要从我和弟弟小时候由大姑和大姑丈共同照顾说起。 谈起榴梿,我就想起大姑曾告诉我,我在幼稚园歌唱比赛中获得了第二名,奖金是10令吉。大姑丈就用我那奖金买了一粒榴梿给我吃。大姑常说,那粒榴梿就跟我当年的头一样大。 印象中,孩童时期的我原本很害怕吃榴梿。有一次,大姑故意用手沾了榴梿,并试图把它放到我嘴里。我吓得赶紧跑到大姑的床上去站着,生怕她靠近。后来,我忘了自己是怎么吃掉大姑手上的榴梿的,总之从那时开始,我就喜欢吃榴梿了。大姑常常跟我和弟弟讲述这件事,还说弟弟也是被她这种方法强迫着喜欢上榴梿的。每次她都津津乐道地讲述这些往事,我感觉她对自己这番举动很是自豪。 大姑经常对我说,她的小学老师曾教她和班上同学一个关于榴梿的儿童谜语。那谜语是:“粒粒皮,满身刺,里面分成几间小屋子。猜到了,给你吃,是什么东西?”起初,我以为这是歌谣,就到网络搜索。虽然我最终没有找到这个谜语,却意外地发现优管有很多歌颂榴梿的歌曲。这可以说是一次意外的收获。 每逢榴梿丰收,大姑丈喜欢骑摩托去买榴梿。他每次至少买6粒,最多曾买过13粒。榴梿吃完,他又会去买,每个季节都要买好几趟。大姑丈要撬开榴梿时,都会叫我、弟弟和大姑到厨房,然后大家围坐在地板上一起吃榴梿。有时我们会吃到有苦味的榴梿,大姑丈总说榴梿要苦才好吃,至今我仍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说。不过,每次我们吃榴梿时,他都忙着用刀撬开榴梿壳,有好几次他都撬得手疼,甚至手指出血。 二姑是家庭女佣,每月只回家一晚,平时住在雇主家,大姑的家便是她的归宿。每次得知二姑要回来,大姑丈就会特地去买榴梿请她吃。有一次,二姑蹲着吃榴梿,大姑叫她坐着吃,二姑就是不肯。于是,大姑踢了她的脚,让她坐下来,这一坐,就露出了漆黑的脚掌。大姑趁机说了二姑一番,脾气温和的二姑依旧吃着榴梿,对大姑的言行毫不在意。我一想到这画面,就觉得很有趣。 坐在地上吃榴梿看似享受,其实暗藏危机。我记得八、九岁时,我和爷爷一同坐在厨房的地板上吃榴梿。爷爷发现我背后不远处的地面,正爬着一条成年蜈蚣。那条蜈蚣最终如何处理,我已经没有印象了。 吃榴梿后血压飙高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我的前雇主曾买了榴梿放在桌上,邀请我们几个员工一起品尝。当时我心想:“为何我们不坐在地板上吃榴梿?”可见,这种吃榴梿的方式,已经在我脑海中根深蒂固。 每次吃完榴梿,我都有一个“坏习惯”,那就是嗅手指。触摸过榴梿果肉的手指总会残留榴梿味,即使用洗碗液反复清洗,也洗不掉那浓烈的味道。于是,我不时嗅手指,直到那股味道消失才肯罢休。 我和弟弟每次吃了榴梿后,都要喝一杯盐水,这时大姑会不以为然地说:“才吃几粒榴梿果肉,喝什么盐水?”尽管她这么说,我们还是照旧喝盐水。我猜想,大姑他们吃榴梿后从未喝过盐水。 由于家里常有吃不完的榴梿,大姑常用它制作发酵榴梿酱。有时,她会拿榴梿酱配饭,但我不太喜欢吃。 大姑丈去世后,家里就很少再买榴梿了。虽然家里没有了吃榴梿的热闹气氛,榴梿仍然偶尔出现在我的生活中。记忆里,有个黄姓女同事,某天快下班时发简讯给我。她说自己“千里迢迢”搭巴士来找我,只为送我几粒她家乡采摘的榴梿,希望我等她。可是,我担心下班搭巴士时车内弥漫榴梿味,可能引来司机和其他乘客的嫌弃与异样眼光,因此毫不犹豫地把那些榴梿转送给另一位爱吃榴梿的女同事。后来,黄姓女同事发简讯给我,叮嘱我一定要尝尝那些榴梿,千万别给其他同事。不过,我已把榴梿送出去了,只是不敢告诉她。现在回想,我有些后悔,也觉得自己辜负了她的一番好意。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每次吃榴梿后都会感觉身体发热,挺不好受的,于是渐渐少吃。一次,我忘记是谁买了几粒榴梿给我们,但我和弟弟都没吃。 一两天后的某个傍晚,我下班回家后,发现大姑坐在厨房的椅子上。我感到奇怪,因为平日那段时间她都忙着下厨。后来,她虚弱地拜托我帮忙炒菜,我才发现她不对劲。 我问她家里那些榴梿的踪影,她说没吃榴梿,但我却看到饭桌上一袋榴梿种子。由于大姑的病情时好时坏,而且她不太愿意去医院,我和弟弟最终拖到将近半夜,才决定叫救护车把她送往医院治疗。在医院,我清楚地记得大姑的心脏跳得很厉害,现在回想起来,简直触目惊心。我们随后从医生口中得知,大姑的血压飙高是由于吃了榴梿,幸好她最终平安出院了。 两年前的中秋节早上,我一时兴起,买了一包装有两个榴梿口味的月饼。我打开包装后,一个月饼当午餐吃掉,另一个放在饼干罐里,不时啃一小口。 如果将来再提起榴梿,也许我会像现在一样,掉入自己跟榴梿一起织的记忆网中,然后再慢慢从中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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