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洲网
星洲网
星洲网 登入
Newsletter|星洲网 Newsletter 联络我们|星洲网 联络我们 登广告|星洲网 登广告 关于我们|星洲网 关于我们 活动|星洲网 活动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野生

4月前
楹,部首为木,本意是厅堂前的柱子,盈盈对立之状。贴在上面的对联称为楹联。读音yíng。字形优美,读音也悦耳。几种花木以她为名,使这个汉字更添情韵。已知的就有蓝花楹(Jacaranda mimosifolia)和红花楹(Delonix regia)。 蓝花楹原产于南美洲和澳大利亚。花语“在绝望中等待爱情”。盛开时,整个树冠翻腾一片蓝紫色的花浪,绚烂魅惑,爱到荼蘼。因此被世界各地广泛移植。在新加坡植物园,滨海湾花园,甚至一些老街区都不难看到。 红花楹,原产地在马达加斯加。已常用于美化热带和亚热带地区的园林和街道绿化。花期时,树丛犹如被火焰点燃,灼灼耀眼。因为“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也被称为凤凰木。这两种花树都是乔木,树姿挺拔而优美,常能在市镇转角处不期而遇。 却还有一种,默默生长在野地,花朵也并不绚烂显赫,开放在树梢的满树小花,一束束乳白色的雄蕊花丝,由淡黄绿色的花萼和花冠衬托着,状如粉扑,也许这是它又被称为“白合欢”的缘故。要不是她的孤高,淡泊,对喧扰的回避,她可以是赤道的白樱花,油桐花。 每一株树都有自己的生命记忆 她就是南洋楹(Albizia falcataria),又名摩鹿加合欢及马六甲合欢。是豆科,合欢属植物。原产马来西亚的马六甲和印度尼西亚的马鲁古群岛等地,道道地地的“土著”。因为寻常见于南洋群岛,故名南洋楹。另有别名:仁仁树、仁人木。是不耐阴的阳性树种,喜高温、多湿、静风。像原住民适应故土,对土壤的条件要求不高,只要疏松湿润,排水良好、肥力中等的土地即能生长繁茂。 南洋楹与蓝花楹、红花楹同属常绿大乔木,叶子都是雅致的二回对生羽状复叶,细碎的翠绿在枝桠间层叠交错,袅娜轻舞。她灰褐色的树干通直平滑,胸径可达100公分以上,有的高度可至45公尺。修长的嫩枝,呈圆柱状或微有棱,披被柔毛。南洋楹远比蓝花楹,红花楹伟岸峭拔。树冠却柔美舒展,宛如笼着黛绿的云烟,又像逆光的玲珑的剪影,在蓝天下描绘绿野的天际线。因为是阳性植物,基本它只生长在日照充裕的野地山麓或次生林,在这里她总会比其他树木高出一头而令人瞩目。如果你看到一株大树枝叶曼妙婆娑,蓝天白云下与轻风耳语,十之八九就是它了。 每一株树都有自己的生命记忆,刻写在她的年轮里。而树的生命周期比人长久,人的某段生涯往往会和树木发生交集,甚至成为某个人生阶段的印记。昔日的老南大生不会忘记云南园缀满串串黄花的相思树,“山山皆秀色,叶叶尽相思”,尽管山岗再难寻得一株相思树。我读小学时,岛国许多校园遍植木麻黄,可随着校园搬迁,木麻黄不见影迹。有一次在科尼岛健行,发现耸立的木麻黄迤逦成林,不禁教人雀跃神驰。而曾经是本地街树主角的青龙木,也据称会感染某种病虫而大面积死亡,街道旁的绿荫逐渐由雨树代替。近年来更移植会开花的黄金雨树、黄焰木、风铃木等。还有青龙木为行人遮阳的都是有年份的旧街道了。岛国的公园局在某种意义上类似移民局,新物种如新移民网罗引进,被重塑的小岛的面貌,日新月异。 作为土生土长的南洋楹却一直在那里。作为世界上著名的速生树种,由于生长过于快速高大,枝桠脆弱容易断裂,树桠掉落是常有的事,在人口密集的城市确实不宜种植在路旁,在行人来来往往的公园或住宅区。于是,她便一直坚守在荒郊野地,既落拓,也潇洒知足地活着。 小时候就知道她,那时我们用福建话叫她“火牌柴”。“火牌”即火柴,大人告诉我们这树木是制作火柴杆的材料。其实由于她木质密度低、色淡、纤维长,也适于制浆造纸、人造丝、人造板,以及箱板、室内装修等,还是培植食用菌、黑木耳和白木耳的优良段木。在东南亚地区已被广泛栽种,成为马来西亚和菲律宾的三大造林树种之一。 漫步在铁道走廊,两旁悠长无尽的葱茏,高高的南洋楹殷勤作伴。她们很少孤单矗立,总是一株紧挨着另一株,并排成列生长。也许是它黑褐色,狭带形的荚果,成熟时裂开,种子掉落四周,长成新株,繁衍成林;更或是脆弱的枝丫促使她们紧密靠拢,相互支持,抵御风雨侵袭。 铁道走廊(Rail Corridor)是马来亚联邦铁道公司的铁轨拆卸后遗留的绿色廊道,从岛国南部的丹戎巴葛火车站旧址一路向西北延伸到兀兰。24公里平直的路径,铺叙着百年的历史故事。廊道旁弥望的南洋楹,郁郁苍苍,总让人感受到一股难以抑制的,蓬蓬勃勃的生命力。她守望着一方水土,既高大又娴静,既沉稳又轻盈。仿佛每一寸枝叶都在诉说着茁长的力量,默默诠释:什么是土生土长?什么是野生?
4月前
7月前
1年前
4月10日《星洲日报》【星云】刊出新加坡作家海凡先生的佳作〈一株是枣树,还有多株也是……〉,文中第二段写到——“而红枣是温带植物,南洋地方的华人知道红枣,吃过红枣,却未必见过枣树……” “南洋地方的华人知道红枣,吃过红枣,却未必见过枣树……”这段文字有点偏颇,至少他尚未涉猎过我于2011年出版的散文集《岁月如歌》。我在书中〈遇见山枣树〉(第108页)清楚写道:“在40年代,我在太平13碑的橡树林还吃过山枣。毫无次序地生长在橡树行间的山枣树,显然都是野生的。” 也在那片老树胶园,我不但见过红枣树,吃过新鲜的红枣,还亲眼目睹在橡胶蔽荫下生长的热带枣树,一棵又一棵屈辱地争扎生长。 那时我只有5岁,除了天天跟随母亲像啄木鸟一般雕啄橡胶树上的胶乳液,眼中认识的只有被我们斧伤表皮呈现疙瘩的胶树,因此,当然不可能发现橡胶树下竟然长着可吃的鲜枣。我吃的红枣,是佳节和新年时母亲供奉在神龛上的甜品,包括冬瓜条、花生糖、甜红枣……拜祭完毕,母亲端走熟鸡走入厨房,那小碟令人垂涎的甜品就成为我们姐弟俩争斗的目标了。 姐姐不但比我年长好几岁,而且体挑臂膀长,她把装着甜品的碟子举起,我即使蹬足高举双手也撩不到那碟子,只有等姐姐吃过几颗之后将碟子放下,我才有机会分享糖果,包括冬瓜糖和甜红枣。 我初见枣树,因为母亲当时啃咀的是一片荒芜清凄的老树胶林,胶树底下长满灌木杂草,几乎无处探索落脚点。为了方便行走和加速割胶,母亲唯有于割完胶树短暂歇息之际,举起长柄弯刀清除行走的障碍——那些丛生的灌木和杂草。 而我发现,母亲刀下留着一些低矮的灌木;不但留着,而且将攀缠曲卷在茎干的藤蔓勾除,让它们接受更多阳光雨露的亲抚。童稚无知的我显露迟疑的眼光,母亲见我好奇,随即替我解迷。原来母亲保留下来的山枣树,枣树还能结出可以食用的枣子。 果然,清除藤蔓杂草之后,山枣树丛间露出一颗颗拇指般大小的枣子,未熟的表皮光滑呈青苔色;那些皮皱红色的显然是成熟的枣子,也即是母亲过年过节在神龛上供神拜祖的供品。那小碟供品在枣子中掺杂了冬瓜条和花生糖,皆为姐姐和我见了唾涎和争夺的零食。 母亲是从中国广西容县的穷乡僻野远嫁到我们林家的,她自然在原乡见过和吃过枣子,成长在橡胶林中的山枣树又怎能逃脱母亲的眼帘。更何况,枣树上叶丛间还垂挂着一颗颗显眼的枣子,未熟的、呈深绿的枣子呢! “青色的枣子未成熟,又酸又涩,别采!”母亲规劝。 母亲出生农家,庄稼耕作,不会连枣树都陌生,所以我们承接的这片老胶林,虽然需要费尽心血披荆斩棘,把所有的葳蕤绿野和挡路的障碍去掉,却获得免费的红枣反馈,算是一点小小的补偿吧! 母亲曾因工作多次为枣树除去盘缠在枣树枝叶上的藤蔓,好让遭约束的枣树枝干重新舒展,接受更多阳光雨露的抚恤。凡生物都一样,只要阳光雨露充沛,土壤肥沃,自然成长迅速,健壮无比地笑傲人间。 松鼠最懂得筛选枣子 当时我年幼懵懂,自然缺乏这些自然规制,但务农出生的母亲可非一般村妇,加上她素来勤殷奋发,凡事亲自亲为,不出两周,就让所有枣树都裸露于橡胶树下,接受橡叶丛中撒漏下来的阳光照射了。果然在母亲清理后不到两个月,枣树都像换上浓密的新妆,呈现另一番神情焕发的面貌——叶丛从浅青变为深绿,叶片从疏落稀少转入浓密深绿;更为惊艳讶异的是枣子变得充实丰盈,把枣树的枝杈压弯低垂,整棵枣树变成圆球状,枣子密密麻麻挂在绿叶丛中,引人开怀! 当然,这同时也引来了觊觎枣子果腹的飞鸟和动物,尤其是松鼠更为活跃,而且它们最懂得筛选红透成熟的枣子,成为枣树最大的消耗者。 如今,那片土地依然存在,但橡胶林经过了多番油棕轮植,那些枣树与枣子早已不复存在了。所以,保护好原生种树木,尤其是果树,在开垦原始森林的过程中,是有必要的举措,值得珍惜。
2年前
4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