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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吉

我在客服部门拼命数十年,过的是24小时待命的工作模式。 一开始,电脑在公司,工作台只能是在公司;在工厂通宵达旦和过周末就像是吃饭一样稀松平常。后来,笔电开始普及,我“开心”地把工作带了回家,心想,再也不必半夜摸黑开车回家,或是周末饿着肚子苦干。那之后,一边在家饭桌上和电脑较劲,一边啜着快熟面变成了新常态。 有了笔电,我随时随地工作的“好习惯”被提升到另一个境界;在前往飞机场的德士里,候机室,飞机上,甚至是在医院候诊,或是在移民局等候护照,我都随时开机工作。当时,笔电一摆,我的双膝,就是我的工作台! 再后来,随着智能手机面世,掌心便成了我最忠诚的工作台。一台手机在手,如虎添翼,上海的高铁,台北的公车,曼谷的饭店大堂,我都能指尖翩飞,一封封电邮自掌心随时发送。 我在这自以为没了我这般“努力工作”,公司就无法顺利运转的错误认知下,迎来了狠狠的当头一棒—— 我病了。 就那么一个早上,我睁开双眼,刚想起身,一阵天旋地转,铺天盖地而来是强烈的晕眩和恶心,让我既震惊又难受。我是怎么了?我痛苦地托着头,急促地到急诊室报到。急诊室医生给我做了简单的检查,初诊为耳水不平,将我转诊到耳鼻喉科。我惨兮兮地挨着墙哆嗦,摸上耳鼻喉科;医生告诉我说,避免平躺着睡,最好是45度仰卧,上半身保持倾斜,才能减低晕眩感。 蛤,长夜漫漫,该怎么弄?我愁眉苦脸的,一眼瞄到我摆在客厅里的懒人躺椅。欸,这懒人躺椅呵,来历可有点玄乎。话说有那么一天,我无所事事地走进一家商场,没想买什么,却机缘巧合地经过一排一字排开的懒人躺椅。没事干,就摸摸看看坐坐,不想被销售员逮着了,被洗了脑,花了将近5000块(打了五折后!),把这所谓真皮的懒人椅搬了回家。 每天工作累得像条狗 我这人,每天工作累得像条狗,回到家,洗个澡就在床上昏睡过去。这真皮懒人椅,就这般默默的当了几年的白象,我摸都没摸过。 这会儿,在我头昏脑胀之际,想说既然懒人椅坐姿可按心意调整,要不我来调个45度,试试看? 我虽晕眩难当,可还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懒人椅移至面向客厅一整面的落地大窗,把窗帘完全拉开后,我捉了猫咪扁枕,把客厅的灯关了,小心翼翼地坐在懒人椅上,再把笔电放在膝上的猫咪扁枕;我眼泪汩汩地流了下来,“工作狂”(?)的血液再次沸腾! 电脑尚未启开,我随意举目望出窗外,不料看到的是一整片幽黑深邃的夜空,没有月亮,只有点点的星光。我在那一瞬间忘掉了晕眩恶心,忘却了繁琐的工作,我只看到造物者的伟大,强烈感受到我的渺小,但是,出奇地平和。 没过多久,我提呈了辞职信,在病痛中挣扎着完成工作交接,就离职了。那之后,懒人椅和猫咪枕成了我最心爱的另类工作台,就如这篇分享,就是在这懒人椅和猫咪枕上完成的。 该怎么说呢?众里寻它千百度,蓦然回首,就在自家客厅灯火阑珊处…… 怡然自得的工作台, 加油!
2月前
我一手紧紧抓住车子的扶手,一手捂住胸口,皱紧眉头,想喊又喊不出来,痛苦难当地皱巴着一张脸。同事开着车,紧张得不时偷瞄一瞄我。我抖着手,指着前方,对他说,“你开车小心点……” 胸口又痛又闷,我感觉心脏快速蹦跳,就要从喉间跳出来了。我那平时表现得脆弱的心脏,现在是撒着欢儿地跳跃着,紧紧拉扯着我周身的神经。尤其颈项更是绷得紧紧的,就像要绷断了。我绝望地幻想着我满身溢血躺在路旁,救伤车呜咽呜咽地自远方缓缓驶来…… 打从中学开始,我的心脏就偶尔会不受控制地活蹦乱跳一场。起初我会找个地方坐一坐,稍作休息之后心跳就会回缓,只要喘口气就没事了。我甚至连提都没跟爸妈提过。 上了高中,随着年龄增长,心脏闹腾得越来越频繁,也感觉越来越失控。直至有一天,我受不了了。我苍白着脸,拉着我妈,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把她的手捂在我胸口上。老妈看着我苍白的脸 ,手上感受到的是我那失控的心跳,赶紧把老爸叫来,呼咻地往最近的诊所赶去。 到了诊所,老医生一听,乖乖不得了,心跳160!老人家颤颤巍巍地嘟哝:“再这么下去,你的心脏可就得挂了。” 小镇的诊所,也没做什么解释,甚至药也没开,就画了一张纸,让我在学校免去运动。嘿嘿,这可遂了我的愿。本人最讨厌追赶跑跳蹦,只要能免去运动,让我的心儿跳得再快一点也无所谓! 隔天我就喜滋滋地拿着医生信,大摇大摆昭告天下:我再也不用上体育课了。爽! 就这样,我无风无浪度过了我的青春岁月。间中,心脏不时闹腾一下,大不了我就找个地方蹲一蹲,倒也相安无事地过了二十几年。但是,好花不常在,我以为没事不表示就真的没事。 话说有那么一天,我起了个大早,赶飞机去。6点钟的清晨,空气清凉透彻。我在暗朦朦的天色下上了德士。一上车,我就觉得不对劲,感觉整个人神经绷得紧紧的,紧得让我觉得痛。心脏也噗通噗通地跳得比平日大声。我咽了咽口水,让自己冷静冷静,“没事的,一会儿就过去了。” 车子开呀开,时间越久我越不舒服。终于,戏剧性的一刻发生了。就在车子即将抵达机场的时候,我的心脏开始胡蹦乱跳。更糟糕的是,我的听觉和视线开始模糊,不只感觉周遭的声音都离我很远,我一眼看出去还发现周围变成黑白色,颗粒颗粒的好像远古时代的老旧电视机。我就要窒息倒地了! 我第一个反应是,回家!开玩笑,这样子怎么上飞机。但是,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车子就飞驶走了!我只好硬着头皮往柜台挪去,一路祈祷希望班机取消。但是,没有,我顺利取得登机证,只能哭丧着脸继续撑下去。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撑过那班飞机,再把公务处理完后搭飞机回到家的。 这之后,我感觉不能再这么忽略我的心脏,这家伙,感觉就是有病! 但是,该看什么医生呢?我磨蹭着,纠结着,竟然还给我拖出新病状来。我开始失眠,焦躁,连续几晚睡不着觉,我感觉就要发疯了。这可不行!我白天还得上班呢。我左思右想,既然是睡不着,不如先去精神科医生那挂个急诊吧。 戴着口罩,看不到表情的精神科医生沉默地听我把失眠的苦水吐完,我意犹未尽,也顺便把机场心脏乱跳的事也吐一吐。医生点了点头,对我说,“你该是焦虑症。” 呵?当真?不是心脏有问题,是心理有问题?那我之前翘掉的那些运动课和运动会,不是白赚了吗?这么一想,我在百愁之中,顶着熊猫眼睛,竟然笑了出来! 乱跳的频率越来越频繁 自此,我就靠抗焦虑的药物来制衡我那无事就胡蹦乱跳的心脏。原以为就此告一段落,但是,过了一阵,我又觉得不对劲了。心脏乱跳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乱速的时段也越来越长,让我觉得越来越吃力。我想了想,决定换个心理医生,再咨询咨询。 新的心理医生很谨慎,他让我开始记录心跳胡闹的频率,和心跳的速度。他提醒我,再有这情况即刻挂急诊,照心电图。末了,医生再补一句说,我们在紧张的时候,心跳通常会在120至130之间,再往上跳,可能会是心脏有问题,需要利用心电图来鉴定。 啊啊啊,这又是要被打回原点吗?我真的是太难了!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我心脏又蹦蹦乱跳了。平日一颗抗焦虑的药就可让它平息,此时,我连吞了两颗也没啥用,只好揪着同事,让他飞车送我挂急诊。到了急诊室,我啪的一下把身分证按在柜台上,口齿不清地麻烦他们赶紧施舍一张床让我躺下,让护士小妹妹们赶紧给我照个心电图。一照之下,护士小妹妹大吃一惊,心跳160!怎么回事?赶紧把急诊室医生请来,他仔细研究了心电图,说:“哦,你有SVT症状。” 蛤?这又是啥? 来来来,咱们来小小地科普一下。SVT——Supraventricular tachycardia,阵发性室上性心动过速,这是因为心脏信号传导出现错误导致的。呐,咱们的心跳是由心脏中的电信号控制的(没错,我们的心脏是有电的哦),而SVT,就是信号传导发生改变。你可以理解为我的心脏短暂短路,造成心跳加快,心律不整。这时候,心跳会突然从正常的60至100,加速到150至220。如果不幸再往上跳,就很可能会让心脏超出负荷而骤停,一命呜呼也。这状况,在正常的情况下心电图是无法捕捉的,得在病发的当儿,才能在心电图上显现出来。 我乖乖地摸上了心脏电生理学专科医生的诊所,看着在颈间绑了个美丽蝴蝶领结的医生画了一颗大心脏,指手画脚地给我解释了一堆,我听得脑子一团雾,也没多想,就定了手术时间。 你可能觉得我决定得太草率了,心脏手术,该是开胸的吧,怎不多想想。呐呐呐,您就错了,这手术,是导管消融术;就是在大腿上边,把导管插入股静脉,顺着静脉走啊走的,到了心脏,就以导管末端的传感器以摄氏最高60度的热能,在心脏上烙出微小的瘢痕,以阻断导致心律不整的错误信号,断绝病根。而且,这手术,必须是在病人深度镇静(就是半梦半醒的状态)的情况下进行的。我当时天真地想,既然不需要全身麻醉,那有什么好担心的?来就来,谁怕谁! 我,错了。 当天,躺在手术台上,“听”着医生们悉悉索索地把多电极导管塞入我大腿的股静脉里,慢慢顺着静脉往心脏的方向爬行。啧啧啧,这感觉,就好像有只大蚂蚁在血管里散步,个中滋味,真是一言难尽。没过多久,整群人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把我一人孤零零地留在冷冷的手术室里。我眼角瞄到医生和一堆人在隔着玻璃的小房间里操作着,我迷迷糊糊看着四周悬挂的屏幕,个个显示着不同的数据,我当时,懊悔得眼泪就要喷出来了。我到底在干什么,到底要在这里躺多久?? 6个钟头里完全不能动 我就这般度秒如年地不知过了多久,当我看到护士们回到手术室时,眼泪都流下来了。他们把我推出手术室,在走廊上医生对我说,“没事,我们在你心脏烙了7次,应该没事了。” 7次!我晕了。 就当我以为最艰难的已经过去,终于可以正经八百睡个好觉的时候,护士小妹妹却在病房里对我千叮咛,万嘱咐:“你在接下来的6个钟头里完全不能动哦。” 这,这,是为什么?“因为啊,你移动可能会扯到静脉的伤口,会大出血哦。” 我大脑顿时醒了过来,大出血?“嗯,大出血,要进重症病房的哦,会有生命危险的哦。”换句话说,就是会死人的啦! 这怎么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我一脸纠结地应了下来,我,真的觉得要死了啦!不能动6个小时,这真是要我的命啊!但是,我可不想在这节骨眼儿上节外生枝,所以又乖乖地平躺了6个小时,不敢吃也不敢喝,迷迷糊糊的,在半梦半醒之间,我眼角就死盯着洗手间的门。我,又哭了。 6个小时后,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往洗手间蹭,松了一口气之后,我心想,呐,这之后,该不会再有什么“大惊喜”了吧。 我,又错了。 隔天早上8点,护士小妹妹又蹦蹦跳跳地进病房来,这次,又抛来一颗震撼弹!猜猜是什么?真聪明,既然要防止喷血,那胶布就得使劲儿往伤口上贴;没错,有多紧,就贴多紧。既然贴上了,当然就得把它拆下来。哎,不就是撕条胶布嘛,有什么难的? “哪,你现在啊,淋个半小时的淋浴,尽量让贴布湿透,我们再帮你撕下来。要小心哦,从前我们有个病人,撕贴布的时候,把整块皮也给撕下来了!” 蛤!这么重磅的讯息,我怎么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做人要这么难? 折腾了一早上,好不容易才把两边各一呎长的胶布给换了下来。告诉你,这胶布,啧啧,真的不是盖的,我过后坐在椅子上,站起来时,竟然把整张椅子给黏上来了!而且“好事连三”,在经历了“心被烙7次”,“木头人6小时”之后,这超级黏的贴布,即便已经撕掉了,可还残留在我皮肤上的黏胶,触碰到了我敏感体质的底线,让我经历了一次超级超级严重的皮肤敏感。蔓延一身的红疹,让原本以为可以好好休息的病假,都在我彻夜难眠,寸步难行,又痒又痛的折磨中白白耗掉了。 我这时的眼泪,也已经流干了。 事过境迁,我在拐了个九转十八弯之后,总算是把爽爽就调皮漏电的心脏驯服了。虽然治疗中我经历了些许让脑子转不过弯来的波折,但手术的成果是让人满意的。在持续追踪了5年后,我的心脏医生也很开心地判定我已经完全痊愈。 我很感激我耐心敏锐的心理医生,他仔细聆听,明察秋毫,察觉出事出另有因,以超出心理医生的范畴引导我找出真正的问题所在(太开心事后证明我心理没问题);我也很感激我医术高明的心脏生理学医生;虽然在手术当天我心脏不配合,无法准确找出心脏漏电的位置,但他以多年行医的经验,判断出该在哪烙出瘢痕,治愈了困扰我多年的心病。少了他们任何一位的专业与行医经验,就无法解开这困扰了我30年,160的心谜。 人生啊,有时候可能会很难,但是,相信只要我们坚持努力,终究是可以找出解决方案,明天是会更好的。祝大家心平气和,健康,快乐。
3月前
晚上8点。我和老妈妈坐在饭桌前,呆望着老妈妈细嚼慢咽。半晌,老妈妈长叹一声,搁下碗筷,“饱了,吃不下了!” 我看了看老妈妈碗中的剩饭,心里嘀咕着老妈妈没把饭吃完,正想起身收拾,她突然说,“吃点儿零食解馋吧~” 嘿嘿,太饱了,吃不下饭了,来点儿零食吧!这是什么道理?但是,在我们家,这就是真理! 当然,就如咱们祖先不是一开始就爱吃烧肉,咱家也不是一开始就是零食控的。这原由嘛,还得从疫情期间说起。那当儿,咱们都被锁在家中,从电话中,传来老妈妈有气无力的声音,“好想吃MURUKU啊。” 蛤?这玩意儿在疫情中该上哪找去?当然是上网找啦!我这铆足了劲儿的一找,就开启咱家轰轰烈烈的零食之路。别说MURUKU,还有中国蟹黄蚕豆、韩国脆甜辣条、日本虾味鲜、泰国乐事咸蛋黄薯片、美国蜜糖芥末薯片、澳洲巧克力爆米花,应有尽有,一箱箱的往老家寄。 老妈妈乐开了花!尝到好吃的就送些给邻里们,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 这,可不单单是解馋的小零嘴,这可是在疫情当中,心灵的慰藉啊。 但是,老妈妈也不是没有担忧的,“吃这么多零食,不好吧?” “妈妈别操心,上次体检的时候,护士姐姐不是说了吗?妈妈您这把年纪了,想吃啥,就吃啥。” 我家的老妈妈哪是可以让我这么胡乱忽悠的,老人家可睿智得很,“你别再买了蛤,再买,我就剁了你的手!” 哇,这么严重!我乖乖的,耐着馋动的心,虽很想,但是再也不敢上网闲逛找零食。 这当儿,疫情缓和下来,解封了。我回到老家,乖乖的,提也不敢提“零食”二字;我可不想被剁掉手啊! 是晚,在电视机前,我无精打采的盯着荧光幕,空着口看电视,这是什么鸟蛋生活?老妈妈用眼角瞅了瞅我,只见她像变魔术一般,就在旁边一个毫不起眼的箱子里,抽出了一包薯片。我瞪大着眼,不置信的问,“不是说不吃零食了吗?”老妈妈慢悠悠的说,“我自己一个人吃当然不行,但是现在我们有两个人啊!” 呵,这是解禁了吗?我又可以光复零食的超凡使命了吗? 钻研DIY“健康零食” 但是,对于老妈妈对健康的顾虑,孩儿是有放在心上的。我开始在网上钻研“健康零食”。少盐少糖少油多纤维;这还算是零食吗?我皱着眉头想。 嘿嘿,难不倒我!酥脆豆腐皮,黑胡椒天贝酥,台湾糙米蛋卷,日本酱烤米饼,都让老妈妈吃得津津有味。我也开始DIY,取平底锅,一点椰油,杏仁爆香,再加入南瓜子和葵花籽,最后撒些麦片炒香,一点海盐和蜜糖,香脆香脆,赞! 嘿嘿,是谁说零食不能是健康的? 正当我在零食大道上纵情歌舞得不亦乐乎,一道通货膨胀的大斧破不及防的朝我砍下!不只老妈妈开始唠叨,我也承受不了这超高的进口零食价格。在忍无可忍之际,偶尔我会闭一只眼,抓了就跑, 祈祷会碰上减价。 在与零食价格奋战了一阵子后,皇天不负苦心人啊,在一家连锁霸市,我竟然找到了性价比超高的本地美味零食!我泪涕齐下,感谢上帝听到了我虔诚的祷告。 现当儿,我们家的零食可谓百花齐放;有比较烧钱但是相对健康的,也有性价比高但是比较针对心灵慰藉的。这些年,我在零食这条大道上徘徊跌撞,几番挫折挣扎,只是为了在心灵、健康和荷包间尽量取得平衡。虽然不易,但其实也其乐融融。只希望能再接再厉,持续在零食这条血路上,杀出一条康庄大道。 也愿与天下所有热爱零食但偶尔会纠结于罪恶的人们共勉之,希望我们都能逆境上游,不止能吃得健康,也能享有卡滋蹦的快乐!
5月前
“你的婚礼,我不去了。” 我沉着脸,对着小女儿说。 女儿涨红了脸,太太在一旁不可置信地望着我,女婿则手足无措,张着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围绕着我们的,是一地散落的行李包裹,女儿一脸无辜的拉布拉多,还有,一堆叠得高高的食盒。 女儿要出嫁了!自小被我捧在手心,细心呵护着长大的女儿在一番寻寻觅觅之后,终于开开心心地向我们宣告她爱的宣言,兴奋地准备步入婚姻殿堂。我和太太自是为女儿开心的。想当初,看着她结束一段又一段的恋情,我甚至对太太说,咱们是不是该为女儿一辈子单身做做打算。言犹在耳,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准女婿带了回来,宣布喜讯。 这自是大好事一桩。我订了两张商务舱的机票,和太太美美地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一路喝了我最喜欢的甜香槟,转机又转机,远渡重洋地来见证这重要的一刻。准备的过程是兴奋的,张罗行程,预备贺礼,喜悦又忐忑地期待着这个婚礼。 女儿和女婿很洋派地准备了一个在国家公园小湖边的野外婚礼。偏远的国家公园,四野无人,我们订了绝无仅有又十分昂贵的旅馆,规划着开5个小时的车到国家公园。无需繁琐累赘的礼服,我准备了半正式的轻装,就一个小包包,期待着轻轻松松的旅程。 我们无风无雨地过了几天休闲的度假风日子。转眼间,是时候出发到举办婚礼的目的地了。当天,我们起了个早,我一派轻松,背着我的小包包,走出大门,等着上车。一到屋外,我有点瞠目结舌地看着女儿和女婿把一个又一个的行李堆在车旁,我开始担心,一辆休旅车真得塞得下这么多吗?还得坐4个人和一头成年拉布拉多! 都说姜是老的辣。我的念头刚一闪而过,这刀,就落在了我的颈上。 “爸,这些食盒,就放在你的膝上。”女儿对着我说。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叠得高高的食盒,少说没有20公斤15也跑不掉。这可是5个小时的车程啊,不是5分钟。 女儿或是察觉到我脸色微变,皱了皱眉头,解释道,“国家公园周边没食肆,得准备两天的食物。” 我抿了抿嘴,很是艰难但是坚定地说,“不行。” 开玩笑,老爷子我花了一把银子,飞了十几个小时的商务舱,美美的喝了甜甜的香槟儿,现在你让我膝上摆上15公斤的重担,颠簸个5大小时? 女儿脸即刻沉了下来,“不搁在你膝上,那就得搁我膝上了!” “那,就搁你膝上吧!”老爷子我可是一丁点都不示弱。 我向来知道女儿性格和我是如同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她继承了她妈妈的容貌,可那臭臭的性格,肯定是由我而来。我们就如两颗臭石头,互不相让地瞪着彼此。我眨了眨眼,女儿顿时脸色大变,一叠声的喊着,“别!” 知父莫若女。几十年的相处下来,吵架都少费点儿劲儿,我瞪你一眼,你看我一下,一切尽在不言中,了然于心。 “你的婚礼,我不去了。”我冷静地确认我们心中所想,看也不看她的脸,挽起了我的小包包,一拧头,回到了屋内。 在屋内,我坐在饭桌旁,眯着眼,心头鼓鼓的;是失望,是气愤,想你老爸是这么让你差遣挤压的吗?你可有想想,这几十年来,吃的是谁家的粮?老子知道明天是你的大日子,但是结婚又怎样,老子也结过,有什么了不起! 搁在桌上的手机叮叮地响,是太太一句又一句的简讯。我的心更不舒服了。我就知道,妈妈都是向着孩子的,她肯定也是认定了我的双膝就是食盒的归宿。我合上了眼,开始与自己对话。吸气,呼气,吸气,呼气,没错,我是“大人”,不与“小孩子”计较。我得做个榜样,教教小辈该怎么做人! 连老天爷也来惩罚我 “学着点儿吧!”我站起身来,又挽起了我的小包包,勉力地往门外挪去。 我打开大门,看到太太还紧张地盯着手机,地上的行李清了一大半,食盒也不见了。太太见到我,赶紧迎上来说,“行李都摆好了,咱们可以启程了!” “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上了车,膝上就只搁了我的小包包,我也懒得问食盒摆在哪了。拉布拉多伏在我和太太中间,静静地不出一声。这篇章,是揭过了吗? 才没! 5个小时的车程,一路上4人一犬一言未出,默默开了5个小时的车,空气清冷凝结,没什么隔天就是人生大日子的喜庆气氛。 我是大人,这种气氛,我有责任纠正过来! 5个小时后,是的,我冷静下来了,但是坦白说,我的心,还是很不舒服的。虽说我是一个“大人”,但是,我觉得很委屈,我把女儿如珠似宝地揣在怀里捂了30年,可她,可有把我这爹当回事儿?她爹,我可是姓汤名圆的?可任她搓扁挤压? 我抑郁着,纠结着,委屈着,愤概着,心中好不舒服!把心一横,不如先去洗个澡,降降温,可能思绪可舒展一些。 洗了个澡,我感觉好了一些,踮踮脚,小心翼翼地从浴缸出来。怎没想到,一滑脚,我整个人往前飞滑,整个人甩到地板上,我哼哼唧唧,眼泪就要流出来了。这眼泪,是剧痛,是怨怼,是懊悔,我真的错了吗?真的错了吗? 就连老天爷,也赶着来惩罚我了吗? 隔天,我休息了一夜,背痛难当,心想,这下子,寸步难行,还谈什么漫步湖边观婚礼?我这是自作孽,招人嫌吗?我又问苍天,我真的是错了吗? 婚礼时间将至,我于心难安,寻了个时机,找了女儿,诚挚地向她道歉。怎么说,我这做爸的,诚心希望她是一个快乐的新娘,可欢欢喜喜,毫无牵绊地出嫁。女儿听了默不作声,只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开了。 望着女儿的身影,我心知,我那句话,将伴随女儿一生。她永远,永远都会记得,在她婚礼之前一天,她的老爸为了一堆15公斤重的食盒决定放弃参加她精心策划的婚礼。 我,也知道,这句话将伴随我剩余的一生,成为我最想删除的一句话。 事过境迁,女儿总算是有一个难忘的婚礼,拍了一堆美照,甜蜜蜜地开启了她人生新的篇章。 看着女儿的婚照,她与夫婿灿烂的笑容,看上去甜甜蜜蜜,满心欢喜。我虽老怀安慰,但心仍有戚戚焉。虽不至于无时无刻,但是我时时会想起,我真的做错了吗?我想了又想,或许我当初该说的是,“我真的很想参加你的婚礼,但是这些食盒,可以想法子搁别处去吗?” 但是,已经是太迟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覆水难收。
7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