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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

1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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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17日讯)组屋单位被指用作神坛,香烛烟熏眼刺鼻,还在社媒宣传“问事”,引起公众质疑。神坛乩童称,已改点“少烟小香”,而且仅开放给亲友“问事”,随缘添香油钱,绝不收费。 《新明日报》日前接获读者通报,指坎贝拉街一带组屋出现住家神坛,对方甚至在抖音上宣传,开放让人前来“问事”。 据悉,神坛内供奉着南海善财童子、大二爷伯和莲花三太子等,并于每周六晚上开放给信众前来。 读者表示:“它(神坛)相信运作了好几个月。我知道新加坡有不少类似的住家神坛,但是否合法,令我感到好奇。” 记者日前走访时,附近邻居表示,上述单位的居民已入住大约7年,4个月前才开始设神坛,点的香烛烟熏眼刺鼻。“我们只能紧闭门窗,对方开放问事时,也可以看到不少陌生人进出单位。另外,对方鲜少与人打招呼。” 另一名男邻居则指出,神坛几乎每周六都会让人“问事”。“好像有人跳乩,‘问事’的人不是很多,但我们还是会担心闲杂人出入。他们也在单位门口焚烧金银纸,其实是蛮危险的。” 乩童:‘问事’仅限亲友 已改点少烟香烛 记者联系上涉事单位的乩童沈先生(32岁,送货员),他透露说,组屋单位是在岳父岳母名下,他与太太结婚后,于今年4月搬入,并设立住家神坛。 谈及香烛烟刺鼻一事,沈先生表示,之前有邻居前来反映,事后已更换成“少烟”的小香,次数也减少了。 “平时每个香炉只点一支小香,只有‘问事’的时候会点多一些,但一周一次,只是晚上两个小时而已。” 他告诉记者,神坛仅开放给亲友前来“问事”,随缘添香油钱,绝不收费。“我不是开店做生意,只是帮神明‘做义工’,跳乩问事都没有收钱的。” 邻居诉夜传吵闹声 被指夜夜传出敲击声扰民,乩童表示,会提醒家人多留意。 有邻居指出,神坛夜夜传出激烈争吵和敲击声,影响休息。 “这7年来,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听见吵闹声,有时还会有打墙敲地板的声音,真的很难入睡。” 对此,沈先生说,夫妻难免有摩擦,但会提醒家人日后多留意。“我会提醒太太和岳父岳母,尽量小声点,希望不会吵到邻居。” 租店开销大 盼邻居体谅 乩童称,在外租店开销庞大,只能在住家设神坛,希望街坊理解。 沈先生指,在住家设神坛也是无奈之举,若要在外面租店,开销过于庞大,希望街坊能理解。 “店面租金一个月要四五千块,我只是一名普通打工人士,真的负担不起。” 他指出,会多注意点香的次数和分量,尽量不影响邻居作息,目前也已暂停“问事”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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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那个下午,离开那闷热的房间,我终于可以驾车到市中心去。古晋路边上原有3月风铃木花盛开,如今已来到了7月,还有一些不合时宜的、迟来的零落。不想前两年疫情极为恶劣的风眼,空城陷落之际,竟是开得最热烈的一次。后来再也没有如梦似幻的春日街景,花期从此变得七零八落。 我略过一棵棵花树,就像经过无数奔放快乐的人,却见母亲站在远远的后视镜里。 年轻的朋友E坐在我的左手边,我们一起进城去看电影。进城的路和办公的地方相隔数十公里。她来自外州,读过难熬的线上大学生活,现在又陷入漫漫的通勤日常。 进城的路不长,但人人陷在车龙,鲜少依赖缭绕而没有信用的公共交通。 很难才跨越了烦闷的青春午后,挣得一点移动自由。两个独身的女子,下班后去看电影,她要赶在凌晨之前回家。 ● 我因在城里有车出行,偶尔有逗留到凌晨的时候。 在匹捷的嘛嘛档口,刚过零时的街道寂静了。随着两三年禁制时期,冷厉的触手蔓生到每个角落,多少夜光生意已然消失。我们刚坐下,叫了拉茶煎饼,摊主也说快拉闸关门,原来的24小时营业自然跟着萎缩。 三四个青年在这座城市工作,转眼也过了三四年,我们一起自干净明亮的商场离开,现在围炉似地看着萧瑟街景。有人抽烟,有人恍神,又说起刚刚的放映……聊天的兴致慢慢升起,行道树却忽然高大欺身而来,让街灯下餐桌一角暗淡,杯盘边际模糊不清。转头一看,并不是树。他肤色黝黑、赤着上身,不太能评断他的族裔,是一个流寓廊道的老人。他凑近喃喃几句,也未见是马来语。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呢?一时间我们面面相觑,又下意识握紧随身物件。另一个友人探探手中的钱包,问我有没有一两块,与老人结缘。 此时人们正探头感受开放的风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回到室内。大疫之年,贫瘠催生大量的健忘,只得卖力追回失去的社交,饮茶吃饭结伴出游。期间不免经过红绿灯前、安全岛上或楼梯走道的流离身影,他们挨着一桌又一桌穿梭徘徊。我们拒绝时有些不忍,眼神与脚步往往回避跳过了。 目光压力重新来到这里。我安慰自己:此时尚有同伴,可以流露热心。赶快交付小钱,那人却还留在眼角余光。算来也是不够吃食的,我应该向嘛嘛档再点一些煎饼热茶给他吗?只是接近打烊的时间,其他桌椅都已经收起来。还是直接再交出剩下的纸钞?闪过种种思绪——既然已经想着帮手,却还在僵持。这时友人意会到了什么,递出香烟打火机,这才解了围。他拒绝点餐,边远离边弯身道谢。 此时没有什么是高大的,反而是我矮小萎靡。因习惯了挥手打发,如果不是身边的友人尝试与挣扎,将继续凝滞于无视。而烟酒于我这样的女子,是陌生的,也认为不需要施舍出去。陌生的善意好像只有在国外的旅行时,与我有关。 此后,目光跟着他走进一间自助洗衣店。一直到我们离开,他仍然在那里。我无法叙述关于这个存在更多的什么,只等他远了我才敢看,却只联想到,这就是夜里可以留宿的地方。清洁剂与烘干衣物的气味让人想起久远的宿舍生活,滚筒轰轰的闷声自长长的走廊尽头传来——召唤的却是私我通道,而不是走近那曲折悬宕的零余。 (因此,将他引进这样的书写也是令人惭愧的。) 应该如何看见?我承认自己不可能看见。 在深夜城市与友人晃荡同行的我,却似乎有机会伸出手,且换了一个形状。 这只是闪现的例外。 ● 更多的时候,内缩的我会等待一种形状的显现。长于杂质的半岛土地,自小就意识到那四面楚歌般的处境。母语,不是学校里可以书写的文字,是来自地底的声音,出门以后夹生无效。面对穿戴围裙的妇人,站在咖啡机后的青年,搅动豆浆水的摊贩,如果有一种预设的对白,那会是什么?从前害怕开口,在还未习得粤语、马来语、英语之前,现在则等待对方先问候。别人听不懂,或你无法让对方理解时,若不懂适配变换,是没有礼貌的冒犯,又似被谁抓住了尾巴。其实此地的人都一样,因陌生随机所苦,始终怀抱退回原点的欲望。 但也有退无可退的时候。如果你遇见餐桌走道马路夹缝中的流民,便意识到穷尽的曝露。他们手中也许拿着小卡片,陈述困境的英文、马来文或中文,但通常只有提着兜售的袜子、原子笔、牙刷、卫生纸,或是虾饼、龟苓膏、鸡蛋糕……没有选择,只得以这些作为语言。 入夜的餐馆忙碌扰攘,满座拖家带小的食客,其中一个是父亲。他反复看菜单,母亲很少介入,只催促做决定。负责下单的头家一直推荐头牌或鱼虾,父亲嘴角下垂,即便挑选许久还是惯例的几道菜。日子尽量保持平稳,不要随意嫁接新的东西,守着好不容易积累的所有。而没有积累的人无法离群索居,来到跟前。母亲心软,微笑拒绝以示最后的善意,座上父亲雷打不动,他最避忌因为热心而陷入纠缠。 周围大多挥手摇头过去了,待看清那人手中的物件或脸面,其实也并不是全然陌生。一个原是在茶室捧茶的老妇人,经常被挑拣责骂,如今兜售一袋袋小吃零食,脚步一样吃力蹒跚。座上的人都能指认出来,但又像躲着她。 各自走在自己的道路上,即是我原来养成的影子。 家里的习惯是隔离,施授与期盼也需要一定的隔离。可能是新年走访庙宇,七月普度的香火,总有心安的季节。小时候我不懂,以为全是寄托与相信,对这些仪式几近着迷,捧着地藏菩萨目莲救母的漫画、读佛陀的故事,每日十分当真。遭遇不好的事时,就害怕自己是不是犯错作恶,以至于降下报应。 街灯亮起时,天空还未全暗,香炉上三炷行礼如仪,新村屋子逼仄间交换烟火气味。餐桌旁寻常分发汤匙与筷子,摆上梅菜蒸猪肉、炒鬼豆,加上一小锅菜心滚汤。只有一次,我试着遵循劝诫而跳过饭桌上的肉食,在亲人眼里一如制造意外,被挡下来了。另一天的午后黄昏接着衣食如常,救苦救难的观音像其实也在不远的地方。 这位白色衣装、眉目慈悲的女子仿佛对我说:你要理解因缘际会——因为身边的交往与关系,来自心底的挣扎会有不同的结果。 ● 许愿是危险的。我们的连结是什么呢?可能连结在一起吗? 欧大旭在《码头上的陌生人》写自己无法融入的焦虑:“我担心被别人看穿,被发现我和他们不同族。要是面具被摘掉了,我和他们一定同样尴尬,因为多数时候,我们是不折不扣的一家人。全家围桌吃饭,位子却突然多了一个陌生人,那还得了?”隐藏起来的词语与人,牵连彼此或许是恐惧本身。前人受无依所苦,不安于自己的身分、阶级。于是随身带着堪用的面具,紧贴亲缘归属,无累于他物。 所以我常常在梦里以第三者旁观自己的遭遇,却发现自己真面目模糊,一如遵循长辈劝诫如缺失与存蓄不能轻易示人:“一个人在外,最好不要随便和其他人说话。”醒来时,见窗外的木瓜树结果了。矮矮的,树冠不成型,拖着一圈青涩不良的累累。是往后花开他处,也想忘掉的苦涩。不信任他人或隐藏自我,只为遮蔽一颗颗害怕被剥夺的惶惑之心。我们当然可以互为陌生人,回避种种瘦弱的感受,但也经常与盈满无关。 ● 每个人都有反复提起的故事。母亲提起好几次的,如果她的母亲愿意多接一些零工,或许就能继续上学了。而她的父亲戏谑地说,这“后母”身上有一些零花钱,并没有给子女留用,有时还自己一个人光顾小食店。 痛心于母亲失学,也明白外婆自得其乐,譬如徒劳地许愿这个世界是一面镜子,能够折射弱小的愿望,同时照见个人的私心。然而日常一侧经常磨砺内里的小孔,传来提示音——你为什么不体谅?怎么可以一个人飞起来?或许这个世界真的是一面镜子,我们戴上面具回避广大的黑,时时确认不再掉入其中。要知道日子不容易,被一大片的黑围绕时不能表露奢侈的心迹,漫长的谋生人世让我们警惕饥饿。但人还是会为一根香烟或夜间映画,建立片刻的具足。 离开那个下午,离开那闷热的房间,我依旧为了自己,驾车到市中心去。路边上原本有3月风铃木花盛开,来到了7月,也有一些不合时宜的,迟来的零落。不知道为什么,前两年在疫情恶劣的风眼,是这些花开得最热烈的一次。可是后来再也没有看到梦幻的街景,花期从此变得七零八落。 我略过一棵棵花树,就像经过无数奔放快乐的人,却见母亲站在远远的后视镜里。 终于明白这里的时间如何流转,关于盛放并非常态。家里赋予我躯体,以孔洞,我知道他们拥抱紧抓的踏实。我要从这里想像隐身或扩张——在无花无果的地方还有人挣扎,有时可以让大家知道,我们看得见一些陌生人,一如偶尔的恣意自得。 相关文章: 卢姵伊/侥幸的家园 【文学关键字】卢姵伊/(不)也是生活 【文学关键字】卢姵伊/对照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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