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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菜

2月前
10月前
和本地一样,许多台湾人认为台湾是美食天堂。然而台湾人面对台湾各地不同的口味,有时会说出相当失礼的批评。像是肉圆的南北之争,南部肉圆被嫌弃外观像鼻涕,北部肉圆被讥讽油腻不健康,吃起来像塑胶圈。哎呀,吵架还真是没好话。不过,本地没有口味相近的食物足以对照,大家只能遥想了。 肉圆发音是闽南语,若用华语说,台湾人可能听不懂。外型看似半透明的小型飞碟,制作有点麻烦,一般都是外食,极少在家自制。以番薯粉(树薯粉亦可,惟口感不太一样)制作外皮,包入调味的内馅,多半以猪肉为主,其他配料各地不一,通常是笋丝,亦有笋块、香菇、鹌鹑蛋等等。倘若加上干贝鲍鱼,价格就不是小吃水准了。包好放在碗公,蒸熟了吃的,就是南部口味。吃时加上香菜、淋上米酱和甜辣酱,或其他酱料。有人不加香菜,也有要沾蒜泥的。 中北部肉圆,蒸熟后从碗公取出,放入油锅浸着,油得淹过肉圆,食用之际才捞取。由于油浸多时,外皮香酥有韧性,但本身并无特别滋味。同样也是搭配米酱和甜辣酱等。 从小吃惯的肉圆最好 肉圆相当微妙。多年前看过日本脚车旅行作者,写他的台湾之行。访台之前,他曾在东京认识一位中年台湾女性,这位台湾女子告诉他,最想念的台湾食物是肉圆,因为日本没有。他去了台湾当然要尝尝,谁知吃完很空虚。 猜想可能是脚车旅行作者对肉圆期待太高,而肉圆与他过往熟悉的食物差异很大,不易归类,很难描述感受,说穿了便是不习惯,于是吃完只剩下空虚。肉圆对外国人或许缺乏吸引力,然而却是台湾寻常的国民小吃,且内馅因各地物产略有不同,许多台湾人认为从小吃惯的最好。 比如被蔑称美食沙漠的新竹,外人常讥笑当地最好的餐厅是麦当劳。幼时随妈妈回外婆家,常至新竹转车。妈妈平时不大外食,回娘家的旅途倒是慷慨,让我们尝尝日常无福享用的滋味,累积下来吃了不少新竹肉圆,红糟肉加葱是新竹特有的口味,我至今仍回味不已。总觉得新竹食物未获得网民合理评价。 肉圆之乱不似南北粽之乱纷扰多年,许是坊间一般同意彰化肉圆好吃,彰化肉圆或为油浸派的极致滋味。历任民选总统若至彰化视察,即使不顺路。也得特地绕去肉圆名店吃上一碗,否则对彰化乡亲有点失礼。对,就算总统本人不喜欢肉圆,还是得在镜头前大口咬下,装出一副很享受的模样。蔡英文那碗特地洒上很多香菜,让拥护香菜派士气大振。食物有时也是很政治的。
1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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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最有趣的一次被搭台经验,是在怡保的“高温街芽菜鸡沙河粉”。当时我点了一份沙河粉加芽菜鸡,还没上菜就有一位眉目清秀的男子要求搭台。或许彼此都是健谈的人,莫名聊起亚洲蹲,最后对方还叫了一份鸡脚请我一起吃。第一次在陌生男子面前吃鸡脚的感觉就是毫无尴尬与害羞,吃完道别以后就没有然后了(或许就是吃鸡脚才没有然后的)。 冲着这份搭台的缘分,我没有看书的简介就网购了这本《搭台》。收到时又惊又喜,就是一本多字的绘本。正方形的体积,也就只有一个手掌的大小。全书105页,非常适合填补日常的碎片时光,是一日一小时,三四天就能读完的茶餐厅散文集。 吵完架到茶餐厅休战 《搭台》介绍了澳门19间老字号茶餐厅。如果想透过这本书了解美食导览指南,这本书不会是心中那杯茶;记录的都是作者搭台所见所闻的小故事。这么多故事里面,最喜欢〈某户人家的和解食堂〉。绘者每次与家人吵架后,就会来到维记茶餐厅与家人吃饭,暂时休战,吃过饭以后就怒气全消和好如初。维记茶餐厅就是具备让人心平气和的魔力,解救骂战里的怨念。如果真有那么一间和解食堂,我想只是做家庭不睦,分手挽回的预约都足以在全马开一千家分行。 如果说到最想光顾哪家茶餐厅,我会首选花地玛堂区的新华顺咖啡。原因是在19家旧式茶餐厅里,它是唯一有经营Instagram的,有图有真相。作者大力推荐的食物很特别——芫荽蛋治(香菜鸡蛋三明治)。我特地浏览IG,发现几乎每一道菜撒上的香菜比例比葱花还多;就连凉拌木耳、凉拌皮蛋、凉拌牛百叶都写明不能走香菜。 业者到底是有多爱香菜,才能勇敢排出万难,冒着流失不爱甚至厌恶香菜的顾客群?或许业者根本不在意,更让我想起小红书爆红语录:“我们终其一生不是为了要满足每一个人,而是要找到跟自己同频共振的那一部分人”。其实能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并坚持着已经不简单,有人同行更是可遇不可求。若新华顺咖啡是集合香菜主义者的总部,那每个搭台的都是同路人。 书名虽然写着旧式茶餐厅,但很多已经翻新,宛如新式茶餐厅富现代感。有些茶餐厅隔一两个月再光顾,就已改头换面,变成“新”旧式茶餐厅,无法再感受店内偏暗绿的光线与放满木制圆桌的时代感。作者的感概我身同感受,当我们越是抱着“下次再去吧,它应该会还在的”的心态时,很多变化无声降临,让人措手不及而失去机会。这两年看太多生离死别,就会明白最大的心魔是“等明天”,趁着还有“今天”,想做什么就去做吧!那些年想去langkawi 喝番茄汤、去清迈煮Khao Soi看泰拳、去澳门吃猪扒包买蚝油,现在就买机票去遇见更多搭台的缘分吧!
1年前
2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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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两个月前,屋友从便利商店买回来了香菜种子。她把那些种子撒在混合了她从芭场挖回以及从商店买来的泥土里。在她的香菜盆旁边我另置了两盆同样刚播种的太阳花。于是开启了每天晨昏为这两种植物各浇一次水的种植生活。 过了几天,我的太阳花幼苗终于破壳而出,还慢慢顶立起那原本保护着她的瓜子壳。屋友的香菜也开始长出幼芽,细瘦的主干肩附着两片嫩叶,煞是可爱。 开启此次种植生活之前我是另外种过一棵条纹十二卷的。她有美丽的白纹相隔在叶片之间。从身形来看,她娇娇小小,却每天都努力向上。所以我给她取名叫扬扬。那时正值我的博士班开学期。硕士课程结束在即,我便选择留下来,在那所我已逛荡经年的多树校园继续研习。希望能把自己种植成知识河畔的一棵树或一朵花,常年聆听那流水沥沥。 某天,在我平常阅读的开放式空间多了两张新来的高长桌。类似咖啡厅常见那种。每到午后,阳光筛过窗外摇曳的槟榔树叶洒在那方亮褐色木纹桌面,阅读或写字便增添了几分韵味。当槟榔果逐渐成熟时,总有几只麻雀在树树间争食跳跃,叫出几声唧唧。那时觉得若在桌上安放一棵小植物,配上我的书本或笔电,哪怕开放式空间再闷热,路人们的脚步声再吵杂,只要心无旁骛便也是个很有feel的“研究室”。于是乎,扬扬走入了我的生活。 生平首次豢养植物,我把扬扬养成了宠物。每天早晨开始研习之前,我给她浇几滴水,然后把她放在高长桌上与我共享接下来的整日风光。有时,书读累了字写倦了,我便望向静静站立在眼前的扬扬,看看她那可爱动人的模样然后再继续努力。有时,换了一本新读物或是带了一份色彩缤纷的午餐便当,我便让扬扬靠过去再帮她拍几张“景物照”,日子在如火的热空间里过得充满激情。 或许是我太过呵护扬扬了,以至她喝水太多光照太少(阳光过猛的午后我都帮她遮阳),两个多月后她便开始收缩变青,最终糜烂。就在我不忍心看着她继续受苦而决定把她埋葬在视线范围之内的那天早晨,有个妇人来到我身旁质问我为何每天使用那张高长桌。我礼貌的回答她我仅在这里读书写字。然而那妇人却很无礼的告诉我that is not dedicated to you。我当时刚丧失了一个伙伴,心有哀伤而无意与她周旋。扬扬化作黄土之后许久,我又再次身心经历暂管那地方的某些人并不喜欢“外人”善用那公共空间的事实。而在那之前,窗外的槟榔树早已被砍去多时。麻雀争食笑闹的身姿已不复再现。我追寻着麻雀的声音匆匆离去。那天之后,凡是经过那段知识河畔的路人便难以再遇见一株努力向上的花花树树。 难道我真的种不成茁壮的树或美丽的花而只能种得那无人问津的野草吗? 屋友播下的香菜种子最终并没有长出香菜,而是长成了几株我们从未见过的植物。屋友说应该是野草,所以才那么好生养,要我可以不必再为她们浇水,待得空时便要把她们根除。然而我却不忍心看着那好不容易发芽成长的生物活活被我渴死。于是每天给太阳花浇水时也给“香菜”分一杯羹。 前几天早晨起床去为太阳花浇水,原本朦胧的视线因发现“香菜”支冠含笑着几苞待放的花而忽然明亮起来。几经辗转我终于从网上以及友人处得知“香菜”真名为皱子白花菜。她原生于芭场山林间,是过客不会多看一眼的“野草”。然而陪她茁壮成长并开花我却莫名喜悦。仿佛开出的不是花而是开心。多年来,信仰与学识教导我做人要适当的减少分别心转而更加包容多元。或许如此,我才会把野草养成了家花。 这些年来的研究经验也告诉我,任何事物的命名最初既非先验也并无意义。无论被命名为甲乙丙或是丁,在被冠上意义之前也不过只是个音符而已。至于“意义”则从来都取决于观看者的视角而定。 就像皱子白花菜在另一些人的口中也被称为平伏茎白花菜或者成功白花菜那样。在别人眼中,我在知识河畔或是在家里所辛勤灌溉的或许只是野草,但我知道她是我用心培养的家花。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