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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荣成

“原来出版漫画可以走到这么远。”八十后的香港漫画家苏颂文(Pen So)笑着说。 不知不觉,他已在漫画界耕耘10年,不仅积攒名气,还远赴海外参展,让更多人看见他笔下创建的黑白世界。从《香港灾难》到《达利书店》,他的作品赢得多个国际奖项,广受关注,亦成为港漫的“新动力”。 身为全职漫画家的他坦言,如今的感觉截然不同,书籍变畅销了,令他更有信心继续走下去。至于得奖是否会带来创作压力?他毫不犹豫地答“有”,但压力并非来自市场,而是担心外界对他寄予过高期望。 不过,也正因为有国际奖项的加持,他反而更有底气去“冒险”,不断实验新创意和叙事方式,注入新颖的设计概念,为读者带来耳目一新的阅读体验。 报道:本刊 林德成 摄影:本报 苏思旗 有时候,无心插柳,反而是命运赠予的小幸运。苏颂文未成为漫画家之前,是一位设计师。2013年,凑巧香港漫画大师马荣成举办画展和签名会,身为忠实漫画迷的他便前去朝圣。当时有一张短期漫画大师班的课程宣传单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看了之后没有多想,立即报名参加,没想到,课程之后,他的创作魂突然“觉醒”,自此积极投入绘画和参加比赛。 2015年,他拿下第7届原创漫画新星大赛的绘本组冠军。翌年,他便出版了第一本绘本《香港灾难》,同时也在持续创作漫画。直到2022年,在“港漫动力”香港漫画支援计划的资助下,他推出了第一部漫画作品《回忆见》,这部作品也为他打开国际舞台的大门。 在2023年1月份,《回忆见》拿下被誉为“漫画界诺贝尔奖”的第16届日本国际漫画奖银奖。之后又陆续获得第4届香港出版双年奖的“图文书”奖,以及意大利波隆那拉加兹奖的“新视野奖”。 苏颂文从没想过漫画能带他走这么远,出版漫画并不容易,尤其他是一人包办构思、编绘、设计、制作等,而大学所学到品牌包装知识也正好派上用场。 由读者决定主角命运 去年,他带着第二部漫画作品《达利书店》来马宣传。夸张的是,当我在“港漫动力”的展摊上与他碰面时,这部新作早已被抢购一空,一本不剩。 我曾问过他要如何吸引新世代阅读实体漫画,他回答,只能从阅读体验下手。“我是因为社交媒体,才有很多人认识我。”因此,他会在社交媒体与读者积极互动。2023年,他曾在Instagram制作互动剧情漫画《午夜工厦》,由读者投票决定剧情走向。“最后你要主角撞鬼,还是没有,由你来决定。” 这让我联想到Netflix在2018年推出的互动式电影《黑镜:潘达斯奈基》,全片长达5小时,拥有多重分支剧情。观众可以一边观看,一边选择剧情的发展。他说,在制作《午夜工厦》时,许多读者也反馈表示很喜欢这种互动形式,并想看另一个选项的结果。 不只阅读,而是参与 事实上,苏颂文很早就在创作中探索“互动式阅读”,尝试打破传统漫画的单线叙事模式。例如在2022年出版的《回忆见》,他设计了“双书互读”。由于故事中的女主角是手握素描簿寻找消失的记忆。他便制作了两本书籍,一本是漫画(主书),另一本则是跟女主角同款的素描簿(副书)。读者可以一边阅读主线剧情,另一边又以“女主视角”去翻阅素描簿,从而形成一种“临场感”的阅读体验。 2024年推出的《达利书店》也是延续“临场感”的设计概念。书中主角是一位书店店长,每当他向顾客推荐某本书时,那一页会出现同款的“书中书”(迷你书籍),是一本迷你尺寸的独立书籍,拥有专属封面、目录和第一章内容。 这个形式打破了平面阅读的边界,让读者“进入”故事里面,参与整个剧情。 动用电影运镜手法构图和设计光影 《达利书店》是讲述店长巴布意外获得超现实主义画家达利(Salvador Dali)的超能力“达利之眼”,能够看穿顾客的内心潜意识,并适时地推送一些书籍,慰藉对方的心灵。 为何选达利?苏颂文解释,超现实主义诞生于1924年,而2024年正好碰到百年纪念,加上他本身很喜欢达利,便以此为切入点,创作一部以超现实主义为题的漫画。 在画面呈现上,他特别运用了电影运镜手法去构思场景,精心设计光影,通过明、暗、灰的关系去勾勒空间和立体感。“会比以前更花工夫,因为要先设想光线怎么移动。”另外,由于主要场景是在书店,他会事先画好建筑平面图,规划好橱柜、桌子的位置。 构思《达利书店》时,他参考了香港传统书店的外观,内部装潢则融合英美老书店的陈设,“我想要味道老旧,却又能流露出香港的特色,比方说地砖的花纹、灯管等。” 在创作过程中,他连续一个月喉咙痛,原以为是感冒,后来发现竟是胃酸倒流灼伤喉咙。“我每天都很集中精神,想做好每一页。每一页的画面密度都很高,因为我怕达不到观众的期望。” 所幸读者都给予称赞,但这也让他意识到,下一本书必须要有新的突破与挑战。 用神话传说包裹沉重议题 接下来,苏颂文计划挑战一部长篇漫画,以“生死”为核心主题,探讨人生中的断舍离。 他透露,在创作《达利书店》时,由于需要全副心神投入,碰到家里一些亲戚离世,他却没办法去吊唁。“但是我很记住那个感觉,亲人离开的感觉。可能年纪渐长,大家都要承受(离别)。” 虽说探讨生死话题,他并不打算用直白的方式描写生离死别,而是采用一些神话传说去贯穿整个作品,例如通过“勾魂使者”的角色去带动剧情发展。他强调不想让读者流泪,而是希望能让读者阅读后有所感悟,可以消解那些生命中难以言说的情绪与告别。 不过,他坦言,下笔前需要做大量准备工作,像是“勾魂使者”这个概念,各国有不同版本的民间文化传说,要逐一梳理和查证并不容易,同时还要确保资讯正确。 “我们可以讨论价值观,但是历史和资料不可以错。”他认为,身为漫画家的其中一个社会责任是不要传递错误的讯息。 这部新作预计最快在2026年推出,然后连载4期。 “原来我们新一代没有角色漫画” 姑且不论传统的薄装港漫,如今香港漫画家很少绘制连载漫画,因为整个出版生态和市场需求结构已今非昔比。在没有任何资助的情况下,自资出版漫画作品显然吃力不讨好,若要进一步挑战长篇漫画连载,那就更加需要大量时间、精力和资金。 相比之下,日本拥有成熟的漫画产业生态,许多知名作品背后都有团队在支持,能够稳定地更新连载作品。独立漫画家则资源有限,又缺乏编辑团队的支援,只能慢慢来。 可是,如果创作速度太慢,作品的热度会迅速消退。他认为,对一个IP而言,最大的极限是1年出版1本漫画,不要拖到两三年才出1本,这样对作品的发展极为不利。 他直言,自己非常羡慕日本的漫画产业和文化氛围,在日本的机场,一些公共空间的背景设计就运用了《进击的巨人》等漫画角色,成为游客的打卡点。若换作香港机场,背景设计放王小虎或《风云》人物,吸引力恐怕也有限,年轻世代也可能不会有太大的热爱和共鸣。 “我就发现,原来我们新一代没有角色漫画。这也变成我很想要做这件事,想要去突破。” 用作品发声是文化传播 亦是责任 在苏颂文的作品里面,似乎都会传递一些社会议题,或反映一个时代的社会观察。比方说《九龙城寨:浪漫大逃亡》(与《九龙城寨》原作余儿合作出版)便以密密麻麻的线条,重新勾勒出那座早已消失的九龙城寨。《回忆见》则收录了100个香港场景,如荷李活道、珍宝海鲜舫、信兴酒楼等,让读者缅怀已逝的城市记忆,并去珍惜眼前的景物特色。 他说,香港有一个国际知名的设计师靳埭强,经常参与慈善活动。他记得对方曾说过,当你有一个创造的能力,应该运用创造的能力去帮助社会,要有社会责任。 如今身为一位漫画家,他也意识到自己正扮演着传播资讯和文化的角色。“我觉得就应该借这个影响力去说一些议题或讯息。”不过,他也时刻提醒自己,要谨言慎行。 在社交媒体上,他很喜欢去探讨一些议题。当他发表看法时,亦想聆听网民不同的声音,与他们互动。然而,他最担心的是,资讯太多了,大家仅看标题,不愿认真消化和深入理解一些课题的来龙去脉。他举例说,很多人选择餐厅时,会先看评价再来决定。那为何自己不去亲身体验? “我们没有了体验这件事,只看留言评价就认定某件事,失去了独立思考。所以有时候我创作上,会有一个中心思想,要有独立思考。让一些人去问自己,其实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简介 苏颂文(Pen So)是香港漫画家和平面设计师,画风以黑白漫画为主,其著作有绘本、漫画和画集,当中包括《香港灾难》《九龙城寨:浪漫大逃亡》《禁灵书》《灾难之后》《回忆见》《达利书店》等等。作品曾在比利时、德国、日本、法国及意大利展出,并多次获得国际奖项。 他的最新著作《达利书店》在2024年拿下第3届港漫动力的金奖和最佳故事奖、第21届中国动漫金龙奖最佳剧情漫画奖的银奖。在2025年6月份,该作品也在第5届香港出版双年奖夺得“出版大奖”和“图文书类-最佳出版奖”。 更多【人物】: 雨后的废墟,可以很美吗?——台湾小说家童伟格谈创伤记忆与写作伦理 台湾学者兼时政评论人雷倩/在注意力稀缺时代,媒体要重新定义讲故事 画家鍾金钩/为绘画和教育倾尽一生
5月前
2年前
2年前
在采访生涯里面,我鲜少碰到大新闻事件,倒是遇上“集会年”。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采访净选盟集会,相信这是许多记者、民众的共同经验和回忆。过后,我又有机会采访茨厂街916红衫军集会。那一次特别难忘,我左手抓手机拍摄,右手举高脚架上的摄录机,俯拍集会情景。当时我还不幸被水炮车水柱射中。当然,湿身了还是继续完成任务,拍摄视频,再把片段传回给同事制作。 几年后,我转换跑道,投身撰写长篇课题报道。这个挺考验策划能力,需要收集人脉资源和实地考察。而撰写报道过程也会有一场心理自我对话,不断筛拣素材,确保去芜存菁,用近万字去叙述一个课题。对我而言,每一次专题报道都要经过多重煎熬才能生产出来。 在副刊偶尔会有“福利”,去年适逢《风云》漫画家马荣成来马,我便有机会采访这位大人物,并在今年2月份端出《港漫再现》报道。我自觉很幸运,年轻时曾是港漫爱好者,看过《神兵玄奇》、《大唐双龙传》、《风云》等薄装漫画,谁会想到若干年后有机会与马荣成近距离交流? 与他会面时,对方丝毫没架子,任何问题他都OK。坐在沙发上,感觉像是一位前辈在分享他的漫画创作经验。作为记者,我有时觉得早年作品做得不好,便问他是否有这样的感觉?他也毫不隐瞒地说有,“我以前在那些周刊刊出的(作品),我重新翻看是有很多缺点。” 早年,他有重新修改作品,推出合订本,但随后却不再出版。我问其原因时,他坦言,无论是文字、画面都得修改,这些太花时间了。如果真的要重新绘制,恐怕需要十多年,担心无法完结。但,从读者角度出发,马荣成这个决定对于有购买合订本读者而言,也会变成一种缺憾,同样是无法得到一个完结。 遇到《风云》作者,我不禁地问他是如何构造这个故事灵感?他直言,当时就在一间公司工作,便将办公室斗争变成一个创作素材,再配合董半仙给他的“风云”批命,整个武林故事便自然诞生。还有一个有趣的点,他在刻画人物时,不会轻易扼杀或决定一个角色的命运。在连载漫画时,有时角色性格态度太过深刻,在剧情里面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连作者都无法改变角色的个性,反而是有关角色带领他去发展故事路线,比如他要天下无敌,他就会告诉你想要挑战哪一位。 “不会没有灵感,只是没有好的灵感。”他一脸微笑,向我抛出了这个很巧妙的答案。毫无疑问,我将这句话列入我的精华语句。如果你在创作上遇到瓶颈,不妨参详,或许会带你走出困境。   更多文章: 林芷桑/Covid-19全球紧急状态快要结束?你准备好了吗? 张露华/大地回春 展翅高飞 许钦斐/可可?椰汁?甘草露!
3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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