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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7/2017
【第十四届花踪文学奖马华小说决审会议记录】好小说比马华特性重要
作者: meewei

第十四届花踪文学奖马华小说奖入围名单

黄益启〈蜗殒〉/王修捷〈弃物纪事〉/区秀屏〈红雨〉/葛雷〈黑潮〉/叶舒琳〈隐身〉/陈作东〈想像〉/耿耿〈安和照相馆〉/陈秀莉〈着妆〉/郭彤恩〈杂处〉/戴晓珊〈猫,狮和豆豆盒子〉

日期:二〇一七年六月二十三日
时间:晚上七时
地点:邵氏广场紫藤茶原
决审评委:黄锦树(简称“黄”)
苏伟贞(简称“苏”)
梁放(简称“梁”)
记录:林德成

本届花踪马华小说组参赛作品共六十七篇,由初审评委周锦聪、黄俊麟、梁靖芬选出三十篇晋入复审;再由复审评委梅淑贞、李忆莙、陈志鸿选出十篇晋入决审。

【整体意见】

梁:小说有一定的规律格式,内容和书写方式并重。马华文学作品内容应要谈论我们社会的现实问题,这些入围作品,好几篇都有这样的倾向。当中几篇文字不错,内容却单薄了一些。例如有一篇谈情人幽会的,作为小说有可看性,内容却不属于马华文学范畴。我认为,马华文学作品要有在地内容和在地关系。好像第一篇〈想像〉,根本就没有马华特性。

苏:这一次评审唤醒我之前阅读马华文学作品的经验。我想从两点去谈,第一是文类,作品里看到族群和记忆。我以为族群、成长和记忆已经写到极致了,但我读了这些小说仍觉举重若轻,把习以为常的成长经验及记忆像水墨画似晕开、重现,仍有人在尝试这个文类的实验。此外,几乎在每一篇小说里,我都看到奇特的现象。有几篇小说的叙事者观点属于跳跃式,不论第一人称抑或全知观点,皆很轻易打破界限。我一时还没头绪,这究竟是作者的技艺太娴熟,还是属于不那么训练有素的作者,不知道叙事人称上面需要统一。当我问参赛者是不是老手时,主办单位说很多是新人,这就让人很讶异了,这些作者有娴熟的技艺去掌控叙事声音。这一次小说限制一万字,我发现好多作者写到九千多字,写得很满,把内容议题都推到了边界,一个临界点,阅读起来并不轻松。有时这些小说的企图心很大,要承载的东西太多,迫不及待把很多人和事放进里面。

黄:两位评审的着重点不一样,梁放注重马华特性,对我而言,好小说比马华特性重要。我尊重作品要有马华特性,但没有了这个特性,小说却写得很好,那还是以小说本身为优先。文学奖为什么要强调特性?什么叫马华特性,除了你所说的社会议题,难道其他的不是马华特性吗?

我觉得首先还是要把小说写好。写得好指的是有原创性和能推陈出新,这比其他东西更重要。

【作品讨论】

〈想像〉

梁:我会被吸引,因为格局小巧,文字很好,像苏老师所说,这篇是最短的一篇。但感情和内容稍微单薄一些。

苏:第一次阅读时觉得蛮惊艳,后来发现这题材已被写过很多次。作者采取一种双声或双写纪实与虚构,后来这种题材玩弄得有点过头了,感觉有点言情,最后没选它。

黄:这是老掉牙的后设小说,我觉得它平乏和空洞。一般上敢用抽象名词作为命题,要很大的篇幅书写,恐怕属于哲学层面的思考。这是后设的操作程序,大家都非常熟悉,也开展不出新东西。这种写法一开始就把自己封死,先把墙砌好,然后再怎么走都在一个很小的笼子,将现实世界的题材完全阻隔掉。它一开始就被设定成没有可能性的写作,想像如何可能;作者可能也在自嘲。

〈安和照相馆〉

梁:它写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好像棺材店、三代的历史,并没有真正写出社会变迁,只是写了一个相馆的历史。题材内容还可以扩充,与其集中在相馆,不如带出时代的巨变。

黄:我的看法跟梁放差不多,本来是一个有很多可能的题材,因字数限制,把诸多可能性砍掉,三种可能性变成一种。也许叙述者想要第三种可能性,结果没有办法开展。它要处理什么议题?记忆,还是哀悼行业消失?哀悼行业消失,从底片变成数位,这就变成一个很小的题目,很简单的咏叹调。

苏:我把它当成某些地方和时代的缩影,对我来说有一个异国经验,关于照相馆的式微,把这么长的故事放在短篇里面有点贪心。如果把它视为一个故事,这么短时间看到一个地方缩影还蛮丰富。问题是太丰富和太多(故事)线,作者不知道要放掉哪一条。我觉得还是蛮好看的,只是有时太吵了。

黄:作者是快速把题材耗尽,与〈想像〉有点像,只是耗尽的方式不一样。它可以开展的题材都没办法开展。

〈着妆〉

梁:这是一篇心理小说,我读了觉得很复杂。

苏:这篇的题材讨论性向的部份很老套。主角跟儿子都是同志,帮忙过世的太太化妆,我难以想像用性向处理死亡的辩证。叙事者要处理自己的同志问题,借由妻子的过世来帮他,这化妆的动作像是回向给自己,在为自己的一生不能出柜“化妆”。他提到太太身体上的菌正蔓延,其实不用写到这样的状态。这篇我不是很喜欢。

黄:这次有些小说野心太大了。可能花踪是一个大奖,所有选手拼劲全力,想要把所有东西拼出来。这篇是一部政治正确的小说,某部份是标准程序,像流行的同志小说都会往这些地方着墨,如小时候怎样、后来又怎样。这篇比较奇怪,我怀疑是不是有细节上的硬伤。文中先有“体内那病毒似冲破藩篱”,过后又有“医生开出药方控制霉菌”等句,病毒和霉菌是两回事,病毒是看不到的,霉菌是看得到的。作者需要视觉上的着色,要让你看到皮肤变黑,看起来会起疙瘩,可是什么病会造成这样?人体和面包始终不一样。他要某种视觉效果,想像人物死于某种病毒,可是病毒和霉菌之间是有落差的。

苏:他原本说像病毒,然后扩张,后来医生说病毒对他者无毒无害。前面只是个形容,后来就变成真的病毒。

黄:这个部份令我读了很不安,我理解他需要这个效果。但是把尸体变成可随意长霉的食物,跟我们对坏毁的肉身想像有一段距离。另外,人名的出现很奇怪,某些环节会跳出某个人名,之后又突然不见,这是技术上的问题。它有时候出现妻子“秀兰”,我们知道这是相对观点,作者一直是用丈夫的观点来叙述的,而如果人名跑出来,那就是限制观点,但处理得很生硬,这情况层出不穷。我觉得他对“小说”并不熟悉,对同志小说比较熟悉。

〈蜗殒〉

黄:这篇就有梁放所提及的马华特性。它谈到都市更新,对现代发展有意见。作者开始用蜗牛的视角去看,但往上爬的话太阳会很晒,一热,蜗牛就会受不了掉下来。我看《探索频道》时得悉,蜗牛身上长了寄生虫才会令它往上爬,以吸引鸟类捕食。还有一个基本常识:蜗牛不会一直往上爬,它天性喜欢阴暗的地方。作者要做一个诉求或建立一个隐喻时,常识上不能有硬伤,这比喻与〈着妆〉一样,都是硬伤。另一个是视角,蜗牛的视角是定点视角,爬上去就停在那边,视野是有限的。这篇到处都是技术犯规。

梁:可能有些作者希望争取出线,而书写这样的题材。我随蜗牛视角跟着故事发展,但是看不到什么东西,最后就放弃了。

苏:这篇是议题取胜。

〈红雨〉

梁:我以为跟关丹铝土矿有关系,阅读下去却发现没有任何关联。

苏:这篇大概用了寓言式的书写,里面包含的线索,像失踪的小馨跟湘姐之间的关系,就是用象征或隐喻写人们慢慢失去记忆。我不明白为什么湘姐一直要去竞选市长,作品里包含很多东西。

梁:可是为什么作者不提供一点线索?

苏:线索很多,但是安排上有缺陷。作者想包含太多事情,结果搞砸了。

黄:这篇作品的语言很特别,作者运用高强度的语言,并采用寓言式的手法,接下来我们就要猜测作者要写什么。不过,基本脉络铺设必须清楚,如人物之间的关系、事件的因果,不能用“红雨”一并盖完。一般上这种题材要么魔幻,要不就是那种没有未来的废墟,是工艺文明和大地被毁时的景色。

去年台湾出版了一本西班牙小说《黄雨》,从头到尾都是咏叹调。模仿这类书写模式有一个危险,就是只有一种声音,一直悲伤咏叹到结束。这篇作品刚开始和《黄雨》很像,后来又不像,里面有些活动,例如选举和其他事件。但事件因果不够清楚,我不太能把线索凑起来看到一个完整的故事,因此也无法判断他的企图是什么。如果是谈铝土矿事件,那就需要更明显的线索去告诉读者,举证说服评审。

〈猫,狮和豆豆盒子〉

黄:我觉得这篇应该第一名。它可能没有像梁放说的马华性,故事讲述一个小女孩跟一个司机(阿伯)的相处。作者用了两套语言,第一套比较像是西西的路数,有点童话,用小女孩的观点去看这个世界。它不时用隐蔽的方式穿插妈妈的观点,像带小女孩去做检查,怀疑女儿是否被性侵。另一套是阿伯的语言。作者要写这种“变态之爱”的世界是非常复杂的。还有一个需注意的是作品的题目,当小说需要讲得更复杂时,作者就跳入童话故事,用比拟的语言,像小女孩是猫,妈妈是狮子,白毛豆豆是阿伯,盒子是司机的车或私密空间。作者不断游走在两套语言之间,绵密地串起来,是蛮老练的写手。这问题的暧昧性也呈现得最完整————“这到底是不是爱?”像阿伯会用脸接触小女孩下体,小女孩觉得痒,然后大声地笑。这是一种模糊、暧昧和变态的爱。

梁:我不喜欢这类型的作品。我会要求一种美学:作品到底写了什么内容?我坚持不选这一篇。

黄:这在处理爱的课题。这不是男女之间的爱,也不是长辈与小孩的爱。这个爱很复杂,把所有东西混在一起。比较好的地方,是阿伯没有伤害那个女孩。最关键的情节是妈妈带小女孩去检查,结果小女孩反而觉得医生对她的伤害更大一些:检查时弄痛了她下体。透过小女孩的观点,我们看到这个阿伯自我掌控能力很好,没有任何逾越。

苏:这篇作品让人觉得好像什么已发生却又没发生。我承认我有点排斥这样的内容,最不喜欢看到的是那种暧昧————她妈妈对这件事的暧昧。当伤害好像要发生的时候,小女孩就逃遁到她跟阿伯的盒子里头,属于两人私密的空间。这是隐晦和暧昧的故事题材。作者用很暧昧的心理来写,这篇作品显现了那种不干净的感觉。叙事转换也展现了作者的高超手法,很快把边界去掉,跳去另一个状态里头。但是作品里头隐藏的伤害绝对让我看了内心不舒服。

黄:这很难处理,这到底是不是爱?是的话,这个实在太隐晦、不道德及不应该存在。但是现实社会却是存在这种事。正是题材不好处理,作者能够如此处理,很不容易。其实,作品让我们读了不舒服也是对的,这件事情本来就让人不舒服。

〈弃物纪事〉

梁:我喜欢的两篇作品————〈杂处〉和〈弃物纪事〉,都处理外劳题材。这篇的线索比较简单,作者相当理性,故事、线索和人物都很完整。故事没有讲得很复杂,谈论到现实议题,处理方式和叙事观点也不错。

苏:作者先放一个垃圾山的概念,构成一个隐喻。这使得这些边缘的人、移工和外劳,已有“垃圾”的象征。当这些东西已经是边缘,又添加一种道德背叛,像头家出卖外劳,让警方将他逮捕。

黄:这种处理没有争议,也符合大部份中产阶级对外来者的态度。这篇小说在意识形态上,是大部份中产阶级对外劳的歧视和蔑视,自动把外劳与垃圾视为一体。我对这篇评价蛮低,后面的处理手法太容易被猜测了。原因是雇主不会在道德上为外劳做些什么,因为不符合现实。但现实又应该是这样吗?

苏:它的叙事角度一直不断转换,一下亚森,一下凌雄,一下又外劳角色,一个短篇不用太多叙事角度。

黄: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是后面的道德选择,太符合大众意识形态。此外,垃圾山应该呈现垃圾山应有的臭味,这个臭味是很难写的,非常复杂的。我们暨南大学以前对面是一个垃圾山,我就住在学校宿舍,每天看到有人在焚烧垃圾。烧垃圾时的臭味,和不烧垃圾的臭味,下雨时的臭味都是不一样的。这篇只是概念上的臭味,以为这样就可以批判这个社会,作者并没有把垃圾山的臭味呈现出来。

〈黑潮〉

苏:我原选〈杂处〉和〈黑潮〉这两篇,前者比后者高一点,但后来我选择了〈黑潮〉这篇比较难的。作者放了很多的东西,用黑潮包含了人种源流、主角做的研究源流,线索很多,我甚至想搞懂为什么要用“黑潮”和游泳池,甚至梭罗河放在一起,又谈到爪哇人和地缘性的议题。他还要讲一个像华人的印尼女工阿塔伽的故事,但这位阿塔伽后来就不见了,我一直以为她被杀了。

黄:这里线索就断掉了,很没说服力。

苏:作者写阿塔伽失踪,然后又出现一个小孩。研究海洋生物学的汉文在楼上看见那小孩在泳池里挣扎,他就从楼上下去,但还是救不了小孩。他以为,只要冲到泳池,或许就可以救了他。这个小孩被我视为汉文跟阿塔伽的关系,作者是用另一种形式来预示那就是阿塔伽。他用了很多河和游泳池的线索,我觉得要奖励他,这是蛮用功的书写。

黄:这篇企图心很强,刻意写得复杂,但我对细节有些疑惑。如你刚提到的,阿塔伽为什么突然不见?最后为什么会出现交欢情节?他是经由特定观点呈现一些细节,我们却不知道哪些细节提供了真实的讯息。

苏:我觉得他是用小孩来隐喻阿塔伽,只是写得太隐晦。

梁:整篇小说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复杂?

苏:我就是看中这篇的复杂。有些线索不一定会有答案。

黄:复杂没有关系,细节要能说服人。如果最后的交欢细节是阿塔伽,那么就犹如好莱坞影片,没有一两场床戏就看了不过瘾。你说小孩是阿塔伽,但却没有相应线索能进一步说服我们那就是她。

苏:男主角半年后重新站在游泳池,我就把这件事当成是阿塔伽离开他了的概念。

黄:你帮作者补充了不少东西。

苏:我只是很喜欢他的黑潮概念。

黄:黑潮是很好的隐喻,但不能说服我,里面太多断点了。如果要用隐喻替代,必须有点线索。由于苏老师很喜欢这篇,就无条件进行转换延伸。

苏:我只是合理化。

〈隐身〉

苏:〈隐身〉讲述一个女性的内心,与〈黑潮〉一样,有些事情不用太多解释。这篇是用一间老屋来对照她后来在新加坡的生活。作者叙事的声音很统一。文中的她与妈妈感情不好,常去妈妈的房间翻箱倒柜找父母照片。我有点不清楚为什么爸爸是长头发,他到底要说什么?父亲是一名浪子吗?有一句话我却很喜欢,她明明住在老屋,但妈妈的房间反而像是一个秘密基地,她要回老屋只是要回到秘密基地。她自己的家不是老屋,是自己虚构出来的秘密基地,这里无需去嗅大伯排泄的味道。对我来说,〈隐身〉是一个漫长的告别————对记忆和梦的告别。一些句子还不错,如“所有织梦的机械运作戛然而止。”这样有哲理和诗意的句子放在文里头,是整篇小说最统一的部份。另一个吸引我的地方,就是文中女性视角,因为母亲每天沿着一号公路来回新加坡工作,她就希望沿着一号公路逆行,永远离开。它没像其他小说写得这么满,她只用“路”来描写,跟母亲走的是不一样的路。当然我会觉得,作者写大伯的病痛经历并不愉快,那个部份真的那么重吗?不知道,我们也不在那个状态里头。但她的叙事和线索非常完整统一,尤其是心里状态。

梁:我选了三篇,这是其中一篇。

黄:作者书写得很细腻,家里那大伯的场景应该蛮重要的。场景本来会说话,早期很多家庭都会把伤残人士、小孩丢在家里或角落。这种事有时在新闻里看到,非常残酷,因为让伤残人士自己面对伤害,只给对方最低限度的生活。对于成长中的孩子而言,这是一个伤害的场景,人的那种至亲,有时很亲有时很疏离,好像不得不照顾他或关怀他,可是过程中总会带来更大的伤害,到最后就自杀了事。女主角借助这样的场景来反省自己,经历过这一切,写得非常细致绵密。

苏:文中有一段,写营区突然警报响,她就赶快趴下来,就像她之前趴在地板看大伯。

对照这两个部份,也是一个很细腻的手法。

〈杂处〉

梁:〈杂处〉写得很清楚,它不纯粹处理外劳议题,而是处理很杂的社会问题。那女外劳其实有丈夫,文中也带出她是非法外劳的身份。我相信文中主角塞夫是本地华裔和外劳生下的孩子,因为他和阿蒙的出身造成一个复杂的问题。

苏:这篇有很多太“文明”的句子,但故事很动人。塞夫是马来人,只念了几年的小学,有时候讲话很有文采,像“种种性格特质构成完美的受欺者条件”,这样的句子“很哲学”。他替一名越南女子取名为灵灵,然后教她写中文。文章还有个马来妇女、一个他喜欢的华人女子也叫灵灵,结合了很多族群,蛮有趣。但里面太多文明的形容。

黄:作者的文青语言比较多,故事没那么复杂,但作者好像把它搞得很复杂。女外劳失踪的情节,我们看到三分之二大概就知道了,作者在故弄玄虚。之前铺哏说她品行不好,跟塞夫也没有真实的感情基础,最后选择与卖电话的外劳逃走是必然的。

苏:我没有在这里生活的经验,看到这种含蓄觉得蛮可爱,这对我来说很有异国情调。那个卖手机的出现很绝,最后女外劳跟他跑掉。说到叙事,文中有“我们的塞夫”一词,作者用一个很奇特的视角来叙述整个故事,而不是直接说“塞夫”,这显示作者很会调度视角。当“那女孩来了”这句话出现时,我会想像一个很缓慢的电影镜头,这些叙事都掌握得非常好。但他跟他妈妈的情况我不能理解,他怎么那么怕妈妈?这篇我还蛮喜欢,比〈黑潮〉那篇更有异国情调。

【投票过程】

评审先进行第一轮投票,每人投选两篇。

黄锦树认为,这一次有四篇足以得奖,除了〈猫,狮和豆豆盒子〉,〈杂处〉、〈黑潮〉和〈隐身〉水平都差不多。但以原创性来说,他觉得〈猫,狮和豆豆盒子〉稍好,其余都有不同的瑕疵。评审决定各别给最后五强作品评分,最优秀者得分最高。

【最后结果】

根据票数,评审议决,本届花踪马华小说首奖为〈隐身〉,评审奖为〈杂处〉。黄锦树同时推荐〈猫,狮和豆豆盒子〉发表于【文艺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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