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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2008
杨丽琴.“译”塌糊涂的年代
作者: admin

前些日子有一部电影,看到一半,就再也无法看下去。

非关电影之罪。它本是一部挺有趣的动画片,主角叫雷米(Remy)。不晓得哪个天才,把好好的名字拆组,译成“再我的”(Re再+my我的)。

当“再我的”这个字眼一再在荧幕上闪现时,我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好气兼好笑,不知该不该对译者“肃敬”说:“有你的!”

随手拈来的劣质翻译还有把“ring up”(打电话)照字面直译成“戒指上”,“I come back” 成了“我来后面”等,皆令人啼笑皆非。

为了不受恐怖的译文折磨,我多半直接观看原文字幕。只可惜本人不是语文天才,除了英文勉强过关外,对其他的外语片,诸如俄法日韩语文等一筹莫展,最消极的方式就是从此谢绝观赏。

对劣质翻译的惨痛记忆还有一桩。初中时代,初次接触俄国名著《安娜卡列尼娜》。俄国人之名本就长兼难记,偏偏同一个主角的译名,在首50页中还“十八变”,让人看得头昏脑胀,从此束之高阁。还有一部现代文学作品,译者把两母女的名字混淆了,“安娜哈娜”傻傻分不清楚。

可见,差劲的翻译可以“谋杀”伟大的作品,把金子变成黄铜。

过去那种讲究的翻译方式究竟哪儿去了呢?

香港作家陶杰在《贪便宜》一文指出:“许多欧洲电影,把英文字幕翻译外包予亚洲。在伦敦翻译字幕,翻译家收两千镑一部,加点钱则就会再三检审;在亚洲国家,500令吉可以请得到当地的外语系毕业生。”

并非说廉价就一定出劣货,只是杂七乱八,前后不接的译文更像是由翻译机器处理的,完全看不到译者的半点用心,很明显的只是在赚快钱。据闻在观众看得一头雾水的情况下,英国电影出口业因而大受打击。

有时候,错误的翻译也是源自对相关知识的匮乏。

犹记得数年前,本地电视台播放中国电视剧《秦始王》。战国七雄秦齐楚燕韩赵魏的韩国,巫文字幕被错译成Korea。需知此韩非彼韩,历史时空完全错乱。

翻译是一门相当考究的学问。有人说语文的翻译同语文本身一样古老。它促进人类文化思想的交流。例如,从隋到唐是中国翻译发达的阶段。佛经的翻译深深影响了中国文化。

五四年代是另一个翻译高峰期。郁达夫、梁实秋、周作人、胡适、鲁迅等都是这期间著名的翻译家。

这当中及过后的一些译作还流传至今,诸如鲁迅译《毁灭》、傅雷译巴尔扎克、朱生豪译莎士比亚、叶君健译安徒生等。

好的翻译,经历字字推敲,反覆雕琢、润色,进行再创作,务求信达雅。过去译者们那种认真考证的态度,着实令人怀念。

相对之下,回头再看那亲爱的“再我的”译名,不禁摇头叹气。令人忧虑的不仅仅是语文的污染,也是态度的倒退。

这是一个快餐文化的年代,也是“译”塌糊涂的年代。我们究竟还要忍受这样的文化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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