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馨元/我只是不够人们广袤

1.
岁末的背脊，阳光蹒跚而至
轻如雾缕
坐禅的山脉终于走远了
它因为那只振翅的白尾鹞而开悟
途经此地，于我胸膛
淤积一座潭水
一年的流动，算是安然无恙

2.
我只是不够人们广袤
时常观看自己的手足，我都知道
当他人涉水，徒步渡过拉普拉塔河
我仍困在苍茫的纸背——
禁止登顶的梅里雪山。
思想一贫如洗
被这世间的所有爱欲
周而复始地洗劫
如空

3.
不过便是除了恋爱与跳舞，我擅长
一切肢体语言的观察与倾诉。
诚如在巅崖以身体为轴，旋转那场
失语的枯雪

纯粹因为天还不够冷，气候
仍未想捣破那场梦的谶记
苍神寐着，祂的眼尾流下
一颗春天的水露。仅此一颗
已足以抵御人的嗔念

4.
他们是自然的泳游者，热带海洋中的
一尾滑翔鱼

有的人天生崇尚自由
宛如阴山下的一日开昼：成熟、爆裂
飘出棉絮，骚动于风的耳朵
有的人天生畏惧
即使是两人共赴巫山那晚
夜巷深处，忽如其来一声
惊慌失措的蛙鸣

5.
一尺寒光闪过，它面有难色告诉我
你只是不够人们广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