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6大马日专题:爱国歌曲/03】从渔村少年到爱国歌曲,Siso如何写下他的爱国情怀?


一首〈Jalur Gemilang〉,半小时写就;另一首〈Keranamu Malaysia〉,却改了12次才定稿,它们如今都成了马来西亚甚具代表的爱国歌曲。对背后那位词作者──西索(Siso Kopratasa)而言,爱国歌曲不只是流行音乐,更是一种全民共鸣的语言,承载着团结与归属的意义。从渔村走向国家舞台,他是如何用文字塑造国民的集体记忆?他又如何看待当下大马在族群与政治之间的分裂?

西索说自己的填词作品有九百多首,大部分开斋节歌曲皆出自他手。他为至少5任大马首相创作过爱国歌曲,其中包括马哈迪时代的〈Keranamu Malaysia〉和〈Jalur Gemilang〉、阿都拉时代的〈Cemerlang Gemilang Terbilang〉、纳吉时代的 〈Satu Malaysia〉和〈Sehati Sejiwa〉、慕尤丁时代的〈Bangkit Bersama〉,以及依斯迈沙比利时代的〈Keluarga Malays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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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甘榜走向更广阔的世界
家在河与海交界处的西索,父亲是渔夫,母亲是家庭主妇。他有6个兄弟姐妹,是家中长子。由于家境穷困,西索读到初中二就辍学,觉得自卑的他往后几年独自一人过日子,在夜晚涨潮时,他和船员把船只驶进河里捉螃蟹,在河道中设网捉河鱼。
到了二十来岁,西索才有朋友。他们一起玩吉他,西索开始对音乐有了兴趣。有一天,村里的人挑战他说:“在这个甘榜里有歌手,但我在电视上从没见过他们。”西索心想:“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看到)。”
只身来到吉隆坡闯荡的西索,加入了以作家拿督丁斯曼(Dinsman)为首的精英诗歌剧场团(Kumpulan Lagu Puisi Teater Elit),为该团出版的书籍和杂志做校对。后者与已故国家文学奖得主乌士曼阿旺(Usman Awang)和诗人Sutung Umar RS是挚友。
西索青少年时期喜欢阅读印尼作家Hamka的小说。他格外喜欢跟社会生活有关的小说,经常从图书馆借书来看,看到喜欢的格言就会一一抄下。他即场举例“Aku tidak ke neraka dengan kejian kau, dan aku tidak ke syurga dengan kepujian kau”,好让笔者更清楚知道马来格言有哪些内容。
1985年,没有全职工作的西索只是专心写作,隔年经由填词人推荐,加入了大马广播电视台,在娱乐电视部门(Hiburan TV)从事剧本创作、节目设计、故事情节编写等职务,直到2001年才离职。
“我离开是因为很多东西改变了,再加上收入不如以往。年轻人加入电视台后,很多东西需要重置,我已经无法应付了。我已经(用15年)打造了一个时代,就让给年轻人去打造一个新的时代吧!”

是谁唱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会唱
西索也是Kopratasa组合的团员,发行过至少10张专辑,由拿督M纳西尔(Datuk M Nasir)发掘。在电视台工作时,西索也和作曲家Pak Ngah在音乐上展开密切合作,两人创作的〈Keranamu Malaysia〉和〈Jalur Gemilang〉,仍是传唱度极高的爱国歌曲。
西索回忆道,〈Jalur Gemilang〉用半小时就写好了。“Pak Ngah喜欢隐喻,希望引用一些字眼,不经意地引起大家的惊叹。‘Jalur Gemilang’这个词是我姐夫想出来的,他叫Md.Redzuan Bin Tumin,担任过国家博物馆副馆长。当时有3个选项,最后时任首相敦马哈迪选择了‘Jalur Gemilang’。”
“Jalur Gemilang itu adalah kita, kita adalah Malaysia”,出口成章的西索用一句话概括了整首歌的理念。
他透露,〈Keranamu Malaysia〉的歌词来来回回修改了12次,让他一度拒绝再改。“每一次录音都要安排四五个人合唱,Pak Ngah已经花很多钱了。但他安慰我说,他有信心这首歌至少可以排在国歌之后,接着是〈Jalur Gemilang〉。”
西索认为,谁唱爱国歌曲不重要,因为爱国歌曲是不以歌手为基准的流行曲。“对我来说,爱国歌曲必须是从小孩到国家元首都会唱。”
他说,有些爱国歌曲只写氛围,例如bersatu padu(团结一致)、kaum(种族),aman damai(国泰民安),是很难引起共鸣的。

了解彼此文化,才能化解冲突
访问西索之时,国内正因为“国旗倒挂事件”掀起舆论风波。对此,西索认为:“他的错是不知道罢了,也有人留言说,难不成老板故意把自己的生意赔掉?有时我们看事情要理性,你可以骂,但不要小事化大。为了教育而骂,跟为了杀害或者打人而骂是不一样的。”
对于各族之间似乎渐行渐远,西索认为是不够了解彼此文化,和政治的介入导致的,“抱歉说一句,有政治在的地方,那里东西就会坏掉,因为政治本身有很多的利益关系。”
他建议国内可以举办团结问答比赛,把各族的文化特色变成内容,减少各族之间因“文化无知”而引起的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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