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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5:02pm 08/11/2025

校园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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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恶魔在身边(九) | 少年法庭顾问:非伤害学生 适当体罚警惕别学坏

报道:林佳香、张玳维

事件层出不穷,学生纪律败坏,校园歪风难治的情况下,有人说,要阻止天使变成恶魔,唯有藤鞭教育可以整顿校风,但是反对的人觉得爱的教育更有效。

在2001年儿童法令下,学生是禁忌,最近两名教师因为鞭打学生被控上庭闹得沸沸扬扬,也在教育界敲醒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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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图
曾执教中学30年

曾经在中学执教30年的退休教师,目前在柔佛州新山担任少年法庭顾问的再纳莫哈末尤索夫表示,体罚不是最有效的教育方式,非对每一个学生有效,但至少有所帮助,关键点在于不仅对付坏学生,也保护品行良好的学生。

“好学生看到老师严格,知道越线就会被惩罚,对他们更公平,如果他们看到学生做坏事没有被对付,会心想‘做坏事也没人管’。”

再纳受访时说:“适度的体罚包括鞭打,不是为伤害学生,而是教育他们。”

作为少年法庭的顾问,他接触过的少年罪案包括偷窃、飙车或抢劫等轻型罪案,比较严重的罪行是强奸,惟很多情况是双方自愿发生性行为,但女方家长不接受而报警。

再纳莫哈末尤索夫:社交媒体是我们现在面对最大的挑战。(张玳维摄)

少年法庭顾问的角色是在社会福利局完成少年犯的福利调查报告后,针对少年犯受到的影响,向法官提出通知与建议,相等于判刑前的“第二意见”。

他的执教生涯接触的是等着雕塑的学生,在法庭则看到走入歧途的孩子。

时代不同为师不易

难道没有“籐条教育”就管不了学生吗?他的见解是:“以前和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时代变了,挑战也变了。以前没有手机、没有社交媒体,比较容易控制学生,以前学校有更大权力管教学生;现在不行了,家长会上报章、上社媒控诉老师,向教育部施压。”

他形容在现有制度下,体罚学生如同“过五关斩六将”困难重重,“你必须先见学生,再见家长,后送辅导,全部按程序走。有时召见家长,家长根本不来。”

他强调,在惩戒理论上,唯有及时体罚才有效果,拖延一两个月依程序履行,会把效率拖到无效。

“我们那一代会怕老师,现在没人怕了,学生把学校当成派对,加上取消考试,剩下大马教育文凭,重要性又不如以前,学生没有终点压力,就没有了方向。”

他说,许多教师担心被家长告发及被控告,干脆只教书,不教育,明哲保身。

林勇勇:如果一个学生身处的学校有很多纪律问题、欺凌事件频发,那也会让暴力行为更容易被学习与模仿。(受访者供图)
体罚仅威慑 缺引导
林勇勇:应教学生表达情绪

校园暴力事件升级,敦促学校恢复体罚的呼声越来越大,但心理谘商学家林勇勇不认同。

“我们不能简单地用过去的做法去应对当下的问题,体罚只能带来短期效果,并没有真正教导孩子如何做正确选择。”

他表示,当孩子做错事被鞭打,他只学会“不能这样做”,却没有学会“我该怎么做才对”,所以体罚没有帮助孩子建立正确的行为模式,也无法教导他们如何表达情绪或解决冲突。

“体罚还有几个现实问题。第一,它要在监督情况下才有效,例如纪律老师在场时,学生会表现得很好,老师离开他们就恢复原样。家庭也一样,父亲在时孩子会乖,父亲不在时又照样犯错。”

其次,惩罚的强度会不断升级,心理学称为“反应恢复”;林勇勇说,老师鞭打学生开始时可能有效果,但时间一久,学生不再害怕,于是老师无意间增加力度;最后可能会演变成过度体罚或虐待。

勒令退学脱离监督更危险

他也不赞成把问题学生赶出学校,“这看似是立即解决问题的方法,实际上让他们脱离监督,陷入更大的风险。”

孩子失去结构化的学习环境,会与问题朋友混在一起,甚至卷入更高风险的行为。

他认为,学校需要建立更完整的干预与支持机制,包括及早发现行为问题,教导学生情绪管理和冲突处理技巧、与家庭和社区合作,为高风险学生提供持续的辅导与监督。

装电眼可减机会型犯罪

教育部宣布的8大强化校园安全措施,其中一项是在全国重点校园安装与升级闭路电视,加强走廊、宿舍、死角区域的监控。

林勇勇认为,从犯罪学角度来看,此举重要举措,某种程度可以减少“机会型犯罪”的发生,但难以阻止有计划的犯罪。

他披露,犯罪学的“日常活动理论”概念下,一宗罪案必须具备3个条件──有犯罪动机的人、合适的受害者或目标、缺乏监管者或守护者,犯罪风险才会大幅度提高。

“如果一个学生有动机,如情绪受挫、被拒绝等,有机会接近一个脆弱的目标,例如独自在教室或厕所的同学;周围又没有老师、同学或保安,就形成犯罪机会。”

他强调,如果有闭路电视监控系统,即使不能“实时干预”,也会产生一种“被监督的感觉”,让潜在的加害者更犹豫、减少冲动行为。

建议学校引入社工

林勇勇建议在政府学校引入社会工作者的体制,一旦发现问题,社工马上介入,并与学生、家庭及社区合作,进行辅导、家访及个案管理,使问题在萌芽阶段被处理,而不是等悲剧发生才来补救。

“曾有一位学生填写心理筛查问卷时,焦虑与抑郁分数偏高,我留意他常情绪低落,有一天在校园看到他神情不对,我上前问候,他才透露有轻生念头,我立即把他转介给学校辅导老师。”

警官到校园提供讲座,希望提升孩童对罪案的认知,协助塑造他们的价值观。(档案照)

符奕胜:沟通失当引冲突
说话前须先理解

校园冲突往往起于沟通失当,尤其是语言暴力常被忽略,有时一句无心的玩笑,可能会深深伤害别人。

吉隆坡警察总部防范罪案及社区安全组副主任符奕胜助理总监表示,所以学生必须学会“说话前先理解”,因为每个人接受程度不同,所谓的玩笑、调侃、甚至外貌评论,都可能在他人心中造成创伤。

他指出,预防校园罪案的关键不在惩罚,而在教育。

“我们希望学生懂得说话的分寸,也知道如何表达情绪、如何求助、如何互相守护。”

对于被言语冒犯或伤害的学生,也要学会心理调适,不必把单一的言语攻击视作自我否定。

“一句‘你不好看’,可以当作动力让自己更好,而不是沉溺在受伤的情绪中。”

鼓励求助勿忍气吞声

他指出,若同学持续重复冒犯或嘲讽,就构成欺凌,不应容忍或忍气吞声。

“被欺负的学生一定要让自己的声音被听见。”

他呼吁学生勇于求助,可以向信任的朋友、老师、家长倾诉,必要时可直接向警方报案,因为每个学生都有被保护的权利。

校园安全旁观者扮要角

他也强调,旁观者在校园安全体系扮演关键角色,每当受害者被欺凌,因为创伤或害怕而沉默,这时旁观者必须挺身而出。

他说,旁观者不是要与施暴者对抗,而是向学校、老师或警方反映,或者把线索交到校园的资料柜台,让有能力的人介入协助。

校园安全并非靠警察驻守或惩罚机制维系,而是靠理解、沟通与共识建立的文化。

“坏女孩”现身说法
饱受欺凌 缺乏关怀
乖宝宝也会变恶魔  

天使变成“恶魔”都会经历一段路程,其实每一个被欺负的孩子,都可能在没有引导下成为下一个施暴者;而每一个施暴者,也可能曾经是被世界遗弃的受害者。

“恶魔”没有性别之分,就像专案小组访问的一位女生,是从一个被霸凌的受害者,变成霸凌者的一个例子。

陈小姐受访时翻出深埋心里多年的痛,是希望自己的遭遇可作为借镜,告诉所有父母亲:再乖巧的孩子,也有可能变成“恶魔”,如果少了一份关心。

小学三年级时,她从城市转校到家乡的华小,父亲是神庙管理员,弟弟天生残疾,这样的家庭背景,让她成为被嘲笑的对象。

她说,在父母眼里,她是个乖巧、懂事、成绩优异的孩子,从不用长辈操心,但她心底藏着做梦都不敢喊出来的孤独。四年级她被编入“精英班”,本以为是荣誉的象征,没想到是噩梦的起点。

被全校孤立嘲笑

“老师当着全班同学指着我说:‘我不准你们和她做朋友,她是坏学生,会教坏你们。’”

陈小姐说,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赶出了教室。自那天起,她成了全校孤立的对象。

“他们嘲笑我的外表,叫我‘肥婆’、‘黑黑鬼’,还说我是‘城市下来的臭鸡’。”

刀片自残后决定反抗

她每天上学像走进围猎场,走廊的窃笑、课桌里的垃圾,肮脏的作业簿,每一个事件像一把无形的刀刺着她,一刀又一刀,但她从未对父母提起,只能一个人哭,一个人忍。

直到有一回字典被同学撕成两半,她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滴落在练习簿上,她发现“痛”不只是情绪,而是一种切肤的感觉。

“我拿出藏好的刀片,轻轻划向手腕,那一刻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想死,还是发泄情绪,幸好那道伤口没要了我的命。”

但那天起她告诉自己:不要再被欺负了!她开始反抗,有人骂她,她就骂回去;有人推她,她就打回去。

“我长得比别人高又壮,渐渐地没人再敢惹我,我以为自己赢了。”

反击带来掌控感 学会霸凌

她指出,反击带给她前所未有的掌控感,但那份力量也悄悄改变了她。升上中学后,她学会用成绩与言语压制别人,只要有人让她看不顺眼,她就会联合其他人排挤对方。

“我以为是坚强,是勇敢的象征,甚至有种隐隐的痛快感,好像所有恐惧都不存在了,直到遇到一名心理辅导老师。

“老师聆听完我所有故事后说:你一直活在过去的痛,只是习惯了那种痛,你必须学会原谅和遗忘,才能得到解脱。”

陈小姐还冷笑回应老师,“没必要,那些羞辱和伤害,是我坚强的养分,如果选择原谅和遗忘,谁还能保护我?”

后来踏入社会,身边人提醒她:“你就像一只刺猬,只要别人触碰底线,你就会用言语伤人。”

“那一刻我才觉悟,自己以为的‘保护’,其实成了另一种伤害,我不仅伤了别人,也不断伤害自己,我开始质疑自己是否变成当年那些霸凌者?”

找回当年被欺负同学道歉

她尝试和过去和解,不让情绪主导言语;她学会倾听,用同理心理解他人,最艰难的一步是她鼓起勇气,找回当年被她欺负的同学道歉。

“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原谅我,但那一刻,我觉得放松了。”

陈小姐说,她花了十多年才明白,坚强不能反击所有伤害,要学会原谅与放下,才能真正的疗愈。“不是遗忘过去,而是拥抱它,让它不再左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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