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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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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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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0pm 07/02/2020

如果我是乌鸦/ 陈艾霙(巴生)

作者: 陈艾霙

寻找白鸦(李家恺,8岁)
寻找白鸦(李家恺,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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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参与巴生老街涂鸦墙的活动,与前辈画家及画友们,一起在老墙上涂鸦。看到各种的乌鸦造型与符号,一时兴起让小朋友也来画鸦的念头。

乌鸦,是巴生人常见和熟悉不过的鸟类。人与乌鸦,近在咫尺,依然陌生。

小时候,书本中读到,乌鸦如何以石取水,乌鸦如何反哺,当时觉得这种鸟类很聪明。后来,更发现乌鸦很合群,辨识能力和记忆力也超强,让我从小就对乌鸦另眼相看。

虽然如此,很多人并不喜欢它。白鸽的洁白,和乌鸦的乌黑,同样有美感,但乌鸦却常常被归纳在美的范畴之外。

这就是所谓的知性影响审美,先入为主的观念,常常叫人看不到一些事物的真实或美丑。

然而,创作和欣赏美,必须要超越框框。虽然不同生物的长相与外观有别,但生命的本质是一样的。因此,决定让乌鸦成为教材。

让小朋友画鸦,发现到他们缺少对乌鸦的实际观察,我想起20年前,吴亚鸿老师曾经画了一系列的水墨乌鸦作品,画展取名——“亚鸿涂鸦”。为了激发小朋友创作,邀请了吴老师来给小朋友讲课和启发。

吴老师分享了他与哥哥寻找白鸦的故事。乌鸦,大家见多了,白鸦却是罕见的。据说,如果一个鸦巢内有3个蛋,那么必有一个将孵出小白鸦。为此,老师兄弟俩,爬遍了住家附近的树,希望找到有3个蛋的巢。他们常常要等到入夜,乌鸦睡了才行动,但有时还是遭到乌鸦的攻击。

白鸦始终没有找着,寻找白鸦,却在兄弟俩的童年,留下难忘的回忆。那一年,为了怀念离世不久的哥哥,吴老师办了“亚鸿涂鸦”水墨乌鸦展。听着吴老师生动的讲课,小朋友觉得有趣又感人,纷纷带着感动作画。

课堂之上,常常发现许多精彩的画作。不论什么样的题材,在孩子笔下,总是那么率真有趣。我们成人透过艺术来表达自己,小朋友的画,也一样有着他们的思考和感觉。

8岁的李家恺,对寻找白鸦特别有感触,画了大树上住了满满一树的乌鸦。他还开心地跑来跟我说:“老师您看,我把吴老师和他哥哥也画进去了!”虽只以黑白作画,描绘却很传神,精彩极了。

正当同学们将乌鸦画在树上,在河边,或在天空的时候,黄伟鸿却画了一个乌鸦馆。

我觉得他的构思独特,贴近去听听他的想法。他说,人们嫌乌鸦好吵,天天偷吃东西,人类都想赶走和杀掉乌鸦。因此他建议建造一间乌鸦馆,让乌鸦在里面安全地生活。如果食物完了,再为它们添加。他还说,很多人不了解乌鸦,这个馆可以开放给人们去参观,进一步认识乌鸦这种鸟类。他说,最好是晚上过去,因为乌鸦都回家了,人们可以看到更多乌鸦。后来他想想又说,乌鸦有这么多,应该多开几间。

我忽然很想知道,其他小朋友又是怎么想的。更想听听,在他们想像中,乌鸦如果会说话,它们想对人类说些什么。

很多小朋友将回馈单交上来,童言童语,有的天真无邪,有者令人深思。

◎邹欣恬:我们与你们人类同是生物,不要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杀了我们。我们也是有生命的。

◎黄雪乐:致地球上所有的人类,你们人类不仅破坏了大自然,还肆意杀害动物,连我们乌鸦都不放过。我们不就是吵了点吗?你们城市里装修房子,汽车的嘈杂声等等加起来,我们完全比不上你们。你们有什么资格杀害我们?人类,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黄晧哲:我觉得人类应该对乌鸦好一点。

◎达承:别开枪,我走就是了!

◎林楷骏:如果我是乌鸦,我会告诉人类,请停止杀害乌鸦。请不要再砍伐树木,破坏我们的家园。

◎吕卉昀:我觉得人类会不喜欢我们,是因为我们乌鸦每天会偷人类的食物。想想看,如果我们乌鸦每天偷人类的早餐、午餐和晚餐,人类不就太饿了吗?怎么办呢?

◎Wong Jia Yi:

Dear Humans,

I am one of many crows who've witnessed their siblings be shot dead by your kind, despite everything we've done for you. We've helped clean your lands, chase away the bad stench, yet you refuse to let us live here . I hope we can arrange a peaceful agreement that could benefit both of us.

◎吴承晏以“乌鸦们”为第一人称,这么写着:人类们,我是乌鸦社区派来的乌鸦。乌鸦对你们来说并不重要,我们也没有打扰你们,为什么你们要杀掉我们?你们觉得我们吵,你们对我们来说不也是很吵吗?你们可以开枪,我们就不能反抗?可是,我们乌鸦觉得没有必要以暴力解决问题,因此提出了一个日子让我们乌鸦与人类谈判。

日子:12/12/2019

希望人类愿意出席此会议。

护生意识人人皆有。画鸦,让我听见了小朋友们微弱的一点声音。您听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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