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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从半山芭(Pudu Road)向南直去,经过邮政局和金华戏院,再过了昔乔拉律(Circular Road,即如今的Jalan Tun Razak)的交接处,就是蕉赖路了。我不明白那地方为什么叫“蕉赖”,既不是种香蕉出名,也不是赖姓族人的聚居地,也许是从原本路名Cheras音译过来的,但为什么不译成与原音较接近的“车拉斯”呢?
念小学时有一晚,我和两名同学从半山芭长途跋涉徒步走去蕉赖路二条半石找班上老友“陈大炮”。半路下着微微细雨,我们三条友共用一件雨衣遮风挡雨。在街灯照射下,地上的黑影恍似一只3个头的怪物在匍匐爬行,我们不禁忘形大嚷:“哗!我哋系三头怪人啊!”
路上得先经过PWD(Public Works Department)公共工程局的大草场,现在PWD已改用马来文叫JKR(Jabatan Kerja Raya)了。我念Form 3时学校曾安排我们来这草场举行班际足球赛,我穿起哥哥“挂沙”给我的那双大几个码的球鞋下场去踢,因鞋太松而“打脚”,打到脚跟冒起水泡,几乎跛咗而寸步难行,真的要向我哥抱怨一声:“行不得也哥哥!”
从大草场再往前走有个“垃圾池”和一座兴都庙,过后才到“陈大炮”在大路边的木屋,位置大概就在如今Sunway Velocity商场的斜对面。他小时经常帮忙家人制造肥皂为生,所以手指长期被染成黄色,却有缺德的同学取笑他道:“你梗系成日搞屎忽,搞到手指都黄晒嘞!”
他家里兄弟姐妹很多,“一级级”的,也真难为他父母辛苦打拼养活呢一窦“化骨龙”。更不幸的是,他小学尚未毕业,父亲就去世了。我还记得大家去“坐夜”时,有个外号叫“李屎桶”(其实是其原名李树桐之谐音)的同学,像盲头乌蝇般把耳朵碰在丧府蓝灯笼的颜料上,半边耳朵染成蓝色。我们见了想笑又不敢笑,忍得很辛苦。
我们刚出来社会工作后不久,“陈大炮”的母亲有一晚突然在家中病逝,我和同学“牛精雄”闻讯赶去他家帮忙,却手忙脚乱,不知从何着手。其实我们又不是专研另类“土木工程”的,对如何打点“土葬”和“棺木”的事一窍不通,识条铁咩?还好还有其他亲友协助搞掂。最记得一班斋姑打斋超度时,唱的是客家歌,其中一人还穿着当时流行的阔裤管喇叭裤哩!
我以前常去蕉赖也是因为“陈大炮”,小学四年级至六年级就跟他同班了,相交几十年,算是难兄难弟。他从报馆广告员做到广告经理,后来又转做唱片公司经理,对朋友很讲义气。有次他和女朋友拍拖买了票看电影,准备入场时,见到一个广告界师弟带着女友来看戏,但这时票却卖完了,眼看要白跑一趟。他竟立刻把自己的戏票转送给师弟,宁可和女友另寻节目,都算“抵得谂”兼“唔话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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