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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6月24日 天气:阴
明天是端午节,在纪念屈原的前一天,我先吃了粽子。
我已经不需要闹钟就能在早晨7点左右起床,有时接近7点半,要看阳光照进屋子的光度,今晨起身时是7点24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起身就先找手机看一看时间,今天算是有点迟醒。餐桌上有5颗粽子,匆匆吃了一颗,配着咖啡乌的味道。仔细一想,这种早餐的搭配应该算是南洋华人独有。
出门前,确定把两瓶加起来有4公升的水壶装满并放上车子。跨进车时,之前从田里沾粘回来的泥土,掉了一些在家的地砖上。本来很干净,入田惹尘埃。
“老板,请帮我买喂鸡的玉米,上次你买的是C级,我要买的是B级,再不买来,我的鸡看到我的眼睛就啄。”普特拉留言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离开家门前,会检查手机讯息,我也在养“机”。我不能理解为什么真正的鸡会啄人的眼睛,我只感觉到我的“机”,有时真会啄我的眼睛。
已经好几天,天气阴霾,午后就下雨。黄瓜田里的黄瓜藤,了无生气,露菌病肆虐,快要“瓜老衬”。这种时候,我就秉持佛系种植理念——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苦瓜虽苦,黑狗更苦。
说到黑狗,农园里有一只出生两个月的小黑棕色的狗,它没有兄弟姐妹,它的妈妈很显然是喂它奶的那只瘦小母狗,而它的爸爸是“边个”?有人说是隔壁园的那只拉布拉多混血,有人说是园内的另外一只跟妈妈长得很像却气势汹汹的黑狗。我第一次看到它时,觉得投缘、欣喜,差一点就冲动地想拐回家养。记得眼神相望的当时,我脑海闪过带它回家的念头,它对我吠了两声:“Want, want。”
而雨有时会毫无声响地,悄悄地来扣扣我的额头。今天早上扣了两下,划过了我的眉心,兴许是天凉,我的汗颜不足。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天凉好个愁。
可能是受了寒气,拖拉机难以发动,钥匙转了好几次都没法打上火。根据网络上的说明,启动器打不着,可能是电路不畅通了,打打两下,或许尘垢脱落可以帮助启动。果不其然,我拍了拍机身后,一下发动起了引擎。牛,牵到北京还是牛;拖拉机牵到田里也是牛,需要鞭策鞭策。
“来,茄子!”我为茄子树拍了张照片,原本打算作为专栏的配图,但是它们都给虫子吃着,没有笑。
只有荒草,它们在笑着,悉悉索索,声音大得成为田里的主角。我开着拖拉机,将它们连根拔起。我的风景里,草只能是配角。
荒草之中,我发现了一只死老鼠。今早,从龙目岛来的普特拉留言说:我将老鼠的颈项拧断了。好吧,其实我也有能力拧断老鼠的脖子,只是我会留给时间去做。
那不是我的土地
从巷子搬来的老鼠
请别将种子偷走
它们在梦想着一场雨季
湖面上顿足的雨滴
没有落在荷叶上跳舞
它们知道天空的颜色
它们将被阳光带走
太阳在大地的边上滚动
那是童年抛走的皮球
所有的时间都挂在树梢
风一旦吹起就飘落
野草和风说悄悄话
却不谈农人的秘密
只有蜜蜂在上面
让花张大了嘴巴
蜜蜂在唱田里的歌
唱给茄子和黄瓜
你们听过偷玉米的故事吗?
哦不,不是田里的老鼠
它们只是刚刚搬家
在收工前,我默念起我写过的以上这首叫作〈田景〉的诗。总觉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阳光对我起了念头,我的皮肤开始变得黝黑,带点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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