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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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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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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0am 24/09/2020

【9月份驻版作家/有来有往 ‧ 04】龚万辉/情感怎么能虚构呢?

作者: 龚万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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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_01 浆果(斯里安曼)

写作的目的是什么?

●答:写作一开始的目的当然是因为“我有话想说”。人与人之间,一开始依语言、文字而沟通,然而象征和隐喻需要动用到更多虚构的想像,很快地,为了把故事说得精彩,更夸示爱情的伟大,文字就慢慢发展出了不同叙述的方式,于是我们有了小说和诗。诗歌离小说非常靠近的时候,可能是西元前八、九世纪古希腊的荷马史诗。我们难很想像,今天西方小说的基本技法,在18世纪就已经完成了。所以,我有话想说,而且我要说得天花乱坠、说在你的心里,让你相信它是真的,我想这就是写作的目的吧。

或者举一个更具体的例子来说,人类为了盛载液体而发明了“碗”,却渐渐不安于它只是一个容器。于是开始用瓷烧、青铜和黄金代替陶土,在碗的身上镂花、釉上各种美丽、繁复的图案。虽然碗的功能历经千万年本质上是没有改变的,但碗本身却因为精巧的心思,不断变化出不同的面貌,变成了一种文明的折光,或者简称为“艺术”。

读者_02 林嘉欣(马六甲)

对于文学创作初学者,你有怎样的建议?

●答:若真的喜欢写作,现在就开始写,如此而已。所有的初学者都必须要经过摸索和累积经验的过程。写作应该从无中生有的乐趣开始。写作当然可以是一种乐趣。写完一千字、一万字都是值得开心的事。但是和任何一件你想把它做好的事一样,写作也一定会碰到各种难题。你会开始觉得自己的作品不够好,或者原地踏步,但可以从阅读大量的作品之中,找到不同解套的方法。一开始的模仿并不可耻,挣脱了影子之后就有更美丽的风景。

阅读也是一种提高经验值的累积,却不必然要以写作为目的,而应该找到自己真心喜欢的事物。比如我除了文学作品,也爱看科普、漫画和摄影书。有时阅读也不一定是纸本的书,电影、音乐、动漫,甚至电玩,都可能找到和文学、艺术相连接的部分,你也可能因此从中找到特别的题材。

或许最后你可能觉得写作很苦,发现自己比较适合当一名认真的读者,那也不是一件坏事。阅读的乐趣才多呢。我也写过剧本,才知道看电影真是幸福的事。

读者_03 祖儿黄淇盈(昔加末)

我是一名散文初写者,写作时常常会有迷思,担心把散文小说化,把小说散文化,如何更好的区分散文和小说?

●答:散文有时会出现小说化的现象,除了借用了小说白描、对话的叙述形式之外,大概就是散文里出现了虚构的部分。我并不会道德魔人那样要求散文的“贞洁”。有时各种剪裁、借位的手法,必然就有乖离原本事实的时候。那又要如何分辨真实和虚构呢?我比较在意的是:“为什么要虚构?”或许只是因为我有话想说,但没办法直接说出口,而必须利用各种不同的掩饰、隐喻和虚构,把心底的话婉转地说出来。而面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我也常常没办法直接说出口。

一篇作品,不管是散文或小说,若它真的有能够触及人心、引起共鸣的部分,那一定是作者在之中投注了真实的情感。而情感怎么能虚构呢?作为写作者,比起何者散文、何者小说,我也许觉得作品中的“真实的情感”更重要。散文和小说的分类,就留给读者、学者和文学奖评审去烦恼吧。

读者_04 颜祺轩(巴生)

在文字和绘图上,你觉得哪一项会更需要花时间琢磨?你更喜欢哪一种表达方式?

●答:我大概从中学时代开始写作,也同时开始认真画画。因为高中毕业了去念美术,所以经历过漫长而苦闷的素描时光,扎实地从基础练习而至创作;写作倒几乎是自己摸索的,因为喜欢文字,也就一直走了下去。那之间并不是投注时间长短的区别,而是两种语言、技法,而至两种不同的思考方式。图像是直观的,色彩、线条都直接影响观者的感受。而文字是间接的,必须经过阅读、想像的过程,还原回作者所要表达的内容。

长久以来,我大概因此分裂成了两个人格。画画的我和写作的我,几乎是处在两个世界的。近年我才找到了它们之间相连、相通的部分。当我想传达一个比较复杂的故事的时候,我会使用文字。而一瞬之光的印象,抽象的感受,也许用图像比较容易表达。

对了,我没办法一面写作一面听音乐,但画画却可以。

读者_05 苏美珊(巴生)

旅行是不是创作的必要行为?

●答:旅行就是脱离日常,把自己置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从中感受、记录的过程吧。我喜欢旅行,却不是那么急于探索未知的人。旅行和写作的关系对我来说也并不那么必然。据说有的作家在旅行的途中,大部分时间仍关在旅馆房间里写作,似乎哪里都可以去,但又哪里都没去。我大概也是属于在室内“闭门造车”的那种作者吧。

但有时身处在陌生的地方,遇见不同的人、看不同的风景,对创作也是十分可贵的。有时也会在构思小说的时候,想去看一看现实中相仿的场景和人物,做为写作的参考。之前到欧洲的城镇旅行,也对一些过往读过的欧美小说,有了不同的感受。

读者_06 王婷婷(槟城)

2020年冠状病毒病疫情有否为您带来一定的创作题材?

●答:2020年对我来说,真是魔幻如小说的一年。全国在3月进入了MCO管制期,这段时期,我们被限制在屋子里面,隔绝了原本人与人之间日常的交流。而原本天天塞车的街道、拥挤的购物广场,有一刻竟然空无一人。那情景其实非常魔幻,非常接近一种末日的意象,也像一场巨大的实验。这让我不禁想像,如果管制期无限地延长,而我们一直关在有限的空间里面,我们最后会内缩成什么状态?

20世纪末的科幻电影、动漫和小说,几乎都对未来有一种颓败的悲观。也许我这一代人就是所谓的“20世纪少年”,对末日这个主题有着一种怪异的迷恋。我在小说里常常出现一座废墟的意象。我常常会想像,如果一座城市因为一场瘟疫而毁灭了,我们会留下什么东西?我们要如何向未来的人描述我们这个时代的故事?那些文学和艺术吗,或者电玩、手机文明和连续剧?这就是我在疫情期间,一直在想着的事。

龚万辉  简介:

曾就读于吉隆坡美术学院和台湾师范大学美术系,目前从事小说、散文和绘画创作,以及书籍设计工作。小说和散文作品曾获台湾联合报文学奖、马来西亚花踪文学奖、海鸥文学奖等。曾获马来西亚优秀青年作家奖,并曾获台湾《联合文学》杂志选为20位40岁以下最受期待的华文小说家之一。著有小说集《卵生年代》、《隔壁的房间》,散文集《清晨校车》和图文集《比寂寞更轻》、《如光如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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