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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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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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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5:04pm 25/09/2020

那天晴/《流俗地》,一点也不俗

作者: 那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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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流俗地,便不得不谈谈小说里名为银州的锡都——怡保银州即霹雳州。怡保又名山城,被群山围绕,曾因盛产锡矿而辉煌一时,但自八十年代锡米价格暴跌,便没落至今。不像沿海城镇如槟城、柔佛或关丹,怡保是个节奏缓慢的内陆小城,一直没有新的经济来源去支撑发展,所以难免会予人一种种死气沉沉,欲振乏力的感觉。

《流俗地》以怡保为故事背景,在一座名为楼上楼的组屋里展开。怡保地广人稀,屋价不算太高,所以组屋不多,印象中有近打组屋、废弃的双溪巴里组屋等。住过组屋的朋友都知道,在大概少过七百平方米以下的地方生活,那种狭窄和拥挤,极差的隔音让人可听见隔开三四层楼的父母骂孩子、夫妻吵架内容,可闻到10间屋子外煮萝卜糕的味道。也因为组屋高,所以常常都有人自寻短见,留下拖鞋就一跃而下,自然而然也就有鬼故事开始流传。

看见了马华文学的新方向

小说主角是盲女银霞。暗无天日的盲人世界、没落中的山城、狭小的组屋,在这3个条件之下展开的小说仿如困境之地,一开始就是挣扎,许多无奈的事一个接着一个互相撞击,各自在困境里坚韧的反抗,又或逆来顺受,又或放弃追求听天由命,在这山城如一潭没有出口的湖水,慢慢沉入湖底。活下来的人,转眼已过万重山。阿霞最后也找到了归属,且小说在主角迎来换政府的喜讯后戛然而止。

我喜欢《流俗地》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阿霞比我大3岁,体验过小说里的大部分事物,比如在酒楼工作的亲戚、马票婆、楼上楼、铁达尼号、印裔朋友拉祖、到日本跳飞机回来变得肥肥白白的邻居,也不是因为我也来自银州锡都(的附近),更多是因为看见了马华文学的新方向。

不同于东马作家如张贵兴和李永平的婆罗洲小说,也不同于西马的马共小说,黎紫书作为一个在地的本土作家,从一开始以马共为背景的小说参赛并屡获文学大奖,到不再参赛舍弃马共题材,旅居中英美等国,来到了上一本长篇小说《告的年代》,可以看见小说家努力在寻找新的方向。一位住在西马,不写婆罗洲的马华作家,不写马共之后要写什么呢?

推翻马华文学的刻板印象

从上一部小说《告的年代》至今年的《流俗地》,看得出小说家以怡保为出发点,尝试开拓出新的马华文学版图,推翻一般人对马华文学内容不外是热带雨林、婆罗洲和马共的刻板印象。小说家用自己的节奏和方式写出了道地的怡保生活。小说采取写实手法,人物有血有肉,是真实生活里面活生生存在的小人物。若要用一个小说这种载体去叙述他们,应该就是《流俗地》般故事接着故事,棋局接着棋局的形式没错。也许有人会问这本小说的格局是否小了点,或者能不能更好看更魔幻。我想黎紫书应该是舍弃了那些小说伎俩,扎实地写出一本好看的小说。一件事情做到极致就是艺术,《流俗地》所呈现的便是把在山城内像水流那样流来流去的故事和流言,细细的、完整的、生动的在小说里再活一次。

以前黎还在星洲怡保办事处工作时,我们一堆学记像看明星那样躲在角落偷看她。那年我们不过才17岁,还记得办事处的那道走廊有道透明的黑色玻璃,刚得花踪文学奖的黎便在里面埋头工作,即使知道窗外有好多人在偷看她,印象中她也好像装作不知道继续写稿。偶尔也会在搭巴士回家途中见到走在街头,走在一间名叫“新世界new world购物中心前的黎。转眼间就这样过去了二十多年啊。黎写出了《流俗地》,那些跟我一起站在窗外偷看黎的朋友只有我还在写作。

不过我猜小说里的盲女银霞,大概隐喻马来西亚华裔,聪明,却始终任由摆布。所以《流俗地》并不只是将流传中的故事记录和写下,那么俗的做法而已。当中有值得细细阅读的地方,譬如小说里出现过的印度兴都教的象神和手结,华人的大伯公,实实在在的说明了这片土地上不同的种族在不同的信仰之间的良好共处,并非是一般人所认为的差异甚大,无法了解或共存的。

所以流俗地一点也不俗,是一场场小人物以生命为对手的精彩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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