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看过二姐展开一张重折又重折的红纸张。纸张上写些什么,我当时年幼没详问。几年后,二姐夫移情别恋,二姐虽难过却毅然果断的主动提出离婚,独自抚养两个尚念小学的女儿。之后,某一次,我又见她看着那红纸张,泪水盈眶。原来那纸上写的是算命师依据二姐的生辰八字推算的婚姻与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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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来亚日据时期,局势紧急,二姐仅读了3年的小学教育,受过3个月的日文课。日本投降后,她仅记得:Sa you na ra 和 Arigatou. 但她能阅读华文报,精于数学和使用算盘。(目不识丁的母亲屡次成功购买橡胶园,二姐从旁协助,居功不小。)她还会以客家话背诵:昔时贤文,诲汝谆谆,集韵增广,多见多闻……
我读初中时,一周6天,每天一大清早二姐就起身为我准备早餐,让我吃饱了乘坐巴士到离家约莫39公里的庇劳中华中学上课。她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直到我中三毕业。
初中3年里,最令我难忘的是和二姐比赛绣花。姐姐用缝纫机绣花,我用针手绣。由于好胜,每天放学填饱肚子后,我就马不解鞍地绣,不知是否二姐手下留情,那次比赛我们打成平手。二姐也擅长缝制衣服。知道我在欢送小四级任林老师的叙别会将与陈同学合唱〈红河谷〉,无师自通的她为我赶制了一套花裙。
小六时,有位不认识的少年托同学交来一张个人照,我不加思索地随手丢进自家咖啡店炭烧的煮水炉火焰里。第二天,我与邻居在店前闲聊时,猛然一人怒气冲冲的用食指指着我大吼:“你为什么烧了我的相片?”我惊恐地冲进店里。二姐迎面见我惊慌万分,忙不迭地问我缘由。我和盘托出后,她当即快步跑到店外问:“哪里?他在哪里?”那人早已不见踪影了。
第二天傍晚,那人又来追问我,二姐及时出现,一手抓住他的右手,怒道:“烧了就烧了,不认识你,为何要送照片?”那人使劲挣脱,飞跑而去。
当年,大姐已嫁作人妇,终日忙于咖啡店生意的寡母,实在无暇兼顾我和妹妹们。幸亏二姐的细心照顾和陪伴,让我童年有段难忘和美好的回忆。
二姐逝世十多年了,我深切地怀念她。她与母亲都秉承了坚强、勤俭、善良的美德。翻看的照片泛黄了,但记忆犹新。尤其是她曾说过的话:我没有一个和谐美满的婚姻家庭,但我自立更生,活得自由自在,并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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