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宕性别光谱／02】撕下伪装做真正的自己──阳刚男孩Tiger的真情告白

Tiger在家乡的时候，都尽可能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去，“他们的戏弄嘲笑并不影响我，但会影响我的家人，人言可畏啊！”

已经不止一个人这么对他的母亲说，“他只是暂时的，等他遇到对的男人，就会改变了。”

不被传统原住民社会接受

即使没有明文规定，但对原住民来说，相恋、结婚必定是一男一女，那以外的都是抵触了比达友的社会和传统宗教的原则。

为了符合社会对“正常人”的定义，过去的Tiger只好做人们认为“对”的事，穿上裙子去上学，穿高跟鞋，化妆、口红，但这些都是他最讨厌的，对他来说那是一种“伪装”。

“我没有办法一直这样下去。”21岁那一年他离开家里到城市寻找自由，做自己——剪男生头，胸部绑起来，穿上T恤牛仔裤，他感觉自己解脱了。

去年，他透过私人医院内分泌专科的专业咨询，才开始进行第一次贺尔蒙补充疗法（HRT），不过在他注射男性贺尔蒙之前，早已像个男人。

“2016年以前我都是上女厕的，但是女性在女厕看见我感觉都显得惊吓，甚至有两次警卫阻止我进入女厕。自从那之后，我就直接进男厕了。”

由此可见，Tiger原本的气质本来就比较阳刚，就跨性别者的术语，就是已经“pass”了（指跨性别者的装扮及性别表现被接受，并已融入社会）。

女跨男比男跨女少阻碍？

“女生中性打扮很平常，我们的阻碍比男跨女少一些。”Tiger回应。

在跨性别者群体里，男跨女遭受的霸凌比女跨男更甚，主要是“有毒的阳刚特质”（toxic masculinity）——主流异性恋常规的社会里，主张“男阳刚、女阴柔”，因此不符合阳刚气质的阴柔男性就会被歧视甚至霸凌，尤其是跨性别者。

不过女跨男也有自己的挑战，“男人知道我是跨性别者的话，他们会觉得恶心。”他还听过更难听的话，“那些男人在我的面前，调戏我的女朋友说：与其和我在一起，要不要尝试‘真’男人？”

这些话让他感到生气，但他不想让事情变得更糟，宁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因此选择隐忍。

求职是最大的挑战

Tiger认为目前在生活中最大的障碍，就是无法以男性的外在去应征政府公务员的空职。

“我们必须伪装，把自己装扮成身分证上的性别，穿上裙子、高跟鞋、化妆，成为一名女人的样子，才能通过面试。”

2016年，他曾应征官员助理的职位，由于最后一刻才收到电邮通知面试，来不及去买女性的衣服，只好穿着男性衣服去面试，“面试官第一个问题就问我——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那一场面试告吹了，2017至2019年之间也有过3场面试邀请，不过他因为不自信而放弃了。

“几个月后，有一个卫生部的空职叫我去面试。然而，我到底要装成一个女生，还是该做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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