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 9:00am 05/01/2021

光头佬／卖文不够买书钱！

作者: 光头佬

如果没有记错，蔡澜先生曾写过一篇称作“卖文不够买酒钱！”的文章，文章内容倒是没有记牢，只晓得这题目取得甚好，尤其是素常喜欢喝两杯的家伙，会对这篇文章感到很亲切。蔡先生妙人妙笔写妙文。光头佬读罢此文，不禁要掩卷长叹，不是质疑嗜酒的他，写文章赚不到喝酒钱，而是在揣想：“这到底是有多能喝呀？”众所周知，蔡先生的稿酬是以字来计算的，即每一个字是值多少银两，即便是每下一个标点符号都是有钱入袋的啊！其稿酬之高，羡煞多少鬻文疗饥的写稿佬，难怪乎！过去常在电视荧幕里见到他老人家亮相时，总是一脸醉醺醺的，两颊红通的憨样，不啻为酒国英雄呀，呵呵！

昔日，光头佬偶而也喜欢和三两好友聚餐时小酌两杯，享受的是一种微醺而轻飘飘的感觉。大概是平时为人处世过于约束拘谨，惟有在三杯下肚后，感觉微醺而洒脱不羁之时，才可以对朋友畅所欲言，心里快活一些。可惜啊！可惜，刻下光头佬已戒酒多时，不再贪恋杯中物矣。

话说回头，倘若换作由光头佬模拟蔡老的笔意，也来跟风写一篇类似的致敬文章，兴许俺会易改一字，姑且就叫作“卖文不够买书钱”呗！估计此举必然会引来吾友嗤之以鼻，“啧！买本破书能花得了几多钱呀？”向来一毛不拔（咦！不是无毛可拔么？）的光头佬，欲语还羞，也只好无言以对矣。殊不知，书虽无高低贵贱之分，可是环顾眼下书界如云高手，三不两时，搞出什么皮面装帧、毛边、作家亲签，编号限量出版的，试问要有多能赚才可以追上个马鼻？倒不如索性去印钞票算了！举个现成的例子：近前，承蒙台北某好友的抬举，大力向光头佬推荐了一册库存的“水公”——扬之水《物色》金瓶梅读“物”记，是一册绿色小羊皮装帧毛边限量特装本，盛惠人仔1400大元。哗！吓得光头佬脸青青之余，结果还真是不自量力，打肿了脸皮充胖子，掏空荷包买了一本。至于后来，被迫缩紧腰带，挨了几个月的面包，简直是TMD活该，真系抵死无药可救咯。当然，这是发生在两个月前的一桩旧事，刻下光头佬老早信誓旦旦：“再买书就要剁手指了。”可是对于这类惯犯，岂可信之来哉？

说回写稿挣稿费这一回事，凑巧近前于林道群《青山乱叠》里，读到一则相关的文坛轶闻。话说香港的亦舒曾写信给罗孚：“罗先生，稿费软软的，十分可爱与有安全感。数目也对………黄霑说，罗孚找他写稿，曾送他一张丰子恺真迹，非常厚此薄彼的样子。”哈哈！真是同人不同命，难怪亦舒会对此颇有微言。

不说你不知，光头佬也曾无心插柳，意外的挣来平生最高的稿费呢！

23年前，还在报社任职普通组记者的光头佬，某天接到采访主任的委派，去专访MIA院长暨著名水墨画家锺正山先生，畅谈他创校30周年与瞻前顾往，访问过程异常顺利、愉快。访毕，院长突然想起，提及即将举行的创校卅周年纪念晚宴需要用到一篇演讲稿，于是便顺口要求光头佬为他执笔，撰写一篇讲稿应急。写稿本来就是光头佬的专长嘛，况且顺着当时的访问内容，把访问稿铺展开来，改写成为一篇演讲稿，也并非一件很难的事啊。于是，光头佬便立即应允他，接下这个简单任务。搞笑的是：院长还当场问了稿费多少云云。光头佬当机立断，急忙答曰：“既然大家都相识相熟，就不用提稿费的事了吧，光头佬愿意无偿提供讲稿……”院长是个豪爽的人，他笑言：“那好吧，我就画一张画送给你吧！”记得，当时尚在人世的占士曾先生，还在一旁打哈哈，说道：“那院长就画张小品送给祥钟留念啰。” 院长立刻回应：“既然要送，就送一张大的吧！”相隔不久，光头佬就收到锺院长的大礼：一张四尺宣全开的人物作品——《南国风情》，害光头佬当时高兴了好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