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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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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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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9:00am 08/01/2021

【专栏.所见微尘】李忆莙/一座悲伤的城市

作者: 李忆莙

一个感伤的作家与一座忧伤的城市。作家因失落而感伤;城市因到处都是帝国陨落的痕迹而弥漫着忧伤之气——说的就是奥尔罕.帕慕克和伊斯坦布尔。

作家书写一座城市并不少见。乔伊斯的《都柏林人》是珠玉在前,已久负盛名;而卡夫卡之于布拉格,费兹杰罗和他的纽约,以及福克纳与密西西河畔,凡此种种几乎成文学惯例。但因一座城市的过去感伤至渗入灵魂而形成一种气质,除了帕慕克,似乎无前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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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罕.帕慕克是土耳其作家,2006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之作是一部自传体小说《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关于伊斯坦布尔,早在1998年他已出版了长篇小说《我的名字叫红》,背景也是伊斯坦布尔,但那是16世纪奥斯曼帝国的伊斯坦布尔。小说结构繁复,有很多声音,20个叙述者,都是第一人称,讲述自己的故事。过程漫长而纠缠(35万字),却写得相依相吸的。像走进一座迷宫,想着前面可能会发现什么,于是推开了一重又重的门,走到幽微尽头,是帕慕克隐秘的内在全景展现——深广的文化与宗教内涵,这才理清出整个故事的思维逻辑。

柏慕克对东方文化与西方文化的思考是交锋式的。在《我的名字叫红》中,他已写到两种文化的冲突——即威尼斯的透视画与伊斯坦布尔的细密画。由此可见,伊斯坦布尔这座横跨欧亚大陆的城市,东西方文化所带来的冲击,对柏慕克影响至深。

其实小说并非纯粹探讨文化与画风之争,它更像一部推理小说;有缠绵悱恻的爱情,有引人入胜寻找凶手的悬疑布局,这些都层层叠叠在一座恢弘壮丽的迷宫里——对失落感受痛苦,是作家心理因素的思考,而文化碰撞的历史呈现,或许并具提醒意义。柏慕克描写细密画的技法,笔触之细腻,用情之深,不禁怀疑他是否是一位技艺高超的细密画师。

记得多年前,辛晓琪有一首叫〈呼愁〉的歌,我对台湾填词人填出〈呼愁〉有点意外。因为相信知道“呼愁”是什么意思的人不会很多。“呼愁”是土耳其语忧伤。最早出现在《古兰经》。先知穆罕默德指他妻子、伯父在同一年去世,那年即为“忧伤之年”,也就是“呼愁”,用以表达心灵深处的失落感。而辛晓琪的〈呼愁〉,有两句重复的词,就只有一字之差:“美丽啊也如此忧伤”,“美丽啊才如此忧伤”,还有旋转的舞僧,古老的海峡。足见伊斯坦布尔的忧伤是会传染的——“美景之美,在其忧伤”,在《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一书中,卷首便是这句话。

帝国覆灭是土耳其近代史,比清朝还晚。因此帝国的辉煌与荣耀是可记忆的,所以“呼愁”不是个人情绪,持别是在伊斯坦布尔。消失了的历史风貌,日渐西化的生活方式,文化身分的迷失,始终是柏慕克的写作主体。他曾说过:我写作是希望其他人知道,我们在土耳其、在伊斯坦布尔以前是怎样生活,今后仍怎样生活……

是的,“呼愁”并不是个人情绪。我们在伊斯坦布尔时,下榻的旅馆离蓝色清真寺不远。老板只在晚上来巡视,逗留的时间很短,却喜欢与人攀谈。他先问我知道奥尔罕.柏慕克吗?我说知道,还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他听了很高兴,要我好好地读一读柏慕克,说作家深刻思考的是现代与失根的传统。这并不是土耳其或伊斯坦布尔的问题,而是东西方文明冲突和融合的问题。问他的观点,他说矛盾和挣扎。那是我的“呼愁”根源。末了,提醒记得去加拉塔大桥上走走,去感受柏慕克的那种带有水汽的朦胧忧伤。我去了,在傍晚时分,站在桥上看海峡落日的景色,看海鸥低飞,身旁左右都是垂钓的人,几乎都有所获,鲜蹦活跳的。我感觉不到“呼愁”,只听得人声鼎沸。或许是没下雨,蒸发不出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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