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洲网
星洲网
星洲网 登录
我的股票|星洲网 我的股票
Newsletter|星洲网 Newsletter 联络我们|星洲网 联络我们 登广告|星洲网 登广告 关于我们|星洲网 关于我们 活动|星洲网 活动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副刊

|

文艺春秋

|
发布: 9:00am 22/01/2021

麦留芳/现代诗创作的回顾

作者: 麦留芳

在林绿的策划下,于1963年我曾和冰谷、忧草、萧艾等合集出版了新诗集《我们的歌》。之后,在1967年出版了个人新诗集《鸟的恋情》。至今在50年后我重新把它翻阅一遍,觉得仅有数首尚算差强人意,比较成熟的多是开始教学那段时间。谈不上蔽帚自珍,较可取的应是弃之可惜。更可取的是送给数名友好过目后的建议:烂船也有几斤钉。这些钉所指乃个人阅世较深时,即对时势变幻有所感受时,所撰写的作品。

ADVERTISEMENT

在中国古典诗词的写作脉络里,至今仍流传广大的作品,作者多天生诗质,也多是在意气风发之前,或官场失势后,或身心受困时所撰写出来的。写一对黄蝴蝶的,写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写江山如此多娇的,我们多耳熟能详;更近代的余光中也不例外。个人时停时写的写作过程,提供一个现身说法的例子。

纵观个人的新诗写作期,约略可分为三期,即少、青、晚三期,各具特色。

一、 文少时代

喜用艰涩的字词,如鞫审、蠡测、狺狺等。该世代的生活,多充满漫无边际的幻想与幻像。诗中所提及的思恋之情,纯属单方,故可视为无病呻吟之类。这似乎是一般人必经历的成长过程,幼稚是其特色。兹例示一首曾被退稿的诗歌:

给艾娜丝 (节录)

你带走的仅是一片微云

你留下的却是一湖虹彩

怀着这湖永恒的虹彩

我将又飘洋过海

也许我们会再相见

最好不再

但我们不相期待

二、文青、知青年代

已开始阅世,虽不深,却也只在真正生病时才呻吟。到成家立室之年,个人幻想、幻像几已烟消云散,填入空格的是除了敬业乐业所带来之喜怒哀乐外,便是个人的社会认同的多度塑造。由于学院朋友及同好不断增加,学识与视野也随之扩大,乃开始感到人际关系与社会认同的压力。愤世嫉俗便接踵而来,即对许多的事物都会持有表内两种版本,一是鸟语,一是鸟话。

毕竟那还是处于一个敢怒不敢言的年代,还谈不上愤怒的一群。原则上,知青年代可涵盖学院求知及继后的授业和副业活动;文青的我,则时隐时显。这年代的诗作多属理性的忆旧一类,如对风雨云南园和南中国海船民的描绘。年轻不顺意时,或受挫折后,都会怨天尤人,或诉之于罗素的不可知主义或沙特的存在主义。请阅下例:

风雨云南园(节录)

深深的林园仿佛午夜疆场

已满布藓苔的的步阶就变得更湿更长:

然多少好汉仗艺而蹈

又多少侠客落荒而逃

也不问窗外古柏看尽几回英雄际会:

有人在韬光养晦,有人一去不回

三、 退隐之年代

那是已知天命和从心所欲的年代,或个人智慧逐渐散发的年代。在散文和社会认知方面的书写,已诸多着墨。虽在诗作方面是乏善可陈,却也喜见这年代唯一诗作〈高处不胜寒〉祭出了对脐带文化的发酵。兹节录数行以为香港社会变迁史作见证。

高处不胜寒(节录)

这是梦幻之乡,这是十里洋场

溜达其中,已非紧握烟枪的东亚病态

尽是周旋于轮盘的东方不败

骤觉南北烽烟弥漫飞扬

起于长城,尽落香江

北望圆明园, 余烬似在复燃

南望鲜奶与蜜糖浮流着的中环

租户已依约迁还

牵不动的还有几多愁

尽是抢建第二太平天国的泰斗阿斗

争先唱首后庭花的

恐后谱写联军八重唱的

尽在东方之珠

文青年代,我曾说很少去理会新诗创作理论。不过,多年来,也确曾撰写过有关新诗创作的文字,最早的一篇乃刊登于1960的《南方晚报》。另外的两篇却分别在相隔20年和50年之后才出现。第一篇专注于当时马华诗坛的怪现象。较后,为诗作的流传性提出新诗应押汉语韵的看法。最后一篇提出淡莹、白垚的佳作示范,而其共同的特点却不注重押韵。其实,70年代的威北华、刘含芝,和较后的马盛辉、辛金顺等皆时有佳作,而后者的诗质似乎与淡莹的很接近,天马行空,万物皆诗,全握手中。有把车子当房子来住的所谓“车民”写入诗,也有以诗质极高的文字去抒述波涛汹涌的香港暴动。

有说写诗是我手写我心,何必旁人来点赞。如睡床,座椅,法国面包等都可由个人特属的诗意去诠释,而不仅在物的特征上作平铺直叙;若那就是我手写我心,其心的诗质则严重贫血。在黄锦树为张锦忠诗集所撰的序文里,抄录了黄氏自己旧日写过的极其平铺直叙新诗,自嘲认为“非诗”。这类现代诗,多缺乏流传性。若拟使诗歌能长远流传,如孟浩然的〈春晓〉, 基本的押韵是免不了的。过长的诗歌,如荷马史诗,会有多少人能背诵呢?能背诵〈长恨歌〉的已寥无几人。

唐诗宋词之分得很开,不是因为朝代之分,而是叙事和表述格式的差异。现代马华文坛“是诗非诗”之争,似乎尚未落幕。是与不是的观点,由报章、期刊的编者决定。读者及作者也各执己见。争议不大的是豆干体和有押韵新诗。

好几位马华文坛极富诗质的年轻作家,诗词,尤其是新诗,写得长度犹如散文,主要特色是把事物极度抽象化。说是史诗,却不载历史。说是词赋,却无其格式。如新诗脱颖自古书,类诗歌的散文可否被称为新词赋,或现代词赋?

我倒是很期待有学者能收集本地的好诗,出版一本经典之新诗集,以建立杰作的一个范例。再继之以新诗归类的标准,如新词,收罗马华新诗成集。虽曰各花入各眼,但诗质与传承也得有个客观的准绳。

打开全文

ADVERTISEMENT

热门新闻

百格视频

你也可能感兴趣
 

ADVERTISEMENT

点击 可阅读下一则新闻

ADVERTISE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