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蕉赖三条石有个地区叫“老街场”,原名Pudu Ulu。名中带有“Pudu”却不是在半山芭的,除了这儿,还有一处位于吉隆坡市中心的Leboh Pudu,以前是金店林立的“金铺街”,中文叫“古路口”(因为半山芭Pudu Road的旧名叫“古路律”)。
当年我的三姐在吉灵街福建会馆的国民华文小学毕业后,就转入设于半山芭十二间冈州会馆楼上的Pudu Commercial Institute就读,后来课室不够,便搬到蕉赖老街场的分校校舍上课。有次那学校晚上开中秋晚会,她带着我去参加。那是我第一次去老街场,记忆中要走很长很黑的路才进到里面。
60年代蕉赖爆发一场空前大水灾,把老街场淹没了。三姐被困在学校不能回家,全家人担心死了。还多亏我叔叔从半山芭徒步走路上蕉赖找她,哥哥也踏脚车前去,出动两条大汉,才把她带了回来。
现在的老街场,街道还是很狭窄,极难泊车。两旁的店铺依然古旧,正符合“老街场”这个老土名称。这里最显著的地标,当然是入口处那座巍峨宏伟的民政大厦(Menara PGRM),跟此区其他店屋相比,简直是“鹤立鸡群”。
90年代,有很多歌手宣传活动和较小型的演唱会都是在民政大厦楼上的大礼堂举行。最记得在这里出席过为张学友新歌辑《想和你去吹吹风》举办的歌友会,那时搞得十分大阵仗,人潮挤得水泄不通,真有股冲动想溜出去吹吹风透一口气。另一次是刚出道的李彩华和新加坡歌手张玉华“双华出海”的歌友会,风华绝代。
娱乐新闻从业员协会举办的大马娱协奖颁奖礼,曾两次在民政大厦举行。我还在这里看过静婷、张露、吴莺音、刘韵等一批时代曲老歌手息唱几十年后复出开的演唱会,附加一个台湾的吴静娴。老牌艺人在老街场唱老歌给老饼观众欣赏,似乎选对了地方,好像互相斗老。既有老前辈“食开条水”,以前的大美人叶枫后来也杀到老街场民政大厦开唱,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最近一次来民政听歌是2019年12月初,看大马华人演艺人公会的演唱会,见到一些久违了的本地老歌手上台演唱,如魏汉文尤菁夫妇和尤金等,回忆起他们的年轻时代,不禁无限感慨。更伤感的是,那时郑锦昌刚在两天前离世,高山正在医院病重。不足一个月后,连高山也走了……
如今前来民政大厦的人,很多都是到楼上的内陆税收局办理报税手续,或跟那些有如榨蔗汁机般欲把你辛苦挣来的血汗钱都榨干的税务官员“倾茶枱”讲数(可是连茶也没有请你喝一杯,只是一味“斋噏,期望能凭三吋不烂之舌“呃鬼食豆腐”将他“坤掂”,令他手下留情,不至于抽到你牙痛兼肉痛大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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