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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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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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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0pm 03/11/2020

【狼的日与夜】医生们 (三)/ 方肯

作者: 方肯

患病初期,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就是病发和到医院去。病发是身体折腾,到医院去则是精神折磨。候诊时间长、医护人员不礼貌的对待等不愉快的经验,让我很排斥上医院。后来,我都到诊所看医生。

当然,这只是得过且过,不能指望在诊所解决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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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甲亢和溶血症的高峰期,身体时常容易陷入不适,如呼吸困难、乏力、心悸等,我便找了一家看起来装潢不错的诊所看病,希望能够暂时舒缓当前的问题。

那家诊所冷气很冷,环境很干净,挂诊的小窗口外贴着一张告示:墙纸近日刚更新,如再被小孩损坏,家长需赔偿墙纸费用和维修费。我不禁莞尔。看我的医生姓黄,头发梳得整齐,一身干净平整的衬衫西裤,听着我说我像从世界兜了一圈回来的病历,他安静无语,似乎在思索着对策。最后我说我面色蜡黄,有什么改善的办法?他叫我不要吃太多番茄。

然后,我就没有再回到那家诊所了。

血管炎还未暴发前,我常有肠胃绞痛的问题。痛得说不出话,伊伊唉唉地呻吟,肠子好像被狠狠地打了结,拉扯着,身子不能伸直,只能曲弓,抬不起头。

第一次发生时,痛了整个晚上,拖到凌晨三四点,才到邻近的诊所应急。

深夜,那家24小时的诊所从外头看来空寂无人。按了门铃许久,才见到一个睡眼惺忪的柜台人员走来开门。走到柜台准备挂诊时,又见另一个工作人员从地上爬起来,同样是在与千斤重的眼皮角力中。

在幽暗的诊所里,我等了片刻。进入看诊室时,印度医生的眼睛也是半开的。整家诊所的人员都很艰辛,他们已到了那么遥远的空间,却被我硬生生地召唤回来。

医生问我怎么了,我说肠胃疼痛。她稍微检查了我的腹部,然后开了一些肠胃药给我,如薄荷味的消风丸、黑色的活性碳,就结束了看诊。

我像获得神药般充满期待,马上吞下药丸。等了两三个小时,天都亮了,疼痛仍然不减。最后,还是驱车到医院挂急诊。打了止痛针,又打了止吐针(预防止痛针的副作用),疼痛就神迹般消失了。一夜耗尽,我回到家后,睡到不省人事。

那次经验(或教训)之后,我就不随地找诊所应急了,还是乖乖地上医院挂急诊,来回也发生了几次,有时是大清早,有时是睡梦中痛醒。我还是不想上医院,忍着疼痛的过程,需要经过好几个红绿灯,付几个收费站的过路费,偶尔还会错过一个关键性的路口,然后整个求医急诊的过程变得更曲折,更煎熬。

回到蔡药房看病

直到血管炎暴发后,伤口溃烂,忍耐着从父亲的丧礼回来后,我又在暗黑的夜里寻找一家诊所。只求一家看起来可靠的诊所。直到我看见一块招牌,上面有着世卫组织的会徽——一条蛇盘绕着权杖,底下是一家外表有点陈旧的诊所,但这两点却让我安心,于是我直奔里头而去。

那时已近休业时间,医生看了我的伤口,让我在外头等着。等到所有病人都走了,工作人员就拉起门,好像要把我们锁在里头,让我心头不禁紧缩起来,不详的预感涌上来。

再回到看诊室,医生说“有点痛,要忍着,不要乱动。”然后就开始处理我的伤口。先是挖走里头碧绿色的脓块,接着彻底清洗、消毒直到干净为止。过程到底是否如此,其实我也不清楚,我闭着眼睛狂啸了几分钟,声音都沙哑了。所幸诊所里已清场,大门也拉上,否则会引起不必要骚动。

之后,无论大小事我都会到这家诊所去。虽然招牌是蔡药房,但医生却姓李。直到李医生劝告我,红斑狼疮还是需要到专科接受治疗,家庭诊所的医生能力有限,他已经尽了力,这样老是往诊所跑却不能解决问题,也不是办法。于是我听取他的建议,拿了他写的信,转到我现在的医院去了。然而后来偶尔的小病,或带状性疱疹,我依然会回到这家诊所看病,而李医生总很有耐性地找出医疗书,或图板给我解析病情,哪怕只是普通的感冒。

就这样过了好几年,李医生去年移民到澳洲去了。知悉消息时,五味杂陈。希望有缘再会,毕竟李医生是我生命中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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