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在数学里,只是在17与19之间一个自然数;但在中华文化中,却是一个特殊的符号。
在我们的家族里,18更是一个难以割舍之思忆。时光荏苒,辗转间,父母离去经已飞逝十八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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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的第一个周年,弟弟提出每年的忌日在报纸上刊登追思启事,被大家同声否决了。大哥说,把思念放在心底深处就行了。也是,思念是自愿的,无须公告天下。
其实这些年,双亲节一到,思念就浓了。逢父母的忌日,心中更是戚戚然。生死别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亲生父母,每人只有一个。经历了生死,才知道失去。
18年前,母亲因肾衰竭承受多年的洗肾折腾,悲愤离去。母亲的一生只有辛勤劳作,从不知繁华滋味为何物。她体现了中华传统女性美德,却无缘享受儿女应予她的温暖回馈,即使是一丝丝的荣华富贵。
母亲发病时,正当我和兄弟妹妹们都在生活边缘奋力挣扎,无法给予她最大的慰藉。我让母亲在公立医院接受公务员至亲应有的待遇,却无缘将她完整留下。
纵使相逢应不识
母亲归天102日,父亲竟随她西去。我们从来不曾发现,原来一生都在冷战的父母,竟然如斯恩爱,生死相依。
父亲在世时,热衷政治,对于党国,一心一意。他曾经是马华公会支会主席,也曾在区会担任要职。当年,站在政治外围的亲友都认为父亲从政半生,应当捞取许多好处,而父亲真正留给我们的,只有满台债务。他倒是为他的党同志,争取了更多利益。
父亲对党的忠诚,影响了一家人,只拥护当年的联盟甚至后来的国阵。他为马华在乡下建立了伟大的正面形象,似乎大选时不支持政府就是叛国。
我是在父亲过世后方尝试把选票投给在野党,也印证了以手中神圣一票改朝换代非叛国,而是让国家走向成熟走向繁荣的民主权利。然而,若父亲地下有知,见到如今的政治乱象,只怕要拍案大骂。
少年时与父亲谈《水浒》,他始终坚持108水浒人物与朝廷对抗,乃大逆不道;却偏偏对于梁山人物所表现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不予否决。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经历十八载,父母是否仍在西方极乐世界接受儿女的供奉,抑或已投胎转世,成为芸芸众生中一条好汉?一女豪杰?对于身边的年轻18岁,或是擦肩而过的青年男女,总会下意识地加以留意——谁知道呢,他们之中,也许身上会流淌着父亲或母亲曾经的味道;只不过,纵使相逢应不识……
18年了,极想禀告在另一空间的父母,请放心吧,您们的儿女都活得堂堂正正,各自头上顶着一片绚丽的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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