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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艺术,这会是个怎样的世界?这问题好像不难,但一时间又似乎不容易整理出一套完美的解答。
在剧坛纵横了30年的贺世平,于2020年杪推出了剧本集《斗法》。他在书里写了那么一段话:“身处于病态的世界,我没有什么独到的见解,但我相信——艺术是解药。”
贺世平,1966年于槟城出生,吉打双溪大年成长。1991年,毕业于马来西亚艺术学院(MIA)戏剧系。他是剧场及影视导演、ASLI戏剧联盟主席、新纪元大学学院戏剧与影像系高级讲师、偶门剧团艺术总监……,还有许多的身分,总而言之就是马来西亚中文剧坛里的重量级人物。
2020年,在资深剧场前辈孙春美引荐下,他受陈志远张元玲教育基金之邀出版剧本集,并由资深文学编辑张永修担任主编。
留下该有的戏剧样貌
《斗法》收录了贺世平于2009年至2013年间,带领新纪元大学学院戏剧与影像系集体创作的4个剧本——〈斗法——新世神话白蛇〉、〈3个小孩〉、〈18楼——与鬼同一屋檐下〉、〈我爸是李小龙〉。
4部作品都曾搬上舞台,贺世平把排演本稍加整合、梳理文字即可付梓。
“我其实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刚好可以借这机会整理一番。我不知道它可以带给读者什么,但始终觉得还是该留下一些什么,让别人知道马来西亚戏剧的样貌,除了影像画面,还有文字记录。”
发愤是创作动力?
顾名思义,〈斗法——新世神话白蛇〉取材自经典作品《白蛇传》,但事实上那是旧瓶新酒,装的是十多年前一宗震惊全国的坠楼悬案。依时间点推算,不难断定是“赵明福事件”。“死者离奇身亡,真凶却逍遥法外,真的让我非常愤怒。”基于艺术工作者对社会责任的自我期许,贺世平把悲愤化成了创作动力,对弄法滥权提出了严正的控诉。
让贺世平感到愤懑不满的另一宗社会议题,是“历史课本被篡改事件”。〈3个小孩〉原是廖培珍的作品,当时因为要前往澳门交流,所以世平选了这剧本,但最后却只取了其形式,内容则改成了他想说的话,譬如华教、华人在这片土地等课题。“我一直非常在意历史课本被篡改这件事,我觉得很糟糕,所以也借此发挥。戏里有一段婆婆说爷爷不见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在历史书上被消失,其实那是这部戏最主要的段落,也是整部戏的创作起始点。”
相较于前两部带有控诉及历史回顾等元素的严肃作品,〈18楼〉则展现了贺世平柔软、人文关怀的一面。“当时吉隆坡安邦路有一栋叫17楼的组屋,正面临拆迁的窘境,我于是便想像着里面可能发生的故事。经过何清园时,我又在想,那些老人家的生活情况,于是便创作了这部近似《72家房客》的戏。”贺世平童年在乡村里成长,人与人之间、家庭与家庭之间都有很密切的联系,那是现代生活里不复再见的,所以他对这种生活面貌也特别有情感,这部戏可说是缅怀过去的一部作品。
贺世平童年时最初的记忆,刚好是李小龙以全民偶像的姿态冒起时。当时,街头巷尾都有人在谈论他,大人小孩都在模仿他,很多人家里甚至还有沙包。“我对这画面的印象相当深刻,也可能因此影响了我日后特别钟爱武侠片。”对贺世平而言,〈我爸是李小龙〉其实是带有弥补心态的一部作品——对仍留在家乡的父母的愧疚。虽然戏中的情节并非自身的故事,但所刻画的亲子关系及昔日情怀,却都是创作者真实的心情。
编剧往往是孤军作战
在马来西亚中文剧场,用贫瘠来形容原创剧本这领域想来并不算过分。
“即使不谈质,光是量都很少。但量是关键,多读、多看、多写,唯有这样才会进步,不可能一蹴而就。”贺世平认为,经验积累很重要。
“目前我们没有全职的剧场编剧,一般情况都是导演想导戏,找不到剧本,也找不到人为他写剧本,最后唯有自己动笔。因此在思考上,多是以导出发,集编导于一身,专注于剧本创作的少之又少。”
他说,编剧本身就是一项寂寞的工作,导演至少有一群人共同努力,但编剧却只能孤军作战。
“连开始动笔都很难,因为你的作品可能乏人问津。不管怎样努力,还是先要有搬上舞台的机会,才能有动力。”
归根究柢,还是必须得先有可以让编剧生长的大环境。对此,贺世平显然也无计可施:“只能让它自然顺应发生。”
话虽如此,但贺世平还是会不时举办工作坊,邀请名家来给学生上编剧课。想来他只是无奈,但其实并未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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