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馬華人在印尼:從記者、激勵講師 到印尼十大企業【東盟專題·掃描印尼/01】


印尼由1萬7508個大小島嶼組成,陸地總面積超過190萬平方公里,其中六千多個有人居住,使得印尼也享有“千島之國”的美稱。
早期的印尼因政權關係,對外向來保持不完全開放的態度,這種形勢在1980年代初漸漸解除,少數馬來西亞人開始選擇這個東盟區域內人口最多的國家作為經商地點。
家鄉在柔佛州麻坡的印尼康樂人生(KK)董事經理拿督何書忠博士,於1980年代中期開始接觸傳銷,可說是最早一批到雅加達謀生的馬來西亞華人。
何書忠是在一家傳銷公司委派下,1990年抵達雅加達,利用大約2年的時間跑遍印尼各國主要城市,為公司拓展業務,雖然待在印尼只有短短兩年的時間,卻沒想到這會成為他未來在印尼奠下傳銷王國的基礎。
“我在馬來亞大學畢業後曾在《新晚報》和《中國報》當過2年記者,後來開始接觸傳銷,不久後又暫時離開去當激勵講師,大約半年後,一家傳銷公司接洽我,希望我以總經理的身分到印尼開拓市場。”
他在兩年後離開印尼,返回馬來西亞繼續自己的傳銷事業,直到1998年排華動亂後,有人開始接洽他,要求他前往印尼接手一家瀕臨倒閉的傳銷公司。當時的何書忠是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態動身到印尼,找回數年前認識的印尼朋友,又拉了泰國夥伴重組公司,開始經營保健產品的傳銷生意。
“印尼在排華動亂後百業待興,而我很相信‘富貴險中求’這句話,就從雅加達市和周邊地區開始推銷保健產品,過程可說是一波三折,我最難忘的是有一次產品的素質發生問題,公司必須銷燬總值大約200萬美元的產品,畢竟我不能讓公司的聲譽受到影響。”
自此之後,何書忠非常謹慎行事,嚴格控制生產線,不容許公司再出錯,以致面對鉅額虧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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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了12個有潛質的接班人
“我1998年時告訴所有的合夥人,我的資金並不足夠,必須有泰國公司的資助,這一次我到印尼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如果有人想退出,現在還來得及。”萬萬沒想到,所有夥伴都願意和他一起打天下,今天,這些夥伴讓營銷保健產品的康樂人生成了印尼的十大企業之一,更準備在2025年之前在印尼上市。
58歲的何書忠不久前訓練了12個有潛質的接班人,把權力下放給他們,自己也有更多時間去投入其他事情,嘗試不同階段的事務,鞭策自己激勵別人。但他暫時未想過回到馬來西亞設立直銷公司,康樂人生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未來將主打擁有超過5000萬人口,購買力較強的中產階級。
同時,他強調印尼的經濟潛能目前是在二線城市,公司已圈定至少20個可擴展業務的二線城市。康樂人生在印尼有100萬個傳銷商,分銷中心多達50個,公司設立20年後,至今還未概括印尼所有的地方。
“保守估計,印尼有五六百家直銷公司,由於我們有利潤的考量,就不能把價錢降低到中下階層能夠購買的層面,低價也間接影響產品的素質。而且,印尼人民的購買能力懸殊,規模看似很大的康樂人生,營業額其實只有馬來西亞最大直銷公司的三分之一。”
印尼是“未來的中國”
“到雅加達工作之前,我對印尼的印象很模糊,我之前去過蘇門答臘的多峇湖,直到1990年以總經理身分到了雅加達才真正地瞭解印尼。雖然當年的業務規模不龐大,卻讓我結識了許多朋友,其中一部分更是重啟康樂人生的功臣。”
初到印尼的5年,何書忠的妻子和孩子還留在馬來西亞,直到局勢開始穩定,才把妻小接到雅加達,現在孩子先後大學畢業了,也紛紛返回馬來西亞工作,妻子也一樣回去馬來西亞,偶爾才到雅加達住上十來天。
何書忠本身沒有申請成為永久居民,至今依然持外資簽證,由於他向來以顧問身分協助開拓公司業務,直到最近籌備上市計劃,才產生申請永久居民的念頭。
他也預言印尼是“未來的中國”,中國能夠進步的原因是大事發展道路、鐵路等運輸基建,印尼總統佐科威也抱有相同的看法。
“過去5年,佐科威在任期間完成的道路,可能比過去10年還多,加上鼓勵外資的政策,我對印尼成為東盟最大經濟體的前景保持樂觀。即使2024年雅加達將開始遷都,但我相信不會產生很大影響。”
因為政府主要是遷移行政部門,商業活動依然會集中在人口占多數的爪哇島。但是,在印尼做生意的最大挑戰是運輸,譬如蘇拉威西北部的一個小島,空運貨物去那邊需要兩天,船運就要兩個星期,如何節省費用就看各別公司的智慧與策略。

從未想過要真正退休
還當起了YouTuber
何書忠是一個擁有多重身分的人,他是暢銷書作者、激勵講師和商人,最近還設立了自己的優管頻道,分享自己的人生和從商經歷,朝向“YouTuber”的目標前進,使得他從未想過真正的退休。
他認為一個人最重要是擁有財富,才可以選擇做自己喜歡的東西。“我常常鼓勵人們成為有錢人,有錢人並不是買自己喜愛的東西和享受物質,而是讓自己有更多非凡的選擇,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也有膽量向自己不喜歡的一些事情說不。”
他的最終目標是讓康樂人生上市,再把公司交回給印尼人去管理,或許那個時候才考慮退休,但不能算是真正退休,否則只是“等死”。

【今日印尼華人】
印尼第三代華人黃寶進:
年輕一代學中文態度,有賴家庭教育
2008年,祖籍廣東臺山的印尼第三代華人黃寶進從棉蘭到雅加達開拓人生第二階段的事業,經歷了12年的打拼,他認為雅加達仍然是國內外人士創業的起點。
“除非是要做農場、種植等就要到加里曼丹省,印尼從2000年開始,因國家政策的開放,經商條件也越來越好,非常歡迎外資到來,印尼投資協調委員會(BKPM)在這方面扮演重要角色,只要上網就可以查詢到各種投資信息。”
他認為印尼是在歷屆領導人的帶領下,逐漸沿用過去的良政才有今天的成就,並非完全是佐科威的功勞,但後者的開明政策,確實加速了印尼的發展。
“未來的遷都計劃對印尼來說是一個良策,至少可以把行政和商業分開,同時可以發展印尼最大的加里曼丹島和東部,使得國家有平衡的發展機會。”
他強調印尼只能算是第一次遷都,日惹在1945年至1949年的獨立戰爭期間,暫時成為印尼的首都,直到1949年荷蘭殖民地政府移交政權後,首都重新遷回雅加達。
家人說台山話和閩南話
黃寶進在典型的華人家庭長大,家人說台山話和閩南話,他的兒女也學習中文,在政府辦的學校裡算是外語科。
“年輕一代學習中文的態度,是有賴於長輩在家中的教育,我身邊許多華人朋友,在家中用英語和孩子交談。在棉蘭的情況則比較特殊,華人家庭幾乎是用閩南話溝通,但我的孩子就懂得台山話和閩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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