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西亚公立学校系统里,有这些和科学反其道而行的老师,培养出非理性、非科学的教育文化,长年制造一批又一批,缺乏独立批判性思考能力、公民意识薄弱、科学素养低落的民众;这些人当中又有部分进入公务机关,成了主管级高官,甚至当了国会议员、部长或首相。
“2千500位老师不愿意接种疫苗!”这是教育部长9月4日提供的惊人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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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它惊人,是因为我国政府中小学校老师的总数,只有41万2000人;其中96.7%接种了至少一剂疫苗,相等于1万3596人还在等待接种。
2千500位“不愿意”接种疫苗的老师,是因为“心理抗拒”(恐惧于副作用)或“错误认知”(疫苗不安全、不清真、打疫苗没用)的因素而“不愿意”,而不是“不能”(因生理因素)接种疫苗。用坊间的说法,就是2千500位“反疫苗老师”。
也就是说,全国平均每200位教师,就有1至2位“反疫苗老师”。
根据雪州苏丹9月2日对媒体发布的讯息,雪州450位抗拒疫苗的老师中,有326位(约72%)是宗教老师(Kelas Al-Quran dan Fardu Ain,简称KAFA),其余约三成老师是非宗教科目老师。
在我们惯性想嘲笑“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Boleh Land”之前,可以先看看科技强国美国的佛罗里达州的迈阿密,一所名为Centner Academy的学校,于4月27日反其道而行宣布“不让接种疫苗的老师接触学生”,理由是“未接种的女生接触打了疫苗的老师,月经周期会被影响”。
这种“反冠病疫苗”运动的影响力,全世界都存在。
本栏2019年拙作〈家长抗拒疫苗的迷思〉(3月14日)以及〈反疫苗的反科学思维〉(4月4日),提到世界各地都有不少抗拒疫苗、不让孩子接受疫苗接种的父母。
那是疫情还没开始的时候。
卫生部其实一直都知道,本地反疫苗运动向来都潜伏在小部分群众里,默默滚动着,逐年越滚越大,大到这几年内越来越多父母因为误信网络谣言,拒绝为孩子注射疫苗,导致白喉病、麻疹、百日咳病例猛增,甚至发生多个死亡病例。
冠病疫情在去年初开始蔓延,全球各国政府开始部署冠病疫苗接种时,我国政府其实早就该知道,在启动疫苗接种计划之前,各大相关机构应该主动出击,通过种种媒体灌输、加强民众对疫苗的正确认知。新加坡是个好榜样,充分使用在地明星效应,以各类语言的搞笑、歌唱、短片公益视频,在宣传疫苗接种做的很好。
但马来西亚这种民众教育的低效率、低涵盖率的施行,加上伪科学资讯在过去一年里铺天盖地的在社交媒体肆虐,进一步影响了“中间摇摆”群体。一旦有了主观成见,就如戴上有色眼镜,看什么都是有色的,要拿下“反疫苗”眼镜,目前没有法律可用,教育也近乎无效。似乎就是别无他法。
与此同时,柔佛州王储的做法,应该值得其他州王室效仿:主动召见州教育局局长和779位反疫苗老师(8月22日媒体报道)。王储说到做到,并随后在27日宣布只有396老师是因为“怀疑疫苗的有效性”(vaccine hesitancy),其他一半的原因包括健康因素(怀孕、过敏)。其中那近一半突然给出理由、从“不愿意”改成“不能”接种的老师,很大可能是王储“恩威并施”的功效。
对另一半坚持反到底、冥顽不灵的反疫苗老师,“恩威”应该也是没辙了。
我所担心的,其实是更长远的教育后果:
这些科学素养低落的老师,会培养出什么样理性思维的学生?
这些公民意识薄弱的老师,会教导出什么样身分认同的学生?
这些猜忌疑虑心重的老师,会渲染出什么样心理状态的学生?
马来西亚公立学校系统里,有这些和科学反其道而行的老师,培养出非理性、非科学的教育文化,长年制造一批又一批,缺乏独立批判性思考能力、公民意识薄弱、科学素养低落的民众;这些人当中又有部分进入公务机关,成了主管级高官,甚至当了国会议员、部长或首相。
这几十年里,好多内阁团队成员,都是好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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