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大家有过类似经验:好友发送链接请你帮忙点赞或分享,有时候是一些专页,有时是无关痛痒的图文,而因疫情导致的网课,这类“拜托”更是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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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和友人聊起他家孩子的网课,才知道他也深陷在点赞的泥沼中。事因学校让学生在家使用环保材料制作游戏,之后拍摄视频上传到社交网站,视频中需讲解使用的材料、制作方法和操作等。这样的方式也蛮不错,因为除了动手制作,学生还要去构思拍摄、解说的流程以及呈现方式等等,就算以后要站出来呈堂,也不会太过慌张,到目前为止听着都觉得这样的练习百利而无一害。直到友人告诉我,名次除了看作品好坏,获得的“赞”比数也考量在内。换言之,获得的“赞”越多,离冠亚季军的名次也不远了。好吧,我真的觉得这样的做法不是很妥当。
“我真烂,一个朋友都没有。”那时的我对自己说。
我也有过一段很喜欢写作的日子,幻想自己可以成为作家,终日生活在咖啡香和文字当中。记得当时香港有个新出的应用程式,它的呈现方式有别于一般的线上小说,段落和段落之间需要读者点击荧幕才会出现,他们还会应文章配上相关的背景音乐和图片,让读者有参与感之余也营造了身在其中的氛围,而且我最喜欢的作家也是它的签约作者,所以一听说它举办短篇小说比赛的消息,就风风火火的参加了。
那时应用程式刚起步不久,征文比赛除了纳入新人,也想让更多人知道它的存在,所以比赛初选全由“赞”来定夺。初选时每两周会释出3个参赛的作者和故事简介,大家透过简介去给自己喜欢的作品点赞,最多赞的作品则可入围。刚开始的赞数并不高,胜出的也可能只有几分之差。很快到我的作品释出,那时候的我也不太在乎,参赛主要是玩票性质,所以也没有很积极的拉票,一切听天由命。
当我以为我们也会像之前的参赛者一样平静看待的时候,却发现其中一位参赛者的赞数突飞猛进,每天几乎都得到双位数的赞。我说服自己不要太在乎,或许一切只是巧合,对方的简介真的很优秀所以吸引了很多人,可惜这样的借口并没有强大到让我相信,不甘的心情一直萦绕着我,总觉得自己没有努力的去争取,于是我开始了“麻烦帮我LIKE一下”的征途。
为了能节约时间以及更好的说明,我截图且在每一张图片上注明投票的步骤。我先从朋友以及同事开始,之后就在脸书发帖,麻烦友人帮忙分享出去。从那开始,我除了每天登三宝殿拜托故人之外,就是时刻查看点赞比分。赞数操弄着我每一天的喜怒哀乐,我会因为比对方多一两票而高兴,也会为对方的高分而耿耿于怀。没多久我开始责怪自己,责怪自己长得不好看,性格不讨好,责怪自己没有好学历,所以没有很多朋友,才没有那么多赞。每一天我都沉沦在自责里无法自拔。
比赛最后两天,其中一个作品的赞数已狠狠地把我们抛在后头,而我已心力交瘁无心恋战,一心只想这场战争赶快结束。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后来的参赛者无论是认真抑或玩票性质,都无可避免地加入了这场“点赞比赛”。
比赛结束后,我躲在被窝里放声大哭。我本就带着玩票性质参赛,没把输赢看得太重,怎知不小心掉进了“点赞”的深渊中,四处拜托身边的友人,到最后几乎乞求陌生人帮忙。最后,再也没有人去关心故事的好坏,所有参赛者都成了“赞”的奴隶。
同理,当老师以作品得到的赞数作为决定名次的因素,学生之间难免会开始攀比,比的不再是作品的优劣,而是谁更交游广阔。对于内向或自卑的学生而言,他们可能会归咎于自己的人缘不佳,或是性格孤僻,让本就内向的他们躲回自己的世界里,更害怕与外界接触。
“赞”本身不赋有重量
久而久之,这类型的“点赞比赛”会让学生误以为赞数与认同挂钩,父母也会无辜地被牵扯进这种无谓的比拼中。
或许老师能以作品构思、手工、呈现方式等等元素为作品评分,社交网络纯属分享平台,让大众可以欣赏到学生的手艺与想法,长辈也可以给予改进的建议,这才能让学生优化自己的作品,同时也能更正“赞”的定义,专注于作品,而不是一味执着于谁比谁得到的赞更多。
我曾无限放大“赞”的意义,让赞的数量去决定我的喜怒哀乐,然而快乐的时光比烟火短暂,烟火过后剩下的更多是难过与自责,让人久久不能自已。其实“赞”本身不赋有重量,所谓的轻重完全取决于我们如何去看待。获得很多赞,就把它当作鼓励,想像有一群人对你的作品和你看法雷同;没有被赞,那就告诉自己有着共鸣的人还在路上,指日可待。
如果此刻的你也深陷“赞”的深渊,希望你能对自己说:我真的很棒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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