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颐蘅/你的头发像杂乱的鸟窝

时间还是向右走
即便不睡，散步，看着天空与
暖色的荧幕发呆
发一样、掉落满地
掉落在幻象回旋的楼梯
深处梦回——

街屋老旧了，阳光透过我，起起伏伏的
地景的亮令我想起自己从不爱在
巷子及巷子或邻家及邻家走道的昏暗里捉迷藏
眨眨眼，晒不干的阶梯脚印失语
有关你的碎语随思却闹

我一个人站在那里，听高亢的莺鸟
正像站在书柜面前，从第一本书数到
最后一本书，或靠着椅背
估算明日的雨量
一样寂寞

青鸟住在你的耳后，一边婉啭一边
啄食你坏掉的发根——猛然
我忆起尚未开始掉发的形貌，那时
我们仍浮沉在眼的溪流
笑谈偶尔，大半靠着赤忱泛舟
想像忙着想像的此刻
估算明日拥有今日或昨日握有今天可是没有
假设顿足浅色木板时印记深深可是都没有
生活不间断的鸣唤，我们，
在缝隙中不作其他只互相询问

究竟
和近日。

那声啼醒迷蒙的鸟鸣
源自于你吗
我在等待的途中听见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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